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玩火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年后——

    在小小斗室中逛来逛去,年近中年的俊秀男子面色是一片的悠游自在,似乎是在逛大街般。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男子缓缓回过头去,面孔上挂着一抹闲适的笑。"无名呀!你弄好饭啦!"摸摸肚皮,是有点饿了。

    报以一笑,举高手中托盘,上头是三菜一汤。

    "自从你来了之后,吃饭倒成了人生乐事。"接过托盘,他满脸的满足。

    突然间,托盘凭空飞高,几掌悄无声息地往无名胸腹拍去,竟不夹带风势。

    无名出掌接住他的招式,一声轻响、四掌相接,强劲的风力扫倒室内唯一的桌椅,四面墙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僵持了片刻,两人倏地同时收掌,无言地凝视对方。

    "哈哈点!不愧是无名-教你功夫太有成就感了!"愉快的抚掌大笑,润湿的黑眸中是诉不尽的欣喜。

    不知与封姑娘相比,如何?饶是欣喜,无名仍不安地询问,在记忆中封晴境是个武功较他高上许多的女子。"差不多啦!再十来天,境儿那小魔女会来这儿住上三个来月,你可同她切磋切磋。"双手一伸,恰好接住掉下来的托盘,一滴汤汁也没溢出。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无名退了出去。

    朴子岭并不特别高,但四壁甚为险峻,东壁上还有一道瀑布,气势磅砖地汇入岭下一条长河。因为道路险阻,平日根本无人上岭,可谓绝佳的隐居地点。

    往前又走数步,是片松林,苍苍郁郁地长了一大片,景色雅致宜人。

    松林深处,有幢木造小屋,平平凡凡的建筑,没有任何实,似乎只单纯的求能挡风遮雨便成。推门而入,室内只见一几一椅一床,床上无席无被,只有一件干净却老旧的披风,整整齐齐折放于床尾。

    桌上摆了四五颗馒头,往椅上坐落,他拿起馒头吃将起来,别说佐菜了,连碗汤也没,就配了一小壶清水,也是吃得不亦乐乎。荒山野岭中的日子,他过来颇悠闲愉快,打小就离群索居惯了,也没过想改变什么。

    练练武、煮饭洗衣,洒扫屋舍,一般人嫌平淡烦悉的日子,他过来只觉得悠哉自在,就是一生这么过完,他也是心满意足。

    但心里,却总放不下封晴境。她,一个天真活泼、深藏不露的谜样女子,真正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平静安稳的日子。但,自莫言那儿得来的消息得知,她除了是全国第一纺织大业的小姐外,竟也是最大乱党的首领

    所以,他发誓要守护她,一则以报恩,一则是说不出的感情,令他迷惘。

    一年来,他只能间接自莫言或会到访的语君口中,得知她的消息,说老实话,还真想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小姐。

    "嗯!馒头、清水?师父那臭老头就懂指使人,瞧他大鱼大肉的,尽让客人吃些粗食?"娇侬软脆的声音如天籁,雷似地劈进他神志中。

    连忙回头,望进眼底的是一张比记忆中美上十分、娇上十分的甜美面孔,黛眉正弯成八字型,带笑的菱唇也朝下弯去。

    见他默望自己,封晴境也不在意,径自走了进去,找寻椅子要坐。

    遍寻不着后,她索性坐进无名怀中,理所当然地叫人说不出指责——一个黄花大闺,光天化日下哪能同男人勾勾搭搭。

    "一年不见啦!想我吗?"几水双瞳眨呀眨,笑盈盈地对上他腼腆的眸,那语气亲热得像两人已相识百来年,又似久未见面的小夫妻。

    羞涩地点点头,他仍拿着馒头的手,无措地不知该摆哪儿好。

    "师父说,你的功力大进,或许已超越了我是真的?"摸不出她问话的含义,无名只能垂首。

    "闷葫芦!是就是,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索性转身与他面对面,浑然不觉自己柔软的身子这么亲密地在他身上扭动,已造成多大的震撼。

    涨红了一张脸,无名为明哲保身,只得放下馒头,空出双手扶住她纤腰,好固定住她的身子。

    "哎呀!怎么你还是没变?跟着师父一年啦!我当你会开朗些。"噘嘴不快,她嫌烦地拨开他的手,站起身。

    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傻傻望着她薄怒的脸,心底认真反省自己做错了何事。

    "跟我来,咱们比划比划。"语毕,她一甩头走出屋子,几缕散落的黑发顽皮地在半空飘摇。

    忍不住看得痴了,他熠熠出神。一抹纤影突然与封晴境潇洒的身影相叠,心下蓦地一痛。他以为,自己已忘了司徒青,如今看来,他仍被困在她的情咒里

    "别又呆了!快来!"封晴境满是不快与不耐,适时唤回无名习于神游的魂。

    赶忙起身追了出去,他暂时将司徒青收回心底。

    ***

    一场比试并不激烈,封大小姐连根寒毛也没少,不过在地上跌了一回,弄脏了一片袖子而已。

    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跟前自责不已的男人,封晴境真是无语问苍天。

    比试嘛!出点小意外无可厚非,真不懂无名为何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要是现在有把小刀什么的,难保他不会断指以明志咦?断指!

    封大小姐气势汹汹地抓起无名的仔细地算来算去没错!少了一根小指!

    "这怎么回事?你干了啥?断指给谁啦!"越问小脸越严肃,水汪汪的眸凌厉地盯住他的眸,不让躲闪。

    很习惯地摇摇头,他默默抽回手,朝她平静一笑。

    气鼓鼓地瞪他,尽管接触不深,她也知道他是硬脾气。平日里是过分温和没主见,一旦碰上坚持的事,他又是无论如何不肯让步的。

    "算了!"撇撇唇,她赌气地转身不愿看他。

    无名只得绕到她面前,歉然比道:我不是存心弄痛您的,您要是不快,就打我吧。

    瞪着蓝天中飘浮的白云,封晴境心中莫名一股闷气,又不知该如河对无名这二愣子发泄,只能默然不语。

    慌得直搓手,无名知道封晴境正不快,却无计可施。

    她与向总不同,女孩儿家反反复复、阴晴不定的心思,他真的捉摸不出,更别提封大小姐天生比人多了个心眼,瞬眼间思绪能转上个百八十次,又不甚愿在人前表露,可苦了直来直往的无名。

    正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封晴境水漾漾的眸又调回至他脸上,菱唇又复弯起浅笑。这下,无名真是呆住了。

    "哪!你功夫比我强啦!为什么这般努力呀?"又亲亲热热偎上前,硬拉了无名坐在松树下。

    她封大小姐理所当然地坐他怀中,兴致勃勃地玩起粗砾厚实的大掌。

    我为了保护您。回答是一贯的一丝不苟。

    这取悦了封晴境,心情莫名地大好。"多谢你啦!可,等会儿我要找师父闭关练功去,待出了关,你又会输我啦!"每年上山三个月,为的是更精进武功,要不她放着正事不做、好日子不过,到这片荒山野岭为啥?

    无妨的,我会继续请莫公子教我武功。至少,得与您并驾齐驱。他必须报恩,否则无颜活在世上。

    "你呀!随便吧!现在,你还会说,你的命是属于我吗?"小手与他的大掌交握,很满意自己的手在他掌中的感觉。略一迟疑,他立即肯定答道:会!我的生命,仍是属于您的。

    "有进步,你懂得看重自己啦!"小手一拍,声音满是欢愉。

    他已经懂得迟疑,不再毫不犹豫将命交给"恩人"。这是好现象,她期待有朝一日,他能成为自己的主人。

    "你唷!别再愚忠了,懂吗?像向总那样待你,死谏是不值得的。"颇有深意道,感觉到无名震动了下。

    轻轻伸手要推开她,不愿心上的痂被剥开,在那其下是仍流着鲜血的伤口。

    根本不容他得逞,封晴境耍赖地反手揽住他精壮的腰,直嚷:"不许推开我!小心我哭给你看!我不骗人的!"

    尴尬不已地垂首看着窝在胸口上的小头颅,无名举高了手又陷入两难之地,推不推开?都是个大问题。

    "哪,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如何得知你的愚行,还记得我提过的那个长年居住新疆的友人吗?是她说的,你绝不陌生,她的名字叫司徒青。"

    掩藏不住的心痛在他面孔浮现,他别开了头,强迫自己别再想念司徒青——一年了,她好吗?与向总如何了?

    似窥知出他的心事,封晴境淡淡开口:"她呀!为了逃避向总的纠缠,住到了我那儿,我呢!就教她如何在床第间取走男人的命。"

    这一惊非同小可,无名抓住了她纤肩,满脸询问。

    轻轻地挣脱他的双手,她噘嘴嗔道:"没事啦!她对向总也动了心,当他服毒时,青姑娘慌得什么似,还同我讨大夫,然后,他们一同回新疆隐居去了。"

    想来就不快,走得那般无声无息,只留了一张纸条,写了:

    回疆,莫寻。

    青

    真莫名其妙,省笔墨也不是如此省法,若非她够冰雪聪明,谁知道这对冤家哪儿去了。

    怔怔望着远方出神,无名嘴边浮出欣慰又苦涩的笑。

    下一刻,他的面颊被人朝两边拉开,惊愕中又望着一双漾满不快的眸。

    "你会不会笑开怀些?怎么师父那成天傻笑的笨老头没将你感化?那我丢你在这儿为啥?"怨怨怨,封大小姐美美的黛眉努力往中央挤。

    我许久未笑过,请见谅。满怀歉意地比着手势,殊不知这一来更撩起封晴境的不快。

    "别再来了!老同人道歉成什么话!无名,你没做错任何事,别道歉。"粉嫩的指头怒气冲冲地点住他鼻头,还使劲地连戳数下。

    很对不住。这回,还外加一个忏悔的躬首。

    "你!气死人了!我讨厌你!"猛地站起身,封晴境连连跺脚,转身跑了。

    默默望着她跑走,无名一时忘了要追上去,心中反复询问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惹得她大发雷霆。

    想了大半天,仍是摸不着头绪,又担心封晴境气他没跟过去,忙起身追上前。

    出了松林,莫言笑眯眯地迎向他。"我才与境儿赌呢,瞧你多久才追来啧啧!倒叫她凭白赢去了二套功夫。"笑容颇暧昧,无名不禁红了脸。

    左右张望了下,没见着封晴境的身影,不禁奇怪:封姑娘呢?她不愿见我吗?

    "闭关去了,不愿见你倒是真的。"背过身去慢慢踱着步子,朝一幢像个方盒似的石屋而去。

    跟了上前,他垂首,心下一阵怅然所失。

    "你真欲守护境儿一生?"莫言突地回身望着无名,神情是他没见过的严肃。

    坚定地颔首以应,无名早决定用一生来守护封晴境。

    望着他的坚决神情半晌,莫言长长叹了口气道:"无名,你知道你许下的是什么承诺吗?"

    一呆,无名满脸疑问。

    摆摆手,莫言又是一张天下太平的温吞笑颜。"既然你决定了,我就多传你几套功夫。教你是顶有意思的,算一石两鸟吧!"

    ***

    封晴境出关的日子比预计的早了三日,她吭也不吭一声,静悄悄地蹲在无名身侧,水灵双眸在他身上溜呀转呀,欣赏他打坐运气的姿态。

    "境儿,别又顽皮。"莫言适巧在她打算在无名脸上画图前出现,黑眸中漾满宠溺的薄责。

    "他坐多久啦?"不甘心地起身走向师父,翦水双瞳仍牢牢盯在无名身上。

    "四日,就快大功告成,不可阻扰。"牵过她的手带回屋中,语气颇为严肃。

    "他的功力又高过我了?"小脸凝了起来,有种不安感隐隐浮现。

    也不隐瞒,莫言点了头,认真地望着她道:"他说要守护你一辈子。"

    "他明白他承诺了啥吗?"没有大惊小敝,她早料到无名总有天会说这句话。

    心下甜滋滋的,却掩不住一丝不安。

    "他一定没想过这是求婚。"不怀好意地朝封晴境笑了笑,换来一颗大白眼。

    螓首又往无名的方向转去,小脸上净是莫测高深的神情。"师父,你会帮境儿吧?"漾着甜甜的笑,她温柔的声音似要化出水来。

    "帮啥?"他当然明白不能乱给承诺,否则就会像无名一般,死得不明不白。

    "帮我拐个夫君呀!"娇软甜腻的调子,迸出的是惊人的话语。

    "他说要娶你了吗?"努力挽狂涛,尽管他非常明白封晴境改变心意的机会是"无"。

    笑盈盈地睨他眼,封大小姐要赖道:"我当他说了,做人不该打诳语。"

    "随你去,但别忘了你爹娘,他们会许吗?"

    小嘴一扬,扯出个标准骗死人的甜笑。"我有法子让爹娘许的啊!他要醒了。"说着便要小跑步过去。

    "缓着!为师只问一句,你是因为看上他才救人?"拉住她手臂,纯粹是个人好奇心使然才提出了这问题。

    "也算是吧!"丢下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她甩开莫言的手,花蝴蝶般轻巧地奔到无名面前。

    当时会救无名,只单纯好奇怎么会有人溺了水,连个挣扎也没。为何现在会想嫁他,其实她自己也理不清,只是觉得在他怀中很舒服,所以啊!

    蹲在无名面前,她笑容可掬地盯着他明显受到惊吓的眸,然后甜甜地打了声招呼:"许久不见!想我吗?"

    得到他呆若木鸡的一颔首,她笑得可愉快了,动手拉开他摆在膝上的手,调整好了姿势,一**坐进他怀中。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何在这儿,因为提早练完功,就提早出关!正好撞上你偷偷练功。"自顾自讲了一大串话,也不介意他是否消化得了。

    您怪我偷偷练功?不安地询问,生怕又惹她不悦。

    "不会啊!你要守护我一生嘛!练强些是应该的。"意有所指道,她笑靥娇若蔷薇初绽。

    长长吁口气,他不自觉搂了搂她:您救了我一命,我只能这样报答。

    "别再提救不救呀的,我不爱听。"将小脸埋入他厚实胸膛,语气甚为不悦。

    "喏!只要你记得守着我一辈子就好咱们来打个手印吧!"抓起了他的大手,小指勾住他小指,拇指在他拇指上一按,久久不肯放开。

    任她摆布,他只用宠溺的目光凝视她娇美的面庞,却不自觉。

    满意地松了手,又将头枕入他怀中,轻轻磨蹭了蹭,小手把玩着他的衣带,两人间亲密得犹如一对恩爱夫妻。

    软玉温香在抱,无名不由自主红了脸,浑身僵硬如石,动也不敢动一下。

    偏偏封大小姐全然不体贴他的辛苦,软绵绵的娇躯不住地动来动去,甚至怪起人来。"无名,你怎么僵成这副样儿,弄得人家不舒服。"

    欲辩无言,他只能叹气了。

    这可又惹火了封晴境,她霍地站起身,嫩指比着无名眉心,凶巴巴道:"你又当起闷葫芦来了!无名,要懂得表达自己的心事!"

    苦笑颔首,他真是满心无奈。

    "明白就好。"满意地点点头,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双水灵的眸射出了精光。"无名,咱们比划比划。"

    一怔,他连连摇头,就怕会重蹈上回的覆辙,又摔了她一跤。

    "你看不起我!"指控地指着他,结成一气的眉心饱含山雨欲来之势。

    又摇起头来,手忙脚乱地比着手势,一心想同她解释。但情急之下,手势是乱无章法的,封晴境瞪着一双妙眸瞧了半天,脸色愈加不快。

    "无名,我看不懂你的意思。"轻轻撇开头,她冷冷丢下话,缓步离去。并非气无名,这回她是气自己,为何看不懂无名的手势?

    她知道,司徒青看得懂,向总更别提了,说不上为什么,她好不甘心。

    大急,无名追上数步拉住她手臂,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张口只发出"呀!呀!"的声音。他想说话,但没有声音,头一次他恨自己是个哑子。

    想同封晴境解释,却说不出只字片语,怎能不令人气怨呢?

    他知道自己尚能说话,向总曾说过他不语之因在心,只要心里的障碍消失了,他仍能再度开口。

    "别强迫自己,我没气你,真的别在意。"小手捂住他拼命想出声却徒劳无功的口,体贴地安慰。

    哀伤地望她,千言万语依然没办法表达。

    "别这样子嘛!我会难过、会睡不着唷!你爱见到我憔悴吗?"一贯耍赖的娇啧,她伸手圈住他颈子,依恋地将头枕上他肩窝。

    无奈长叹,他只能在她道行高深的撒娇中投降,心情转向平缓。

    "你要是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好了,你替我弄几样小菜,陪我小酌几杯。"端着甜笑,她又打起歪脑筋来,千变万化的心情急转,教人无从捉摸。

    虽不明白她的意图,无名仍乖顺地应了,放开她想走,却发觉她的手仍坚定不移地扣在他颈上。

    当他再次陷入两难之地中,封晴境好温柔地道:"抱我回房去,人家腿软走不动了。"硬是赖上他。

    习于服从的无名也没多说什么,尽管感到不妥,他还是打横抱起了封晴境,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心中莫名有种预感,或许他会抱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