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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边南之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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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不由失惊。“你从何得知?”“王家学院中知道的人很多,中魏权贵没有人不知道你们的过去,都不敢人前议论乱说而已,难道你以为,他们都是聋子吗?如果你这么想,不会有好下场。太子离国原因表面众说纷纭,但朝中仍旧有人知道太子离城前曾单独见你之事,只是他们都希望由我继位,故而都装聋作哑不说不提。”

    易之语气很平淡,说罢,动作自然的举杯邀她同饮。李若尽量自然的端杯喝了。“如果你想知道,我不会隐瞒。”

    “不,王兄本不该深琐宫中。南陈白莫歌,西蜀刘俊,西绿黑岳,都是年级相当却盛名远扬,这些都不是在宫中读书写字与王宫侍卫练招换来。这些话别人听到会以为我假惺惺,实则盼王兄死在外面。”

    “但我知道不是!没有人理解你的孤独,你只是喜欢战斗,在战斗中追寻失去的影子,只有血腥的气味才能让你以为时光从不曾流逝。你不敢取下护面,洗浴时从不敢面对镜子,记忆中的面貌还是当年那个年幼稚嫩的自己,你害怕面容改变的事实放在眼前,会提醒你,哪些时日不在,那个人已经死去”

    易之酒杯中的液体,微微轻晃,李若很庆幸她没有猜错,她本不懂得这种心情,现在也不懂。但却曾听席撒说过喜欢战斗的理由。

    “生命就是挣扎求生的过程,只有战斗才能感觉到那种干脆直接的价值体现,激烈交战生于死面前,才不存在任何复杂的虚伪。会让人忘记许许多多记忆中的悲痛,抛弃阴谋周折的繁复。胜活,败死。败无悲,胜无喜。就算美貌如你投身激战之中,也只有傻瓜才会想起怜香惜玉这个词汇。”

    “席红梅,席思到死后两年才知道他的名字。”易之喃喃自语状说着,喝干杯中温酒,告辞而去。“希望你真的视我为朋友,否则,我会死在你手上。”知道她离开许久,李若才从席思这个名字的震惊中回过神,又隐约记起易之离开前的话,追出门去。

    往河山州方向道路上,修罗与小龙鱼贯疾奔,激起的尘土飞扬半空,弥漫成雾。席撒顾不得招呼修罗温柔些,对覆面的飞尘毫不在意。“因何起的争执?”西妃将打听到的说了。“争道,据说是钱破太过蛮横欺人。”“荒唐!”席撒勃然大怒,越听越气,为这种莫明其妙的小情坏联盟展大事。

    “荒唐透顶!”“妃也料不到钱破比传闻更蛮横,初至南地竟就惹出这种麻烦。”“想不到陈善道那种聪明人竟会与钱破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夫为伍!”西妃忙提醒道“王切勿小看钱破。”

    “哦?”席撒颇感诧异,暗道这钱破莫非本领的确惊人?“妃在千山岭时,曾听东方碧玉提起李烟雨,说易之女王曾见过她出手,十分推崇她的剑法,称纯以武功论易之女王也要百招开外才能胜得李烟雨。但联盟中第一高手宝座素来是钱破,陈善道过去作战一直尽量选择与钱破联手,可见他武功修为必在李烟雨之上。”

    “这倒没看出来。易之可不会奉承夸奖人,她既这么说,李烟雨南吴之战的表现分明有所保留,显是提防我们。”

    席撒说罢陷入沉思,半响,忽道“回到平川后将事情撇个干净,不可与众部落联盟起冲突,但设法牢牢将平川一带兵马拖住。陈善道如果遣人求救,直接转达我的意思,说事情错在钱破,除非他肯道歉,否则北撒军绝不为这种凶蛮恶徒浪费一兵一卒!”

    西妃应声领命,又迟疑劝阻。“可如此一来,必使钱破怀恨在心,又惹陈善道不快。李烟雨必然对我们猜忌更深,不定会误以为北撒军有心看他们灭亡,吞并依山和望水两城。”

    “钱破这种人不必委屈交好,早晚会不和。为他之故让众部落生成误解会把平川未来断送。倘若河山关城不破最好,如果被部落联军攻破,仍旧不罢休时也不可能全军而动,那时就由你陪我两骑冲入中军指挥大帐谈和。”

    西妃领命应是,席撒忧心忡忡。他并不希望形势展到那种地步,一旦交战,必有死伤,从此添上短时间内无法完全修补的裂痕。他料想南吴政变在即,只担心此事继续恶化会将边南众部又退回新的南吴政权一方。

    希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当他们抵达河山关城外一面山头,眺目望去只见兵器闪亮的寒光,以及烧起半天的火光。占据地理的河山关隘竟然已被攻破,部族联军攀岩好手从一理外山崖上山,沿关隘两侧连接城墙的险恶地势落下,在反联盟绿军的重重包围中杀出血路,打开关隘铁门。

    “绕路平川城过去!”

    两人驾龙绕走,避过部族联军,半个时辰后,经过平川,到达河山关城。远远听见一个粗犷声音破口大骂。待看清后,席撒十分吃惊。河山关城四面被围,许多部落勇士攀上城墙在冲杀。

    城门未破,最多敌人的南门外,一个脸上有刀疤,手执壮汉手臂粗铁枪的男人与陈善道两人迎对敌众围攻,部落败像。那男人的铁枪又快又狠,横扫时,一排士卒齐倒,戳刺时,穿透两人,撞死一人,撞伤一人。

    看似极力挥动,实则举重若轻,用力高明巧妙,足足半刻钟过去,也不见他气力衰减。“好家伙!阿呆和白莫歌外,所见之人当数他最悍勇!想必就是钱破了。”席撒忍不住称赞,又皱眉道“西妃,陈善道这会展现的本事很大啊,远比南吴时高明老道!”

    “王看的很准。陈善道擅使双剑,但南吴时并未曾用。钱破原本是横行地方的恶霸,陈善道见其凶横,怒而出手,两人足足打了一个白天,未分胜负。后来被他晓以大义,加以言语激励,钱破佩服他为人和本事,甘心拜其为兄,跟随至今。

    陈善道并不好勇斗狠,故而遇到难缠敌人从不跟钱破争抢风头,但每日都有练功,从不懈怠。妃以为,南吴时他也有心隐藏本事。”

    席撒微微点头,叹口气道“倒把他们三个小看了,有必要重新估计。”西妃点头称是,看会城墙上的战斗,叹气道“河山城必不能守,边南部落中有一个人智勇双全,颇为了得,料想联军已分兵堵截李烟雨救援。联盟的一般军士武勇有限,人数又少,恐怕再撑不过两刻钟。”

    “你说的那人是谁?”“月部落族王二女月上梢,她王兄本事也不俗,兄妹感情极好,可以说是边南众部落中最有希望展壮大的人选。”席撒暗自记住。月族被边南众部落推举为三之一,又后继有人,气数必然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