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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男儿有泪不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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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沈洛辰一声轻咳打破了静寂“不管怎么样,先上去再说吧!”然后他拉过路明问:“这里除了你之后我们不熟悉地形,不知你可愿意带路?”

    路明面露激动之色,吃吃问道:“我,我可以吗?”

    “你自然行,只是,我必须和你说在当面,那五岭松是到底是如何险要我们全然不知,上去之后能否保证你的安全也不敢打这个保票,所以,你若是不愿意,我们自然也不能勉强。若是你答应上去,万一出什么事情我们只能说抱歉了。”

    路明只觉得浑身气血直往上涌,脸色潮红,大声说道:“你们把我路明看成了什么样的人?我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他一抱拳道:“承蒙各位看的起,我路明这次若不能助诸位一探五爷的生死,宁愿葬身在五岭松。”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争取今晚就偷偷上去。”

    “各位只要商量好几人上去就行,其余的也不用多准备什么,我船上的东西一应俱全,连干粮都有,我算过时间,若申时起程,大约亥时可到。闽山巡视兵士每两个时辰换一班人马,我们大概正好乘他们换人时节进闽山,一旦进了闽山就方便多了。”

    沈洛辰看着路明一字字地道:“一切就由你安排。”

    路明深深看着他:“沈先生放心。”

    **************

    众人退去之后,沈洛辰起身站在窗边,沉默不语。

    “其实你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吧!”

    “恩,话虽是那么说的,可万一,万一真的在那里埋着老五,我,我们——”

    “我可以帮你。”

    “可现在我忽然反悔了,我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了,你走吧!如果你不认识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下去。”

    “真心话?”

    “真心。”

    “好,我走,不过就不劳您大驾了,我自己会走。”甩袖推门而去。

    出了门,顺着来路向山下走去,路上虽然有不少的人,但我和沈洛辰一起上山是很多人看到的,是以他们虽然很疑惑我为什么一个人走,但也没有人上前来打扰我。

    *************

    何万里抱着酒坛,躲在屋内暗处。暖和的阳光透过纸窗淡淡的照射进来,使得屋内浮动着一股祥和的气息。

    红着双眼,多日宿醉让他的反应迟钝了许多,他眯着眼睛,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手上的酒坛由冰冷变的暖和,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红,如血般。

    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两青衣人,他们抬着顺酒走了进来,放下就立刻出去,仿佛连多看他一眼也是不敢般。

    门被推开的刹那,外面的阳光如水一般泼将进来,屋内顿时流动着梦幻金黄的颜色。

    这般可爱的颜色,这般和煦的颜色,深深地了他的眼睛。

    他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自己兄弟的微笑,淡淡清清,只是那么一抹,却也同外面阳光一般让人从心底一直温暖到全身。

    是自己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我害了自己的兄弟。何万里在心底深深切切的呼喊着,猛然灌下一大口酒,大声的咳嗽起来,酒水飞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脑子却变的更为麻木,只是当目光转到那青石地板上的阳光时,折射的光线让他不由的怒,不由的愤。

    跳起来,何万里一步跑到门口,想关上门。

    一阵风恰时吹过,清冽冽的,让他愣了下,就这么一停滞,他看见了屋外红叶和清湛的蓝天下,那鲜艳但阳,都是血色,都如鲜血般艳丽。

    何万里嘴角抽搐了下,用力关上门,大口的喘着气,眼前一片黑暗,然后,立刻转变成大片的血花,在半空中绽放,居然是如此的绚烂美丽恸人。

    何万里就算喝的烂醉,也依然清楚的记得那盛开的血花,落在自己的衣襟上,是如此的无依荏弱,从来也没有鲜血让他感觉到一种锥心的痛。

    那半空飞舞的蓝衫,那半空洒落的血花,还有那人一贯的笑容,走马般不停的在他眼前闪现。

    究竟是自己兄弟是谪仙下界还是人在死的时候都会这般清丽,让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悲痛与无奈。

    门被推开了,眼睛也不抬的怒喝了一声:“滚,我说过的,不许人进来打扰我!快滚!”

    门口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在他以为要走了自己可以重新在黑暗中体味噬心滋味的时候,做了一件让自己极为恼火的事情,那人一把将门大开了。

    “谁,谁让你打开大门的,快给我关了,关上。”蜷缩着身子又往黑暗中躲了躲,不让一丝阳光射在自己的身上。

    “你明明很阳光的,为什么要这么的折磨自己。”门口的人似叹非叹的说了一句。

    因为我的阳光已经没有了,没有了,我已经没有接受阳光的资格了,心里在呐喊着,嘴唇颤动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阳光照在身上不舒服吗?”那人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将门关上了,屋子霎时陷入刚才的昏暗中。

    “这种喝法也未免太糟蹋美酒了吧!”那人凑近了自己,闻了闻身上的酒气,奏着眉头说,就和老五每次看到自己抱着一坛子酒大喝特喝时候皱眉的动作一般。

    “老五”迟疑的叫了一声。

    “你在叫我吗?”那人露出一抹清丽的微笑。

    “老五,你真的回来看哥哥了?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好不好。”扑了上前,就欲一把抱住,说出自己的后悔。

    “咳咳,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老五。”我慌忙闪开,奇怪,我这又是得罪谁了,这位爷又是哪位?

    向山下走去,可就是明知道他绝对是为了我的安全才让我下山,可心里总是别扭,很不舒服,无意间看到几个青衣人从一间屋子走了出来,面带同情之色,好奇之下隐在树后观察。一会儿,门开了,出现了一个大汉,好大的个子,黑漆漆的脸庞,有点张飞的感觉,只是给人的感觉是沉浸在没顶的悲伤之中。应该是很豪爽的人会有这种感觉,很怪。

    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可那人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把门狠狠的关上,连我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门的之声。

    有趣,不要说我什么幸灾乐祸,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老五,哥哥知道错了,你真的不能原谅哥哥?我知道,哥伤了你的心了,可哥过得也不好,求求你了,老五,原谅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说话间那个人身子慢慢滑下,眼睛也慢慢闭上,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那黝黑的脸庞滑落。

    感动莫名,只是为了那颗眼泪,若有这么个哥哥疼我,肯为我流泪,死了也心甘。

    男儿有泪不轻弹,让他哭成这个样子也是已经到了伤心极点了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段英崖的三哥,算了,点燃了一截甜梦香,让他在梦中得到一丝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