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是搭上哪路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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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厂。
综合部。
此时的陈国栋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差点少走了二十年弯路，他正坐在电脑前做表格。
陈国栋是江大热力工程专业的高材生，他那个时代，这种专业对口的大学生在锅炉厂是很吃香的。
如果陈国栋懂人情世故，会钻营一些，以他的学历怎么也是副厂长了。
但很可惜，陈国栋是那种一心搞技术的死脑筋，根本不会奉迎这一套。
混了二十年，和他一起进厂的最次都是个副部长了，而他却从当初的技术骨干变成了综合部的边缘人员。
现在他上班就是做做表格，给保安排排班，再不就是找保安室帮忙搬点东西。
说好听点是管理安保的科长，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
这不，下午刚上班，部长周先盛就安排他做一个表格，说是三点前就要交给领导。
这种厂里物资进出的统计表其实不是陈国栋的工作，但他并没有丝毫怨言，很快就把表格做好了，打印出来，走到部长办公室门前，径直推门进去。
里面的周先盛正在打电话，见陈国栋不敲门就进来，立刻把电话挂了，脸上带着不悦。
陈国栋却是没注意，他觉得自己和周先盛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熟的很，没必要讲究这一套。
他把打印出来的表格放到桌上：“老周，你要的物资表。”
周先盛看了看，点点头：“嗯，你先出去吧。”
陈国栋却站着没动，周先盛抬头看他：“还有事？”
陈国栋道：“老周，昨天你打电话那个事，我问了陈诺，他没有向小玲儿表白，也没有欺负她，要不你回去再问问小玲儿吧？”
周先盛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说谎了？”
陈国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对，陈诺说他没想过要追小玲儿，可能是小玲儿误会了。”
“呵呵。”周先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么说，是我女儿自作多情了？”
陈国栋道：“也不能这么说，总之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对吧？”
周先盛冷笑：“好，你们家很好！”
陈国栋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继续说道：“老周，还有个事儿，李浩他们都不听我的话，让他们干活儿也不肯，要不你去跟他们说说？”
周先盛呵呵一笑：“老陈，你负责管理保安，我去说算怎么回事？”
“可是......”
“对了老陈，库房那边劳保用品到了，你找几个保安去库房把劳保搬过来给大家发了。”
“不对啊老周，发劳保不是我的工作啊？再说那些保安根本不会听我的！”
“能者多劳嘛，以后发劳保的事都交给你了，好了老周我还有点事，你先出去吧。”
周先盛不理会陈国栋的异议，把他打发出了办公室，脸色霎时变得阴沉。
“你儿子从小就缠着玲儿，现在倒成了我女儿自作多情了？”
“行啊陈国栋，我倒要看看你一人怎么把那么多劳保从库房搬出来？”
锅炉厂这种老国企都有给职工发劳保用品的传统，东西不多，也就是手套、口罩、香皂肥皂什么的。
综合部的工作之一就是负责管理发放这些东西。
锅炉厂有上千号人，这么多人的劳保加起来数量就很惊人了。
所以每个月发劳保时综合部都要叫上保安室帮忙。
以前干这活儿的张姐是财务老总的老婆，谁都要给点面子。
张姐上个月退休了，周先盛本来打算把这活儿交给另一个皇亲国戚的，刚才却临时改了主意。
谁让陈国栋纵容儿子欺负我女儿呢？
我就让你吃吃苦头！
周先盛已经想好了，等陈国栋在保安那里吃瘪，出了洋相，他再过去解决，好让陈国栋明白，虽然都是从旧厂街出来的老邻居，但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你儿子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别再来骚扰我女儿，否则我还继续给你穿小鞋！
陈国栋并不知道周先盛的想法，此时他已经走到了保安室前，心里有点忐忑。
这些保安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根本不会听他的，可劳保那么多，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搬的了。
眼下只能找人家帮忙，说说好话。
陈国栋心里有点憋屈，犹豫许久，终于推开门，只见李浩和几个保安都在，他轻咳一声，神情僵硬地道：
“那个，李队长，厂里要发劳保了，麻烦你们......”
“没问题啊，哥几个，陈科长有令，大家走着！”
“好嘞！”
李浩当即掐灭手里的烟头，大手一挥，保安们全都站了起来，一副听陈科长指挥的模样。
“啊？”
陈国栋之前有些小事也找过李浩，但都被对方不阴不阳地拒绝了，他已经做好了再次吃瘪的准备。
但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李浩已经招呼保安们起来准备干活了。
这态度差变化在太大，陈国栋一时有点懵逼。
“陈科长，走吧！”
“呃，好，好。”
陈国栋带着保安们去了库房，领了全厂职工的劳保，然后分别搬到生产车间和办公室分发。
全程陈国栋连手都没动一下，全是李浩带领保安们干活，很快就把劳保发完了。
陈国栋依然有点懵，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最后李浩还发了他一根烟，笑呵呵地道：
“陈科长，下次有事儿打个电话就行了，不用亲自跑一趟。”
综合部。
周先盛刚开了个会回来，见陈国栋的座位上没人，心里不禁好笑，陈国栋不会真的一个人在库房搬劳保吧？
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给点教训就行，也不必做那么绝。
周先盛朝一个同样是领导亲戚的女生说道：“小刘，你跟我去一趟保安室。”
“好嘞，周部长，我们去保安室做什么啊？”
一个挺有活力的女孩子站起来，好奇地问道。
周先盛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微笑道：“我让陈国栋去发劳保，他去了这么久，怕是又和李浩吵起来了，还得我去一趟。”
小刘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个袋子：“周部长，劳保已经发完了呀。”
周先盛这才注意到每个人的桌上都放着一个袋子，里面就装着分发的劳保用品，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谁发的？”
小刘很老实地回答：“陈老师指挥保安发的啊。”
周先盛呆住，小刘问道：“周部长，我们还去保安室吗？”
“不，不用了。”
周先盛回过神来，走进了部长办公室，一脸疑惑。
李浩可是副厂长的亲戚，上次只是搬两个箱子都没搭理陈国栋，这次怎么会帮他的忙？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陈国栋偷偷搭上了哪路神仙？
锅炉厂。
综合部。
此时的陈国栋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差点少走了二十年弯路，他正坐在电脑前做表格。
陈国栋是江大热力工程专业的高材生，他那个时代，这种专业对口的大学生在锅炉厂是很吃香的。
如果陈国栋懂人情世故，会钻营一些，以他的学历怎么也是副厂长了。
但很可惜，陈国栋是那种一心搞技术的死脑筋，根本不会奉迎这一套。
混了二十年，和他一起进厂的最次都是个副部长了，而他却从当初的技术骨干变成了综合部的边缘人员。
现在他上班就是做做表格，给保安排排班，再不就是找保安室帮忙搬点东西。
说好听点是管理安保的科长，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
这不，下午刚上班，部长周先盛就安排他做一个表格，说是三点前就要交给领导。
这种厂里物资进出的统计表其实不是陈国栋的工作，但他并没有丝毫怨言，很快就把表格做好了，打印出来，走到部长办公室门前，径直推门进去。
里面的周先盛正在打电话，见陈国栋不敲门就进来，立刻把电话挂了，脸上带着不悦。
陈国栋却是没注意，他觉得自己和周先盛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熟的很，没必要讲究这一套。
他把打印出来的表格放到桌上：“老周，你要的物资表。”
周先盛看了看，点点头：“嗯，你先出去吧。”
陈国栋却站着没动，周先盛抬头看他：“还有事？”
陈国栋道：“老周，昨天你打电话那个事，我问了陈诺，他没有向小玲儿表白，也没有欺负她，要不你回去再问问小玲儿吧？”
周先盛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说谎了？”
陈国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对，陈诺说他没想过要追小玲儿，可能是小玲儿误会了。”
“呵呵。”周先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么说，是我女儿自作多情了？”
陈国栋道：“也不能这么说，总之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对吧？”
周先盛冷笑：“好，你们家很好！”
陈国栋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继续说道：“老周，还有个事儿，李浩他们都不听我的话，让他们干活儿也不肯，要不你去跟他们说说？”
周先盛呵呵一笑：“老陈，你负责管理保安，我去说算怎么回事？”
“可是......”
“对了老陈，库房那边劳保用品到了，你找几个保安去库房把劳保搬过来给大家发了。”
“不对啊老周，发劳保不是我的工作啊？再说那些保安根本不会听我的！”
“能者多劳嘛，以后发劳保的事都交给你了，好了老周我还有点事，你先出去吧。”
周先盛不理会陈国栋的异议，把他打发出了办公室，脸色霎时变得阴沉。
“你儿子从小就缠着玲儿，现在倒成了我女儿自作多情了？”
“行啊陈国栋，我倒要看看你一人怎么把那么多劳保从库房搬出来？”
锅炉厂这种老国企都有给职工发劳保用品的传统，东西不多，也就是手套、口罩、香皂肥皂什么的。
综合部的工作之一就是负责管理发放这些东西。
锅炉厂有上千号人，这么多人的劳保加起来数量就很惊人了。
所以每个月发劳保时综合部都要叫上保安室帮忙。
以前干这活儿的张姐是财务老总的老婆，谁都要给点面子。
张姐上个月退休了，周先盛本来打算把这活儿交给另一个皇亲国戚的，刚才却临时改了主意。
谁让陈国栋纵容儿子欺负我女儿呢？
我就让你吃吃苦头！
周先盛已经想好了，等陈国栋在保安那里吃瘪，出了洋相，他再过去解决，好让陈国栋明白，虽然都是从旧厂街出来的老邻居，但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你儿子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别再来骚扰我女儿，否则我还继续给你穿小鞋！
陈国栋并不知道周先盛的想法，此时他已经走到了保安室前，心里有点忐忑。
这些保安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根本不会听他的，可劳保那么多，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搬的了。
眼下只能找人家帮忙，说说好话。
陈国栋心里有点憋屈，犹豫许久，终于推开门，只见李浩和几个保安都在，他轻咳一声，神情僵硬地道：
“那个，李队长，厂里要发劳保了，麻烦你们......”
“没问题啊，哥几个，陈科长有令，大家走着！”
“好嘞！”
李浩当即掐灭手里的烟头，大手一挥，保安们全都站了起来，一副听陈科长指挥的模样。
“啊？”
陈国栋之前有些小事也找过李浩，但都被对方不阴不阳地拒绝了，他已经做好了再次吃瘪的准备。
但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李浩已经招呼保安们起来准备干活了。
这态度差变化在太大，陈国栋一时有点懵逼。
“陈科长，走吧！”
“呃，好，好。”
陈国栋带着保安们去了库房，领了全厂职工的劳保，然后分别搬到生产车间和办公室分发。
全程陈国栋连手都没动一下，全是李浩带领保安们干活，很快就把劳保发完了。
陈国栋依然有点懵，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最后李浩还发了他一根烟，笑呵呵地道：
“陈科长，下次有事儿打个电话就行了，不用亲自跑一趟。”
综合部。
周先盛刚开了个会回来，见陈国栋的座位上没人，心里不禁好笑，陈国栋不会真的一个人在库房搬劳保吧？
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给点教训就行，也不必做那么绝。
周先盛朝一个同样是领导亲戚的女生说道：“小刘，你跟我去一趟保安室。”
“好嘞，周部长，我们去保安室做什么啊？”
一个挺有活力的女孩子站起来，好奇地问道。
周先盛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微笑道：“我让陈国栋去发劳保，他去了这么久，怕是又和李浩吵起来了，还得我去一趟。”
小刘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个袋子：“周部长，劳保已经发完了呀。”
周先盛这才注意到每个人的桌上都放着一个袋子，里面就装着分发的劳保用品，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谁发的？”
小刘很老实地回答：“陈老师指挥保安发的啊。”
周先盛呆住，小刘问道：“周部长，我们还去保安室吗？”
“不，不用了。”
周先盛回过神来，走进了部长办公室，一脸疑惑。
李浩可是副厂长的亲戚，上次只是搬两个箱子都没搭理陈国栋，这次怎么会帮他的忙？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陈国栋偷偷搭上了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