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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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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假日,沈立岩一早就带薇薇出门。

    下午,他们还没有进到屋里,思苹远远地就听到了薇薇兴奋的叫声。

    “妈咪!我们回来了!今天我们去好多地方,我们还替你买了一样礼物,是我挑的——”

    薇薇的心理障碍仍然没有克服,她和沈立岩相处一个多月了,却还是害羞地叫不出“爸爸”两个字。但是沈立岩已经很满意薇薇时常把“我们”挂在嘴上了,至于父亲的字眼,他不勉强薇薇说出口,他有的是耐心等待。

    思苹听到了薇薇的声音,快速地在镜前端详一下自己,而后快步走出房间。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体重回升了许多,两颊也染上健康嫣红的血色。最重要

    的是,她今天得到了一份新工作,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女儿。

    “嗨!”走到客厅,沈立岩迳自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欣赏从房内走出来的思苹。她看起来气色很好,身材依旧修长,举手投足都显得婀娜婉约。每次看着她,心里都有一首渴望的旋律缓缓扬起,他必须忍住自己想要带领她翩翩起舞的冲动。

    薇薇上前递给思苹一个纸盒。“妈咪,这是要给你的,是一个很漂亮的音乐盒,你打开看看!”

    薇薇期盼的眼神令思苹不忍拒绝,只好打开包装精美的纸盒子。里面装著一颗很大的水晶球,球里有个下雪的小城市,底层是可以旋转的音乐盒。思苹用手指转了几圈,一段(给爱丽丝)悠扬的旋律缓缓回荡在空气中,她珍惜地握在手心里,看向沈立岩。

    “谢谢其实你不用再买东西给我,家里面什么都不缺了。”思苹低头喃喃地说。

    “你又来了!”沈立岩摊开手,无奈地说。

    “妈咪,我到房间去玩好不好?”薇薇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将手上的玩具布偶藏在身后,脚边还有未拆开的礼物。

    “薇薇,妈咪告诉过你,你的玩具已经太多了!”她轻责女儿,回头又说:

    “立岩——你又买太多东西给薇薇了,她的房间已经快要放不下了!”

    “可是人家喜欢嘛——”薇薇不依的耍赖。

    “不行!”思苹断然的说。

    薇薇紧抿著嘴,嘟得好高,求救地看向沙发上的沈立岩。

    思苹看见沈立岩对薇薇使了一个眼色,薇薇赶紧将门口大包小包的物品一样一样地拿进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薇薇!不要躲起来,妈咪必须和你好好谈谈!”思苹隔著房门大喊。

    “你念她也没用,是我要买的。房间放不下的话,就换个大房子好了。”沈立岩暗示著思苹。

    “为什么要换房子?我们在这里住得很好啊!”沈立岩听出了她的防御心,站起身,贴近她身边,两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

    “思苹,你到底”

    “立岩!”思苹打断他的话,两手挡住他贴近的胸口,故意转移话题。“我找

    到一份新工作了!从前接触过的客户打电话给我,他很希望我去帮忙,我想——我的身体都好了,很快就能开始上班,并且”

    他颓丧地放下手。“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什么事情我都有赢的把握,偏偏对你就是没有一点胜算!”

    不忍看他失望的表情,思苹带著点俏皮,玩笑地说:“那么我们再赌一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心服口服,就像七年前的赌注一样。”

    “赌什么?”

    “呃,没、没什么,我是开玩笑的!”

    他正色的说:“思苹,我现在的心情无法体会你的幽默,因为我很在意你说的每一句话。”

    她看向他正经的眼神,急忙说:“对不起!立岩,我知道你有能力为她做任何事情,可是我需要时间去适应,你为了我留在国内,无微下至地照顾我和薇薇,我已经很感激了,真的!很感激了!”

    “天啊——思苹,你真的是如此盲目吗?我爱你,在没有发现薇薇是我的女儿以前,我就爱上你了!不——应该说,在拉斯维加斯那一个艳阳的午后,我在水底看见你,从此就深深陷入,再也没有起来过了。展示会的那一天,明明知道你是江家未来的媳妇,我还是忍不住冲动的跑去找你,剖心掏肺的对你说我爱你!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思苹,不要再逃避我了!”

    看着沈立岩炽热的眼神,她心跳加速,双颊酡红。她无法再冷静的思考,身体不听使唤地任他揽紧,倚偎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就像停靠在安全的港湾里。

    “我不想逃——可是”

    沈立岩的吻打断了思苹想说的话,他潜意识里不想听见她的拒绝、她的理由、她强烈的自尊和犹豫。

    他一次又一次地吻她的眼睛、脸颊,又回到那柔软的樱唇。她的全身因为压抑的情感而颤抖,一半想要抗拒,一半又渴望不已。

    几年来的梦境在这一瞬间终于成真,他不再只是一个想像的形体,一个遥不可及的星星。

    “和我回美国吧!思苹,我等了很久,一直想找一个最适当的时机告诉你。你可以选择在这里结婚,或是到美国举行婚礼,或者你想要到我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都可以!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依你——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这一次思苹回吻了他,因为他说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令她浑然忘我。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可以吗?”她迟疑的问。

    “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忘不了彼此,如果你也爱我,就不应该再拒绝我。你有强烈的自尊,我也有男性的尊严,我让你左右我的决定,我让你改变我的原则,我让你牵动我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思想,我都快没有自我了,你还在迟疑!”

    她抬起头问他:“你真的爱我?”

    “你要我怎么证明呢?”他焦急的问。

    “不!不用证明,只要再说一次就好。”

    “我爱你。”他在她的耳畔低喃,在颈部烙下了吻,轻柔的动作怕伤害了她似的。“你一天比一天还要令我心动,我真担心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抱怨著自己不能控制的情绪,不断在她的耳际嘟囔;他找到了她柔软的唇办,舐舔她甜美的味道,思苹浑然忘我地陶醉在他深情的亲吻中。

    忽地,他轻声低语:“对了!我父母今天从美国出发了,他们打算后天要见你和薇薇——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

    思苹猛然清醒。他的话像投下了一枚定时炸弹,开始在她心里滴答滴答的计时。

    一早,思苹将薇薇送到学校,回到家之后,就接到了小雯的电话。

    她们礼貌的问候彼此,从前亲昵的友谊仿佛罩上了一层阴影,再也无法回到以往无话不谈的情谊。

    她们在电话中谈了十几分钟后,思苹才忍不住问。

    “公司的财务状况都没有问题了吗?”

    小雯就怕思苹提及这件事,脑海中马上闪现父母和自己跪在地上恳求思苹的情景,这种丢弃了骄傲和自尊的耻辱,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她故作轻松地说:“当然——国外资金一到,警报就解除了。对了!我妈妈要我跟你说,下午她想请你出来喝喝茶、聊聊天。”

    “为什么?”思苹一直都知道江夫人对自己的成见。

    “沈立岩的母亲是我妈妈的旧日同窗,她想私下见你一面,又怕自己约你出来

    太过唐突,所以请我妈妈作陪”小雯的声音显得平淡冶漠,沈母一下飞机第一个想见的就是思苹,她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令儿子滞留不归。

    “你会去吗?”思苹问。

    小雯轻嗤一声。“我去做什么?沈立岩的妈妈想看的是你,沈立岩爱的人是你。思苹,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直很同情你、可怜你,因为我拥有的一切你都没有。可是现在——我真希望自己是你。”

    “小雯”

    “好了,不要说了。这个约会是沈立岩的母亲私下邀约的,她不希望让沈立岩知道”

    思苹心底充满著不安,仿佛和沈立岩相处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只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幻想;她恍然想到,现实生活并没有想像中的美好,她和沈立岩的未来还有许多困难必须克服。

    小雯最后又提醒她:“下午要准时到喔!”

    她看不到思苹忧虑的眼神,只听到思苹在电话中回答:“好。”

    思苹准时赴了约会。

    她穿了一套白底蓝碎花洋装,神情紧张的坐在饭店附设的咖啡厅里。

    沈母不断打量著眼前的思苹,心里的结论是她很漂亮、很端庄,说话非常的得体、有礼貌,只不过太苍白的肤色,显现出过于瘦弱的身体状态。她看得出思苹把右肩的长发全都梳拢披在左肩,为的是想掩饰耳后开刀的伤口。

    “我听说前阵子你才开过脑部手术,一切都复原了吗?”沈母关切的询问,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颈上挂著一长串珠圆玉润的翠玉珍珠项链,绿色丝绸套装直挺光鲜,没有一点绉折。她的打扮和江夫人不相上下,只不过沈母的眼神更多了一份关切和重视。

    “都好了!不过是取出几个很小的良性肿瘤,现在都已经好了。”思苹看着眼前两位贵气逼人的贵妇,心里忐忑不安,隐藏在桌下的手不停绞扭著。

    “那就太好了!我儿子其实已经在电话里面都跟我们说了,他父亲昨天一到机场,两父子就有说不完的话,把我丢在一旁。你知道,立岩在台湾停留太久,许多

    事情都还等著他回去处理。”沈母的话中隐隐带著责备。

    “对不起!他滞留不归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其实我们原本都很不能谅解他,因为立岩的责任很大,他从来就没有让我们失望过。可是我们两老一听说多了一个小孙女,马上就高兴得忘了责备他了。明天立岩将正式把你介绍给他父亲,你会带薇薇来吗?”沈母充满期望的问。

    “嗯。”思苹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沈母难掩兴奋的心情。

    “家莉,薇薇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到现在才发现,她的眉眼间跟你很像,你一定会喜欢她的。”江夫人不断对沈母献媚,完全不理会思苹的感受。

    思苹很不自在,这一连串的对话令她不舒服。她是薇薇的母亲,有谁比她还要了解自己的女儿?可是江夫人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有趣的物品,不断肤浅地形容薇薇的外貌。

    不久,思苹站起身,礼貌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对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好。”沈母抬头微笑的说。

    思苹长吁一口气,庆幸自己能短暂躲开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她左右张望,想找到出口,离开这迷宫似的豪华咖啡厅。

    不料走到一半,她发现自己过于紧张,忘了将随身的手提袋拿出来,只好又往回走。

    她们的桌位正好在窗口边的角落,她一个转弯,快要走近了,无意间听见江夫人正大声谈论著自己。

    “要不是思苹早就有了立岩的女儿,立岩怎么会看上她呢!”

    沈母惊讶的问:“是吗?我也不太清楚,都七年了,为什么这么久以后立岩才知道?”

    “当初思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在拉斯维加斯认识,一拍即合,一定只是玩玩而已,哪里会想到思苹这么不小心怀了孩子?而且,立岩来台湾他们才相认的。”

    “是这样吗?那思苹的品行是不是有问题呢?”

    “这也不能怪她,思苹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管教,行为自然会有偏差。当初我还担心小雯会被她带坏,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听说立岩还给了她一张为数不少的支票,思苹才有能力生下孩子。那时候我真是太惊讶了!可是又不能坐视不管,只好帮帮她了——”

    “我都听说了,真要谢谢你们江家替我们照顾薇薇这么多年。”沈母沈吟了一会儿,又说:“思苹的身体不好,家世背景差这么多,品行又好像——唉!”沈母长叹一口气,语气开始显得迟疑。

    “那些顾虑有什么用?孩子都六岁了,立岩是个负责的男人,当然要娶她了。”

    “江太太,我真的很担心——”

    “那些问题我都有想过,我要是你也会担心,当初我儿子想娶思苹,我还死命的反对。”

    “她还和你儿子谈过恋爱?”沈母不禁提高音量,惊讶的问。

    “嗳!都过去了,你儿子比我们翰勋优秀多了,思苹是个聪明的女人,抓住了最好的就不会放,薇薇是她手里面最大的王牌——”

    “如果思苹只是看上立岩的家世背景,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把薇薇带走,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沈母忧虑的替儿子想办法。

    “思苹不可能放手的!谁会这么-的放弃立岩啊?你们家不用我说了,我们江家的资产和事业在台湾还算不错,可是和你们一比起来啊——那真是小巫见大巫!”江夫人发出咭咭的一阵轻笑。

    “说真的,我并不希望立岩娶思苹,在美国,立岩就有几个还不错的对象,身分地位都很相当——唉!怎么办?又不能不顾薇薇,薇薇毕竟是我们沈家的长孙女。”沈母的心思全都系在薇薇身上。

    “你们家有的是钱,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太难处理”

    好长的一段沈默,沈立岩的母亲不再说话。

    思苹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往回走,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走上前?

    她全身僵硬,仿佛变成了千年的化石,只要风一吹,就能将她灰飞烟灭的卷入空中——

    第二天,沈立岩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都联络不上思苹。

    前一天晚上,他打电话到思苹的公寓,思苹在电话里告诉他,她想一个人静

    静。当时隐隐感觉到她的语气带了点哽咽般的颤抖,仿佛充满了不安:但他以为是因为第二天要见他的父母,所以思苹才会这么紧张。

    一直到中午还是联络不上思苹。他三天前就跟她说好了时间和地点,他还期望思苹会在最后一秒出现。

    沈立岩的父母坐定在餐厅中等待,约定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立岩开始感到惶恐不安,不时走出大门拨手机联络思苹,然而她的手机始终传来末开机的讯号。

    他的眼皮猝然跳动,于是随手招来计程车,交代司机疾驶到思苹的公寓。

    来到了公寓门口,他讶异思苹并没有锁上大门。他好奇的推开,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禁愣愣地站在原地,紧闭起眼睛,再回头看看自己进来的方向。没错!是这里!

    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思苹离开了。

    他困难的移动脚步走到里面,四下看过一遍,才发现,所有他替薇薇买的东西都还安放在薇薇的房间里,而他为思苹买的大型家具、家电用品,也都好好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有思苹原先使用的家具和用品不见了!

    “她是故意要离开我的!懊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

    他痛苦难当的弯下身体,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小肮一拳。

    忽地“砰”一声!他转身猛烈地击打墙壁,难消的气愤全都发泄在坚硬的墙上。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流下鲜红的血,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沈立岩不知道自己靠坐在墙边有多久了,连身上的手机响起,都提不起劲去接。

    思苹走了——他的心像是被钝刀凌迟切割,一刀又一刀地被划得血肉模糊,这一次比七年前看着天上飞机掠过的心情,还要痛苦千百倍。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到他身边,他抬起头来,才知道是自己的司机带著父母来到了思苹的公寓。

    “她失约了,她一定是太紧张了,紧张得乾脆逃走算了,省得麻烦”沈立岩自嘲的看着父母苦笑,艰难的想用仅存的幽默感来解释这一切。

    “儿子”沈父满头白发,和沈立岩一样有副高大的身材,他不忍看见儿子狼狈的样子,走上前握住儿子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没事”沈立岩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长裤,脸上又回复到原有的自信冷静。

    “你的手都流血了!”沈母惊讶地上前查看,沈立岩索性把手往裤袋里放。

    “立岩,思苹为什么要离开,那我的孙女呢?”沈父担忧的询问。

    他困难的牵动嘴角,一手将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我以为我还以为她已经接受我了。前阵子,她受到很大的刺激,又动了手术,心情不是很平稳,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在她的身边,耐心地照顾她们母女。可是她还是”

    “怎么会这样呢?”沈父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我应该听出来的,昨天下午和思苹在电话里谈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就不太对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沈立岩痛苦的说。

    沈默许久的沈母终于开口,她迟疑的说:“我想我知道原因”

    “什么?”沈立岩和父亲都惊讶的看着她。

    看到了儿子失魂落魄的神情,沈母就隐隐地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她缓缓的说:“昨天中午,我请江夫人替我约思苹出来。”

    “妈!你应该告诉我的,你怎么可以——”沈立岩大声责怪母亲。

    “立岩,你让妈妈说完。”沈父制止儿子冲动的情绪。

    沈母迟疑了起来,她不过才说了第一句,就让儿子生气了,她真不敢想像说完所有的话,沈立岩会有什么反应?

    “妈!”沈立岩着急的催促著。

    “好啦!我说——你们父子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全把我忘了!所以我等不及,索性请江夫人替我约思苹出来喝茶聊天,我对思苹非常好奇,想先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然后呢?”沈立岩在母亲沈吟的时候,又催促了一声。

    “然后,我们聊得还不错,她说话应对都很得体,人又长得漂亮,我对她的印象很好。只不过只不过”

    沈立岩看到母亲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心急的问:“不过怎样?”

    “思苹说要到洗手间,我和江太太都以为她不会那么快回来,所以所以我们又说了很多之后她回来,我看她脸色非常苍白,一直道歉说有急事要先走,匆匆忙忙拿了手提袋就离开了。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得那么匆促,可是,回头想想她一定是听到了我和江太太的对话,所以才会离开的。”

    沈立岩皱著眉,困难地问:“妈你们说了什么?”

    “我们聊到你们认识的经过,江太太说思苹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管教,行为自然有偏差,所以才会生出薇薇,还有说到思苹的身体不好,家世背景差这么多”

    “妈!你怎么也这么想?你们还说了什么?”

    “我还告诉江太太,你在美国就有几个还不错的对象,身分地位都很相当——

    我是在替你可惜,娶这样一个女孩,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沈立岩仿佛挨了自己的母亲一枪,身体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该考虑的人是她!不是我!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狗屁地位,江翰勋爱她爱得不惜强取豪夺,思苹还是不为所动。没有我,她和薇薇或许可以过得更自由自在。”

    沈母迟疑了一会儿。最严重的她还没有说呢!“薇薇是我们沈家的骨肉,是不是?我们在讨论——如果薇薇真的是沈家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把薇薇带走,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

    沈立岩失控的大吼:“妈!只要你看到薇薇的样子,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和江太太竟然谈到要出钱把薇薇买走?她是你的亲孙女,不是一件名贵的皮包或钻戒!”

    “没有这么难听!立岩,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角落里听到了——我是不应该说那些话,可是,我不知道她会这么敏感!”

    “她是很敏感!妈,请你将心比心——思苹从小就得看人脸色,什么事情都学会逆来顺受,实际上,她比谁都要坚强固执。一个孤儿,最怕人家说她没有家教、没有父母管教,所以她更洁身自爱,这七年来,小雯说她过得像个活寡妇一样,她的生活全部都以薇薇为中心,她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敢奢望。”

    沈立岩回头看看房间周围,痛苦的对母亲说:“你看看我送给她们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带走!”

    他沈重的将头埋进了手里,黑亮的短发散乱的披盖在眉间和指间。“我爱她!在还不知道薇薇是我的女儿时,就深深地爱上她了!只是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是

    江家未来的媳妇,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当我知道,思苹从来就没有答应过江家的婚约,又发现薇薇是我的亲生女儿时,我才明白,我几乎又铸成了另一个大错!”

    “可是江太太对她有很大的成见,这些让我不得不担心”

    “你问错人了!你有没有问问她的宝贝儿子对思苹做了什么?江翰勋为了得到思苹,不惜想要强暴她,薇薇那时还在门外哭喊求救——虽然我及时赶到,但是思苹已经昏迷不醒了。当时我气愤得几乎要杀了江翰勋,我马上撤走所有的资金,不惜毁掉江家,也要狠狠地报复江翰勋,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原来是这样我一点都不知道,难怪江太太一味的袒护自己的儿子,不断地说思苹的坏话。就因为如此,我才会对思苹产生成见的。”沈母恍然大悟。

    “是思苹求我不要撤回资金的。她一直觉得她欠江家一份人情,她不愿欠人,她宁愿所有人负她。七年前在拉斯维加斯,我们下了一场赌注,她输了,输得很惨——输了人,输了心,输了七年的青春岁月,还差一点输了命,可是她说她下后悔,一点也不”说完,沈立岩全身虚脱地瘫向墙壁。

    沈立岩的父母都还处在震惊中,一言不发地咀嚼儿子的话。

    在父母的眼中,沈立岩一直是个很独立、很坚强、很有主见的孩子,从不轻易示弱,也不常显现情绪的起伏,他们两老从来没有替他担心过。可是,今天他们第一次看到了儿子失控软弱的一面,沈父和他父子连心,不禁也体会到了他的痛楚,沈母心里更是后悔不已。

    瞬间,沈立岩自墙边弹开,迅速拿出裤袋里的手机。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沈著。

    他开始冷静的分析情势,钜细靡遗的回想所有的细节,声音虽然低沈,却充满

    了权威。

    手机接通了,他清晰的下达指令。“我是沈立岩,替我查出傅思苹的去向。第一,先问江董事长,有哪个客户打电话给思苹,给她新的工作。第二,查附近所有的搬家公司,拿到昨天下午到晚上的客户名单。第三,到薇薇的学校询问她有没有转学,调查所有转学的相关资料。第四,查出思苹所有朋友的名单,一个一个打电话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