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永结同心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今日天清气爽,曲同心打算与连震永来个愉快的出游。

    一大清早,曲同心便打扮妥当地步出缉云舫;一踏上连结绢云舫的曲桥,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连震永、吕昆阳、阮松青及南柏郁。

    曲同心真美!连震永惊叹。

    曲同心穿著粉色浮染短襦夏衫,下著桃红洒金花裙,头上绑成数条小辫,由额际直编至脑后,再柬成反绾髻,配上桃红丝带,饰以蝠形粉珠鎏金钗,整个人看来肤光如雪、颜若朝华;而系于腰上的五彩系带,吊挂著粉珠玉环,行走之间,玉石碰撞的清脆声响,增添了动人的美感;此时,湖上一阵清风拂来,吹得三同心衣衫裙带翻飞,更显得蛮腰纤纤、娇媚可人。

    曲同心满心雀跃地快步向前,来到了众人跟前。

    “今日我们去染坊走走可好?”曲同心笑靥——花,让连震永差点迷失在她的笑容里。

    “你家染坊在哪里?”个问题其实放在他心里很久了。

    “城郊铜牛山下。”曲同心说著,便拉起连震永往马厩而去,其他三人不用多说,自是跟著去了。

    五人四骑一同出了府,曲同心一样被揽在连震永身前与他共骑,不同的地方在于,众人的鞍袋里装的不是行李,而是灶房特别为大夥准备的膳食。五人心情愉悦,出了城后,缓步而行,此时,连震永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见你爹整日舞文弄墨地,难道他不需要管理染坊的事务吗?”连震永觉得,曲老爷子似乎太闲了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担心孤独终老的问题了“我爹不管染坊的事的。”曲同心笑了笑。

    “那是谁在管?”不会是曲同心吧?连震永不敢想像曲家染坊若是由单纯的曲同心当家,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惨况。

    “娣姨啊!”曲同心理所当然地道。

    “娣姨?她是谁?你爹的侧室?”连震永皱了皱眉,曲府内有这号人物吗?怎么他完全没有概念?

    曲同心失笑。“才不是呢!你难道对我家的状况,一点也不清楚吗?”

    连震永不好承认自己因为不想成婚,所以对曲家的一切,确实是漠不关心。

    “我娘没同我提过。”

    “娣姨是我娘的小妹,也就是我的姨母。”曲同心解释道。

    “怎会是由你娘的妹子管理?难道曲家没有其他人了吗?”这还真是奇怪,家传祖业,居然是由嫁入府的女方亲戚掌管?

    “娣姨就是曲家人啊。”曲同心完全没有迟疑地回道。

    “可她是你娘亲那边的亲人不是吗?”连震永还是不解。

    曲同心狐疑地瞅了连震永一眼。“你不会连我爹是曲家招赘的也不清楚吧?”

    招赘?连震永脸红了红。他的确完全不知此事。难怪曲老爷子会完全不管染坊事物,反而整日诗词书画的了。

    连震永赶忙转移曲同心的注意力。“那你娣姨没有嫁人?”

    曲同心先是摇了摇头,接著头朝连震永靠了过去,神秘号兮地开口道:“娣姨从年轻时就有喜欢的人了,可偏生对方不懂她的心。”

    曲同心的模样让连震永不禁好奇心起:“托媒人去谈也不成?”

    “不太适合。”曲同心摇了摇头。

    “是因为曲家染坊祖业的关系吗?”连震永理所当然地猜测道.

    “这也是原因之一.”曲同心点了点头。

    “那就再招赘不就得了,难不成对方不愿入赘?”是有这可能;毕竟现在这个世情,招赘对男子来说,还不是那么能被接受。

    曲同心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那人已经入赘曲家了。”

    “你爹?”这不是真的吧?!那个只懂赋诗题文,却不事生事的曲老爷子?

    “是啊。”曲同心也是满脸无奈。

    “你爹完全不知情吗?”这更引起了连震永的好奇。

    曲同心又摇了摇头。“我爹很爱我娘的。我娘过世后,我爹身边的女子,就我一人。”

    “那如果你爹知道了呢?”连震永再问。

    曲同心更是无奈了。“娣姨不会让我爹知道的,不然她何必搬到染坊去住?”

    突然间,一个完美的计划在连震永心中成形。

    要让曲老爷子愿意对曲同心放手,第一件连震永要做的事.便是替曲老爷子找个老伴。连震永相信,一旦曲老爷子的心神不得不分散在旁人身上的时候,那他要娶曲同心,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再者,给曲老爷子找个良伴,他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对曲同心来说,也较能放得下了。

    这样一想,连震永对未来更是信心满满了。

    曲老爷子本姓魏,名翰生,是个秀才,年轻时因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曲同心的娘亲,并为曲同心娘亲天人般的美貌所俘虏,于是心甘情愿入赘曲家,虽然曲老爷子在娶了曲同心的娘亲后,开始接触起染坊的营生,但毕竟他兴趣不在此,所以目前曲家染坊的所有事务,均是由妻子的妹妹曲昭娣打理。

    两人轻松地一路边走边聊,不多时,已到了“曲家染坊”的所在地了。

    曲家染坊位在城郊,依山傍水,占地不小,但大部分都是空地,全是用来晾晒染好的布匹之用。

    曲同心拉著连震永,穿过院门后,直朝大院中去,其他三人则是缓步跟在后头。

    大院里,清一色全是女子,年纪从十几岁的小丫头,到四、五十岁的妇人都有;众人一见五人,均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边与曲同心打招呼,一边好奇地盯著曲同心身后的四人。

    四人的潇洒风采,很轻易地便掳获众女子的眼光。曲同心开心地与众人寒喧,连震永则是面带浅笑,跟在曲同心身后,对众人好奇的注视,仅回以有礼的微笑。

    “我娣姨呢?”曲同心问向众人。

    “这几日来了批红花,她正在里边忙著呢。”一个福态的大婶,嘴里虽是回著曲同心的话,眼儿却直往连震永身上飘。

    曲同心没有多作停留,直接拉著达震永又往里走去。五人来到一处砖房外,曲同心回身对大夥一笑道:

    “这儿是专用来取色的,娣姨一定就在里边。”曲同心说罢,又拉著连震永往砖房内走去。

    众人一人房内,便好奇地观望了起来。

    房内极为宽敞通风,几位妇人正在窗旁捣花,也有几名女子从屋后架上抱下一盆盆的花泥,然后和水漂洗著。

    屋后还有几大缸颜色灰浊的水,几名女子将漂洗好的花泥装袋扭绞,又放人不同的缸子内。

    众人熟稔地分工做著自己的工作,均没注意到走人房内的五人。

    曲同心环顾房内,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她要找的人。

    “娣姨。”曲同心朝站在大缸前的一名紫衣女子唤道。

    曲昭娣闻声一转,在看到了曲同心后,马上快步一上前,一把拥住了曲同心。

    “你这丫头,到底是跑哪儿去了?我听府里的人说,你居然独自离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昭娣将曲同心拉开了些,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又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家,差点把你爹给急坏了吗?你真是愈来愈没分寸了,实在是太宠你了。”

    “娣姨。”曲同心撒娇地开口道:“您别念我了,我已经被大家念到快疯了。”

    “你这丫头真是”曲昭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她才三意到站在曲同心身后的四人。“这几位是?”

    曲同心害羞地红著脸,先是转向连震永说道:“这是震永,就是与我有婚约的连府二爷。”

    “小侄连震永,给娣姨请安。”连震永拱手施礼道。

    待连震永请安过后,曲同心接著才陆续介绍了其他三人。趁著这个空档,连震永打量起了曲昭娣。

    其实,连震永心里是有点诧异的,因为曲娇娣的外貌,看来约才三十五、六左右而已,而且还非常的艳丽。曲昭娣有著跟曲同心一样的一双媚眼,体态也是婀娜多姿,甚至还多了点成熟风韵,就算没有华丽的衣服衬托,也难掩其姝丽的姿颜及玲珑身段。没让连震永有多余的时间观察,曲昭娣便已开口了。

    “你可终于来了。”曲昭娣等曲同心介绍完以后,才对著连貫永略微不快地道:“不会是同心真去了苏州,才把你们给请来的吧?”

    连震永并末因曲昭娣的指控而不快;只是脸微红,正要开口便给曲同心给截了去。

    “才不是这样呢,娣姨您误会了啦。”曲同心赶忙为连震永说话。“震永此次是来提亲的,我还没到苏州,就在半途过上他们四人了。”“你们在半途遇上的?怎么这么巧?”曲昭娣好奇了起来。“是怎么过上的?”

    “嗯这个”那么丢脸的事,要曲同心如何说得出口;只见她红著脸,支吾了半天才道:“反正反正就是在半途遇上了。”

    曲昭娣一看曲同心的表情,便知内情绝不是曲同心说的这般简单,于是曲昭娣直接转朝连震永问道:

    “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曲昭娣担心地问道。

    谁知连震永还未开口,曲同心又急著道:

    “我们一路平安,根本没什么危险。”

    曲同心这话,众人可不认同,只见吕昆阳开口说道:

    “你不会真的认为没有危险吧?”

    “哪哪有什么危险。”曲同心心虚地说道,声量是愈来愈小。

    “不是吧!”吕昆阳怪叫了起来。

    此时就连连震永也忍不住苞著大夥笑了起来。

    “本来就都是些小事嘛。”曲同心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原来摔马是小事。”阮松青忍著笑地开口。

    ‘那不一样。我那时心情不好。”曲同心极力辩解。

    “那我相信误宿黑店,在贼窝里过了一夜也是小事了。”连震永起了逗弄的心,便也跟著笑道。

    “还有坠楼呢?难道坠楼也是小事?更没人撞伤了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好几天,这些难道都是咱们的幻觉不成?”吕昆阳不可思议地道。

    曲同心此时整张脸早已胀成猪肝色,只见她跺了跺脚,嘟著嘴儿说道:

    “我那时太紧张了嘛。”

    曲昭娣听到此,又看着大夥取笑曲同心的样子,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看来是挺多灾的。”曲昭娣笑道。“同心呢?都没事吗?”

    “娣姨放心,同心一点事也没有。”连震永的话一落,不约而同地,众人均大笑了起来。

    众人的取笑,并没有影响曲同心出游的好心情。曲同心拣了个溪畔大树下的位置,铺上两块布垫,然后将厨子替大夥准备的吃食二摆放其上。

    众人坐在溪旁,大树的阴影适时遮去了炙热的阳光,大夥边吃边说笑,度过了愉快的野餐时光。

    餐后,吕昆阳及阮松青、南柏郁三人,满足地在收拾乾净后的垫子上直接躺了下来准备小寐;连震永则是背倚著树干,一腿曲起,一腿伸长,看似非常享受这轻松的一刻。

    曲同心悄悄地离开众人,走到小溪畔,她回眸对连震永一笑,连震永认为那是个邀请,于是也随著她来到溪畔。

    曲同心轻巧地褪去鞋袜,还拉高裙摆地坐在岸旁,她将皎白的双足探人了清澈的溪里,当溪水抚上她的双足,曲同心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曲同心转头望向连震永,频频笑着要他也一起体验这舒服的滋味。连震永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也脱去了鞋袜,卷起裤管,三曲同心身旁坐了下来。

    “这天气简直热到极点了。”曲同心弯身并拢双掌,从溪里冤了一捧水,在喝了一口后,便将剩下的水,拍打在红嫩的双颊

    看着曲同心泛红的脸颊,连震永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兴致。

    “几点?”连震永眼中闪著促狭的光芒。

    “什么几点?”曲同心愣了会儿才回答。

    “你说热到了几点,那到底是几点?”连震永似笑非笑地盯著曲同心的脸。

    曲同心不敢置信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居然会出自连震永的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极点,就是到了顶点的意思,不是什么几点。”曲司心摇了摇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你不记得了?”连震永心里有点失落,难道曲同心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曲同心一脸茫然。

    “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失望地,连震永这才发现,原来曲同心早已忘了他俩第一次相遇的情节。

    连震永无法摆脱这样没有道理的失落感,他感到极其不公干,对他俩共同的过往,却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的记得,这样不明听以的怨怼,让他胸口闷了起来。

    “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不同于连震永心中的不满,曲司心兴奋不已“你快说给我听!”

    “你自己想吧。”连震永已失去逗弄她的心情了。

    “那时我才六岁,怎会记得呢?”曲同心不依地拉住连震永约衣袖摇了摇。

    “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没啥好说的了。”连震永挑眉,心中略有不甘。

    “就是因为我不记得了,你更要说给我听啊!”曲同心又扯了扯连震永的衣袖,兴奋之情盈满双眼。

    看着曲同心眼中闪著期待,让连震永也忍不住靶染了相同的喜悦,他忘了适才心中的不快,开口说道:

    “那时的你一直黏著我,我便忍不住说你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结果你却反问我是几点?我搞不懂你的意思,结果你居然掏出骰子,要我掷了便知道是几点了。”

    “我真的这样说?”曲同心惊喜道。

    “不只如此,当我气得告诉你,我说的极点,是顶点的意思,你居然回我说,那就是六点了,害我立时哑口无言。”连震永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逗得曲同心开心极了。

    “真没想到我小时候如此聪明。”曲同心乐得拍掌。

    “聪明?”连震永一点都不认为那是聪明的表现,而且他会想拿这件事逗曲同心,完全是因为它够蠢。

    他以为曲同心会同他一样,对自己小时候愚蠢的回答感到可笑,却没想到曲同心开怀的原因跟自己如此不同。

    聪明?她怎会认为自己聪明?

    “是聪明啊!难道你不认为吗?”曲同心不仅开怀,还开始起了小调。

    看着曲同心欣喜的模样,连震永没有说出心里真正的看法;因为他对曲同心觉得那是聪明而非愚蠢的想法,完全无法理解。

    这又应证了连震永的一项观点——女人,难懂也。

    回程时的气氛极为轻松,虽然众人还是不改爱嘲弄曲同心的举动,但明显地,连震永比以往要平和的多,少了毒舌攻击,多了点温柔呵护,这让曲同心极为欣喜,她相信,这是连震永爱上自己的表现。

    当然,连震永若是知晓曲同心的想法,定会吓得脸色大变,他绝不会认为自己爱上曲同心了,顶多,只有一点点的喜欢罢了,再多,他可负担不起。

    黄昏时分,五人四骑终于回到城内,但放松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他们回到曲府大门前时,却见府外一片骚动。

    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正拉著管事曲大缙的衣袖,脸上涕泗纵横的哭喊著,而几名曲府家丁,则试图将妇人拉开。

    曲同心等人见情况不对,赶忙下马上前了解事由。

    原来妇人的儿子被牙婆子引到了城里做事,但自离家后便再无音讯,妇人只知儿子是被引至曲府做长工,于是便独自寻到曲府来了。

    只是曲府内的众人均称府内并无此人,妇人哪能接受这个答案,当下便在门外闹了起来。

    曲同心等人了解了原由后,心里明白妇人是给骗了,因而允许妇人入府寻人。妇人找不到人,知晓自己上了当,儿子自此下落不明,无依无靠之下,当场就要寻死。

    曲同心见妇人可怜,于是好言哄劝,先作主让妇人在府内灶房帮手,空下的时间,也好继续在城内寻人。

    对此决定,众人均无意见;妇人得了帮助,马上跪著叩谢起曲同心来,吓得曲同心赶忙扶起妇人。

    “大婶,您别这样,现下您有了安身的地方,得赶紧琢磨著如何找您家狗子啊。”

    “小姐说的是,小姐说的是。”妇人频频拭泪。

    曲同心见此,赶忙让下人领著妇人人府,终于结束了这段插曲。

    几日下来,连震永与曲同心常相偕出游,不仅经常到染坊闲晃,两人也逛遍了建州的知名美景。曲同心沐浴在爱的喜悦当中,整个人益发亮丽动人;连震永没有发觉自己想要曲同心培伴的时间多了,且只要曲同心在场,他的视线几乎都是胶著在她身上;虽然连震永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但身旁的众人可是看得很明白。

    这日一早,曲同心梳洗完毕后,见离早膳尚有一段时间,便打算至蓝绽层找连震永;还不到连震永房门外,便听到了他们几人的谈笑声,忍不住嘴角噙笑的放轻了脚步。

    房内的吕昆阳内力深厚,又离门口最近,当然听到了曲同心的脚步声,他见连震永因与其他两人谈话正酣,没注意到曲同心的到来,于是便故意开口朝连震永问道:

    “这些日子我见你与同心妹子是渐人佳境了,同心妹子人美个陸又讨喜,要爱上她该是不难吧?”吕昆阳问这些话是有用意的。他明白连震永脸皮薄,心里想要帮曲同心一把,于是想办法套出连震永的话,让连震永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好赶紧加把劲把曲同心给娶回苏州去。

    谁知吕昆阳的话听人了连震永耳里,却是相当刺耳。

    连震永听著吕昆阳口里将曲同心唤得如此亲密,又说爱上曲同心该是不难,心里顿时吃味地恼怒了起来,开口便道:

    “没有大脑光有美貌,不讨厌还说得上,要说爱就差得远了。”

    “你——”吕昆阳见没套出连震永的好话,反而还说了这翻伤人的话语,当下只能连连大叹。“你真是唉。”

    话一出口,连震永便后悔了,但已出口的话,又怎可能收回:况且连震永一想到吕昆阳将曲同心唤得如此亲密,心下又再醋劲大发,哪里还会注意到吕昆阳脸色大变。

    “你喜欢同心?可惜啊!如果我与她没有婚约,一定把她让给你。”连震永心里酸得口不择言,若非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惊喘声,他还不知道要停止。

    连震永先是愣了会儿,又看着吕昆阳直对他无奈的摇头,心下霎时涌起一阵惶恐,他赶紧跳了起来,一拉开门,眼中便映人了曲同心悲恸灼双眼。

    曲同心在不经意间听到了连震永的话,顿时伤心不已,几乎是肝肠寸断了。只见曲同心双手掩唇,身躯轻颤,一串串珠泪无声地沿著她惨白面颊,缓缓滴了下来:

    “同心”连震永此时是悔恨不已,若是可以,他愿意撕烂自己的嘴,只是他心里明白,这已无济于事。

    连震永心里一阵焦虑不安,一时之间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知他必须挽回些什么,于是他伸出乎,想要将曲同心抱人怀中,谁知曲同心躲开了他的双臂,开始摇著头往后退去,连震永一步尚未迈开,曲同心便已转身掩面而去。

    连震永愣在当场.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房内的吕昆阳、阮松青及南柏郁在看了这场意外的发展后,都只能叹息著走出房外。

    “我说你啊。”吕昆阳摇头叹气,见连震永还愣在当场,只好出手推了他一掌。“你还愣在这作啥?还不快去追!”

    一语惊醒梦中人,连震永当下赶忙迈步而去。

    连震永边追边懊悔,心下也明白这伤害已经造成,现在也只能想尽办法弥补;他说的一番话并非真心,他相信只要曲同心愿意听他解释,一定可以化解这场误会。

    一见曲同心哭得唏哩哗啦地出现在染坊,曲昭娣想也知道一定跟连震永脱下了干系。她叹了口气,开口对曲同心问道:

    “你想嫁给他吗?”

    曲同心吸了吸鼻子,低垂著眼帘,犹豫了会儿才答道:“我我不知道。”

    “这可跟你以往的答案完全不同。”曲绍娣冷哼了声。“以前的你总是迫不及待地希望他早日来迎娶你——”

    “那是以前!”曲同心大声打断了曲昭娣的话。

    曲昭娣不禁失笑。“你是打算告诉我,以前的你爱他,而现在不爱了吗?”

    曲同心这时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幼稚。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到底爱不爱连震永呢?幽幽地,曲同心开口道:“以前的我不爱他,可现在的我爱他。”

    “你把我搞糊涂了。”曲昭娣摇了摇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自己都搞不懂了。”曲同心沮丧地往椅上一坐,虽然已不再哭了,但红肿的双眼,还是让曲昭娣不舍“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曲昭娣又叹了口气。

    曲同心迷惘了,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从何说起。曲昭娣也没有催促她,只是捡了曲同心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曲同心开口。终于,曲同心道:

    “以前的我一直期待著他来迎娶,是因为我以为我爱他,而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也应该爱他。”一直以来,曲同心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此时,曲同心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可笑。曲同心眨了眨酸涩的眼,接著又道:“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他,才知道,以前我根本不爱他。”

    曲同心捧起了曲昭娣替她倒的茶,却没有就口,只是傻傻地望着杯内的水。

    “以前我以为的爱,根本只是出于我美好的幻想;看着阿爹跟娘相爱的那种甜蜜,我以为,我也会得到一样的幸福。我怎么会那么笨!那时的我根本就不了解他,现在我只要一想到,万一与我婚配的不是他,那我会嫁吗?我会爱他吗?我实在太天真了。”

    曲昭娣明白曲同心所言,毕竟曲同心是她看着长大的,曲同心对连震永的那一股傻劲,府内有谁不知呢?

    “那现在呢?”曲昭娣轻声问道:“你说现在的你是爱他的?”

    曲同心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问题?”曲炤睇笑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起码你可以嫁给你爱的人啊。”

    谁知曲同心听了以后,却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望着曲昭娣道:“娣姨,若是你嫁给了我爹,而我爹却不爱你,你还会嫁给他吗?”

    曲昭娣先是一愣,接著便不由得纤了脸;她没想到曲同心会说出这番话来。

    “我想我不会。”这也是为何她会离开曲家,独自搬到染坊的原因了。

    曲同心将视线移回了手中的瓷杯后道:“所以,你一定能明白我的痛苦了。”

    曲昭娣蹙起了柳眉。“你的意思是,你爱著他,但他却不爱你?”

    曲同心点了点头。

    “你怎会认为他不爱你?”曲昭娣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他根本就离不开你,简直是为你疯狂了,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居然还会认为他不爱你?”

    “不、不是这样的。”曲同心又红了眼眶。

    曲昭娣拍了拍曲同心的手。“就是这么一回事,全都是你想太多了,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回去。”

    可是曲同心却一动也不动地盯著杯内的水,一脸的哀凄,对曲昭娣的话语根本无动于哀。

    “你现在是怎么了?十八少女强说愁?”曲同心的模样也惹恼了曲昭娣。“我告诉你,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会知道你现在有这些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未待曲同心回应,突然一个人影旋风般地卷进了房里。

    “我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不等厅里的人回过神,连震永劈头就是这句话。

    曲同心先是一愣,接著垂下了视线,试著平静说道:

    “你不需要解释,我都听得很明白了。”

    ‘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我是我是”一时之间,连震永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明白,我们解除婚约吧。”曲同心忍著泪,强迫自己说出不愿说出口的话。

    “我不许!”连震永心急地往曲同心大步而来,根本顾不了旁内是否还有其他人在,一把拥住她道:“我不许你退婚,你非嫁我不可。”

    连震永说完,也不给曲同心反应的机会,低头便吻住了她。

    曲同心完全被连震永的举动给震慑住了,不多时便软化在连震永的怀里。其实,就在连震永说出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同时,曲同心便原谅他了。

    而对连震永来说,这一吻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只知当他在曲府内遍寻曲同心不著时,他的心有多慌乱;又在追到染坊见到曲同心的时候,他内心有多激动。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好好思考,又听曲同心提起退婚,当下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曲同心,他不会放手,于是接下来他的一切举动,均已不受理智的规范了。

    两人同时沉浸在这一吻当中,根本未觉何时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连震永狂热的舌在曲同心口中肆虐著,手也没空闲地扯开了曲同心的衣衫;曲同心早已迷乱得不知反抗,任由连震永褪去她的外衫。曲同心的纯真反应,还有完全信任的付出,让连震永瓦解了。

    当连震永的手探进兜内,罩住了那软嫩的浑圆时,曲同心忍不住一颤,一声嘤咛无预警地逸出了口。

    这销魂的乐音,差点就让连震永疯狂,但也因此震醒了连震永。当他发现曲同心竟能让他如此失去控制,而自己又是如何在乎她的时候,他震撅不已。

    曲同心不仅让他疯狂地一路追寻至此,甚至还让他失去理智地差点在这里占有了她。连震永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受她吸引,这是多么危险又愚不可及的事!这几日下来,他几乎忘了自己以往的坚持,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是谁,再这样下去,他会变得脆弱无比,就像他大哥一样,他将会不堪一击,所以他提醒自己,他必须保护自己。

    不可以,绝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警讯来得如此之快,快到连震永整个人突然跳离了曲同心身上,他飞快地奔出房去,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般。

    望着连震永落荒而逃的背影,曲同心迷惑不解;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曲同心愣了一愣,抓紧了胸前衣襟,却挡不住一股怒火中生。

    她不懂为何连震永会这样伤害她,但是,够了,真的够了!

    既然连震永不让他退婚,好!她就成全他,但是这次,位置必须对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