051 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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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齐东元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还好,两人站的地方光线不好,索非鱼没有瞅见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你听谁说的?”这是索非鱼最在意的事,问话的时候,她心里有着小小的期盼。

    “那个……上次我见你们在度假村……我、我猜的……”齐东元虽然说得结结巴巴,但他底气很足,这个消息绝对可靠,毕竟当初秦东熙告诉他的时候,可是指天发誓,绝对没一个字是假的。

    索非鱼眼神黯了黯,眼底里透着一丝失落,郝连澈是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对旁人只字不提,还是……他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敷衍着她。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努力压抑着胸口那抹淡淡的苦涩,只要他不说,她就相信她。

    抬眼,见齐东元怅然地埋着脑袋,她轻笑道,“走吧,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

    郝连澈从三楼书房出来,跟在百里瑞身后朝楼下走去,刚走到拐角处,就看见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的秦东熙和跟在他身后,眉头紧锁的花琳,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蹙眉,他低声和百里瑞说了几句,绕过他,径直走向楼下那两人。

    “你们怎么来了?”郝连澈声音里有一丝疲惫。

    “可找着你了。”神色严肃的秦东熙立刻迎了上去,把他带向角落,压低声音说道,“他来了。”

    “提前了?”郝连澈蹙眉,难道是他收到了什么风声,“他在什么地方?”

    秦东熙半转过身子,挡住了身后众人的视线,低声说道,“在去别墅的路上,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我们也过去。”郝连澈边说边抬头四下张望,寻找着索非鱼的身影。

    “二少。”一直沉默的花琳说话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早点赶回去,索小姐那边就交给我吧。”

    郝连澈踌躇站在原地,想了想,对花琳说道,“她想回去的时候,你再送她回去,顺便告诉她,这几天……我有事,暂时不过去了。”

    “是,二少。”

    秦东熙玩味地看着花琳,狐狸般的眼睛半眯着,心里却对郝连澈态度的转变而奇怪着,这家伙什么时候会主动向别人汇报行踪了?

    眨了眨眼,他跟在郝连澈身后匆匆离开。

    郝连澈一边朝停车场走去,一边从裤兜掏出了手机,握在手心想了想,又把它放回了原处,既然有花琳带话,那也就没必要再打电话,更何况,他……还不习惯和别人如此亲密。

    ……

    索非鱼站在大厅环视了一眼周围,没发现郝连澈的影子,原本以为他和百里瑞还在书房商量公务,便和齐东元坐在后排靠近大门的地方,特意把右边靠过道的位置留了出来,直到她看见百里瑞站了台上,才落寞地垂下了眼帘。

    见她脸色不好,齐东元柔声问道,“索小姐,你不舒服。”

    “没。”她摇头道,“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非鱼吧。”

    “好。”齐东元点头,局促地坐在一旁。

    索非鱼皱起了眉头,郝连澈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就算他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就这么扔下她吧,更何况,当初是他邀请她一起来参加的。

    虽然她找着理由替郝连澈开脱,可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胸口渐渐郁结,起身,她抱歉地对齐东元说道,“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齐东元欠了欠身,本想问问索非鱼需不需要他陪着一起,但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妥,只得含笑点头,目送她离开,可心里却浮躁起来。

    索非鱼一个人走在草坪上,脱掉了烦人的高跟鞋,赤脚踩在上面,湿润的泥土粘在脚掌,有着一丝凉意,柔软的嫩草撩着脚掌,痒痒的,却又异常温柔。

    转了转眼珠,她提着裙摆,朝一旁边的灌木丛深处走。

    灌木丛外是一片更空旷的平地,稀疏地种了几棵大树,索非鱼借着月色慢慢朝前走着,她记得很清楚,顺着这条蜿蜒的小径朝前,有个幽静的湖泊,在她的印象中,那湖里的水一直都是墨绿色,看似清澈却深不见底。

    站在木制的浮板桥前,她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鼓了好大的劲儿才小心翼翼地踩在上面,朝前走去,一直走到尽头,提着裙角坐下。

    犹豫了一番,她试探着把脚伸进了湖水里,被冰冷的湖水一刺激,忍不住咬牙打了个冷颤。

    这水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即使在炎热的夏季还是这么寒彻骨髓,就像当年它们紧紧包裹着她身体那般,慢慢从皮肤侵入,渐渐吞噬着她的骨髓和血液,腐蚀着她最后一点点清醒,直到脚趾发麻,没了知觉。

    揉了揉小腿肚,就在她准备抽回双脚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抱了起来,朝回走了两步,再轻轻放在浮板桥上。

    “飞鸟。”嗅到那抹熟悉的温暖,她依偎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刚才还因为胆怯而微微紊乱的呼吸逐渐恢复了平静。

    “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凤飞鸟蹲下,一边帮她搓着小腿肚,帮助血液循环,一边温柔地说道,“你不是最害怕这里吗?”

    “是很害怕。”索非鱼点头,曲着腿,任凭凤飞鸟帮她搓着小腿,渐渐的,冰凉的腿肚有了一丝暖意,“可是再怎么害怕,我还是得面对,不是吗?”

    凤飞鸟柔声笑了,把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道,“不是还有我吗,你不想面对的,都交给我。”

    “没那么严重啦,”她摆手笑道,“虽然我还是很害怕那溺水时的感受,但是我总不能因为怕水就不洗澡吧?飞鸟,告诉你哦,我现在还是很爱吃鱼。”

    她说这句话其实只是为了宽凤飞鸟的心,那一年她因为顽皮,一个人偷偷上了岸边的那艘快艇,结果才开出去几秒钟就落入了湖中,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虽然她仍旧爱在度假村的海边玩,但是她从此以后不再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