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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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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原奉老太君的令去过四房,她那时猜测酆允之不定会立即浮出水面了,后又得知老太君对酆允之的忌惮,莫名的又吩咐她去了二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二少爷和二奶奶平常是怎么个为人那是不言而喻的,于是即便唐氏无心探索什么,那自便有些人故意来添好说向。

    这些年下来,白氏管一半侯府,二爷酆允浩执掌外庄的营生,又在老太君跟前颇得器重,所以做了些什么,无论是粗心还是无意,凡是留下太多能让人抓捏的把柄。酆允浩又是个生性拈花惹草的主,白氏又是心狠手辣自私主母,光是唐氏寻个名头呆过两日,这其中随抓的证据就是一大把。

    其实老太君根本不用唐氏再调查什么,她是府里的老祖宗对自己的家,还有不知不熟底的不成?平日自有消息灵通的渠道……让唐氏走一趟,不过是为府里上下留个说法而已。本就严厉的唐氏所幸把这黑脸唱到了底,各院各房大张旗鼓的抓人,吓得全府上下都人心惶惶了起来。

    原是有人猜测,老太君莫不是因为侯爷身体越来不行了,所以找人泄这一通恶气?但当佟雨筠随酆允之一行来到东院里,眼见全府上上下下一片哭嚎责罚,方觉得根本不会是常理中的猜想。

    “老太君,我们不敢了,饶了奴婢啊,奴婢可是跟了您一辈子的老人啊……”那个被押在当场正挨板子的婆子,她原是在老太君跟前见过的,只见又以身边人开刀的狠劣,一时惊得满院子人都绷紧了心神。

    酆允之脸色发冷的立在正院的左面,佟雨筠一时不安的紧紧挨着他,酆允芷早就吓得全身打颤的躲在她后面。随后是竹居无干系的陪嫁丫头,以及酆允之另一边一时惊恐得快昏倒的卉兰。

    三房的酆允祥与姨夫人站在大院的另一边,两人神色也是极尽的苍白和胆惧,全院里只有廊下一张太师椅,老太君面色淡淡的安坐于上,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满院子的哭嚎和哀求。

    而长宁公主与二房的到现在还没有踪影……佟雨筠正想着始作佣着的二房,她身前的酆允之就上前与老太君说道:“这些人厮里赌钱、平日偷鸡摸狗的事做得不少,确实是应该狠狠责罚。但若没有人提供那样的场所,又如何会演变成如今的风气,安理说老太君不应该今日才动他们。

    可若是动了,为何对那罪魁祸首不闻不问,方拿些小猫小狗泄气?这要是失手打死了几个,对老太君来说到是不要紧,可惜可叹的是,外头的人又得怎么说我们侯爵府,岂不与老太君一直坚持的颜面太过相悖?”酆允之的神情确实是诚恳的很,完全没有话里那种明显针对的意思。

    打他动作的时候,老太君就看着他,对于酆允之的出头,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嘴角还淡淡的勾起了浅笑。即使酆允之说得有理有据,可是院子里凶狠的责罚仍没有停止,大家看到已有几个吃不消小厮板子的丫头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对于酆老太君这种狠厉的手段,酆允之自问不是第一次见过,此时再欲再说什么的时候,院外立即传来一传高昂的哭喊声。

    院门大大的敞开,众人看得分明,打前而行的是满面冷厉的唐氏,而后酆允浩手拖着哭喊的白氏冲进了院里,完全没有人问过他一个字,酆允浩当即就恨了心骂白氏,“这么个没心肺的女人,竟然瞒着我做了那些苟当,今天我才知晓其中真相,本是拖了人来给老太君发落,可她却极力反抗,混乱间还摔死了我未出世的儿子,水桃当即是一尸两命啊……我要把这悍妇送官,送官严办……”

    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原来白氏一直哭喊胡叫不止是因口中鲜血淋淋,酆允浩大言不馋的对所有人解释说,“这事揭发后,她谋求自尽解脱,失手之间断了舌头,却是此妇罪有应得,活该受那断舌之刑!老太君您就发话吧,把这泼妇立即送官严办,绝不要对这种吃里爬外、心肠歹毒的人手软……”

    酆允浩这“大义灭亲”之举,端是让现场所有人惊起一身冷汗,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酆允浩却是在最后关头,把白氏利用的是彻彻底底。不要说什么夫妻情份,端是畏养在身边的阿猫阿狗,谁又有忍心真使了刀子生生的割它身上一块肉啊。

    大院里冷冷清清,东院活似突然陷入了寒冬,姨夫人端看白氏像狗一样被绑进院子,哭救无门痛呼无依的时候,她却冷冷的终于能暗笑于心,虽然此时仍恐惧于老太君突然的雷霆手段,她也没有想到多年罗列二房的罪名,竟然会翻出这天大的浪来,震惊之际难免恐慌。可是一看这与她一较长断这许些年的白氏有了这种结果,她的确是感到非常的大快人心。

    “允浩,您先放开您的媳妇,到前头来说话?”老太君终于开口说话,淡然轻缓的样子与酆允浩的愤愤不平成为鲜明的对比。

    此起彼伏的责打仍在继续,白氏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和众人的求救充斥在侯爵府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个人知道老太君突然发难的真正意图,即使是平常非常看不惯二房作为的酆允之,此时也不禁又恨又惊的预想:这种情况二房怕是……

    “是,是老祖母。”酆允浩干干的笑了笑就丢掉白氏,背着所有人面对白氏时,那脸上立即涌过惊恐,后突然转身干笑上前,他谁也没看,是没有脸面端看别人,又不敢看老太君,因为他知道,老太君也知道,甚至在场的主子下人都知道,二房的赌场和当铺是靠什么活计为生,而这些活计的真正幕后黑手又当是谁。

    他的笑脸变得惊悸难安,唯唯于老太君前面的台阶下跪倒,他嘴角蠕动正欲开口,上面的人突然大发雷霆之怒,“好,好一个堂堂峥峥的男子汉啊。”老太君的凌然吓得他颓然倒地,一时难有一点招架之力,“你二房手脚不干不净,欺上瞒下报负兄弟,什么事不好做却偏生挑拨府里下人赌钱搏命。好啊,你们的赌局开得大啊,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两银子的大卖买,连我这老婆子也不敢像你们这么豪派。

    没了月例银子就放印子钱,还不起债就在侯爵府里抓淘,现在是富腾你二房了,到如今还不知足,连外庄上的田产收利也要干些不要脸的勾当,补不起你小子弄的缺口,就管打上我身边丫头的注意,莫不是你还要让这唯一一个干净的也做了内应,干那偷摸肮脏的……”老太君火急攻心,断是先前再沉得住气,此时也被激得一口气上不来,差些个晕了过去。

    姨夫人和唐氏,以及她跟前的几个一等丫头立即迎了上去,个个端叫着老太君,老太君……许是这样,也要半会儿子时间才缓过这口气,再看台阶下的酆允浩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旦撮破,他断是成了那无可盾形的极恶之人。

    眼看酆老太君回气,又冷狠了脸色。酆允之再有动作,却被佟雨筠死死抓住,“我们是什么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当真在这个节骨眼与她争峙你才能算是个赢家?”二房眼看要失力了,老太君宿来又不待见四房的,当然,佟雨筠也知道这多与酆允之母亲之死有关系。

    可眼下计得不是这前程往事,若福寿堂那位真的不行,怕是这场腥风血雨还只是一个开头。佟雨筠不由得看着姨夫人的背影,又莫名的往酆允祥惊震的脸上打量,难道老太君当真不介意旁枝分系,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直隐忍圆滑的姨夫人母子身上。

    之于她早就留意过白氏与姨夫人恭氏的暗里风涌,也许她可以断定今天二房有此劫,怕是与三房定然难脱关系。不免由此猜想姨夫人若真当鹊巢鸠占了的话,有那些个能与她儿子一较长短的子孙,怕是……

    “好,你说要送官府严办,你来数一数我这罗列了你多少条罪状,是不是全上报了官府一一查实,治你个不孝子孙一个死刑之罪,方才大快人心?”老太君并未真正气糊涂,府里出了天大的事,岂有往官府里捅的道理,便对酆允浩为脱罪而私治白氏的作法,更加冷寒了心,狠不能立即将二人打了出去,却手上一扬,结束了所有人的责罚,“凡是今日证据确凿落下罪名的,一律停例一年,若在这一年之内仍有不图之人,或是送官或者是卖了出去,一切全看你们的造化。”

    断是这种严厉的处罚,众人却是千恩万谢老太君的恩德。命运掌握于他人之手的莫大恐惧,这其中无论是二房的,三房的亦或者是四房的下人经此一议,怕是再难出现敢对老太君不敬畏之人,即使是如他们四房这样的存在,也不免忌惮于荣辱瞬失之间啊。

    佟雨筠不禁心惊于老太君这一严一宽的手段,不知道此时已收买了多少人心。老太君也许宽待酆允浩的原因有很多,但绝不是众人所见的那种仁慈,只听她不冷不热的再令唐氏,“二房的全送出京,别再弄回平洲本家,那端是个丢脸的行头,我可还要活着回去见那些族亲们。只找了有别庄的偏小洲郡安顿,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没有侯爵府的名威庇护,可想而知二房今后断是个什么样的处境,若是酆允浩本性没坏还能成,可眼下就这等行头,怕是一走出侯爵府他没有前程不要紧,断是生计都会异常坚难……佟雨筠全身一惊,直觉后背的寒毛徒然全乍了开,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错觉:似乎二房的结果,早就已经注定好了,只是此时暴发,正中某些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