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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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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回到了家中,瑶瑶随手将花束放在桌上,把行李箱拉进卧房,又走了回来,拉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口渴吗?”问完也不等我回答便又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桌上,自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也不催促,只是张大着眼静静得看着我。

    看她这个架势,我不说出个原因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方面我现在一时也掰不出什么藉口,再说这件事错又不在我,我为什么反倒要编理由说谎,低声下气的求得她的原谅?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脑中慢慢整理着思绪,也不知道时间凝结了多久,我终于开了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几点到饭店的?”

    “啊?”瑶瑶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双眼向左上看了几眼,显然是在计算合理的时间:“我当时没看时间,大概是六点左右。”又警觉说道:“你问这干嘛?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还记得当时看到她过马路时扫了车上的时钟一眼,是六点五十六分。我的心有点痛,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果然说谎了,这段时间一定有鬼!她是不是之前就跟那个秃头经理打过一炮了,后来发现时间晚了才匆忙赶来?然后卢经理食髓知味还不满足,所以又了跟过来,两人才在厕所再来一发?

    不理会瑶瑶的反问,我又问:“你是搭捷运到饭店的?”

    瑶瑶点了头“嗯”了一声,又追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语气渐渐有些火气。

    我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看见你在饭店前面过马路了,时间是六点五十六分整。”

    瑶瑶先是一惊,又强作没事,却很不自然的掩饰:“唉唷,就因为这样啊?

    那个我当时也没在意时间啊,可能是我记错时间了吧。“

    我看着她不断的撒着谎想要骗我,失望的情绪越来越浓厚:“你打给我的时候明明就是五点半左右,搭捷运到饭店最晚六点二十分总会到吧?怎会拖到五十分?”

    瑶瑶的神情有些慌张,但仍强作镇定的回答:“我你不是跟我说会迟到吗?所以我就乱逛了一下而已嘛。”又瞪着我说:“陈安邦你现在是怎样?所以你是在怀疑我啰?”

    我冷冷回道:“我怀疑你什么?”

    瑶瑶胀红了脸:“我我怎么知道!”

    两人间的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但是我已不想停下,我今天便要接穿你虚伪的面目!

    很奇怪,此刻越是发怒,我表现在外的反而越是冷静,我盯着瑶瑶的眼睛,慢慢的说道:“那我问你,你在过马路的时候,卢经理又是怎么对你的?”

    瑶瑶的脸色发白,她此时才真的确定我是看到那一幕了。

    “我我”看着她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我又说道:“怎么?没话说了是吗?”

    瑶瑶却是气道:“你你竟然怀疑我跟他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是他强迫我的吗?”

    我心想:“你还倒打我一耙了没错,若要说被强迫也说得过去,那之后的女厕所呢?我看你只是在外面摆不开面子罢了,强迫哼!”但是没想到,瑶瑶见我没说话,反而跳起来指着我骂道:“陈安邦!你竟然怀疑我!你看到了我被人给非礼,不安慰我就算了,反而怀疑我,你你太过份了!”

    “过份吗?”我心里想:“我都还没发脾气呢,你倒是先生起气来了,这是先发制人还是恼羞成怒呢?”

    “那女厕的事情怎么说?”我突然冷冷的道。

    “什什么?”瑶瑶震惊之下,似乎思维都凝固了,下意识问道。

    “我说”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你和那位非礼你的卢经理,在女厕内待了十五分钟。这件事,你怎么说?”

    瑶瑶双掌掩着口鼻,震惊的看着我,双腿无力支撑而跌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我揶揄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帮你说?你这次还是被强迫的,对吧?”

    瑶瑶突然惊慌的看着我,或许是被我这种平静揶揄她的语气吓到了,又或许她感觉到了我的心正在慢慢的远离她。

    “安邦,你听我说”瑶瑶神色惶急的握着我的手:“我真的是被他强迫的你相信我,我不要的,我不愿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安邦”

    “我知道”我狠心的甩开了她的手,走开了几步:“这些全部都是他逼你的,你不是自愿的,他逼你到你不敢挣扎,不敢反抗他逼你到后来两个女人走进厕所,你还要配合他不被人发现,都是他逼的,对不对?”

    听着我说着反话,瑶瑶有些绝望的看着我:“你真的不相信我?”

    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瑶瑶竟然还抵死不认,对一切证据无力辩解之后,还一厢情愿的要我相信她!我也想相信你啊,但你要给我合理的解释啊!你都解释不了,要我怎么去信你?

    我终于忍不住暴发了出来,对瑶瑶大吼:“我给过你机会,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谎骗我,现在你还要我相信你?”我看着无言以对的瑶瑶,那扑簌滴落的眼泪,竟又有些不忍。

    “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彷彿是想给自己最后一点希望,我盯着她慢慢问道:“吴瑀瑶。你,有没有,对不起我?”

    时间彷彿静止了,瑶瑶定定的看着我,抿着嘴,天人交战着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瑶瑶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但是我却看出她内心的害怕

    好像是电影放映着慢动做,瑶瑶的头,动了是上下晃动

    这是点头吗

    我的心碎了,好似玻璃被压碎的声音,在我耳旁,是那么清晰

    “但是”瑶瑶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那么的不真实:“我请你,一定要相信”

    “够了!”我打断她:“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不!安邦”看见我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瑶瑶焦急的说:“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我转过头恨恨的看着她:“够了”彷彿是看见了我眼中的由爱生恨,瑶瑶无法置信的摀着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落不停

    我打开客厅的大门,夺门而出在大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人家说不轻弹的男儿泪,落下。

    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几天?我不知道

    白天正常的上下班,晚上则是上酒吧,别人是借酒浇愁,我则是借酒缅怀过去我和瑶瑶的过去

    我喜欢喝醉。

    不是因为喝醉了可以不醒人事,什么都不用去想,不去烦恼;而是因为,喝醉时那种朦胧迷茫的感觉,会让我想起过去和瑶瑶相处的时光时,感觉像是真的回到了过去一样,喝醉可以让我沉迷在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之中,所以我喜欢喝醉。

    还记得那时候谈远距离恋爱,瑶瑶能换班就换班,能代班就代班,只要班机是飞往纽约的。

    每次只要她飞过来,我都会去机场找她,我们就腻在机场的饭店房间内聊着天,看着电视其实每次瑶瑶一下飞机便已经是累到不行的状态,但她总是会硬缠着我聊天,然后聊着聊着自然的睡着。等她睡着之后我便会在旁边看我的教科书,写我的作业,跑我的程式那段时光真是我最充实快乐的日子了。

    当然,在瑶瑶的魔鬼身材的诱惑之下,我也没把持多久,就沦陷了。我之前在大学时期曾交往过两任女友,不过顶多只有发展到牵手的阶段,我就被甩了。

    两个人甩我的原因都一样,都说我是书呆子,只知道念书,不够浪漫,不够重视女友。或许我那个时期真的是那样的吧。

    因此在第一次和瑶瑶爱爱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处。也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们两个可以说是处在一个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惨况。后来总算是成功了,不过我们两个也累趴了。

    听说第一次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不是说了吗,一回生二回熟嘛。

    不过后来第二次,第三次我渐渐的发现,瑶瑶好像都没享受到性爱的过程,也都没有高潮过。

    嗯,这种事首先应该检讨的是我们男人吧?于是我开始学习那些岛国动作片里面的前戏,调情,挑逗的技巧。结果还是被办法。

    原因就是瑶瑶太过敏感了。有人要问了,敏感还不好吗?问题是,瑶瑶的敏感是那种,我一碰她,就格格直笑,跟我说很痒的那种。乳房嘛?痒;大腿内侧呢?痒;乳头?痒;脖子?痒;耳后耳垂腋下脚底?痒痒痒痒最后只能一上来就抠穴舔逼了结果她还是乾乾的!

    然后我发现瑶瑶很容易脸红。不管是生气,委屈,高兴当然所有人都会的动情和害羞她也会脸红,总之,就是几乎有较为激动的情绪变化,她都会脸红红的,所以如果她脸红了,你就认为她动情了,起了欲望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瑶瑶说她很喜欢跟我接吻,喜欢我环抱她,她觉得很舒服。后来我发现,她在长时间的拥抱,或者激烈的舌吻下,小穴会有点湿湿的。终于我们找到了我们之间和别人不同的调情,做ài前戏的方式:拥抱与接吻。

    所以我们一般要爱爱的话,我基本上会戴套子,因为这样润滑比较够,再来就是我们的前戏会很长,要一直抱着她,然后热吻好几分钟,才有办法尝试插入的动作。

    后来,瑶瑶自己也承认,她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性冷感,或者是石女之类的体质吧。

    但是这个论断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极大的讽刺!

    性冷感还会出轨,还可以偷汉子吗?那这叫哪门子的性冷感?原来,瑶瑶这所谓的性冷感,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啊!君不见那位卢经理把瑶瑶操弄到高潮迭起吗?

    想到这我似乎对于瑶瑶的出轨,没有那么大的怨恨了。毕竟是我能力不够,没办法让她享受性爱。人们不都强调“灵欲合一”吗?那么只有灵,没有欲的爱情关系,还算完整的爱情关系吗?

    那么,既然我给不了她,何不就这样放手呢?想到这,我茫然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说,这位兄弟”就在我再次举起酒杯时,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想要确认这话是不是对我说的,就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站在我身后,见我转过头看他,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七天以来都在这自斟自饮的,莫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事儿吧?”

    听完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我的困难事又岂是你可以解决的。”

    那人看见我的表情,又说:“我是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我可以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听见他的话我颇感讶异,难不成他可以直接跟我的心对话不成?

    那人一直看着我,见我的表情转换,又道:“我有些时候是可以跟人的心直接对话的,不过大部分的情况还是不行的。你是因为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那人一面说话一面自顾自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坐下后掏出名片递了过来:“认识一下,方思维。”

    “啊,你好。”我手忙脚乱的接过名片,又四处掏着自己的口袋,总算是找到了,拿出一张给他:“你好,我叫陈安邦。”

    递给他名片之后,我随意的拿起了他给我的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勾起了我一丝兴趣:“夫妻诊疗室,方思维”

    “呵”他不以为意的笑道:“说穿了就是一个心理医生罢了,不过我的专长是帮人解决夫妻关系中的问题”话说完一顿,看了我一眼又说:“陈兄弟你不会正好面临的就是夫妻之间的问题吧?”问完话看着我一副又被你猜中的表情,嘿嘿笑了几声,却又忽然严肃的上下看了我几遍

    “老婆外遇了?”我被这句问话整个雷到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方思维。

    只见他耸了耸肩:“其实也不难猜啊”他顿了顿,又说:“在夫妻问题里面,选项也就那几个,然后看你这颓废的样子,答案就出来啦。”

    我听完暗地里有些佩服他,不愧是做心理医师的。不过,我还是不认为他可以帮到我。

    他见我似乎不打算多说,也不介意,只是问道:“是你亲眼抓奸在床,还是只是有证据而已?”

    我心想:“又何必一定要抓奸在床?我那样算是听床脚了吧?也算是亲耳所闻,抓奸在厕了吧?”

    他见我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所以是证据确凿啰?”

    虽然说他一直在问问题,可是我却很奇怪的不会感到压力,现在更是有点想要辩驳的说道:“我这也算是亲眼所见,抓个正着了。”

    只见他皱着眉说:“什么叫做也算是?有看见就有看见啊,没有就没有。”

    我心想:“我的这个遭遇,也算是少见了,很少听过有人抓奸是用听的。”

    当下我把事发经过,从过马路开始,一直说到女厕外偷听,再说到客厅对质,说到激动之处,又流下几滴伤心的男儿泪。

    等到我情绪稍微平复之后,却看见一直没出声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他是在沉思呢,可看起来不像。

    我看他还是不说话,便做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你之前不是说我的表情很好猜吗?就让你跟我的表情对话吧。

    “我没有在思考,我只是为你的老婆不值。”他淡淡的回答我。果然又被他猜中了我的问题,还真是可以跟我的表情对话啊。不过这话说的就有点令人不太高兴了。

    “什么!”我有点动怒的说道。

    “你还爱着她对吧?”面对着他的问题,我有点茫然,又有点犹豫。他似乎再一次的从我的表情获得了答案,不等我回答便说道:“你身上有带着你老婆的照片吗?”

    这个问题使得我有点警觉,略带防备的看着他:“你问这干甚么?”

    “相信我。”对于我的防备之心,他似乎见惯了,显得毫不在乎,反而是直接伸出手来,手掌摊开向上:“照片。”

    其实经过刚刚的那一番交谈,我还是很信服他的,不然也不会把那段每想到一次就心痛一次的抓奸过程,全部都告诉他了。但是老婆的照片

    再三考虑犹豫之后,我最后还是从皮夹内抽出一张我和老婆的合照,照片内瑶瑶穿的是一套连身长裙晚礼服,大方得体,不会过于暴露,是一次参加同事喜宴的时候拍的。

    接过照片之后他一看便双眼放光,看了好久才还给我:“嗯,果然漂亮,这个案子我接了。”什么东西刚一看他的表情我就后悔了,简直就一个色狼胚子,现在又说什么案子,我有说要让你治疗吗?再说,我也不认为我和瑶瑶的这种情形是可以“治疗”的。

    “陈兄弟”他见我一副不太想里他的样子,又问道:“你知道人的思维是方的吗?”

    什么东西?怎么忽然又跳到这里来?我被他这种跳跃性思维给绕来绕去,都快晕了。

    “什么方的圆的?你是在说你自己的名字吗?我怎么都听不懂。”我忍不住调侃他道。

    “人一开始,有了思维之后,最先思考问题,都是直来直往,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相信什么,对吗?”不等我回答,他又说:“所以一般人思考问题,很容易便会陷入一个死胡同,转不出来,钻牛角尖,因为一般人往往只会从一两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而正确的思维模式,应该是圆的。”我听着听着就入迷了,只顾着继续听他说话而忘了提出问题。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所以呢,我们对于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应该抱持着怀疑,即使从这个角度看来是这样,从另外一个角度就不一定是这个样子了。”

    他又继续说道:“所以,即使你今天已经对一件事情或物品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你也必须要抱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因为它在未来,还是有着被推翻的可能。”

    看见我点头认同他的观点,他又说道:“而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要相信我,还有相信你老婆!”

    我皱着眉问道:“你刚刚不是才说要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怎么现在又要我相信你和我老婆呢?”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刚刚说的是对”事“与”物“的态度,我和你老婆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