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毁容之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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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火里呀……她就在火里呀……
整个神思里，便只回想着这样一句话，他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快要炸掉，时光生生不息，永生永世，唯有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完全空白。当下想也未想，根本来不及去落实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进那般的火海里。
“殿下！四殿下。”随后赶来的知赋大惊失色，一边高声惊呼，一边命令身后的侍卫，“快点帮忙救火，拿浸湿的棉被来，进去救四皇子。”
“是。”
火焰越窜越高，爆发出辟里啪啦的响声，如同凄乐。空气稀薄得厉害，宛若弥漫了硝烟无数，呛得人几欲窒息。端木涯衣袍角落已然引上了火星子，如同迅雷之势蹿起火焰来，速度快得骇人。他想也来不及想，回身便把外袍脱掉，丢在地上。
“阑珊……”一边轻声唤着，一边极目搜索。
只见着屋子里平躺着一个人影，全身皆被火焰包围，皮肤灼烧得焦黄，可怖至极。端木涯心头一紧，再一看，心气一舒，不是……不是阑珊。
径直往里，目光陡然缩紧，大喝一声，猛然上前。“阑珊！”彼时，她的发丝已然着火，燃至她的五官，已经到了扭曲变形的地步。几乎是飞掠过去，将她脸上的火焰扑灭，余下烧焦的一片，不堪入目。来不及想别的，将她拦腰抱住，自已经在众人的努力下微微显出弱势的火焰里奔跑出去。
“阑珊，别害怕……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阑珊……你一定要坚持……”
“四皇子！”知赋见着端木涯出来，猛然间冲过来，看着她怀中的女子，惊骇无比。
“快……去请大夫，找马车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阑珊带回府中。”一席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仿佛是脱口而出。“把全城所有的大夫都给我请过来，一个不落！”
“是。”知赋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时应了，一队人驭马往门外行去。
端木涯则坐在一辆知赋备好的马车之内，怀里抱着整个陷入昏迷，呼吸微弱至极的叶阑珊，心急如焚。
四皇子府内，显然其余之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个个已然立于门前相候。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皆在此列，还有侍女知书、知琴，以及知棋。见着四皇子归来，忙得乍开了锅。
好在片刻之后，知赋已经把一群群的大夫请了过来，端木涯厉声将立于屋内的一群人斥退，只余下几位大夫安静地诊治。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再回过头去看，阑珊整个脸部已经被雪色的绷带绕住，连五官都隐了不见。一位大夫犹自在为之抹药，旁的人则已经坐下来细细地写着方子。并且开始叮嘱府内的侍女如何服用，早中晚药色各异，着实麻烦。
端木涯见着此景，上前问道，“几位大夫，七夫人的伤势怎么样？”
“七夫人伤得很严重，面部灼伤了一大半，身体上也有几处伤痕，好在送得及时，否则只怕我们也束手无策。如今命当是保住了，只是……这留下的伤疤恢复程度，倒在于夫人的体质以及心态，还有日间的调养了。还望四殿下平日里多注意一些……但是，即便恢复，恐怕这容颜也已经毁了。”老大夫微微有些惋惜，这位七夫人的美名，他自然也有耳闻。
顿了一顿，那位大夫又凑上前一些，说道，“还有一点，不知道四殿下是否知晓，这位七夫人的体格极异，与常人大有不同。若非病重如此，望闻问切皆行之，恐怕是查探不出。老夫亦只是倾尽而言，恐其中另有缘故。”
“敢问大夫，是如何异于常人？”端木涯怔了一下，心中百转千回，却是犹豫着问，“我夫人这样入府这样长时间以来，倒未闻得如此说法。”
“是吗？这样的症状，老夫见着亦少，恐怕是有误亦不一定。四皇子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的药方子我已经写好，明日里老夫会再过来探视，针对七夫人的情况对药量再作调整。”
“嗯。”端木涯轻轻点头应是，又吩咐知书随之出府抓药，顺便送大夫离开。
端木涯轻轻坐下来，上前一步握住阑珊露在外面的指尖，肤赛肌雪。目光触及那一张被覆上的、白茫茫的脸，直叫人心中一阵刺痛，直抵心扉。天呐，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叫柔弱的你去承受那样多？
“四殿下，便由我来照顾七夫人吧，您……也实在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知琴上前，瞧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目，神色焦虑。“知书很快就可以回来，用过药之后，相信不久就可以恢复些许。”
“是啊。”知棋也在一旁附和。
“知赋。”端木涯目光动了又动，目光冷定而阴寒。“你去二皇子府查一查，阑珊这些天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还有这一场火，是怎么一回事。”
“四皇子是觉得……”
“事出蹊跷，最好不要是我预想的那样，否则……我绝不可能轻饶。”四皇子目光冷定坚毅，面上的轮廓如同精斧削成。
“属下领命。”
知赋才方方退了下去，便听见另一个声音，端木沁自门外直冲进来，“嫂子、嫂子……呜呜，嫂子，你怎么啦？”
端木涯凛眉，“勿扰着她休息。”
沁儿一惊，又噤了声，整个人上前细细看了被包裹住的容颜，又是垂下两行清泪，“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涯却是没有心思去同她细言，“说来话长。”
她就在火里呀……她就在火里呀……
整个神思里，便只回想着这样一句话，他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快要炸掉，时光生生不息，永生永世，唯有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完全空白。当下想也未想，根本来不及去落实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进那般的火海里。
“殿下！四殿下。”随后赶来的知赋大惊失色，一边高声惊呼，一边命令身后的侍卫，“快点帮忙救火，拿浸湿的棉被来，进去救四皇子。”
“是。”
火焰越窜越高，爆发出辟里啪啦的响声，如同凄乐。空气稀薄得厉害，宛若弥漫了硝烟无数，呛得人几欲窒息。端木涯衣袍角落已然引上了火星子，如同迅雷之势蹿起火焰来，速度快得骇人。他想也来不及想，回身便把外袍脱掉，丢在地上。
“阑珊……”一边轻声唤着，一边极目搜索。
只见着屋子里平躺着一个人影，全身皆被火焰包围，皮肤灼烧得焦黄，可怖至极。端木涯心头一紧，再一看，心气一舒，不是……不是阑珊。
径直往里，目光陡然缩紧，大喝一声，猛然上前。“阑珊！”彼时，她的发丝已然着火，燃至她的五官，已经到了扭曲变形的地步。几乎是飞掠过去，将她脸上的火焰扑灭，余下烧焦的一片，不堪入目。来不及想别的，将她拦腰抱住，自已经在众人的努力下微微显出弱势的火焰里奔跑出去。
“阑珊，别害怕……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阑珊……你一定要坚持……”
“四皇子！”知赋见着端木涯出来，猛然间冲过来，看着她怀中的女子，惊骇无比。
“快……去请大夫，找马车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阑珊带回府中。”一席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仿佛是脱口而出。“把全城所有的大夫都给我请过来，一个不落！”
“是。”知赋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时应了，一队人驭马往门外行去。
端木涯则坐在一辆知赋备好的马车之内，怀里抱着整个陷入昏迷，呼吸微弱至极的叶阑珊，心急如焚。
四皇子府内，显然其余之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个个已然立于门前相候。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皆在此列，还有侍女知书、知琴，以及知棋。见着四皇子归来，忙得乍开了锅。
好在片刻之后，知赋已经把一群群的大夫请了过来，端木涯厉声将立于屋内的一群人斥退，只余下几位大夫安静地诊治。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再回过头去看，阑珊整个脸部已经被雪色的绷带绕住，连五官都隐了不见。一位大夫犹自在为之抹药，旁的人则已经坐下来细细地写着方子。并且开始叮嘱府内的侍女如何服用，早中晚药色各异，着实麻烦。
端木涯见着此景，上前问道，“几位大夫，七夫人的伤势怎么样？”
“七夫人伤得很严重，面部灼伤了一大半，身体上也有几处伤痕，好在送得及时，否则只怕我们也束手无策。如今命当是保住了，只是……这留下的伤疤恢复程度，倒在于夫人的体质以及心态，还有日间的调养了。还望四殿下平日里多注意一些……但是，即便恢复，恐怕这容颜也已经毁了。”老大夫微微有些惋惜，这位七夫人的美名，他自然也有耳闻。
顿了一顿，那位大夫又凑上前一些，说道，“还有一点，不知道四殿下是否知晓，这位七夫人的体格极异，与常人大有不同。若非病重如此，望闻问切皆行之，恐怕是查探不出。老夫亦只是倾尽而言，恐其中另有缘故。”
“敢问大夫，是如何异于常人？”端木涯怔了一下，心中百转千回，却是犹豫着问，“我夫人这样入府这样长时间以来，倒未闻得如此说法。”
“是吗？这样的症状，老夫见着亦少，恐怕是有误亦不一定。四皇子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的药方子我已经写好，明日里老夫会再过来探视，针对七夫人的情况对药量再作调整。”
“嗯。”端木涯轻轻点头应是，又吩咐知书随之出府抓药，顺便送大夫离开。
端木涯轻轻坐下来，上前一步握住阑珊露在外面的指尖，肤赛肌雪。目光触及那一张被覆上的、白茫茫的脸，直叫人心中一阵刺痛，直抵心扉。天呐，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叫柔弱的你去承受那样多？
“四殿下，便由我来照顾七夫人吧，您……也实在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知琴上前，瞧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目，神色焦虑。“知书很快就可以回来，用过药之后，相信不久就可以恢复些许。”
“是啊。”知棋也在一旁附和。
“知赋。”端木涯目光动了又动，目光冷定而阴寒。“你去二皇子府查一查，阑珊这些天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还有这一场火，是怎么一回事。”
“四皇子是觉得……”
“事出蹊跷，最好不要是我预想的那样，否则……我绝不可能轻饶。”四皇子目光冷定坚毅，面上的轮廓如同精斧削成。
“属下领命。”
知赋才方方退了下去，便听见另一个声音，端木沁自门外直冲进来，“嫂子、嫂子……呜呜，嫂子，你怎么啦？”
端木涯凛眉，“勿扰着她休息。”
沁儿一惊，又噤了声，整个人上前细细看了被包裹住的容颜，又是垂下两行清泪，“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涯却是没有心思去同她细言，“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