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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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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没病过,我一直这么认为。

    那次母亲病了。“不,母亲没病过”我想。

    听到母亲得病的消息,我正站在讲台上。犹如晴天霹雳,我那时把事情想得更遭“你母亲病了”——传话人只能这么说。

    课不用上了,教研会不用开了,班务不用料理了一路绿灯。

    匆匆收拾行李。衣服来不急穿好,门忘记加锁,满手的粉笔白全然不顾

    回家,回家,——赶快回!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马路上各种声音依旧喧嚷,村口孩子们依旧玩的快活,巷道里叔伯们一句“先生回来了”调侃的口气温情犹存;邻里婶娘们一句“刚回家来”羡慕的眼神亲情不减。一切如故,一片祥和。

    屋里光线暗,静静的,只有屋檐下那觅食归巢的燕子“戚戚喳喳”房子里母亲仰躺着,那只手臂平放着,伸得很直,无力;一只手按着趴在她身上“呜呜”哭的小孙孙的头。

    叫一声“妈——”我和母亲贴得很近,很紧。第一次发现了母亲头上的白发,第一次看出了母亲额上的皱纹,第一次看清了母亲的面容,第一次嗅到了母亲的气味,还正视了母亲的眼神,慈爱、期待、惊讶、痛苦都是因为第一次靠母亲这么近,贴母亲这么紧。

    “谁给你说的”这是母亲那时鼓了很大劲挤出的唯一一句。母亲得病从不给我说“母亲没病过”我总这么想。我小时候母亲病了,她不必说;我上学时母亲病了,她不该说;我工作了,母亲病了,她不愿说。我终于明白母亲不是没病过,也许当我病了母亲陪在床边时,她身体也有点不舒;也许当我陪爱人看病时母亲刚病初愈;也许我带孩子上医院时母亲正在病中;也许多少次我站在讲台上,母亲正在痛苦呻吟母亲,你多不该哟!你不该得了病还怕惊扰儿女。

    母亲就是不肯去医院。抱母亲的头是第一次,扶母亲的背是第一次,挽母亲的臂是第一次,帮母亲穿了鞋是第一次母亲是那样的顺从,看来她病的不轻。

    医生为母亲开了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还要问多少钱。那时母亲执意不打针,说感冒了,吃点药出些汗就好。母亲,你老了,也许你浑身百病,不该这样心疼钱,儿虽不敢愿你寿比彭祖,但多希望你多活十几年!

    母亲,你不该这样总为儿着想,儿虽做不到传说那个庞然大物虞舜的孝行,却对他不以为然,因为他那个母亲不近人情。二十四孝中郭巨的双亲糊涂至极以至使其儿做得“以不情为伦纪”的荒谬,老莱子的双亲任其儿之行多少折损了其儿的人气,陆绩的母亲一不小心使其儿在那次宴席上黯然失色,朱寿昌、黄庭坚的母亲缺少了明智影响了儿子的前程;丁兰刻母显得虚伪,董永卖身实在不值;闵损的母亲太刻薄,王祥的母亲太自私母亲,你不是那样的母亲。

    母亲往日指教我的那些“唠唠叨叨”我总是不以为然,嫌她多心,而今我才恍然大悟我的母亲是如此的明智,如此的可敬。她叮嘱我的够多了,就是没有说过她自己,没有告诉过我她自己有病!

    亲朋好友来了一大伙,都怨母亲不该这样折磨自己。

    母亲,你的确不该这样,在病中还劝我“快给娃娃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