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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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恭肃王回来的话，上官家却是个问题了……娘娘可早要做些准备，还有，还有在北方做的那些布置，也应该让上官家撤回来的好一些……“禁锢北方的经济的确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要用到李衍，皇太后也不得撤回原来的布置。
但想到上官家……皇太后冷笑道：“怎么能把好处给了他们，这件事本宫就交给你去做……”佘司羡自是非常愿意，与和太后太后说上话，也就给佘家多找了条生路啊……
他的想法，一直没有逃过皇太后的眼睛，她继续道：“……记着对太皇太后那方的人，都给哀家恭敬的对待，若是佘大人有能力，再结交几个知心好友，就将阻碍西京货物流通的这件事，全加诸在上官家的头上……哼，上官家的女人能勾引到李廷之，本宫却要看他上官家的男人怎么给太皇太后解释……“
佘司羡提醒她注意上官家，这个注意非常的好办，皇太后占尽了先天的条件，毕竟她是从上官家出来的，与上官族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上官父子想要撇下她，去支持上官璃秀和李廷之，那也得让太皇太后没有疑心才行。
而皇太后，却必然要让太皇太后误会到底了，她又商量点头哈腰的佘司羡，“羽儿也好久没有进宫了，今年的雪下得这么好，本宫突然想要邀请小辈儿们一起赏雪……“原只是一个设计上官羽的计划，但这么一说出来，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佘司羡是最会看眼色的，忙笑着应和道：“到时也请皇上和独孤小姐一起过来，娘娘你也好生热闹闹……““那怎么能少得了媛媛和芳芳呢……”
“是是是，多谢娘娘看顾小女，全是小女们的荣幸……”佘司羡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的，他可指望着芳芳早日成为李景的贵妃，也好给佘媛找个好婆家。
皇太后自然明白这只老狐狸的想法，可偏偏就是把佘媛留在身边，她防备的是佘司羡，在佘芳嫁进皇宫之前，因着大女佘媛，找了什么别的姻亲，会成为她儿子的绊脚石……
这些算计对皇太后来说，几乎信手拈来，可是她的儿子李景，她现在却拿这个越来越冷漠的孩子没有办法了……
自从上次李景与皇太后闹翻了后，成天不是和大内侍卫到皇家林宛打猎，就是在宫里和娥娥骑马武剑，丝毫不管朝政上的事，和皇太后。
每次与皇太后见面，都是面无表情，匆匆一别，就算皇太后想找他说话，他也是沉着脸坐那儿听着，不论皇太后说什么，他都只管点头应是，皇太后就觉得他像变成了一团棉花，再没有往日的活力。
无奈，她找到了娥娥，“……景儿想些什么，你可要与母后说，哀家与他始终是母子，母子又哪有隔夜仇的……”娥娥就两边安慰，尽量的让他们和好如初。
而其实，娥娥是知道李景到林宛打猎的真正原因，一是培养他自己的人脉，这一点上娥娥明白，李景仍然是不甘心的，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二是查探她父亲孤独雁的下落……
娥娥有好几次都想与皇太后商量父亲，可是皇太后只纠结于母子间的纷争，和朝廷上面的事，往往她还未来得及张嘴，皇太后就说头痛难耐，不是宣御医诊治，就是让宫女们服侍着休息去了……
娥娥理解皇太后是一回事，可久久下来，心里也难免发了凉，在皇太后的眼里，仿佛父亲已被她遗忘的干干净净了似的，那么她呢？想到皇太后对佘司羡的信任，娥娥第一次担心起自己在这皇宫里的处境起来。
她与李景已经定了亲，除非她死了，或者她父亲犯下滔天大罪，不然她是嫁定李景了……一时间娥娥就觉得好不无助，又不能把所有的感觉都告诉李景，毕竟李景是做大事的人，他还有他的事需要用心……
所以当皇太后提醒她，“……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你敏敏姐了吧，要不找个时间出宫去看看她？”娥娥顿时欢喜的答应了下来，敏敏姐不就在寿王府，也许她这次去还真能得到父亲的消息。
而皇太后全是因为穆敏对她的恨意太多，她在穆敏跟前说不了话，更不想再强迫这个孩子，但是她又不能不认这个孩子，想要把孩子弄到她自己身边，不得不走另一条途径了……
皇太后看娥娥没异意的答应了，她也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穆敏知道娥娥突然来寿王府找她时，她正和一大堆下人们搬台花盆布置王府。
冬天还能见着这些花卉，穆敏觉得心情大好，也不在意动动胳膊动动腿，倒底没有一到听事处，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她站起来对管事的婆子说道：“那我去见客了……”穆敏说着就要走，那婆子却是原来蓝蔻买回来的，分明正找机会对付穆敏。
“姑娘这一走，是要把年有事都留给我们来做吗？”婆子有点来者不善。
穆敏被李衍发配“边疆“后，还真是碰到好些个捧高踩低的东西，可好像今天见着的这一位，才是那个别中的姣姣者，这婆子说话时不快不慢，眼中带着笑，和那笑面虎的周姑姑有得一拼。
不是个好相于的人……穆敏打量着她，慢慢的走到了那婆子的身旁，“听你的口气，这些活计全是我应该做的？”穆敏对这种人，没用身份压人，反而有种挑衅的意思。
南音早发现那婆子注意着穆敏时，眼光总是不怀好意，她又知道这婆子的出处，就不由担心穆敏势单力薄被人欺负了去。忙对那婆子说道，“这些事由奴婢来做，请嬷嬷允了姑娘先离开……”“啪……”南音话还没有落，就被那婆子一个耳光打个正着。
而站在一旁的穆敏反映过来时，只来得急去抱住快要摔倒的南音，“小心……”南音身后全是花卉，花卉都是用瓷盆装着的，那瓷盆做工格外的薄细，搬动时，穆敏就特别注意过，生怕碰碎了它，可如果南音这么一摔过去，必然会被割伤的。
可那婆子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一耳光往那些花盆处打，哪知穆敏竟然会这么维护一个侍女。
那婆子见机不可失，示意她身前的三四个婆子，这三四个人都一副要去救南音的样子，其实是在攘攘间，将穆敏和南音推在了地上。
事故发生的太快，穆敏就算有十只手腿，也不能力挽狂澜。
而恰巧，李衍被娥娥几句话拿捏住，不得不带着她来找穆敏，刚由周姑姑带路走到园子的入宫，众人就听到“哗啦……”一声巨响传来，吓得周姑姑一个大惊，“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底下的人忙查看情况，李衍与娥娥也加快的脚步，刚到青石砖铺的园子中时，就听到有人尖叫起来，“血，血……”“姑娘……，姑娘你醒醒……”南音是听到有人喊，这才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一醒她就觉得双臂撕裂般的痛，突然感觉到身后还有个人时，她想起了她摔倒时，是穆敏救她……
反身过来，她才看到了血泊里的穆敏……破碎的瓷盆刺伤了穆敏的后背，和手臂，特别是那双手掌，扎满了坚利的碎片，当时摔下来时，穆敏下意识注意着不能伤到脖子，所以南音转过来看她时，她虽然流了很多血，可都是皮外伤。
她的脖子和头都向上，只是接着个人，再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让她一时间快难受死了，而被扎得最惨的地方，就是她施力的双掌。
南音哭喊了起来，“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对穆姑娘……”她连怒斥那些也被吓了一跳的婆子们，边去扶穆敏。这些婆子们本欲帮一把手的，可是那个领头的婆子一个脸色过去，她们就再没有人敢动。
南音扶穆敏非常吃力，就在她又欲怒斥那些旁者时，突然穆敏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双手，和一束尖叫，“姐姐……”娥娥做梦也没有想到，穆敏竟然在王府受着这等待遇，眼泪扑赤扑赤的往外滚了起来。
“娥娥，你怎么来了？”穆敏虽受伤有些重，可是精神头还不错，泪湿湿的脸孔子，还露出了一抹血阳般的明笑……皮肉伤算什么，她在前世从小就开始训练，不去在意疼痛，遗忘疼痛……
穆敏终于站了起来，也看到了李衍。
她冷冷的扫了眼离她四五步远，仿佛被点穴的李衍，顿了一顿，她对娥娥笑道：“去我屋里……”“对对对，你现在必须包扎伤口……”娥娥还没有发现李衍的不对劲，只忙着担心穆敏的伤，猛喝了一声惊在那里的周姑姑，“还不快去拿药……”
周姑姑等，都不敢置疑娥娥的话，毕竟娥娥的身份，可是未来国母，忙分头行事起来，而他们的主子李衍，倒是被众人给遗忘了似的。
李衍就看着穆敏被人扶下去，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那些害怕的颤抖的婆子们，看她们主子没有说什么，这才慢慢的松了松心。
紧跟着，在领头婆子的带领下，这堆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蓝蔻夫人说得没有错，王爷对那女人只是玩玩而已，这次下手怕是还轻了些……那领头的婆子，眸子里全是恶毒。
眼尖的林海早把所有人的神色，和现场的情形收进了眼底。
他不太知道李衍对穆敏到底是何种态度，于是只提道：“今天这事儿，若被独孤小姐传进宫里，相信有皇太后几天好受的……”把女儿送进寿王府的，可就是这位太后娘娘自己。
李衍不置可否，眉目依然很淡然，这个样子，林海就更加看不透李衍了，不由更加专注的打量。
李衍就轻扫了他一眼，凉凉的眼光里深邃的不见底，和往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等他转过眼睛时，却突然对林海道：“独孤雁没必要再扣着，送他回去吧……”
当初控制独孤雁只是为了，不让他突然回京的消息，太快传到皇宫里。
而他李衍也不是那种，用卑鄙手段得天下之人。
放了孤独雁，他要光明正大的夺下大燕的江山。
提起这事，林海就想到了王湘，“这厮又吵着要见你，说有事要和你说……”王湘自从被抓住就言，他有李衍非常想知道的事情真相告之，可是李衍却一直留着他，但没有真正去问王湘的意思。
林海看不出主子的心意，但是他知道，对于主子来说，最想知道的莫过于当年丧母伤腿的真相。
这件事对主子很重要，林海相信，总有一天，李衍会找王湘问个明白，而在现在终于决定与皇太后开战时，应该是问清楚事情最合时的时机才对。
可是李衍却第一次表现得这么兴致缺缺，“……你先过去看着他，本王还有事要办……”却不说什么事，直接提步走了，只是走的时候，那目光怎么也离不开碎了一地的瓷片，和那些瓷片上沾上的血迹……
穆敏住在王府的下人房，偏后院的位置，非常的偏僻，但是却是个独立的小院子。
房子用度虽然残破了些，次等了些，但是贵在这里很清静，每天在外面闹腾完了，穆敏抱着枕头，睡在这里，总能有个非常安稳的觉。
她受了伤，娥娥自是什么也不能说，忙着给她简单的包扎了后，仍不放心，“我回宫让皇上派御医来看你……”娥娥再后知后觉，也看出李衍对穆敏的不对劲，自然觉得指望不上李衍了。
穆敏拼命的忍着疼，每拔下一块破片，就死死咬一下咬唇，直到嘴唇被咬破了，她身上也大汗淋漓，有些虚弱了起来，本想阻止娥娥小题大做，可是还未来得及张嘴，娥娥就带着人离开了。
“姑娘有这样一个妹妹，真是姑娘的福气……”娥娥的年纪与绝儿差不多，南音这声感叹，真是有说不出来的揪心，穆敏听出来不对，“南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音不是瞒着穆敏，而是瞒着所有人，想到了绝儿的悲惨，南音试探性的问穆敏，“姑娘可知那婆子是谁的人？”穆敏自然不知道，但想也猜到，应该是李衍那些女人的手下。
南音试着张了嘴，“是蓝蔻夫人……”
可就这时，门口喳的一下响起，有些像脚步声离开似的，南音忙去看，院子里除了一堆堆越来越厚的积雪，哪里有什么人？
林海再被召到李衍跟前时，却突然接到这样一个命令，“……新年前将府里倚老卖老的婆妇换一批，特别是几位叫得出名头的夫人处，都有要整顿整顿……”林海一下子就明白了，李衍真正的想法。
“只是恭肃王回来的话，上官家却是个问题了……娘娘可早要做些准备，还有，还有在北方做的那些布置，也应该让上官家撤回来的好一些……“禁锢北方的经济的确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要用到李衍，皇太后也不得撤回原来的布置。
但想到上官家……皇太后冷笑道：“怎么能把好处给了他们，这件事本宫就交给你去做……”佘司羡自是非常愿意，与和太后太后说上话，也就给佘家多找了条生路啊……
他的想法，一直没有逃过皇太后的眼睛，她继续道：“……记着对太皇太后那方的人，都给哀家恭敬的对待，若是佘大人有能力，再结交几个知心好友，就将阻碍西京货物流通的这件事，全加诸在上官家的头上……哼，上官家的女人能勾引到李廷之，本宫却要看他上官家的男人怎么给太皇太后解释……“
佘司羡提醒她注意上官家，这个注意非常的好办，皇太后占尽了先天的条件，毕竟她是从上官家出来的，与上官族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上官父子想要撇下她，去支持上官璃秀和李廷之，那也得让太皇太后没有疑心才行。
而皇太后，却必然要让太皇太后误会到底了，她又商量点头哈腰的佘司羡，“羽儿也好久没有进宫了，今年的雪下得这么好，本宫突然想要邀请小辈儿们一起赏雪……“原只是一个设计上官羽的计划，但这么一说出来，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佘司羡是最会看眼色的，忙笑着应和道：“到时也请皇上和独孤小姐一起过来，娘娘你也好生热闹闹……““那怎么能少得了媛媛和芳芳呢……”
“是是是，多谢娘娘看顾小女，全是小女们的荣幸……”佘司羡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的，他可指望着芳芳早日成为李景的贵妃，也好给佘媛找个好婆家。
皇太后自然明白这只老狐狸的想法，可偏偏就是把佘媛留在身边，她防备的是佘司羡，在佘芳嫁进皇宫之前，因着大女佘媛，找了什么别的姻亲，会成为她儿子的绊脚石……
这些算计对皇太后来说，几乎信手拈来，可是她的儿子李景，她现在却拿这个越来越冷漠的孩子没有办法了……
自从上次李景与皇太后闹翻了后，成天不是和大内侍卫到皇家林宛打猎，就是在宫里和娥娥骑马武剑，丝毫不管朝政上的事，和皇太后。
每次与皇太后见面，都是面无表情，匆匆一别，就算皇太后想找他说话，他也是沉着脸坐那儿听着，不论皇太后说什么，他都只管点头应是，皇太后就觉得他像变成了一团棉花，再没有往日的活力。
无奈，她找到了娥娥，“……景儿想些什么，你可要与母后说，哀家与他始终是母子，母子又哪有隔夜仇的……”娥娥就两边安慰，尽量的让他们和好如初。
而其实，娥娥是知道李景到林宛打猎的真正原因，一是培养他自己的人脉，这一点上娥娥明白，李景仍然是不甘心的，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二是查探她父亲孤独雁的下落……
娥娥有好几次都想与皇太后商量父亲，可是皇太后只纠结于母子间的纷争，和朝廷上面的事，往往她还未来得及张嘴，皇太后就说头痛难耐，不是宣御医诊治，就是让宫女们服侍着休息去了……
娥娥理解皇太后是一回事，可久久下来，心里也难免发了凉，在皇太后的眼里，仿佛父亲已被她遗忘的干干净净了似的，那么她呢？想到皇太后对佘司羡的信任，娥娥第一次担心起自己在这皇宫里的处境起来。
她与李景已经定了亲，除非她死了，或者她父亲犯下滔天大罪，不然她是嫁定李景了……一时间娥娥就觉得好不无助，又不能把所有的感觉都告诉李景，毕竟李景是做大事的人，他还有他的事需要用心……
所以当皇太后提醒她，“……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你敏敏姐了吧，要不找个时间出宫去看看她？”娥娥顿时欢喜的答应了下来，敏敏姐不就在寿王府，也许她这次去还真能得到父亲的消息。
而皇太后全是因为穆敏对她的恨意太多，她在穆敏跟前说不了话，更不想再强迫这个孩子，但是她又不能不认这个孩子，想要把孩子弄到她自己身边，不得不走另一条途径了……
皇太后看娥娥没异意的答应了，她也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穆敏知道娥娥突然来寿王府找她时，她正和一大堆下人们搬台花盆布置王府。
冬天还能见着这些花卉，穆敏觉得心情大好，也不在意动动胳膊动动腿，倒底没有一到听事处，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她站起来对管事的婆子说道：“那我去见客了……”穆敏说着就要走，那婆子却是原来蓝蔻买回来的，分明正找机会对付穆敏。
“姑娘这一走，是要把年有事都留给我们来做吗？”婆子有点来者不善。
穆敏被李衍发配“边疆“后，还真是碰到好些个捧高踩低的东西，可好像今天见着的这一位，才是那个别中的姣姣者，这婆子说话时不快不慢，眼中带着笑，和那笑面虎的周姑姑有得一拼。
不是个好相于的人……穆敏打量着她，慢慢的走到了那婆子的身旁，“听你的口气，这些活计全是我应该做的？”穆敏对这种人，没用身份压人，反而有种挑衅的意思。
南音早发现那婆子注意着穆敏时，眼光总是不怀好意，她又知道这婆子的出处，就不由担心穆敏势单力薄被人欺负了去。忙对那婆子说道，“这些事由奴婢来做，请嬷嬷允了姑娘先离开……”“啪……”南音话还没有落，就被那婆子一个耳光打个正着。
而站在一旁的穆敏反映过来时，只来得急去抱住快要摔倒的南音，“小心……”南音身后全是花卉，花卉都是用瓷盆装着的，那瓷盆做工格外的薄细，搬动时，穆敏就特别注意过，生怕碰碎了它，可如果南音这么一摔过去，必然会被割伤的。
可那婆子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一耳光往那些花盆处打，哪知穆敏竟然会这么维护一个侍女。
那婆子见机不可失，示意她身前的三四个婆子，这三四个人都一副要去救南音的样子，其实是在攘攘间，将穆敏和南音推在了地上。
事故发生的太快，穆敏就算有十只手腿，也不能力挽狂澜。
而恰巧，李衍被娥娥几句话拿捏住，不得不带着她来找穆敏，刚由周姑姑带路走到园子的入宫，众人就听到“哗啦……”一声巨响传来，吓得周姑姑一个大惊，“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底下的人忙查看情况，李衍与娥娥也加快的脚步，刚到青石砖铺的园子中时，就听到有人尖叫起来，“血，血……”“姑娘……，姑娘你醒醒……”南音是听到有人喊，这才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一醒她就觉得双臂撕裂般的痛，突然感觉到身后还有个人时，她想起了她摔倒时，是穆敏救她……
反身过来，她才看到了血泊里的穆敏……破碎的瓷盆刺伤了穆敏的后背，和手臂，特别是那双手掌，扎满了坚利的碎片，当时摔下来时，穆敏下意识注意着不能伤到脖子，所以南音转过来看她时，她虽然流了很多血，可都是皮外伤。
她的脖子和头都向上，只是接着个人，再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让她一时间快难受死了，而被扎得最惨的地方，就是她施力的双掌。
南音哭喊了起来，“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对穆姑娘……”她连怒斥那些也被吓了一跳的婆子们，边去扶穆敏。这些婆子们本欲帮一把手的，可是那个领头的婆子一个脸色过去，她们就再没有人敢动。
南音扶穆敏非常吃力，就在她又欲怒斥那些旁者时，突然穆敏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双手，和一束尖叫，“姐姐……”娥娥做梦也没有想到，穆敏竟然在王府受着这等待遇，眼泪扑赤扑赤的往外滚了起来。
“娥娥，你怎么来了？”穆敏虽受伤有些重，可是精神头还不错，泪湿湿的脸孔子，还露出了一抹血阳般的明笑……皮肉伤算什么，她在前世从小就开始训练，不去在意疼痛，遗忘疼痛……
穆敏终于站了起来，也看到了李衍。
她冷冷的扫了眼离她四五步远，仿佛被点穴的李衍，顿了一顿，她对娥娥笑道：“去我屋里……”“对对对，你现在必须包扎伤口……”娥娥还没有发现李衍的不对劲，只忙着担心穆敏的伤，猛喝了一声惊在那里的周姑姑，“还不快去拿药……”
周姑姑等，都不敢置疑娥娥的话，毕竟娥娥的身份，可是未来国母，忙分头行事起来，而他们的主子李衍，倒是被众人给遗忘了似的。
李衍就看着穆敏被人扶下去，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那些害怕的颤抖的婆子们，看她们主子没有说什么，这才慢慢的松了松心。
紧跟着，在领头婆子的带领下，这堆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蓝蔻夫人说得没有错，王爷对那女人只是玩玩而已，这次下手怕是还轻了些……那领头的婆子，眸子里全是恶毒。
眼尖的林海早把所有人的神色，和现场的情形收进了眼底。
他不太知道李衍对穆敏到底是何种态度，于是只提道：“今天这事儿，若被独孤小姐传进宫里，相信有皇太后几天好受的……”把女儿送进寿王府的，可就是这位太后娘娘自己。
李衍不置可否，眉目依然很淡然，这个样子，林海就更加看不透李衍了，不由更加专注的打量。
李衍就轻扫了他一眼，凉凉的眼光里深邃的不见底，和往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等他转过眼睛时，却突然对林海道：“独孤雁没必要再扣着，送他回去吧……”
当初控制独孤雁只是为了，不让他突然回京的消息，太快传到皇宫里。
而他李衍也不是那种，用卑鄙手段得天下之人。
放了孤独雁，他要光明正大的夺下大燕的江山。
提起这事，林海就想到了王湘，“这厮又吵着要见你，说有事要和你说……”王湘自从被抓住就言，他有李衍非常想知道的事情真相告之，可是李衍却一直留着他，但没有真正去问王湘的意思。
林海看不出主子的心意，但是他知道，对于主子来说，最想知道的莫过于当年丧母伤腿的真相。
这件事对主子很重要，林海相信，总有一天，李衍会找王湘问个明白，而在现在终于决定与皇太后开战时，应该是问清楚事情最合时的时机才对。
可是李衍却第一次表现得这么兴致缺缺，“……你先过去看着他，本王还有事要办……”却不说什么事，直接提步走了，只是走的时候，那目光怎么也离不开碎了一地的瓷片，和那些瓷片上沾上的血迹……
穆敏住在王府的下人房，偏后院的位置，非常的偏僻，但是却是个独立的小院子。
房子用度虽然残破了些，次等了些，但是贵在这里很清静，每天在外面闹腾完了，穆敏抱着枕头，睡在这里，总能有个非常安稳的觉。
她受了伤，娥娥自是什么也不能说，忙着给她简单的包扎了后，仍不放心，“我回宫让皇上派御医来看你……”娥娥再后知后觉，也看出李衍对穆敏的不对劲，自然觉得指望不上李衍了。
穆敏拼命的忍着疼，每拔下一块破片，就死死咬一下咬唇，直到嘴唇被咬破了，她身上也大汗淋漓，有些虚弱了起来，本想阻止娥娥小题大做，可是还未来得及张嘴，娥娥就带着人离开了。
“姑娘有这样一个妹妹，真是姑娘的福气……”娥娥的年纪与绝儿差不多，南音这声感叹，真是有说不出来的揪心，穆敏听出来不对，“南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音不是瞒着穆敏，而是瞒着所有人，想到了绝儿的悲惨，南音试探性的问穆敏，“姑娘可知那婆子是谁的人？”穆敏自然不知道，但想也猜到，应该是李衍那些女人的手下。
南音试着张了嘴，“是蓝蔻夫人……”
可就这时，门口喳的一下响起，有些像脚步声离开似的，南音忙去看，院子里除了一堆堆越来越厚的积雪，哪里有什么人？
林海再被召到李衍跟前时，却突然接到这样一个命令，“……新年前将府里倚老卖老的婆妇换一批，特别是几位叫得出名头的夫人处，都有要整顿整顿……”林海一下子就明白了，李衍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