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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解困波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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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凝露被福东欺负,本有轻生之念,可是却被卓慕凡所救,后来听闻了她被强暴的事后,不禁心生同情,且很真诚的给以安慰,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在沉重的工作量自我折磨下,她似乎渐渐忘了那种切肤之痛,又因第一次感受到卓慕凡的关怀,凝露难免会芳心蠢蠢欲动。

    凝露看着卓慕凡时,不禁露出依恋的眼神,佟雨筠全部收进眼底,随即仔细的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位高挺的男人。

    “这不是女人应该做的事,请四奶奶先行退下。”他向佟雨筠作了辑后,便神色肃然的向大坝走去,却立即有人在他身后说嫌话,“不就是个酸秀才,时不时都把仁孝大义挂在嘴边,我看他是真虚伪假君子,那坝上那多炸药,人家要的是有资格的人对话,就凭他这种临时雇来的身份,他去……哼,我就不相信他真的不怕!”

    凝露立时要上前争辩,佟雨筠却快手拉了她一把,却是她身后的一个男音先出口劝道:“凝露姑娘,你不要听他们乱说话,慕凡很有文采,肯定能说服那些闹事的人。”佟雨筠回头看去,原来是文章,文章这才向佟雨筠作了一辑,做为下人,他一直谨守本份。

    他一起身,脚下就跛了一下,并不像没站稳,而是脚上有伤似的,“你的脚怎么呢?”佟雨筠不由得问出口,却是正关心着前面情势的凝露随口回道:“之前他摔过,脚上就带了伤,治好后有点跛,一到阴天要下雨的时候就会犯疼……”

    看到卓慕凡果真能安稳住那些人,凝露就为文章叹了口气,回头没好气的对人道:“早叫你不要跟来,却偏不听,这里是山道,哪有那么好走的。”话虽然这么说,却走到文章跟前,把对方的手臂架在了她的肩膀上,由她支撑着点儿,他脚上的痛也许能够好一点。

    文章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两声,却被凝露瞪了回去,也就闭了嘴,微低着头安静的站得笔挺,不过佟雨筠却发现了,他的耳朵根子慢慢的却红透了,那有意无意往凝露脸上瞟来的灼热目光,却被一心关切卓慕凡的她视而不见。

    前面又有交涉的声音传来,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全在大坝上。

    突然听到有人大吼一声,“叫你们主子来说话,咱们不和这些狗奴才谈,若再不见有人过来,休怪咱们不客气了,我告诉你们……”坝上那十几人站在一块儿,由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看得到一团黑影在那里,这时那人为了威胁他偿,立时吹燃了早备好的火折子,“再故意拖延时间,咱们就同归于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坝上这些做出极端行为的村民的情绪,已到了非常激愤的时候,只看他们危险性的动作,似乎如果真没有人上前相谈,怕是这场人祸怎么也避不掉的。

    佟雨筠动了动脚,凝露早就看着她,立时上前阻止道:“奶奶,你千万不能过去,这次必需听我的。”文章和青蓉也上前来劝,但此时若刺激到了坝上的人,这后果想也不用想的,不说以后,断是集在这里的所有人,怕也有生命危险。

    整了整思绪,佟雨筠执意上前,“我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你们应该知道,这庄子和林地对我们母子有多么重要。”凝露却道:“重要又怎么样,若是你涉了险,孩子和你可都就完了,奶奶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此时此刻怎么就不会为自己着想了呢?”

    “不,凝露,如果没有了这里,我和孩子依然只有死路一条。”她坚定的拔开了凝露阻挡的双手,如今是不得已躲到了这里来,若没生计来源做最后的依仗,有朝一日如果走上了母亲的老路,她和孩子又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毕竟,酆允之不喜欢孩子,老太君视四房为眼中钉,还有国公府虎视眈眈,以至于那许多没有打听,也能传到也耳朵里的消息,佟国公府这次似乎又要经受风起云涌了。

    “我是酆府的四奶奶,你们要说什么话就说,我洗耳恭听。”那夜幕之下,整个山头似乎都一片黑鸦鸦的,有三里庄的村民,也有另一面以佟雨筠为代表的勋贵仕族之家。只有坝上的这十来个人居高临下,因为他们控制着坝口,又身背火药,迫使下面这些三里庄的百姓们,也全部哑言于当场。

    虽然心里的害怕已达到了顶点,可是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要离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坝上的人其实已有些死撑的意味了,而下面这些与勋贵仕族对立的百姓们,又何偿不时死撑硬磨,他们即怕真惹出麻烦,又对这第一次正面谈判充满了期望。

    可没成想这时候站出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凸起的肚子更说明她是一个正怀孕的女人,佟雨筠出现在这种场面上时,显得特别的突兀,但又并非那格格不入的感觉,她神色非常的沉静,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甚至那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肚子的模样,更加显得坦然无惧,似乎在告诉所有的人,她的确有那身份和能耐与坝上这些人商谈。

    看到她的身影时,开始那领头的高长个子蓦得怔忡片刻,突然又冷然一笑,他这才走出了人群,“你是酆府的四奶奶,一介女流之辈,和我们相谈真能算数?”

    淡淡一笑,她的声音仍然温婉动听,“这里除了我够资格和你们谈,似乎再没有别人了,到底能不能算数,你们不是早应该考虑清楚才对,不然此时非叫东主才能与你们相谈,不是难为各庄上的庄头吗?”

    “你……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根本不能算数,何必多费唇舌。”那人似乎并不想正面对她,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的侧着脸对她,佟雨筠听着这极为熟悉的嗓音,脑子里立时搜索了起来,却听她身后的凝露抖声而道:“福,福东,那人是福东,这人渣怎么在这里?”

    她全身一震,若不是文章扶得急时,凝露当即跌在地上,她又下意识的往卓慕凡脸上看,文章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只是卓慕凡双眼狠狠的瞪着福东,根本没有发现凝露和文章的注视。

    佟雨筠收了收心中的惊异,立时安抚住凝露,“这个时候不能点破他的身份,不然此人可能会狗急跳墙。”长宁的则子已递到上京好几日,现在各地都张榜捉拿福东,此人这番农人装扮肯定是为了演饰身份,所以他知道佟雨筠也在这里时,愣是找诸多借口不和她谈。

    卓慕凡咬牙切齿的瞪着坝上之人,但听佟雨筠的提醒也不无道理,于是谨慎的收回了踏出去的那一只脚,身后立时就有人冲向了他,凝露抱住他的胳膊时,却让卓慕凡反射性的惊骇了一跳。

    “慕凡你怎么了?”因为感觉到他似下意识往后退,似乎不愿意她的接近似的,所以凝露才奇怪的问出了口。

    卓慕凡立即说没事,遂就低下了头,却为一眼也没有看凝露,与他原本很在意、很关心凝露的情形有了非常大的落差。文章就站在后面看着他们,而佟雨筠已再一次张口,“我虽为女人,但是这大坝下的山林和庄子就是我的陪嫁,若说与你们谈判的资格,我是所有人中最为具备的一个……那么,我仅代表我的庄子和山林问你们,你们捆了满身的炸药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们想要怎么样?难道三里庄真到了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步了?”

    这是从他们踏上大坝,第一个问他们要做什么的人,而非一再的劝异诱说,于是立时有人向那叫刘三,其实就是福东装扮的领头建议道:“刘三,咱们就先和她谈吧,你看她怀着肚子,行走一点也不方便,若真敢反悔,咱们就打进她的浣庄,看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把咱们几个大男人怎么样?”

    福东顿在当场,其实他是被官府追杀,实在是无处躲了才又来到了三里庄,常听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趁那日进庄生乱的时候,偷了一身农家粗布衣就混了进来,又因早就熟悉三里庄的人事,知道刘三长年游荡在外,家里只有一所老破烂房子,无父无母的身份,正好被他拿来利用。

    可是三里庄正发生了为水源一事产生的纷争,仗着这全是勋贵和皇族的良田,心想这些庄头肯定会害怕他们真的炸了坝受连累,所以故意说要见各庄上的东主,其实是想等到迫不已的时候敲这些庄头一竹扛,那么他就算再跑路也有了路费,还怕真的去亡命天涯了吗?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开始带头上山的黑衣大汉,凭他这么多年在侯府的经验,一看就是个官府中人,心想是完蛋了这回,但是马锐领的那些手下又仅是庄丁,他正庆幸那黑衣大汉真的被自己震住的时候候,却不想佟雨筠会从人堆里冒出来。

    他知道酆允文已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了,现在这酆府四房如日中天,他又对凝露那样过……现在是避都来不及了,更何况是与佟雨筠对面交锋,他即怕又兴奋,毕竟佟雨筠只是一介妇人而已,他跟前这人说的不错,还怀着孩子嘛,想跑也跑不了才对,那么……

    他冷笑了一声,“好,要谈也成,不过得请四奶奶到坝上来谈,若没有这种胆识,我们可不敢相信您。”他身边的这些人立时叫好了起来,在他们控制的地盘上,与高高在上的人谈判才更有把握不是。福东笑得有可无可,若是酆府有人陪她前往,此时也不至于叫一个孕妇出面了,于是他心中渐渐成了计划,若是佟雨筠敢来的话……

    这方众人立时议论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说去不得,上去哪里性命还能自个儿作主么?不用凝露再求她,佟雨筠也知道去不得,只看福东的神色有些异样,说不定骗她上去是别有目的,那危险的气息令她下意识捂抱住了肚子,她仍故作镇定的回道:“各位大哥也看到了,我怀了孩子,根本爬不上那大坝,不如我走到大坝脚下,你们只派一个人过来与我谈就是了,如有不满意大可再回到上面去,反正我这个女人也不能对你们怎么样对不对?”

    若是佟雨筠立时答应,那才叫人生疑了,此时她这么说也确实是在理,并且是现在唯一的解决之方,于是想做大事的福东交待那些人几句,然后就跳下了大坝,青蓉本要扶着佟雨筠上前,却被后面的一人换了下来,才看是一位男人装扮的老妈妈护着佟雨筠,青蓉立时认出这是长宁公主的宫卫,于是心跳的咚咚咚的看着他们往前走。

    直到距福东五步远的地方,对方喊道:“叫扶你的老妈子下去,有奴才伺候奶奶,这里用不着她了。”福东冷冷的笑了笑,扯掉了用来异容的假胡子和脸上贴的一块儿狗屁膏药,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说吧,你想要什么?”佟雨筠慢慢的向他走近,对于他就是福东一事,根本没有奇怪的意思,不禁让福东立时一挑眉,“你早就看出来是我,还敢接近我,难道真不怕我对负你?”

    他神色果然有异,佟雨筠又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没有指责,很平常的驳道:“并不是我猜出的你,是凝露。”福东听闻,神色顿时大变,毕竟他曾经那么喜欢凝露,又不是天生的恶人,怎能不为之触动。

    其实,也许没有人相信,曾几何时他真想把这条命交给凝露了,大男人敢做敢为,不就是一条命吗,有什么好怕,可是每每看到凝露以怨恨的眼神对他时,他立时就收回了这愚蠢的心思。

    立时醒过神,就瞪着佟雨筠,“少说费话,我是不会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