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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全羊闷倒驴草原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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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知己,驱车野游,不失雅兴。与老板段、局长高和校长刘同去大草原,为赏心乐事。

    丰宁食之特色当属烤全羊为首。有一种想起来就粗犷、豪放、野性的感觉,好象烤着了内心的万丈豪情,突然间有了水浒英雄、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的酣畅淋漓。

    天似穹庐,众星拱月,席地而坐。靠近通红通红的篝火,听着“毕剥、毕剥”的爆响,火舌偶尔咬你一口,让你感到舒服的灼热,而后背的凉风透入骨缝,也让你精神地颤抖一下,这冷热交织的感觉恐怕只有大草原吧!也让人想起了吐鲁蕃的“围着火炉吃西瓜”的别有情致和围炉夜话的超然脱俗之论。范仲淹“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的感觉也油然而生,或许辽阔也是一种高度吧!

    间闻羊肉烤熟的略带焦味的香气,口腔里眼看就要拉响防汛警报了!烤羊的师傅不停地转动赤裸裸的羊,直至烤成了“秀色可餐”便招呼我们。用刀一削,下手一撕,一条一块便下来了,醮点盐花,投入口中大嚼,虽少了些斯文,却多了原始的美感,这种无拘无束的大嚼其味、手撕暴填的方式,忽然间把人的压抑、紧张一下子释放了。还有美酒佐餐,名“闷倒驴”与“狗不理”的雅号有异曲同工之妙。听着不舒服,可喝着吃着,嘴里舒服,心里舒服。这可能就是商人也许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吧!驴哪能喝酒呢,大概是形容饮的一种方式吧,所谓驴饮是也!嗨,管它呢!于是大碗一端,大口“咕咚”嘿,还真够劲!毕竟是五十六度呢!有点象是北京的二锅头,让你喝一口就有感觉,就象是赵本山和宋丹丹的精典台词:相——当——的——刺激!偶闻草虫鸣琴,这豪放和原始中又多了风趣和雅致。一肉一酒是为酒肉,三五知己是为朋友,俗称的酒肉朋友,在今天却少了些俗气,反平添了许多质朴!最后的矜持和拘谨,便被这大草原扫荡一空,心扉开了三百六十度,成旋转门了!话语滚烫滚烫的有一千多度的高温,所谓酒酣话热吧!天南地北,国家大事,风流趣事,上天入地,皆入话题。没有人想说什么,就象流水一样,没完没了,没头没尾。撞碗碰杯,酒花四溢,尽兴处,张扬处,诙谐处,纵情长啸,颇有壮怀激烈的味道。“瓶干语迟肥羊瘦”方罢。

    大醉,顿觉飘飘欲仙。就势仰天而卧,遥望星空浩缈,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好象微尘!是那么微不足道,突然间有了悲凉、悲壮、悲伤的感觉,常说天地人,而人那么渺小,为何与天地同列,与日月争辉呢?由此看来,人是自大的“人定胜天”是虚妄的,只是酣然梦呓罢了!而天地对人的狂妄自大充分表现出了“沉默是金”的分量和哲理。天地不语是因为它博大、宽容、无私,而人类的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和自私自利的结果只能是玩火自焚和自作自受。由人类想到了个体的人,简直有了日暮途穷的感觉,无论个人看来是什么惊天大事,是什么名利得失,是什么痛苦磨难,都变得微不足道,甚至连想一想也觉得是特别无聊的事儿了,看来尘网总能拴人、困人、迷人的了。灵魂在这大自然的旷野中竟被神奇地升华到一种无语无欲、无我无求的境界,真是自然造化!执着心和分别心确实在“悟”而不在敬佛、礼佛、求佛之中,领悟于心,则佛在心中,真无妙有的境界也就自然而生了,难怪道家也说,道法自然呢!

    这一刻沉思,恍如一瞬,宛若一生,妙不可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或许是这种感觉吧!

    在这空旷里总少些人间烟火,于是从车箱里搬出早准备好的几箱烟花炮竹,象是稻田里插秧一样,又象是布雷区,同时点火,于是草原上升起了起落的繁华,于是我们过起了自己的草原节。漫天花雨、冲天火箭、电闪雷鸣,这寂静空旷的草原瞬间沸腾,这是人间烟火吗?这是人间的繁华吗?这是人间的喧嚣吗?或许这是另一种陶醉!动与静、虚与实,原是两种极致的美。这让我想起了翡翠,一次到云南我看到一只半绿半白的手镯,成色纯,水蕴盈,爱不释手。精明的老板说:先生,您一定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玉与有缘人!我当然知道老板是奉承,是想做生意。但我仍然很高兴,不是因为受到吹捧,是因为这翡翠确实体现了两极之美的极致境界!可遇而不可求!大璞若玉说的是形,大智若愚说的是神,这恐怕也是做人的极致吧!

    惟大英雄能本色,豪华落尽见真淳。闷了,苦了,累了,烦了,愁了,就到大草原去吧!抖落一身尘土,去呼吸那青草的味道、那原始的味道、那超然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