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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子文一直守在床边,见我醒来,焦急摸摸我额头。

    我看着洁白的床单、被子,闻着房间弥漫的药味,才知道被送到医院,只有子文守侯着,他都知道了?看来我不用说了。

    刚昏厥的身体显得很虚弱,吃力的撑起来,靠在子文怀里,静静的体会着片刻的安静,感觉有他在身旁,我什么都不必惧怕。

    他紧紧的搂着我,就像上次在医院遇到的那对恩爱男女,我觉得有种力量通过他的身体传到我的身体,心中荡涤着幸福的声音。

    “不要阻挡我,什么都得面对,总不能一直欺骗她。”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从过道传来,由远及近,穿过房门,是满脸固执的女人,刚才那么柔和那么称赞我的女人,子文的母亲。她后面是紧紧追随的另外三个人,我的父母和子文的父亲。

    她走得很迅疾,所有人的焦急阻止不了她的脚步,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过来,竟然感觉到一股无形逼近的冷气,旋风般杀来,让人寒颤,不由自主的拉紧子文的手。

    “小眠,子文已经和阿珍结婚了,我实在没办法继续隐瞒着你,这次是特意来台湾告诉你们的,谁知道你又遇到这样的病,不想说,可是不能不说,否则,我总觉得愧疚你,真的很抱歉。”无声的泪水从眼角缓慢流淌,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高贵华丽矜持的女人居然这样软弱。

    嗡的一声,我听错了?“子文,是真的吗?”我缓慢的移动视线看子文,心里有无限的忧伤,多希望他摇头否认,哪怕善良的欺骗也好。可子文点点头“恩,都怪我。今生没办法做成今生的夫妻,来世我一定等你。”眼中全是真诚和愧疚。

    事情来得太忽然,那个噩梦就这样快的成为事实?深夜让子文拿睡衣的阿珍?越来越稀少的电话?很久不见电子邮件?情人节空白的问候和玫瑰?

    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子文不是我的,阿珍是他的?

    “啊”我尖叫一声,甩开子文的手,掀开被子,夺门而出。跑着跑着,泪水就不自觉的流淌出来,怎么可能啊,医院安静的环境里有个几乎崩溃的女人,头发披散,泪水淌干,穿过楼梯,穿过走廊,穿过花园,跑到大街上,我呆呆的竟不知道何去何从,站在路边,抓扯着头发。

    一辆出租车缓慢的停在旁边,司机摇下车窗,看着后面追来的子文,我心疼得厉害,钻进车“快开,我要离开这里,无论到哪里。”

    车加快马力飞驰而去,我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子文成为一个渺小的点,然后消失在街道转角。

    台北那么大,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心空荡荡的失落得厉害,车或疾或慢的前行,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忽然眼泪又一次湿了眼,此时恰好下班高峰期,所有人都有个奔波的共同目标,那就是家。

    我忽然觉得内心有股温热,没错,回家。

    车停在家门口,颤抖的手掏出钥匙,对了几次锁孔,才打开门,迎面有种熟悉和温暖的气息,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机会和父母一起度过,无论父母怎么挽留我,病魔总是无情的。

    穿上自己最喜欢的绣花拖鞋,踩着熟悉的地板,爬上熟悉的床铺,被熟悉的被子包裹着,才驱散了在医院带来的阴霾。

    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个人显得孤单,一个人的房间显得冷清,不太习惯从此我和子文分离,一个人独自面对现实,我很沮丧。

    打开电脑,刚登陆qicq,就看到一句留言“丫头,情人节快乐,希望你有许多男人送玫瑰哦,够开个大花店了吧”原来是靖哥哥,原来我忘记了自己还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关怀着,泪水不争气的流淌出来。

    “别那么煽情,哪会有玫瑰。”敲打这句话过去,心里隐约的伤感,去年和今年真是很不同,不知不觉我的爱情就干了,玫瑰再娇艳也会凋谢,我的爱枯萎了。

    “玫瑰多啊,要多少有多少。”靖哥哥头像忽然亮起来,他通过qq发送了许多玫瑰,一朵朵一字排开,绿色的叶子衬着红色的花骨朵,很朝气蓬勃的样子。

    “而且它们永远不会枯萎,谢谢你。”是真诚的感谢,有时候不经意间学会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在医院学会心和心真实的离别,现在又学会用心感悟不会凋谢的快乐。

    如果子文这般清晰的懂我,就好。不过也罢,他得到他的快乐,这样我就不担心彼此会隔在阴阳两端,撕心裂肺的疼痛,遥望不得相见。

    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因为父母的关怀,因为透彻了小眠的意义,许多过去解不开的死结轻易解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和子文只有这样一段缘分,爱过就无憾了,不必和影子比试高低,问个清晰明白给自己安慰或遗憾。

    我悄然下线,听着房间流淌的音乐,永恒沉睡的hoursglass,敲打着漂浮的魂灵,逼视着自己企图私奔的逃避,很重的东西压过来,心往下坠,往下沉坠。

    父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饭菜,笑着看他们。

    没有言语,母亲走过来搂着我,我靠在她的胸膛,听着同血脉的呼吸,给自己勇气。父亲看着我们,儒雅的他走过来,手臂环绕过来,拥抱着我们母女俩,我们三人头靠在一起,心里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悲伤的,父母是我幸福的源泉,我是他们的呵护中一直歌唱着的精灵。

    “子文真是不懂事。”面容一向谦和的父亲翻看报纸时,,愤愤然说出这句话“那个阿珍也不懂事,喜欢子文就喜欢,用得着灌醉人家然后闹出点事端么?即使子文最爱的是我们小眠,可阿珍都坏上孩子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爸,没事,爱我的会继续爱我,像最疼我的你们,不爱我的,如果真不爱了,就没必要强求。”

    谁家笑声传到房间里,听起来让人觉得温暖,一男一女,年轻的声音。

    我还是思念子文,第二天他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