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玩火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人生能有多乖舛?他其实并不知道,但一个人被自水中捞起后,又再次被救他的人推入水中,如此人生算不算上天捉弄?

    没有挣扎,无名放任自己如同一块巨石,缓缓沉入水中,合眼之前所见的是阒暗水波与一张娇若芙蓉的面孔,不禁欣慰

    自那断崖被推落后,他没死。这么说来,他向上天祈求的愿望应能实现了吧!

    唯一的心愿——希望向总与司徒青能长相厮守、忘却仇恨。

    深爱着那个娇美又冷漠的女子,他知道是没有结果的。那样一个不凡的女子,该配向总那样的男子。

    像他这样平凡、残缺的人,注定在人海中浮沉,然后平平淡淡的死去,没有任何人为他哭泣伤心,不再有人记得他生命,就不过如此而已。

    窒息感是他最后的感觉,不陌生的黑暗再度到访。

    然而,这一回老天似乎决定善待他,水才淹没他不久,一只里在翠绿衣袖中的雪臂,直接探入水中,轻轻松松捞起他。

    "语君,你瞧!啊尸呢!"少女软侬侬的声音是幸灾乐祸。

    "他还没死,只能称为溺水。"另名紫衣少女温吞吞地纠正她。

    "瞧,他脸上那道疤是鞭痕吧?啧啧,好丑。"听不出是无心的心直口快,或有意的恶意嘲讽,总之她娇软的语气中绝无好意。

    "封大小姐,咱们赶不赶路?"白眼一瞪她,语君语气很是不快。

    似乎还玩不开心,封晴境仍然坐着不动,还用指头,戳了戳无名的眉心。

    "你如果要救他就快些,他撑不了多久了。"杏眸盯在无名没有起伏的胸口,语君的口气并不十分友善,其间之意似要封晴境放手别救人。

    "唉!你不觉得他是个练家子吗?没气儿好些时候了,还没死哩!"小手平贴上他左胸,娇侬的调子所说出的话,似乎永远惊死人不偿命的。

    "是很久了,打从他被人推下水你就盯上了不是?封晴境,你究竟想如何?"

    削肩轻耸,她抬眼笑睨好友。"我不懂救人,你来好了。"

    白了她一眼,语君先替自己与无名默哀半刻,才终于动手救人。

    "咱们还要办事,拖着这么大块头的人,不麻烦吗?"不放心地询问,深怕封晴境又是单纯为了"有趣"而惹麻烦。"丢给师父嘛!他不老叹寂寞吗?送他一个人陪不很好?"三言两语,她以一贯的随意决定无名的命运。

    "他就一定会接受这具浮尸吗?"再翻一次白眼,语君决定暂时不再如此,省得眼珠酸。

    封睛境噘着小嘴,不乐道:"你不是说他是'溺水'吗?怎么又成'浮尸'啦?"

    "太慢救了,他死了。"顺手将他推去靠树,语君起身看似无奈的摊摊手。

    踱步过去张望了下,封晴境摇头。"不,他醒了。瞧!有气儿耶!"不甚雅观地以纤足点点他胸口。

    奇迹似的,无名平坦的胸口已微微起伏着,面色也不再青紫的可怕。

    "那又如何?你师父不一定要个麻烦。"撇撇唇,显然不乐意见到无名醒来。

    "这么凶巴巴的做啥?他又没惹你。再说啦!你又不是师父肚内的虫儿,怎知师父不要他?"翦水大眸闪呀闪,可没半点替无名出头的意思。

    "随你。你是头,是主子,说了算数。只要别误了正事儿,随你玩吧!"耸了耸肩,语君放弃劝言。

    今儿,若封大小姐是劝得了的人,她就不用四处奔波,为一大堆妙思奇想呕心沥血。偏生封大小姐如此任性妄为的姑娘,却特别有信服人、领导人的能力,愿为她抛头颅、洒热血之人不知凡几。

    "好极啦!咱们绕到师父那儿吧!"封晴境兴冲冲地拎了无名衣襟要走。

    语君连忙阻止,尽管再怎么不高兴被无名打乱行程,她也不愿见到无名再次被勒到窒息。

    "雇车来运吧!"唯一的方法,总不能要封晴境或她自己背负着个大男人,像背件行李般赶路吧!

    "师父那地方僻远的没人愿去,怎么雇车?"撇撇唇,封晴境开始觉得麻烦,不好玩了。

    "那就买车。"果断地下了决定,眼尾余光瞥到封晴境似要开口,语君抢先说道:"麻烦是你自己惹的,别想撇清,谁要你又'好玩'而救人。"

    "买就买嘛!又凶人家干啥?"说了几声,封晴境不甘愿地掏出银票给语君。

    "既然要买就买漂亮点儿、舒适点儿。"认真交代着,大小姐娇生惯养的贵气又跑出来了。

    随意应了声,语君踱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

    目送语君远去,封晴境一**坐到无名身侧,喃喃自语:"可怜你,语君大概只会买辆破车凑数,你坐不到大车了,难过吗?"

    水亮的眸眨了眨,询问地瞥向脸色已恢复的无名。理所当然没有回答。

    并不在意,她自顾自又道:"别难过啦!语君就是那个性不好,别的可都不错大叔,你娶亲了吗?家里有人等了吗?要没有,不如就由小女子来替你牵个红线,可好?"小脑袋一下子又转到莫名其妙的方向去,兴冲冲的扑红了双颊。

    "你瞧语君如何?她才十八也可能二十了,身世清清白白,聪明温柔,又做得一手好菜,当妻子不错的。"她对自己的介绍满意极了。

    小手拍拍、又斜眼睇了下无名,这回发觉他身上衣衫褴褛,看来颇似乞丐。

    本着慈悲心,她拿出披风准备替他披上,但为怕湿衣服连带弄湿了披风,所以她动手脱了他的衣服。

    "哇"轻轻叫了声,封晴境水汪汪的眼死盯在无名赤luo的上身,眨都不眨一下,十分有一代色女的架势。

    魁梧、壮硕的躯体看来就知是做惯劳力工作,每块肌肉均匀结实却不突兀得恶心,平坦的腹肌呈现出清楚的"王"字,颇美的线条往下隐没在裤中。

    小头歪了歪,她打起无名后背的主意,没挣扎多久,动手就要将他翻过身

    正当此时,一记擒拿手又快又狠地往她纤腕抓到,迅速得叫人看不清。然,她轻易一挥手,化去袭至的劲力,反扣住了来人的手。

    "啊!你醒啦!"语气是娇啧埋怨的,翦水的眸不甘地对上一双沉稳黑眸。

    而无名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直瞅着眼前如水和出的娇美少女。

    "你叫啥名字?"用披风遮去无名的好身材,心中不乐不由得表现在语气中。

    默默望她,无名摇了摇头。

    看来,他又再次获救了,老天是眷顾他,亦或是捉弄他?已再也弄不清了。

    "摇头什么意思我不懂。"

    比了几个手势,无名其实并不冀求眼前这天真美丽的少女能懂。她看来好小,大概不超过十五岁。

    哪知,封晴境愉快地一拍小手,道:"哦!原来你不能说话!"

    这下,无名更加惊讶?一直以来懂得他手势的只有向总与司徒青。

    或许,是恰巧猜中的。于是,又比了数个手势。

    连连点头,封晴境笑盈盈道:"我懂你的意思,不好吗?再说,这儿就只有我一个人,你不是我救的,会谁救?仙女吗?"

    微愕,他摇摇头,目光轻轻锁定他被封晴境轻易扣住的手,她仍未放开。

    随着他的目光,她也发觉到自己仍死抓不放一个大男人的手。"喀!别难过,一次小失败没啥大不了。不是因为你弱,而是我太强。"

    别出心裁的安慰,叫无名哭笑不得。而封大小姐,似乎依旧没有放手的打算。

    只得甩动了下被捉的手,希望能让封小姐明白。

    她当然明白。但明白与愿不愿放是两回事,她仍死死扣住他不放,还十分大言不惭道:"你要心存感激,像我这样娇美无俦的绝世美女并不常见,感觉一下,我的手是不是顶小顶软的?"

    不提还好,这下向来老实的无名竟真将注意力放在她的手上头。

    肤白似雪,晕出一层嫩红,指甲像一片片粉红花瓣,指头嫩若春笋,小巧精致的似玉石细雕而成,而握住他的掌心柔嫩,滑若凝脂、细腻的像上好绸缎他不禁红了脸,垂下了头。

    发觉了他的羞涩,封晴境好得意的笑道:"如何?很感激老天爷吧!"

    羞涩地要抽回手,他强烈意识到眼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姑娘,心底强烈的男性部分有些蠢蠢欲动。

    总算封大小姐还有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没敢太玩火,合作地松了手。

    但这并不代表无名的苦难结束,她是松了手,但软若无骨的娇躯竟没点间隙的偎上他。"哪!你还没同我说名字呢!我的闺名是封晴境。"

    在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并非不懂女孩不该随意将闺名告诉人,但面对无名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很奇妙的感觉,并且不差。

    在心中念了数回她的名字,他也写下——无名。

    "无名!你和师父是同一挂的,你知道师父的名字吗?莫言!很有趣吧!"侬软的声音兴奋地讲个不停,像遇着了世上多有趣的事。

    感染了她的快乐,他也不禁扯出一抹笑

    笑!竟又被自己的反应吓住,他多久不曾真正笑过了?幼年时,他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无暇去体会笑。在向总身边那些年,偶尔也曾笑过,但次数少到想不起来。

    凭什么而为了这个过度活泼的大姑娘——叫封晴境是吧的三言两语,而笑了!

    推了下他,似乎对他突来的冷凝面孔颇不喜欢,侬语满是娇嗔。"干啥摆着一副棺材脸!不好看、我不爱。"菱唇扁了扁,螓首别了开去,几缕乌丝悄悄扫过无名颈侧,一抹陌生的麻痒直达心底。

    手抽动了下,努力压抑自己不要去触碰她削肩,他们才一次见面,也只说了几句言不及义的话,他不该唐突佳人,可

    轻轻拍抚了下她纤弱的背脊,他败在莫名的情愫下。

    她回过头朝他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你是不是没地方去?"

    见了她的笑容,他失神了下,恍然中点了下头。

    "这样吧,我现在因身负重任,必须到京里去,没法拖着你。但,救人不救彻底,我会良心不安。所以啦!我带你到朴子岭去,住我师父那儿,他一个老人家怪寂寞的,你就陪陪他如何?就当帮我忙。"小手一拍,一切底定。

    听得无名一愣一愣,消化不了她连珠炮般的话,只肯定他的往后日子,封大小姐早已替他安排好了,他只管点头便成于是,他乖乖点了头。

    "很好很好。"满意地直点头,她整个人又靠回他身上,小头不偏不倚在他的颈窝枕得刚好。

    就当自己是路边大树吧!无名虽无法不脸红,心中倒也没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你是打哪儿来的?"闲不住的小嘴又动了起来。

    新疆。

    "顶远的。我有一个朋友长年待在新疆。她长得可美!可惜没啥表情。"撇撇唇,心底又开始计划下回再见着"她",该用什么方法逗人。

    无名心底则不自觉浮出司徒青的面孔,椎心刺疼无情地肆虐他支离破碎的心。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再见她一面,多希望能带给她幸福但,在她心中所有的位署都被向总独占了,没有他容身之地。

    "别又冷起脸了,怪令人不快的。"这回封大小姐双手并用,将他双颊往两边拉开。

    "是很令人不快。封晴境,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包含风暴的女音仍是轻轻柔柔的,很不识时务的插入两人之间。

    "回来啦!车呢?"甜甜笑着仰望语君,她还是没半点移动的意思。

    倒是无名手足无措地垂下头,想请封晴境起身,又不知如何请封大小姐,更不敢推开她,那未免粗鲁了些。

    "那儿,不过用不着了吧!"冷冷瞪着封晴境,语君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

    "还是有用,无名的身子尚虚,多休养几日是好的。"总算站起身,顺便也拉了无名一把。

    正如她所言,无名站立不稳晃了晃,靠上大树才稳他身子。

    同情地看了无名一眼,语君并非同情他的虚弱,而是同情他——一个看来温和老实的男人,被封晴境这魔女缠上了。

    "那,咱们还上朴子岭吗?"既然人醒了,看来也无大碍,语君抱着的一丝渺茫的希望,询问封晴境的决定。

    "上啊!无名没地方去了,就送他陪师父吧!"拉着无名往车边走,她浑然不觉语君的目光已在杀人了。

    不顾无名的拒绝,封晴境强硬地将他推上车,也跟着爬上车,再次坐进他的怀中,俨然将他视为专属的座椅,压根不在意两人相识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

    明白多劝无用,语君戴上帽子、着上男装,认真地驾了车,朝朴子岭而去。

    "你跟师父住,可以多学些功夫,以后呢!咱们就可以互相切磋了。"玩着他粗糙的大掌,她难得认认真真说一件事情,而无笑闹的成分。

    我会保护你的。认真地比着手势,他已决定将她视为主人,以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服侍她。

    "呆子,这句话留着同你媳妇儿说吧,"笑睇他,心中莫名暖洋洋的。

    诚恳地望她,他坚定的比道:我的命是你的了,主子。

    定定地凝视着他,封晴境可笑不太出来了。"无名,你的命永远都是你自个儿的,不能给任何人,也不该给任何人。"

    垂首,他摇摇头,他的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

    "无名,你跟着师父好好过日子,别再看轻自己的命了,答应我好吗?"难得严肃地盯着他的脸,为他感到心痛。

    仰首报以苦笑,他没有承诺。谁能明白,打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从不属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