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闺女还能嫁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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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明灭的灯光，照在杨红军的脸上。
他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怕杨清旭看到他的神情。
杨清旭两世为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父亲那点小动作。
“爸，你是不是知道我姐在那儿？”心生疑窦的杨清旭，抓着杨红军的肩膀问道。
“我哪知道她在哪儿？我今天一天都没回家了。”杨红军偏过头，看到这边一个相熟的人走过，
“不信你问老刘，老刘我今儿是不是一直在这边，没回家。”
被杨红军叫住的男人，听到有人叫自己，四处看了一下，看到叫自己的杨红军。
“杨哥，咋不在进去玩两圈？”
“你给我作证，我今天是不是没出去？”杨红军拉着老刘说道。
老刘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杨红军前面的杨清旭，“哎，这不是你儿子么？找你啥事啊？你爹今儿确实在这儿待一天了。老杨，再进去玩两把啊。”
说着老刘摇摇晃晃的自己走了进去。
听到老刘的话，杨清旭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必要把姐姐藏起来。
就在杨清旭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中年男子，一把搂过杨红军的肩膀，
“老杨，你可真是运气好啊，俩闺女不说了，大闺女还能嫁两次，这小闺女……”不等老刘说完，杨红军就使劲的朝他眨眨眼。
“咋了老杨？你眼睛不舒服啊？”来人莫名其妙的问道，“我就没你那么好的运气了，家里就俩半大小子，讨债鬼，还得指望我养他们……”
一边说着，一边嘟嘟囔囔的绕了过去。
听到这人的话，杨清旭对着父亲怒目而视，“爸，刚才那位叔叔说的，姐姐嫁了两次是什么意思？”
杨清旭心里明白，这指定又是父亲做了什么幺蛾子，但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自己的父亲还没有那么坏。
“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个人喝多了酒，就是能瞎叭叭……我能是那种人么……”杨红军讪讪的笑着说，
话锋一转，“再说了，上次也不是卖，那是人家给了彩礼，正儿八经的要娶的。”
“那，爸，你这次又把姐姐“嫁”给哪家了？”杨清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说了我没有，你这孩子……”杨红军有些恼羞成怒，说着推了一把靠近自己的杨清旭。
“爸，你是不说实话是么？”杨清旭的眼睛里，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啥说不说实话的，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杨红军觉得自己父亲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最后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杨清旭狠狠的朝着杨红军挥了一拳，“成，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去报警去，就说我姐被拐卖了。”
“你这孩子……动不动就报警，说不定是你姐自己出去玩了呢？”杨红军一边挡着杨清旭的拳头，一边反驳杨清旭的提议，
“我听他们说过，要失踪24小时才能报警，你现在去报警，人家也不会管你。”
只有十四岁的杨清旭，哪是自己父亲的对手，很快被杨红军抓住了胳膊，反剪在身后。
“不用，说24小时的人都是不懂法的，现在只要找不到人就可以直接报警。”杨清旭使劲的朝后一撞，撞开了杨红军的钳制，转身就准备去派出所。
杨红军见杨清旭来真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说道：“进派出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哎哎哎，你等等，我跟你说实话……”
听到父亲的话，杨清旭停下脚步，等着父亲的解释。
“要不你先去你二姨家看看，你姐是不是去那边玩了……”杨红军说着就要打发杨清旭先去别的地方找找。
杨清旭知道自己的姐姐就算去二姨家，也会回来跟自己说一声，更不可能把菜篮子直接扔在大街上。
父亲的这些话，不过就是敷衍自己的托词。
“爸，要不你去二姨家看一眼，我现在去派出所报案！”说完，杨清旭不管身后的父亲是什么表情，跑出来赌场的大门，直奔最近的派出所。
杨清旭跑了出去，杨红军只能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喊：小旭，你等等……
一口气跑进派出所大门，杨清旭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小同志，你是有什么情况么？”大门口值班的警察上前问道。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不等杨清旭的话说完，警察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什么案子，你跟我来，慢慢说！”
他们是一个小小分局，从来没有接手过什么大案子，平时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
“我姐姐今天下午失踪了，我怀疑她被人绑架了……”说着杨清旭迟疑了一下，“也说不定是被拐卖了！”
“拐卖？”警察听到这两个字瞪大了眼睛，现在这个年代，抓到拐子，那是要枪毙的。
这可是个大案子！
“小同志，你等一下，我把我们领导叫过来，你跟他详细的说一下。”警察说完，蹬蹬蹬的跑向里面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办公室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二人严肃的来到杨清旭身边，“小同志，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
“不是真的！”
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警察也杨清旭同时转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杨红军正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警察同志，他说的不是真的。”
“我那大女儿可能是去串亲戚了，他不知道……”说着杨红军一巴掌拍早杨清旭的后脑勺，“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这是我家里的事，是我管教不好，快跟警察同志道个歉，你这耽误人家这么长时间。”
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想着掩盖。
“警察同志，我没有说谎，其实我怀疑是我父亲把姐姐卖了！”杨清旭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着杨红军。
“你们这样的家长里短，在家里解决就行了，不要来派出所闹事。”男警一脸不耐烦的说。
“警察同志，我有证据。之前我父亲就把姐姐卖给了邻村的赵二牛……”
“胡说，赵二牛是正经的拿了彩礼定金的。”杨红军不等杨清旭说完反驳道。
“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我之前给我大闺女找了个婆家，不知道这小子咋想的，生生破坏了她姐的婚事……现在又来说三道四……”
杨清旭和杨红军的争吵，让男警察烦躁的按了按额头。
“都住嘴！吵架你俩回家吵去。回家商量好了在来说。”
听到警察的话，杨红军的脸上堆着笑，像是盛开的菊花，拖着杨清旭就往外走。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女警察说道：“等等！你先把他放开。”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他。”杨红军一手拉着杨清旭，点头哈腰的说道。
“是不是家务事，我们警方有我们的判断方式，”说着一把拉过杨清旭，“你跟我来。”
留下杨红军一个站在派出所大厅傻眼了。
杨清旭被女警察带走了。
大厅里的杨红军，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以及拧着眉头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察，
弯着腰，讨好的说：“警察同志，你可不要听我儿子瞎说，哎！”
说完后长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警察。
男警察果然被他的叹息吸引，问道“这是咋了？”
“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也不上了，天天的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大街上当街溜子……”
“今天我在朋友家，他突然跑来跟我说，我大闺女不见了……”
“其实我大概也猜到了是啥事了，指定是他出去耍又没钱了，回家找他姐姐要……”
“我估计是他要钱太多，我大闺女吓得出去躲着了……”
说完后，杨红军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说，这天天不务正业，可咋整！”
听到杨红军的话，男警察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天天这样，你也不管他？”
“我怎么不管啊，只是自从他妈走了之后，我这是又当爹，又当妈的，这孩子也越来越不听话了，说厉害了就离家出走……”说着杨红军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那可不行啊，你这得管啊，你看我家那小子，不听话我就拿皮带抽，”说着男警察拍了拍杨红军的肩膀，说起自己管孩子的经验。
“对对对，还是警察同志有法子，”杨红军对着男警察竖了大拇指，“我这儿子已经不省心了，就寻思给姑娘找个好人家，早点离了这个家，也省的在受罪了。”
“是这个理。”男警察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被女警带走的杨清旭，板正的坐在女警的对面，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女警的问题。
年龄，性别，出生年月……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来警局报案，肯定有你的原因。”女警抬眼看了一下自己对面的男孩，低下头，手继续在纸张上写着。
杨清旭缓缓的把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一点点的说出来。
从父亲说的彩礼，“那不过是他卖姐姐的借口罢了，哪家给闺女找媳妇找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农村老男人？还是克死了好几任媳妇的。说他为了三百块钱卖闺女一点都不冤。”
女警把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都记下来，
“你也说这是以前了，那现在又有什么证据是你爸做的？”女警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爸好耍牌，之前的那三百块钱估计花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现在又有钱了，而且我在那边门口听到他一个朋友说，大闺女还能嫁两次……”
女警蓦然抬头，“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杨清旭停顿了一下，“确定，他就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女警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这个杨父简直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过分！
女警也是城里的孩子，当年知青下乡的时候，家家要求又青年下乡。
那时候明明哥哥比自己大两岁，而且已经满十六周岁了，自己的父亲却给自己虚报了一岁，让自己代替哥哥去下乡。
当知青的那些年，在乡下什么样的农活都干，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变成了挑一百斤粮食都轻而易举的大力士。
后来好不容易恢复了高考，自己争气，第一年就考上了。
自己给家里去信，说自己考上了大学。
父母回信，让她回家一趟。
她只是以为父母以她为骄傲，谁知……
回到家之后的她，被父亲关了起来，原来哥哥到了说亲的年龄，可是一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于是父亲动了换亲的想法。
自己考上大学，成了父亲手里一个重要的筹码。
毕业后，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基层民警，就是为了解救跟自己相似经历的姐妹。
这也是为什么在杨红军解释了那么多，她依然要找杨清旭聊聊的原因。
平复了一下心情，女警看着杨清旭的眼睛说道：“只要你说的事真的，我肯定会帮助你。”
“吱呀，”没等杨清旭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赌场明灭的灯光，照在杨红军的脸上。
他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怕杨清旭看到他的神情。
杨清旭两世为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父亲那点小动作。
“爸，你是不是知道我姐在那儿？”心生疑窦的杨清旭，抓着杨红军的肩膀问道。
“我哪知道她在哪儿？我今天一天都没回家了。”杨红军偏过头，看到这边一个相熟的人走过，
“不信你问老刘，老刘我今儿是不是一直在这边，没回家。”
被杨红军叫住的男人，听到有人叫自己，四处看了一下，看到叫自己的杨红军。
“杨哥，咋不在进去玩两圈？”
“你给我作证，我今天是不是没出去？”杨红军拉着老刘说道。
老刘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杨红军前面的杨清旭，“哎，这不是你儿子么？找你啥事啊？你爹今儿确实在这儿待一天了。老杨，再进去玩两把啊。”
说着老刘摇摇晃晃的自己走了进去。
听到老刘的话，杨清旭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必要把姐姐藏起来。
就在杨清旭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中年男子，一把搂过杨红军的肩膀，
“老杨，你可真是运气好啊，俩闺女不说了，大闺女还能嫁两次，这小闺女……”不等老刘说完，杨红军就使劲的朝他眨眨眼。
“咋了老杨？你眼睛不舒服啊？”来人莫名其妙的问道，“我就没你那么好的运气了，家里就俩半大小子，讨债鬼，还得指望我养他们……”
一边说着，一边嘟嘟囔囔的绕了过去。
听到这人的话，杨清旭对着父亲怒目而视，“爸，刚才那位叔叔说的，姐姐嫁了两次是什么意思？”
杨清旭心里明白，这指定又是父亲做了什么幺蛾子，但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自己的父亲还没有那么坏。
“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个人喝多了酒，就是能瞎叭叭……我能是那种人么……”杨红军讪讪的笑着说，
话锋一转，“再说了，上次也不是卖，那是人家给了彩礼，正儿八经的要娶的。”
“那，爸，你这次又把姐姐“嫁”给哪家了？”杨清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说了我没有，你这孩子……”杨红军有些恼羞成怒，说着推了一把靠近自己的杨清旭。
“爸，你是不说实话是么？”杨清旭的眼睛里，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啥说不说实话的，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杨红军觉得自己父亲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最后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杨清旭狠狠的朝着杨红军挥了一拳，“成，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去报警去，就说我姐被拐卖了。”
“你这孩子……动不动就报警，说不定是你姐自己出去玩了呢？”杨红军一边挡着杨清旭的拳头，一边反驳杨清旭的提议，
“我听他们说过，要失踪24小时才能报警，你现在去报警，人家也不会管你。”
只有十四岁的杨清旭，哪是自己父亲的对手，很快被杨红军抓住了胳膊，反剪在身后。
“不用，说24小时的人都是不懂法的，现在只要找不到人就可以直接报警。”杨清旭使劲的朝后一撞，撞开了杨红军的钳制，转身就准备去派出所。
杨红军见杨清旭来真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说道：“进派出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哎哎哎，你等等，我跟你说实话……”
听到父亲的话，杨清旭停下脚步，等着父亲的解释。
“要不你先去你二姨家看看，你姐是不是去那边玩了……”杨红军说着就要打发杨清旭先去别的地方找找。
杨清旭知道自己的姐姐就算去二姨家，也会回来跟自己说一声，更不可能把菜篮子直接扔在大街上。
父亲的这些话，不过就是敷衍自己的托词。
“爸，要不你去二姨家看一眼，我现在去派出所报案！”说完，杨清旭不管身后的父亲是什么表情，跑出来赌场的大门，直奔最近的派出所。
杨清旭跑了出去，杨红军只能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喊：小旭，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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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你是有什么情况么？”大门口值班的警察上前问道。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不等杨清旭的话说完，警察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什么案子，你跟我来，慢慢说！”
他们是一个小小分局，从来没有接手过什么大案子，平时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
“我姐姐今天下午失踪了，我怀疑她被人绑架了……”说着杨清旭迟疑了一下，“也说不定是被拐卖了！”
“拐卖？”警察听到这两个字瞪大了眼睛，现在这个年代，抓到拐子，那是要枪毙的。
这可是个大案子！
“小同志，你等一下，我把我们领导叫过来，你跟他详细的说一下。”警察说完，蹬蹬蹬的跑向里面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办公室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二人严肃的来到杨清旭身边，“小同志，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
“不是真的！”
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警察也杨清旭同时转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杨红军正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警察同志，他说的不是真的。”
“我那大女儿可能是去串亲戚了，他不知道……”说着杨红军一巴掌拍早杨清旭的后脑勺，“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这是我家里的事，是我管教不好，快跟警察同志道个歉，你这耽误人家这么长时间。”
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想着掩盖。
“警察同志，我没有说谎，其实我怀疑是我父亲把姐姐卖了！”杨清旭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着杨红军。
“你们这样的家长里短，在家里解决就行了，不要来派出所闹事。”男警一脸不耐烦的说。
“警察同志，我有证据。之前我父亲就把姐姐卖给了邻村的赵二牛……”
“胡说，赵二牛是正经的拿了彩礼定金的。”杨红军不等杨清旭说完反驳道。
“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我之前给我大闺女找了个婆家，不知道这小子咋想的，生生破坏了她姐的婚事……现在又来说三道四……”
杨清旭和杨红军的争吵，让男警察烦躁的按了按额头。
“都住嘴！吵架你俩回家吵去。回家商量好了在来说。”
听到警察的话，杨红军的脸上堆着笑，像是盛开的菊花，拖着杨清旭就往外走。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女警察说道：“等等！你先把他放开。”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他。”杨红军一手拉着杨清旭，点头哈腰的说道。
“是不是家务事，我们警方有我们的判断方式，”说着一把拉过杨清旭，“你跟我来。”
留下杨红军一个站在派出所大厅傻眼了。
杨清旭被女警察带走了。
大厅里的杨红军，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以及拧着眉头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察，
弯着腰，讨好的说：“警察同志，你可不要听我儿子瞎说，哎！”
说完后长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警察。
男警察果然被他的叹息吸引，问道“这是咋了？”
“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也不上了，天天的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大街上当街溜子……”
“今天我在朋友家，他突然跑来跟我说，我大闺女不见了……”
“其实我大概也猜到了是啥事了，指定是他出去耍又没钱了，回家找他姐姐要……”
“我估计是他要钱太多，我大闺女吓得出去躲着了……”
说完后，杨红军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说，这天天不务正业，可咋整！”
听到杨红军的话，男警察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天天这样，你也不管他？”
“我怎么不管啊，只是自从他妈走了之后，我这是又当爹，又当妈的，这孩子也越来越不听话了，说厉害了就离家出走……”说着杨红军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那可不行啊，你这得管啊，你看我家那小子，不听话我就拿皮带抽，”说着男警察拍了拍杨红军的肩膀，说起自己管孩子的经验。
“对对对，还是警察同志有法子，”杨红军对着男警察竖了大拇指，“我这儿子已经不省心了，就寻思给姑娘找个好人家，早点离了这个家，也省的在受罪了。”
“是这个理。”男警察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被女警带走的杨清旭，板正的坐在女警的对面，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女警的问题。
年龄，性别，出生年月……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来警局报案，肯定有你的原因。”女警抬眼看了一下自己对面的男孩，低下头，手继续在纸张上写着。
杨清旭缓缓的把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一点点的说出来。
从父亲说的彩礼，“那不过是他卖姐姐的借口罢了，哪家给闺女找媳妇找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农村老男人？还是克死了好几任媳妇的。说他为了三百块钱卖闺女一点都不冤。”
女警把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都记下来，
“你也说这是以前了，那现在又有什么证据是你爸做的？”女警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爸好耍牌，之前的那三百块钱估计花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现在又有钱了，而且我在那边门口听到他一个朋友说，大闺女还能嫁两次……”
女警蓦然抬头，“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杨清旭停顿了一下，“确定，他就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女警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这个杨父简直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过分！
女警也是城里的孩子，当年知青下乡的时候，家家要求又青年下乡。
那时候明明哥哥比自己大两岁，而且已经满十六周岁了，自己的父亲却给自己虚报了一岁，让自己代替哥哥去下乡。
当知青的那些年，在乡下什么样的农活都干，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变成了挑一百斤粮食都轻而易举的大力士。
后来好不容易恢复了高考，自己争气，第一年就考上了。
自己给家里去信，说自己考上了大学。
父母回信，让她回家一趟。
她只是以为父母以她为骄傲，谁知……
回到家之后的她，被父亲关了起来，原来哥哥到了说亲的年龄，可是一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于是父亲动了换亲的想法。
自己考上大学，成了父亲手里一个重要的筹码。
毕业后，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基层民警，就是为了解救跟自己相似经历的姐妹。
这也是为什么在杨红军解释了那么多，她依然要找杨清旭聊聊的原因。
平复了一下心情，女警看着杨清旭的眼睛说道：“只要你说的事真的，我肯定会帮助你。”
“吱呀，”没等杨清旭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