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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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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台北。

    “一百万的现金支票。”填妥金额后,董文烈自支票簿上撕下交给丽娜。

    哭过一夜,丽娜已恢复正常,但眼圈红肿“没错。下次”想说下次记得要找她,但她立誓不再援交,而他,看来也已不需要她了。

    见她盯著支票发愣,他挑眉道:“还有别的事吗?”云淡风清的语气。

    “没没有。”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旋身欲潇洒地走出他的办公室。就在她打开房门的同时,与巧巧在门口相遇。

    她一愣。

    巧巧也一愣。

    “巧巧。”一见爱人,董文烈兴高采烈的朝她走去。

    一日不见,他发现自已好想她,莫名的想,虽然有一堆事要处理,但他的脑子不听话的把想她排在第一位,这种想念从未有过,强烈到想丢下工作往有她的方向奔去。

    多刺耳的叫唤!丽娜脸色一变,旋即转为冷冷的一笑,将手中的支票刻意拿在巧巧面前晃,并以只有她们俩听得到的声音笑笑的说道:“你来接我的棒子啦?这是昨夜的酬劳,我好累喔,我要回家补眠罗!”

    至少在离别的最后一刻,她庆幸有能力送董文烈一个难以忘怀的最复礼物,呵,可别怪她的恶作剧狠!

    殷巧巧一愣。她说这是什么意思?!“你——”来不及问,丽娜已经带著胜利的笑容离去。

    他们文烈跟丽娜文烈为什么要给丽娜支票?丽娜一直是文烈**易的对象,那么喔!不要!他们他竟然

    殷巧巧整个脑袋如遭到炸弹连续轰炸,所有可能的想法硬是冲挤入她小小的脑海里,掀起一波强过一波的大浪

    关上门,董文烈自背后揽住她,嗅闻期待已久的发香,很满足的笑道:“我等好久了,你终于来了。”

    他情难自禁的亲吻她的颈项,相思化作密密麻麻的吻。

    原本的亲密在此刻只让巧巧感到恶心至极,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不,不要!巧巧奋力的挥开紧贴在身后的躯体,喊叫道:“别碰我!”

    她似遭蛇吻般的弹跳开,脑袋仍如被爱玩的小猫咬成一团的毛线球。

    他背叛她!是幸福蒙蔽她的双眼,以至于让她忘记丽娜的存在,过去的事她不计较,是不能计较。

    但她一直以为有她之后,文烈跟丽娜的关系就断得一乾二净!

    但没有!看来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已。她万万没想到他跟丽娜竟然还在从事交易,那她算什么?他们的关系又算什么?!

    不要,太唔心了,他可以一次爱好多个女人,但她不行,这么乱的关系令她觉得恶心,他抱她的同时还抱过其他的女人不!她不要,她不要这样,他怎度可以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再来抱她呢?

    他怎度可以一边哄著别的女人,一边说想她、爱她呢?不要——

    董文烈一顿“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你说的惊喜”泪水逼涌,但她努力忍住,绝对不要在他的面前哭出来“这个就是你昨晚说要给我的惊喜吗?”

    惊喜到爆!惊喜到令人心脏无力。

    “不是。”他纳闷的摇头,确信那份惊喜还好好的放在他的西装口袋里。

    “这么说,你还有更大的惊喜要送给我罗?”殷巧巧瞠目瞧他,强忍心痛“你昨天一整天都跟丽娜在一起,丽娜手中那张一百万的支票是你给她的酬劳?”

    不必想、不用想、不愿想,更不用问,他们昨夜干了什么令她难堪的好事!她的心里其实明白。

    “是。”但不对。事情不对,她的脸色也不对!“你认识丽娜?”

    他的回答解开她的怀疑,一颗心顿时摔成一团,一想到一想到文烈昨晚抱著丽娜,她的心口就好痛,他们昨晚真的在一起,他为什么要骗她呢?她记得昨夜电话中听到女人的声音,明明是丽娜,他为什么还要骗她说是张特助呢?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婚都还没结就在外打野食,那她算什么?她竟蠢得去相信他说要永远保护她的谎言

    骗人,都是骗人!他说爱她?是骗人的!骗人的!

    “巧巧,你的脸色很不好,你人不舒服吗?”他担心的问,想探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她竟一脸厌恶的避开他,令他不知所措“巧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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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怎么了?昨晚讲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经过一晚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话说绝,一阵晕眩袭来,殷巧巧连站都站不稳。见状,董文烈焦急的要去搀扶她,她立刻拍开他的手尖叫道:“不要,放开你的脏手!”

    脏手?!“这么说太过分了!你”他错愕极了“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啊!”莫名其妙说他的手脏,他确信自己没洁癖但也常洗手,那么他的手到底哪里脏了?!很显然他们之间有误会,但她不说明,又猛钻牛角尖,令他发火。

    “你说清楚!”有问题在第一时间解决是他的原则。

    他有什么资格对她凶?他变脸,是老著成怒了?

    “我知道你跟丽娜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维持著见不得人的关系!”如果他当她是个什度都不懂的蠢女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丽娜找过你?可恶!”他早该猜到的“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用吗?”不再互相信任,何必何必结婚?“我们分手吧。”爱他爱到心都碎了!不放手、不罢手,但又如何?

    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是个要爱的女人,是个渴望幸福的女人,她没有很大的度量可以容纳他的三妻四妾,并没有!

    分手?!“你在说什么?丽娜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宁愿去相信丽娜的胡言乱语,也不相信我吗?”他烦躁的爬梳头发,坚决地回这:“不要!我不答应。你应该知道我跟丽娜是纯粹出于男人的需要,我跟她没有感情。”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藉口、藉口,你说的都是藉口!但我很庆幸在我们还没有结婚之前就认清你,你不要脸,乾脆说你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好了!”殷巧巧吼得声嘶力竭,泪水抑不住的狂飙而出。

    她想爱,想好好的爱,想一生一世的爱,但他要的爱不只有她一个人的,他逼得她放手。不愿、不想,但不得不放!

    她那么激动,肯定听不进他说的话,他要如何解释才好呢?“巧巧”她垂头低泣的模样猛烈的撞痛他的心,他想抱紧她,但她不肯。

    “我想”吸吸鼻头,她不再看他,不愿再想,一切就算了吧!“我我会搬出去”说出口很难,但她必须要说。

    “巧巧”他不许!他不能没有她,他要再次求婚的,戒指对,他买了戒指的!他旅身从西装口袋拿出求婚戒指“巧巧,我的——”

    当他旋身。

    眼前空无一人。

    丢下工作,在员工讶异的注视之下,工作狂老板董文烈冲出办公室,只来得及瞥见巧巧泪流满而的心碎模样——

    “巧巧,你别走,你听我说——”他上前猛接电梯按钮、拍打阻隔他与她的电梯门,仍阻止不了电梯向下。

    他弃搭电梯改走楼梯,一定要追回她,要解释清楚才安心。

    在电梯内,殷巧巧挥不去脸上的泪水、挥不去脑海中的他、挥不去对他的爱,因而痛苦到想死!

    她靠在电梯的身体无力地向下滑,最终瘫坐在地上,掩面大哭“呜呜呜”

    恸哭才能发泄她胸口的痛,哭一哭,她就要忘掉他,忘掉他们同住的那段日子,忘掉她的等待与执著,忘掉他的改变,忘掉他曾给过的感动,忘掉他的体温,忘掉他给的快乐,忘掉他的脸全忘掉!

    “呜呜呜”

    下坠的电梯如她的心,能不能就此摔个粉碎?能不能就这样不要醒来?谁能不能告诉她,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这么的苦

    爱他这条路已经走到死巷,不如回头,虽已无回头路可走

    现实逼她不能逃避,尽管她想就此躲在黑不见光的地方,此刻还是要爬起来面对椎心的刺痛。

    电梯门开了,她佯装镇定,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仓皇的步出大厅,背后董文烈急切的叫唤只有更加坚定她逃离的决心。

    “巧巧”董文烈一身的汗,巧巧搭电梯已比他先一步抵达,让他急得加热锅上的蚂蚁“她一定还没走远”

    顾不得喘气,他焦急的再奔出董氏大楼,每段路、每个路口,寻觅不到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又冲回大楼直奔地下室停车场,开车回家,好留住人。

    “呜”看他架车离去,殷巧巧才从暗巷走出来,她知道他要回家,所以她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她要去哪里呢?找沐雨?不行,她不能老是依赖沐雨。找汤辰哥?不行,汤辰哥一定为自己的婚礼忙昏头。那么,回育幼院?不行,他一定会去那里找她。

    哪里都不能去,她还能去哪里呢?仔细一想,她竟没有可去的地方

    当她垂头拭泪时,由她的背后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一记重棍落在她的后脑勺“啊——”她一痛,眼前一暗,人跟著晕死过去。

    没有、没有、没有!

    能开的门全开,能躲人的地方全翻遍,董文烈仍找不到,心想巧巧坐的车或许比较慢,所以他坐立难安的等了又等。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就算她用走路的也应该到家,他愈显烦躁不安。

    没有巧巧,家忽然变得好冷,冷到他想逃。

    甩头不去乱想,董文烈过滤起巧巧可能会去的地方后,立刻一一打电话去问,结果竟然连梁沐雨都不知道巧巧在哪里。

    心里焦急的想着她会上哪儿去的同时,电话铃响。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巧巧打来的,便匆匆的接起电话,急唤道:“喂喂,巧巧吗?你在哪里?你回来好吗?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气我,我想你对我有误会,你回来我们说清楚好吗?巧巧,巧巧!你别不说话啊!”快把他给急坏了。

    “呵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董文烈心头泛凉“你是谁?”不好的预感不断浮升。

    “看样子,殷巧巧的命值一亿。”声音一听便知是经过变音器变音的“挺不赖的嘛!”挖到宝。

    绑架?!心一震,思绪紊乱,他逼自己要冷静以对“你是谁?你要是胆敢伤害巧巧一根寒毛,我会连本带利向你讨回!”

    他说到做到!

    握有筹码的对方不把他的话听入耳,迳自说道:“我要一亿!”

    “一亿,好,就一亿,但要保证巧巧的安全!”再多的钱都比不上巧巧的性命重要“我让我听巧巧的声音”以确保她平安。

    他要知道她没事,他要安抚她别怕,他要她知道有他在,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救她回来。

    “喏,你的相好说要跟你说话妈的!”男子碎骂,紧接著一连串桌椅碰撞的声音吓得董文烈的心脏要自胸口跳出来。

    “怎么了?喂喂喂,巧巧、巧巧,你在吗?巧巧——”

    “放开我”是巧巧的声音,相当的孱弱。

    她怎么了?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否则她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像是受尽折磨?“巧巧,巧巧!”他心急如焚,看不到她是否安好,整颗心悬浮不定。

    “听到了。”话筒传来对方冷冷的声音。

    他心一沉,压下心中的惧意,恳求道:“求你,我求你别伤害巧巧!”这辈子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男子不理会他的请求,继续说道:“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去筹钱,三天后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如果筹不到一亿,你就等著替殷巧巧收尸!”

    收尸?!“不,我一定会把钱筹足,只求你别伤害巧巧——”他话还没说完,男子已挂上电话。“喂喂喂可恶!”

    痛心的将电话摔个粉碎,董文烈方寸大乱,抱头想要冷静,但脚步慌乱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往哪里走都不对!

    心悬的她,到底在哪里?

    董文烈住的公寓内。

    因为殷巧巧遭到绑架,董锡金、连君盈、粱沐雨,以及多名警察在公寓内架设先进的监听设备,以便歹徒打电话进来时做进一步的追踪。

    一堆人挤在董文烈的公寓里,气氛却异常的安静与沉重。

    绑架第二天,对董文烈来说犹如过了一世纪那么长,他坐在书桌前紧盯电话,文风不动的模样像尊艺术雕刻品。

    歹徒为财,是冲著他来的,经商多年,他从不把人逼到绝路,但得罪人在所难免,有谁会偏激到用绑架的手段来对他讨公道呢?

    冻人的书房内,宋文奈一直一直都设法要告诉文烈巧巧身在何处。

    她触不到他,意念传不进他的心,她努力努力的尝试,仍徒劳无功,她该怎么办?她要救巧巧,她强烈感应到巧巧的痛苦,她一定要救巧巧,过了今日,为时已晚!

    “文烈”她的指尖穿透他的肩膀,然后无助的望着自己的手掌,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在哪里”董文烈沉重的呼唤没有得到口应,脑中不断浮现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那张哭泣的脸,后悔没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宋文奈必须要具体的显像,才能让董文烈知道她要传达的意念,苦无方法之下,她负气的怒拍桌而。

    “砰——”

    书桌无端发出声响,董文烈一愣。

    碰触桌面的感觉仍在,宋文奈奇异的望着自己的手掌,猜想是因为发怒的关系。她仿照先前的方法,集中怒意一口气打开抽屉后,自抽屉内翻出她的照片,照片如飞的来到他的面前

    目睹此状,董文烈怀疑自己眼花了吗?不可思议的灵异现象发生,文奈的照片竟然无端的飞到他的面前!

    这是否另有含意?

    照片上,宋文奈的身后正是宋家阳明山上的豪宅

    宋逸乔!

    是了,是他。

    他知道巧巧在哪里了!董文烈自椅子上弹跳而起,神情激动的冲出书房,并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冲出大门。

    “文烈”

    “文烈,你要去哪里?”

    他若旋风扫过,一群人急迫出去,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董文烈喊道:“巧巧在宋家阳明山上的豪宅内!”

    “吃饭了!”随著一声不友善的叫喊,立刻有东西掉落在殷巧巧的身畔。从被重棍打昏转醒以来,她的双眼即被蒙住,暗无天日,无止尽的害怕围绕著她,脑海不停的想到此刻的文烈是不是迷醉在丽娜的温柔乡里?她的心更冷“放放了我求求求你,放我”

    被蒙住双眼的她已经整整两天未进食,意识混沌,嘴唇乾裂,体力严重透支,这样也好,她不必太清醒的去面对文烈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伤心便会少一点。

    “放了你?”谁会蠢到将财神爷往外送?“你在董文烈的心目中值一亿,我怎么可能放了你?”别傻了!

    “不”她摇头,他们错了,就算她死,他都不会难过,他有丽娜不,不要想起,这种心痛的折磨远胜于身体的疼痛,她已经身心俱疲,无法再多承受一些。“你你们捉错人了我他他不会花那么多的钱来来赎我的,他他不在乎的他爱的是丽娜他他呜”

    她好笨,但总算明白了!文烈爱的其实是丽娜,因为丽娜从事援交有损名节,所以他不能娶她,为替两老留颜面,为自己日后免于遭到非议,他才报名喜相逢,提出平淡无奇的择偶条件,而她只是个替代品

    好难堪。“呜”

    以为泪水早已哭乾,没想到涩痛的双眼仍淌出泪来。如果此劫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么她希望不要再受折磨,只求能早点解脱。

    “不爱你?”董文烈的反应可不像她说的那么无情。董文烈紧张到威胁放人,他要钱,他爽快的答应。爱不爱关他屁事!他只要钱,从董文烈手中挖回属于他的。“我管他爱不爱你,反正他答应我明天付赎款!”

    董文烈若毁约,他会要他付出相当的代价,而这个代价绝对要董文烈终生悔恨!就此一蹶不振。

    真真的吗?!不,不会的,她对他的心已冷,他的纵欲令她心寒,他不是非要她不可。“他他骗你的”

    她是个孤儿,父母不要她,从小将她丢在育幼院门口,稍长后,她住过不少领养家庭,有的因为膝下无子而领养她,他们起先很疼爱她,但当他们意外怀孕得子后,便将所有的心力放在亲生子身上,不得已,再将她送回育幼院。

    有的甚至以伪善的困貌欺瞒院长,将她收养后便要小小年纪的她当家中的佣人,稍微笨手笨脚即惹来他们的拳脚相向,最后有邻居看不过去而密告院长,院长才将伤痕累累的她领回。

    总是这样,她一再一再的去相信,却一再一再的被抛弃,又一再一再的乐观到忘记去记取教训。

    遇到文烈,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他,当她以为幸福已握在手中时,她还是被幸福摆一道,够了够了,已经够了!

    她不能再奢望些什么了!乐观没用,乐观是自欺,幸福不会来的,不会,永远也不会,她就此低头认命了,行不行?行不行?!

    “哼,他敢耍我,我会要他后悔莫及!”不再同她废话,男子的脚步远去。

    伤心掩埋了她,殷巧巧曲身缩在墙角低泣。

    当董文烈来到被法院查封的宋宅时,直觉告诉他,巧巧被关在文奈的房间。他对宋宅的地型一点也不陌生,但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看守。他悄悄的来到后院,攀爬上二楼宋文奈房间外的阳台。

    看到的、听到的,便是他们的对话。他终于听到巧巧的真心话,原来她误会他爱的是丽娜!天大的误会啊!

    宋逸乔走后,董文烈轻声的打开落地窗,映入眼底的景象扯痛他的心。

    她的四周丢满完好但发霉发臭的便当、面包、水窒间的空间五味杂陈,令人想吐。视线移到墙角日思夜念的人儿身上,她露于衣外的皮肤无处不红肿淤青,抖瑟的身体如白兔遇凶狠的狼,自知命运难违但仍忍不住害怕

    宋逸乔伤的是她的身体,重击的却是他的心。

    董文烈缓缓的、不敢惊动她的蹲在她的身旁,颤抖的大掌万分疼惜的抚上她的脸。殷巧巧一愣,立刻尖叫:“啊——”

    他急急捂住她的嘴,将她颤抖的身子压入怀里,温柔的哄道:“是我、是我你别怕,别怕”

    扯开蒙眼的布条,解去捆住她手脚的粗绳,董文烈激动的再度抱她入怀,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般。

    吸取他熟悉的气息,她红了眼眶“文烈”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爱你呢?你怎么会以为我爱丽娜呢?我爱你爱到发狂”怀中人微微动了一下,他抱她更紧,保怕一松手,她又会离他远去。“求你求你别再离开我了。”

    他的心脏无法承受再次的离别。

    “不,你跟丽娜关系未断”要她如何相信?

    “认识你以后就断了。”莫非她以为那天他给丽娜的支票是支付援交费?“台中出差我是带著丽娜一同前去,你别动,听我把话说完我带她到台中是为了一宗土地变更的方案,我要她去应酬客户,那张支票是她应得的报酬!”

    “她明明在你的房间你为什么要骗我?”不可原谅!

    一叹,董文烈解释道:“她是来我的房间,但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又不是好色之徒,明明心心念念都是她,还能对丽娜出手。

    “没没发生你为什么还要隐瞒?”分明是心里有鬼。

    按捺住性子,他第一次学习解释“我不说是怕你误会,早知道丽娜找过你,我就不会隐瞒了。”

    很多事、很多时候,不说对方是不会明白的,历经这次的事件,他才学会这个道理。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我”能相信吗?

    “谈情说爱,也该谈够、说够了吧?”宋逸乔不知何时阴森的立在他们的身后,手中持有一把短刀。“董文烈,算你厉害能找到这个地方!钱呢?我要的钱你带来了没有?”

    “文烈”她害怕的偎他更紧。

    拍拍她的头安抚她后,他将巧巧护在身后,怒斥道:“我已经替你留了后路,你为什么不乖乖的回彰化老家安养天年?”

    “我呸!”经他一提,宋逸乔更气愤得咬牙切齿“别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叫作你替我留了后路?彰化那块地本来就是我的!你毁去我的公司、杀死我的女儿,你这个恶魔,没毁掉你,我不甘心!”

    有一种人不懂得承担后果,永远将过错推给别人。

    做贼喊捉贼?“你女儿的死与我无关!你的公司为什么倒闭你应该最清楚。”他懒得跟他辩解。

    “你——”看来他是不付赎金了。“我要杀了你这个吸人血的魔鬼!”

    话毕,他持刀冲向董文烈,殷巧巧连忙从他的身后探出头喊道:“文奈会很伤心的,求宋伯父别这样,别这样”

    理智尽失,他如一只发疯的狗朝他冲来“去死吧!”

    董文烈毕竟年轻,他俐落的闪过,并以手刀击中宋逸乔的肩高,宋逸乔吃痛,持刀的手一松,短刀落地,他要捡起,董文烈快一步的将它踢开。

    “别一错再错。”他根本伤害不了他。

    “不——”大势已去,一切都完了!宋逸乔颓败的跪地不起。

    看到老人家落到这种地步,殷巧巧于心不忍“宋伯父,你别这样,起来”她要搀扶起他来,但见房门口蒋爱玲无声无息的捡起地上的刀,朝文烈的背后刺去。心一惊,她大喊:“文烈——”

    董文烈旋身,蒋爱玲手中的刀正好刺中他的腰部,殷巧巧被这一幕吓到心脏停止,说不出话来

    董文烈瞠目紧盯著蒋爱玲,把她吓得丢掉手中的刀,直嚷著:“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同时,警察与连君盈、董锡金、梁沐雨赶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歹徒制伏。

    殷巧巧从惊吓中回神,急切的跑到董文烈的身边,急于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你别动,别动,叫救护车,救护车”她已六神无主。

    不痛?!董文烈摸摸被刀刺中的腰腹,而后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你”段巧巧仍一脸焦急。

    “我没事。”他轻拍她的脸蛋,笑笑的自口袋取出救他免于皮肉之痛的求婚戒指,并打开方盒。“虽然不是恰当的地点,但”他突然单膝跪地,送上他的求婚戒指“巧巧,请你嫁给我,永远永远当我的太太、当我儿子的妈妈!”

    没料到他来这一招,巧巧感动得泪流满面,她伸出手,要他套住她,永永远远的套住她。

    “好耶,巧巧。”梁沐雨跟著哭了,巧巧没事是最大的主因。

    “儿子,真有你的。”连君盈用力拍拍儿子的肩膀。

    他紧紧的圈抱住巧巧,决定一辈子也不放手。

    在亲友的视福下,董文烈、殷巧巧举行完婚礼后,来到宋文奈的坟墓前。

    “文奈”千言万语,殷巧巧不知从何说起,唯有一句“谢谢你。”

    她已经将她与文奈梦中相遇的事全部告诉文烈,要文烈解开文奈身上的铁链,还文奈自由。

    轻轻点吻爱妻的脸颊,董文烈从爱妻的手中接过缀满红玫瑰的新娘捧花,放置在宋文奈的墓碑前,心中无恨“我也谢谢你。”

    听完巧巧与文奈的故事后,他深信,那天他抽屉内的照片并非无端飞到他的而前,而是文奈将它拿到他面前的。

    他要谢谢她,郑重的谢谢她。

    坐在墓裨之上,囚困宋文奈的铁链缓缓、缓缓的消失,这辈子的情缘已了,笑望幸福恩爱的一对俪人,她的魂魄飘飘而上

    五分天定,五分要靠相爱的人努力经营,这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