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谁主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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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子月的一番争吵，让夜梦幽连仅存的那么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如今的她，真的是可以用愁容满面来形容了。不过，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雪，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的雪。让她于悲戚之中，还可以感受到一星半点的愉悦来。
“咚咚咚。”夕阳西下，雪敲响了夜梦幽的房门，手里，还托着着一个棋盘。
听到声音，夜梦幽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淡到可以忽略的笑容，这才起身打开了房门：“雪，你找我？”
“是啊，午后清闲，我可是特地来找你下棋来了。”雪一脸的柔情，看向夜梦幽，一边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棋盘。
“可是我现在提不起兴趣来啊。”夜梦幽心里清楚，雪哪里是来找自己下棋的啊，他分明是看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特地来陪自己的。
“你就看在我这样巴巴的拿着棋盘来找你的份儿上陪我下一局吧，好歹也让我扳回一局啊。”原来啊，上次雪跟夜梦幽下棋的时候输了她半个子，今儿可是来找回场子的呢。
“那，好吧。”夜梦幽看雪一副不达心愿誓不罢休的样子，便点头答应了。
雪见状心中一喜，忙将棋盘放好，并快速的摆好了棋子，对着夜梦幽一邀手道：“请吧。”
“你确定——要让我执黑子？”夜梦幽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黑色的棋子，抬头问道。
“当然啦，我对自己的棋艺可是很有信心的。”雪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将黑子往夜梦幽跟前又推了一推。黝黑的棋子看起来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沉静下来。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上次输了我半子呢。”夜梦幽看着雪志气满满的，不由得失笑道。
“上次那是因为我心不在焉，所以才会让你赢了去，这次可不会那么简单了哦。”雪晃了晃手中的棋子，说起来，他好像是从未输过棋的呢，唯一的那一次，便是输给了夜梦幽半子的那次，就一直被她记到今日，每每都要被她拿出来说笑一番。
“哼，还狡辩呢。既然你这么说，我这次啊，非要杀你个片甲不留不可，看你以后还找什么借口。”夜梦幽轻声一笑，当下也就不推托了。玉指纤纤捻起一颗黑子，啪的一声放在棋盘上，然后抬眼看向雪。
雪见状，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好似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微微放下了心来一样。也将所有的心思投诸在了棋盘上，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的厮杀了起来。
“呵，我可是先吃了哦。”在雪下了一粒白子之后，夜梦幽紧接着走了一步黑子，霎时间就吃了雪一小片的白子。夜梦幽一边将吃下的棋子拿起，一面说道，不禁有些喜形于色。
“呀！”雪看着一下子空出来的那一块区域，不由得轻呼了一声，脸上的温和却是丝毫未减的，倒是让人有些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情了。不知是在可惜那一片的白子呢，还是为夜梦幽的展颜而欢喜？
“呵呵，我说雪啊，你要是再不专心的话我可就要赢了哦，这回可不要再拿什么旁的事情做借口了，要不我可是不依的。”几个来回下来，夜梦幽已经渐渐占了上风了，眼看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就赢定了。
“放心吧，我何时让瑶儿你失望过呢，若是真的输了，我便拜你为师如何？”相较于夜梦幽，雪倒是依旧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真不愧是以冷静著名的潇湘阁楼主呢。
“拜师还是算了吧，你只将你的这副白玉棋盘给我做彩头就好了。”夜梦幽并没有应承雪的话，毕竟，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还是清楚的很的。虽说自己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也算是个中翘首了，但是就围棋而言，她自认的确不是雪的对手。虽然，她曾经侥幸赢过雪半子，但要是真的论起来的话，她还是甘拜下风的。尽管她总是拿着那局棋说事，但那也不过是朋友之间开个玩笑而已。她如何就敢让这位堪称国手的人拜自己为师呢。不过啊，比起这个，她倒是对他的那副白玉棋盘更喜欢些，若是能拿来做彩头的话也不错啊。
雪的那副棋盘，竟是通体的白玉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的瑕疵。就连那黑白二色的棋子，也全部都是由玉质的材料磨合而成。那盛着棋子的钵子，则是百年的沉香木加上精雕细琢做成的，除了手感极佳之外，还可以闻到一丝木质的香味来。这样一副棋盘，不得不说是巧夺天工了。不说那精湛的技艺，单是这些材料便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了。恐怕是全天下也就只有雪这里有一副了。
“你真的想要？”猛然间听夜梦幽提起这个，雪有了一时的愣神。
“难道你舍不得？”夜梦幽诧异道，虽说这副棋盘看样子是很名贵啦，但是他们也并不是缺钱的人啊，难不成雪还肉疼这区区一副白玉棋盘，不愿意给她？
“倒不是舍不得，只是……”雪的确是犹豫了，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心疼那么点钱，要知道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的潇湘阁楼主好不好，最多的恐怕就是钱这个东西了，哪里会心疼这些。更何况，开口的人是瑶儿呢！只是，这副棋盘却不只是名贵而已，更是他的家传之物。所以在夜梦幽问及的时候他才会有了片刻的犹豫。
“那个，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的啦，算不得真的。”雪的犹豫，夜梦幽自然是注意到了。所以她开口，婉言带过，只说是自己偶尔的一个玩笑而已。端的是巧语欢颜，善解人意。
“呵，不过是区区一副棋盘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既然瑶儿想要，便是拿它来当做彩头又何妨呢。”不知为什么，当听到夜梦幽说不要了的时候，雪反而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情急之下，便一口答应了。家传的宝物，在他的口中竟变成了“区区一副棋盘而已”了。
“都说了不过是玩笑而已了。”夜梦幽摇头，并不希望雪只因为要迁就自己而这么说。
只是雪却并没有就着台阶下来：“若没了彩头岂不无趣，更何况，红粉配佳人，宝剑赠英雄。你若是真能赢了我，这白玉棋盘你也是得之无愧的。”
“你说真的？”虽然夜梦幽刚才是说了不要的，不过那只是因为她不愿夺人所好罢了，而此刻雪竟然愿意拿它来当做彩头，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我几时骗过你了。”雪将夜梦幽欢喜的模样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着自己方才的反应敏捷。
“那我可要加把劲儿了，一定要赢了你才行。”夜梦幽展颜一笑。
布置雅致的房中，因为雪的到来，而将其中的悲伤的气氛冲淡了不少。至少在这一刻，夜梦幽已经暂时忘记了原本的不悦了，不是吗？！
“这棋还未下到最后,这会儿说输赢恐怕还为时过早了吧。”雪恢复了起初的淡定神色，修长的指间夹着一颗白子，待移至棋盘上空，自信的落下，霎时将扭转了乾坤。
“啊，怎么会这样？”夜梦幽不死心的盯着雪落子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呀，我怎么把这一块给看漏了呢。”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啊。
“是一子半哦。”雪只看了眼棋盘，所有的纵横交错便已了然于胸，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计算出了输赢的子数。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原以为是赢定了的夜梦幽，在最后关头却棋输一着，便撅着嘴转向一旁，不去看那已经下满了子的棋盘了。
“哈哈，瑶儿不会是生气了吧。”雪难得看见夜梦幽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谁生气了，我只是觉得没意思，不想玩了而已。”被雪一语道破了心思的，夜梦幽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喘着气嘟囔着。
“不如这样吧，我们再下一盘，若是你赢了，我仍将这白玉棋盘送给你，如何？”棋逢对手，雪倒是被勾起了兴趣来。
“不下了不下了，人家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你却是千盘不输的棋艺，我要是再跟你下下去不是自己找堵嘛，没得让自己觉得自卑呢。”夜梦幽见雪竟是准备摆好棋子再来一盘的，忙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了。她可不想让雪来打击自己的自信心，至于那些身外物，她虽喜欢，却并不强求。
“既然瑶儿不想下了，那便算了吧。”对于夜梦幽的话，雪倒是从善如流，并没有坚持。只是，这一局棋是下完了，可他心里的话，却还是只字未提呢。
“嗯。”夜梦幽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原本还是欢声笑语的屋内，霎时间变得寂静了起来，静的，让他们都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
“你……”
夜梦幽抬头，刚开了口，却恰好与雪异口同声的撞在了一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略一停顿，这才说道：“还是你先说吧。”
“我，还是瑶儿先说吧。”这一打断，让雪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终于夭折腹中。他原本就是犹豫了再三才咬了咬牙准备说了的，这会儿再一停顿，他哪里还说得出来啊。
“呃，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你先说吧。”夜梦幽只是想问问雪今天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何事。只是如今看雪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反倒是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感兴趣了。她可不会真的就以为雪只是如他自己说的那般，是一时的手痒才忍不住来找她下棋的。
“……也没什么，我，我只是想说，如果你……”
“呃？”雪越是言辞闪烁，便越是让夜梦幽心中好奇不已。
“哦，我是说，瑶儿今日好像没有专心在棋上哦。”终于，雪还是没有将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话告诉夜梦幽，反而是那其他的事情来搪塞着。
“我哪有啊。”夜梦幽闻言，急急的否定着，脸上却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显然她所说的并非属实。
“你若是没有的话便不会输的这般容易了。”雪轻摇着头说道，“我听花说过，你曾经跟他下了一夜的棋，一夜——一局。”他自认跟花的棋艺不相上下，而夜梦幽既然可以跟花下的风云变色，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输给了他呢。“更何况，你不会是忘了我们上一局棋下了多久吧？”
“这能说明什么，是人总难保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又或者，是我今天的棋运不好呢。”夜梦幽强辩道。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跟我说，我是一定相信的，但是瑶儿你这么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雪的嘴边，挂着温柔的浅笑，说出的话，却是让夜梦幽半分都无法反驳的。
“……我……你……”夜梦幽放弃般的叹了口气，“雪，你就不可以再迟钝一点，再糊涂一点么？”无奈的苦笑自夜梦幽红润娇嫩的唇瓣溢出，包含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她身边的这些人啊，就一定要那么的敏感么，难道就不能，偶尔也跟常人一样的反应么！
“这我可没办法了，我要是再迟钝糊涂一些的话，你的潇湘阁可就危险了。”雪不想夜梦幽一直都是这样一副苦恼的样子，便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倒是宁愿让潇湘阁的消息掌握的慢一些呢。”总好过她现在的无所遁形吧。
“瑶儿，你是在怪我多事么？”雪闻言，剑眉微皱，在眉心处纠结成了一团。
“怎么会，我知道你只是关心我而已。”夜梦幽摇了摇头，雪的为人，她自然是清楚的。他一向都是一个不喜言谈的人，甚至可以整天整天的保持着沉默，绝不开口说一个字。那样于他，反而是一种享受。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而化身贴身嬷嬷一般，百般的宽慰着她，让她如何不感动，又如何再去怪他呢？
与君子月的一番争吵，让夜梦幽连仅存的那么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如今的她，真的是可以用愁容满面来形容了。不过，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雪，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的雪。让她于悲戚之中，还可以感受到一星半点的愉悦来。
“咚咚咚。”夕阳西下，雪敲响了夜梦幽的房门，手里，还托着着一个棋盘。
听到声音，夜梦幽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淡到可以忽略的笑容，这才起身打开了房门：“雪，你找我？”
“是啊，午后清闲，我可是特地来找你下棋来了。”雪一脸的柔情，看向夜梦幽，一边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棋盘。
“可是我现在提不起兴趣来啊。”夜梦幽心里清楚，雪哪里是来找自己下棋的啊，他分明是看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特地来陪自己的。
“你就看在我这样巴巴的拿着棋盘来找你的份儿上陪我下一局吧，好歹也让我扳回一局啊。”原来啊，上次雪跟夜梦幽下棋的时候输了她半个子，今儿可是来找回场子的呢。
“那，好吧。”夜梦幽看雪一副不达心愿誓不罢休的样子，便点头答应了。
雪见状心中一喜，忙将棋盘放好，并快速的摆好了棋子，对着夜梦幽一邀手道：“请吧。”
“你确定——要让我执黑子？”夜梦幽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黑色的棋子，抬头问道。
“当然啦，我对自己的棋艺可是很有信心的。”雪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将黑子往夜梦幽跟前又推了一推。黝黑的棋子看起来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沉静下来。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上次输了我半子呢。”夜梦幽看着雪志气满满的，不由得失笑道。
“上次那是因为我心不在焉，所以才会让你赢了去，这次可不会那么简单了哦。”雪晃了晃手中的棋子，说起来，他好像是从未输过棋的呢，唯一的那一次，便是输给了夜梦幽半子的那次，就一直被她记到今日，每每都要被她拿出来说笑一番。
“哼，还狡辩呢。既然你这么说，我这次啊，非要杀你个片甲不留不可，看你以后还找什么借口。”夜梦幽轻声一笑，当下也就不推托了。玉指纤纤捻起一颗黑子，啪的一声放在棋盘上，然后抬眼看向雪。
雪见状，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好似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微微放下了心来一样。也将所有的心思投诸在了棋盘上，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的厮杀了起来。
“呵，我可是先吃了哦。”在雪下了一粒白子之后，夜梦幽紧接着走了一步黑子，霎时间就吃了雪一小片的白子。夜梦幽一边将吃下的棋子拿起，一面说道，不禁有些喜形于色。
“呀！”雪看着一下子空出来的那一块区域，不由得轻呼了一声，脸上的温和却是丝毫未减的，倒是让人有些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情了。不知是在可惜那一片的白子呢，还是为夜梦幽的展颜而欢喜？
“呵呵，我说雪啊，你要是再不专心的话我可就要赢了哦，这回可不要再拿什么旁的事情做借口了，要不我可是不依的。”几个来回下来，夜梦幽已经渐渐占了上风了，眼看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就赢定了。
“放心吧，我何时让瑶儿你失望过呢，若是真的输了，我便拜你为师如何？”相较于夜梦幽，雪倒是依旧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真不愧是以冷静著名的潇湘阁楼主呢。
“拜师还是算了吧，你只将你的这副白玉棋盘给我做彩头就好了。”夜梦幽并没有应承雪的话，毕竟，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还是清楚的很的。虽说自己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也算是个中翘首了，但是就围棋而言，她自认的确不是雪的对手。虽然，她曾经侥幸赢过雪半子，但要是真的论起来的话，她还是甘拜下风的。尽管她总是拿着那局棋说事，但那也不过是朋友之间开个玩笑而已。她如何就敢让这位堪称国手的人拜自己为师呢。不过啊，比起这个，她倒是对他的那副白玉棋盘更喜欢些，若是能拿来做彩头的话也不错啊。
雪的那副棋盘，竟是通体的白玉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的瑕疵。就连那黑白二色的棋子，也全部都是由玉质的材料磨合而成。那盛着棋子的钵子，则是百年的沉香木加上精雕细琢做成的，除了手感极佳之外，还可以闻到一丝木质的香味来。这样一副棋盘，不得不说是巧夺天工了。不说那精湛的技艺，单是这些材料便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了。恐怕是全天下也就只有雪这里有一副了。
“你真的想要？”猛然间听夜梦幽提起这个，雪有了一时的愣神。
“难道你舍不得？”夜梦幽诧异道，虽说这副棋盘看样子是很名贵啦，但是他们也并不是缺钱的人啊，难不成雪还肉疼这区区一副白玉棋盘，不愿意给她？
“倒不是舍不得，只是……”雪的确是犹豫了，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心疼那么点钱，要知道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的潇湘阁楼主好不好，最多的恐怕就是钱这个东西了，哪里会心疼这些。更何况，开口的人是瑶儿呢！只是，这副棋盘却不只是名贵而已，更是他的家传之物。所以在夜梦幽问及的时候他才会有了片刻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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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过是区区一副棋盘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既然瑶儿想要，便是拿它来当做彩头又何妨呢。”不知为什么，当听到夜梦幽说不要了的时候，雪反而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情急之下，便一口答应了。家传的宝物，在他的口中竟变成了“区区一副棋盘而已”了。
“都说了不过是玩笑而已了。”夜梦幽摇头，并不希望雪只因为要迁就自己而这么说。
只是雪却并没有就着台阶下来：“若没了彩头岂不无趣，更何况，红粉配佳人，宝剑赠英雄。你若是真能赢了我，这白玉棋盘你也是得之无愧的。”
“你说真的？”虽然夜梦幽刚才是说了不要的，不过那只是因为她不愿夺人所好罢了，而此刻雪竟然愿意拿它来当做彩头，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我几时骗过你了。”雪将夜梦幽欢喜的模样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着自己方才的反应敏捷。
“那我可要加把劲儿了，一定要赢了你才行。”夜梦幽展颜一笑。
布置雅致的房中，因为雪的到来，而将其中的悲伤的气氛冲淡了不少。至少在这一刻，夜梦幽已经暂时忘记了原本的不悦了，不是吗？！
“这棋还未下到最后,这会儿说输赢恐怕还为时过早了吧。”雪恢复了起初的淡定神色，修长的指间夹着一颗白子，待移至棋盘上空，自信的落下，霎时将扭转了乾坤。
“啊，怎么会这样？”夜梦幽不死心的盯着雪落子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呀，我怎么把这一块给看漏了呢。”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啊。
“是一子半哦。”雪只看了眼棋盘，所有的纵横交错便已了然于胸，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计算出了输赢的子数。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原以为是赢定了的夜梦幽，在最后关头却棋输一着，便撅着嘴转向一旁，不去看那已经下满了子的棋盘了。
“哈哈，瑶儿不会是生气了吧。”雪难得看见夜梦幽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谁生气了，我只是觉得没意思，不想玩了而已。”被雪一语道破了心思的，夜梦幽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喘着气嘟囔着。
“不如这样吧，我们再下一盘，若是你赢了，我仍将这白玉棋盘送给你，如何？”棋逢对手，雪倒是被勾起了兴趣来。
“不下了不下了，人家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你却是千盘不输的棋艺，我要是再跟你下下去不是自己找堵嘛，没得让自己觉得自卑呢。”夜梦幽见雪竟是准备摆好棋子再来一盘的，忙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了。她可不想让雪来打击自己的自信心，至于那些身外物，她虽喜欢，却并不强求。
“既然瑶儿不想下了，那便算了吧。”对于夜梦幽的话，雪倒是从善如流，并没有坚持。只是，这一局棋是下完了，可他心里的话，却还是只字未提呢。
“嗯。”夜梦幽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原本还是欢声笑语的屋内，霎时间变得寂静了起来，静的，让他们都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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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梦幽抬头，刚开了口，却恰好与雪异口同声的撞在了一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略一停顿，这才说道：“还是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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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雪越是言辞闪烁，便越是让夜梦幽心中好奇不已。
“哦，我是说，瑶儿今日好像没有专心在棋上哦。”终于，雪还是没有将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话告诉夜梦幽，反而是那其他的事情来搪塞着。
“我哪有啊。”夜梦幽闻言，急急的否定着，脸上却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显然她所说的并非属实。
“你若是没有的话便不会输的这般容易了。”雪轻摇着头说道，“我听花说过，你曾经跟他下了一夜的棋，一夜——一局。”他自认跟花的棋艺不相上下，而夜梦幽既然可以跟花下的风云变色，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输给了他呢。“更何况，你不会是忘了我们上一局棋下了多久吧？”
“这能说明什么，是人总难保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又或者，是我今天的棋运不好呢。”夜梦幽强辩道。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跟我说，我是一定相信的，但是瑶儿你这么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雪的嘴边，挂着温柔的浅笑，说出的话，却是让夜梦幽半分都无法反驳的。
“……我……你……”夜梦幽放弃般的叹了口气，“雪，你就不可以再迟钝一点，再糊涂一点么？”无奈的苦笑自夜梦幽红润娇嫩的唇瓣溢出，包含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她身边的这些人啊，就一定要那么的敏感么，难道就不能，偶尔也跟常人一样的反应么！
“这我可没办法了，我要是再迟钝糊涂一些的话，你的潇湘阁可就危险了。”雪不想夜梦幽一直都是这样一副苦恼的样子，便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倒是宁愿让潇湘阁的消息掌握的慢一些呢。”总好过她现在的无所遁形吧。
“瑶儿，你是在怪我多事么？”雪闻言，剑眉微皱，在眉心处纠结成了一团。
“怎么会，我知道你只是关心我而已。”夜梦幽摇了摇头，雪的为人，她自然是清楚的。他一向都是一个不喜言谈的人，甚至可以整天整天的保持着沉默，绝不开口说一个字。那样于他，反而是一种享受。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而化身贴身嬷嬷一般，百般的宽慰着她，让她如何不感动，又如何再去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