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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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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冷傲雪受伤,杨杰恩本想放她假让她好好休养,但她说什么也不肯,她将那天遇刺的情形告诉杨杰恩,更透露了是世界级的杀手要杀他的消息,决定要时时都跟紧杨杰恩,不让魅影有机可趁,而在另一方面,她着手想找出幕后黑手,可惜一点头绪也没有。

    冷傲雪烦躁的处理着公事,突的,一束鲜花出现在她跟前,她抬头一看,是宋靖哲。

    “你不该来的。”将鲜花推还给他,她拿起文件走向杨杰恩的办公室。

    “雪儿,原谅我好吗?”宋靖哲追上冷傲雪,拦住她的去路。

    “靖哲,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呃?我从来都没怪过你,这些年,我并不是不知道你在找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不见你?我不想伤害你啊,靖哲,我相信你感觉得出来,我很喜欢你,但我并不爱你,你值吗?”就知情字难解,虽然冷傲雪一直不想伤害宋靖哲,没想到最终仍是得伤害。

    “我不懂,雪儿,你现在可以不爱我,但只要你心里没别人,我就要等到你的心中有我为止。”宋靖哲听不进任何的规劝,他只知道他要再错过这一次,雪儿将永远不属于他,他不愿抱憾终生。

    “为什么要这么傻,你知道我还不起。”挫败的看着他,冷傲雪不让自己再心软“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走,除非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宋靖哲执着的抓紧她的手。不愿她脱逃。

    “放开我。”冷傲雪挣扎着,却因手伤而不够力气挣脱,她忽视着他。

    这时,魏书尧走过来,他快速的拉开宋靖哲的手,充满敌意的看着宋靖哲“宋总,请你放尊重点。”他将冷傲雪拉至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卫着她。

    “你让开,我要跟雪儿说话。”宋靖哲的眸子充满火光,他看得出来,魏书尧也喜欢他的雪儿。

    “傲雪不想跟你说话,宋总,请你回去,杨氏不欢迎你。”魏书尧下逐客令。

    “我会回去,但我一定要带雪儿回去。”宋靖哲固执得很。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魏书尧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我奉陪。’’宋靖哲拉开领带,一副准备要干架的模样。

    而一直没出声的冷傲雪终于受不了的吼着“够了,我受够你们了,告诉你们,我谁都不爱,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我和他就快订婚了,你们别再来烦我。”气极了,再大的谎也撒得出来,她气愤的看着两人震惊不信的模样,转身走向杨杰恩的办公室,不再理会他们。

    “你要订婚了?”杨杰恩挑高眉,脸上尽是嘲弄的笑意。

    “你全听见了,却准许他们在你的地盘上如此喧闹,你可真‘尽职’啊。”冷傲雪加重语气,有点质询的意味。

    “不然你认为我该如何?难得有两位杰出的人才同时看上我的秘书,这是你的机会,我不宜破坏。’’他的口气好似她应该感激他才是,惹得冷傲雪直接气愤的将手上的文件往他脸上砸,但杨杰恩很准确的接住了。

    “我冷傲雪自认配不上他们,你别故作好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根本是故意要看我笑话的。”世界上就有这么无聊的人,一天小寻她开心,不惹她生气,他就不过瘾。

    “其实他们俩的条件都好,一个是杨氏的副总,一个是靖儒的总经理,前途都无可限量,并非我喜欢找你麻烦,只不过,你不觉得放弃他们很可惜吗?”杨杰恩倒想听听冷傲雪怎么说。

    冷傲雪沉默了会,才看向杨杰恩“我不像你,你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每份情意而乐在其中,但我永远也做不到,因为我最怕欠下情债,我不想看别人伤心难过,但我又付不出任何情感,更何况,我不想嫁给太杰出的人才,他们都很优秀,应该要找个更配他们的女人才对。”她淌淌的说。

    “为什么?”杨杰恩不解。

    “不为什么,我只不过喜欢平凡的生活。”不该跟他说这些的,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本能的想相信杨杰恩,也许是他抱她上医院的温馨软化了她,使她不再厌恶他。

    “不平凡的人喜欢平凡的生活?这倒挺新鲜的。”他英俊的脸上浮起玩味的笑意。

    “你用不着讽刺我,我的个性虽冲动、火爆,却也只是个平凡的人,我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有个愿望,我想要个平凡的家,有个每天都准时回家的老公,我不要他赚很多的钱,只要足以养活一家子,不愁吃穿就行了,然后,我要生一男一女,每天照顾他们,陪他们上下课,一直到他们长大成人。”冷傲雪说出心中从未对人说过的心愿,此刻的她笑得好温柔,眼神更是柔情似水,有种难以形容的美,杨杰恩不禁看痴了。

    好不容易在梦幻中回复过来,冷傲雪不禁觉得自己好傻,竟跟他说这些,待会他一定耻笑她,看来又得跟他吵架了。

    出乎意料的,杨杰恩迟迟不开口,他净默了好久,使冷傲雪浑身都不自在极了。

    “杨杰恩,你”原想先发难打破沉默,但杨杰恩却截断她的话。

    “我不懂,你的家境不错,为什么”他摇着头“冷傲雪,我实在无法捉摸你的想法,你很奇怪。对他而言,她的气焰像火,却又置身在雾中,令人看不透,也想不透,但,她是很特别的,他从未这么样想了解一个女人,她是第一个他想用心去探测的女人。

    “你不也很奇怪,大难就要临头了,还有时间消遣我。”冷傲雪哼了声。

    “怕什么,这里有你不是吗?”他微笑,起身走至她身旁,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罐,塞到她手上“你明天就要拆线了,这是瓶去疤的药膏,早晚在伤口上擦一次,很快的,那十字疤就会淡去。”他不愿她的身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淡去也没用,你和我都曾被魅影用十字刀剌伤,这是他杀人前必溜下的十字疤印,他现在的目标不只是你,也包括我,你懂吗?我们只能拿命跟他赌,一旦输了,就拜拜了。”冷傲雪也不害怕,反正这个赌局她一定要赢,她不辱了龙门的威望。

    “你可以不赌的,既然你都能躲宋靖哲近十年之久,自然也可以躲魅影。”杨杰恩让冷傲雪作选择,她有权退出这场是非之中。

    冷傲雪瞪了他一眼“你要我躲起来,我宁愿去死,放心,若不能保你周全,我冷傲雪绝不独活。”她不是开玩笑的。

    “傻瓜。”杨杰恩骂了句,心中却有股热流缓缓流入,心开始有了东西,很怪异的感觉,有点疼疼的,但是——暖烘烘的,他喜欢这个不知名的东西,开启了他从不知道的温馨。

    她快发疯了!

    冷傲雪挫败的睦着一身紧束的晚礼服,坐在晚宴中的角落里,极不安分的拉扯身上价值不菲的黑色长礼服。

    而一双大手适时的阻止她不雅的动作,拉住她蠢动的双手“你在做什么?礼服跟你有仇吗?”将她拉起来,杨杰恩不是很在意的问。

    冷傲雪怨恨的爵着他“我为什么得穿得这么隆重陪你参加你的家族晚宴?你答应过我,说我可以着便服在二搂等你,为什么你要把我拉下来?”穿着一身束缚,又得装高贵,虽然她并不排斥穿裙装,但她却一点也不喜欢礼服,绑手绑脚的,烦死了。

    “是我爸妈要你下楼来的,他们想见你,而我又不能让你失礼,只好要你换上我妈年轻时所留下的礼服,没想到你穿起来还挺合身的。”替她拉好披肩,杨杰恩抓着她往人群中走去,来到扬氏夫妇的面前。

    “傲雪吗?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杨伯伯吗?”杨世笑容可掬的看着冷傲雪,心情好得没话说。

    “当然记得,杨伯伯、杨伯母,好久不见了。”冷傲雪纵有百般不情愿,她仍是有礼的向两位长辈问好。

    “是好久不见了。你这妮子就爱乱跑,就是不会想到来看看我,真白疼你了。”杨世宠溺的说,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对不起啦!杨伯伯,这两年我很忙,但是我并没有忘记你和杨伯母,我买了很多名酒和画,全搁在家里,下次我一定带来给你们。”冷傲雪深知杨氏夫妇的喜好,在这两年内倒真添购了不少名酒和名画。

    “莉娟,你瞧,这妮子就是这点讨人欢心,知道我喜欢搜集名酒,你喜欢画,就会帮我们留意,哪像咱们的儿子啊,从来都不见他送东西给我们。”杨世借机数落儿子的不是。

    “你们应该不缺什么。”

    “我们是什么都不缺,可是就缺你的一份心意。”杨世没好气的说。

    “爸,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除了我的情感和终生大事不能依你所愿外,我认为我的心意不输任何人。”杨杰恩有些无奈。

    “你”见这两父子又要开始斗嘴,李莉娟连忙出面打圆场“好了,傲雪还在这呢!你们父子俩可别让人笑话了。”她笑着握住冷傲雪的手“抱歉,这父子俩就渥德行,你别见怪。”

    “我不会,我和我爸吵得更凶,他老说我生下来就是气他的。”冷傲雪笑笑,突然挺想念家中两老的,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你别看你爸老是喜欢跟你吵架,他一直都很疼你的,杨伯伯可以作证,当初你刚出生时,你爸一天到晚都抱着你,宠你宠到连你妈都要吃醋了。”杨世笑道。

    “是吗?”冷傲雪很怀疑。

    就在这时,曾钦胜和一位高贵的妇人走了过来。

    “阿姨、姨丈,好久不见了。”他亲切的打招呼,却总令人感觉很虚伪浮实。

    “好久不见了,姐姐,你身体好些了没?”李莉娟关心的询问着那位高贵妇人。

    “好多了,娟,你别担心,不碍事的。”李娟妃温柔的一笑。

    “是啊,阿姨,你别担心,我把妈照顾得很好。”曾钦胜抢着说。

    “很好就好了。”

    “对了,表弟,我最近在跟一家建筑公司谈生意,我觉得挺不错的,不如我们出钱买下”曾钦胜的话硬生生的被杨杰恩打断。

    “抱歉,我现在不想谈公事。”

    “这样啊!”曾钦胜露出难堪的笑容,不过他很快就隐藏起来。

    “对啦,在这别谈公事,你们去跳跳舞好了。”李莉娟鼓动他们。

    “阿姨说得是。”曾钦胜奉承的附和着,故作绅土的向冷傲雪伸出手“冷秘书,可否赏光?”

    “我不会跳舞。”其实是不想和他跳,冷傲雪很直接的拒绝。

    “我可以教你。”曾钦胜大献殷勤,心中却是万分鄙夷,若非冷傲雪是杨杰恩身旁的人,他需要她的帮助,不然说什么他也不会向她这种姿色平平的女人如此低声下气。

    若非还有杨氏夫妇在,冷傲雪相信自己一定会转身就走,这个曾钦胜真不要脸,她可是直接拒绝了,他是听不懂国语吗?欠骂。

    “很抱歉,冷傲雪要跟我跳舞,失陪了。”杨杰恩拉起她的手,往舞池移动,丢下曾钦胜一人。

    “我不想跳。”到了舞池,冷傲雪从杨杰恩的大手挣扎出来,她往后走了几步,他却猛然的将她拉回来,冷傲雪生气的瞪着他。

    “不想他来烦你,就陪我跳吧。”杨杰恩轻搅住她的细腰,将她拉上前,缓缓的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我真搞不懂你,既然知道他麻烦,为什么还要留他在公司里?”冷傲雪不安的晃动一下,不习惯腰上温热有力的触感。

    “阿姨在我很小的时候曾救过我和我妈,我还记得,那天发生了火灾,我和我妈被困在大火中无法脱困,就在我认为自己不行时,看见了阿姨,我拉着她一直哭,后来,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而我妈也没事,反而是阿姨的手受了伤,那时我就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很尊敬阿姨,更要好好的孝顺她,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杨杰恩的表情严肃。一点也没有平常的桀惊不羁。

    “所以你为了不让你阿姨担心,才将你表哥留在公司,多次放过你表哥盗用公款。”冷傲雪总算了解了,原本她还很纳闷,对工作要求过高的他怎能容许别人一再犯错,原来是有这么段典故,真难为他了。

    “没错。”

    “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性的,只不过心意好归好,却不是长久之计。”冷傲雪可不认为曾钦胜会就此收敛。

    “放心,他在公司里至少有我可以看着他,惹不出什么大祸,我倒不担心。”杨杰恩并不是很在意。

    “是吗?啊!”一个猛烈的撞击使冷傲雪直往杨杰恩怀中撞去,她疼痛的按住罢伤疤的右手臂,低叫了声。

    “冷小姐,你没事吧?”李娟妃紧张的向前询问,直道歉“对不起,我不舒服晃了一下,没想到竞撞着了你,真对不起,我不该逞能陪儿子跳舞的。”她自责着。

    “李阿姨,我没事,你不要自责。”冷傲雪勉强的回应,手轻抚着右手劈,真疼,怎么她的撞击会如此强烈呢?

    “对不起。”

    “没关系的,阿姨,你先到一旁去休息,我扶她上楼看看。”杨杰恩知道冷傲雪碰撞上了剐伤愈的右手臂,他紧紧的扶住她,带着她离开舞池。

    冷傲雪不禁疑惑的往身后的李娟妃一瞥,才忍着痛在众目睽睽下,让杨杰恩扶着她上楼。

    在晚宴结束后,冷傲雪和杨杰恩在杨世及李莉娟的强留下,暂时在杨家大宅住上一晚。

    寒冷的夜晚,外头正飘着细雨,可是冷傲雪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看着床头明亮的光线,爬坐起来。

    突的,床头的灯光闪闪烁烁,不一会儿黑暗立即替代了一切。一种久未有的恐俱倏然爬上心头,冷傲雪害怕的环抱住自己,要自己别怕,可借身体却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可以忘的,早该忘的,她不是已能克服恐惧的吗?为何

    冷傲雪此时心里充满了恐俱,这里好黑、好暗,什么也看不见。慌乱中,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正向着房里走来,她惊恐的将自己缩在墙角中,不愿开启那片沉痛的回忆。

    一会,门被打开了,杨杰恩拿着手电筒进了冷傲雪的房里,却发现她并不在床上,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在墙边的角落发现了她。

    “冷傲雪?”他不确定的喊了声。

    “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会乖乖的,你不要打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冷傲雪已置身在最不愿回首的恶梦中。

    “冷傲雪,你怎么了?”杨杰恩走到她的身旁蹲下,抓住她不断挥动的手。

    “我求求你,不要打我妈、爸,你们快来救傲雪,傲雪好怕。”冷傲雪脸上有深刻的伤痛,滴滴眼泪尽是俱怕。

    “冷傲雪,你清醒点,你看清楚,我是杨杰恩。”杨杰恩企图唤醒她,她使劲的推开他,不顾一切的从黑暗中找寻出路。

    “等等,冷傲雪。”杨杰恩喊了声,拿起手电筒就追了出去。

    冷傲雪跌跌撞撞的,黑暗中,她几乎是由楼梯上摔下来的,但她管不了一身的疼痛,她找着了大门,立即像发疯似的往前奔去。

    “冷傲雪。”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追上冷傲雪,杨杰恩紧紧的抱住她,想制止她突发的失控“安静下来,没事的。”

    “不要,放开我,放我回家,我好想爸、妈。”她像个小女孩似的哭了起来。

    “你冷静点,则哭,外头很冷,我们先进屋里。”杨杰恩横抱起她,强制的将她抱回屋内。

    一进屋内,杨杰恩将冷傲雪放至沙发上,只见她害怕的缩在一旁,根本不敢和他靠近。

    “怎么会这样?”杨杰恩不解的盯着她无辜带泪的脸庞。

    这时已下楼的杨世叹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尽量安抚她的情绪,我去换保险丝,莉娟,你拿手电筒来帮我。”他的声音中有点感慨,彷佛能明了冷傲雪的苦。

    “爸,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失控对不对?”杨杰恩想知道原因。

    “我侍会再告诉你,莉娟,走吧。”杨世摇着头,没人黑暗中。

    侍父母亲离开后,杨杰恩坐在冷傲雪身旁,他叹了口气,将她安置在他的大腿上,轻哄着她“别怕,不会有事的。”

    “不要,不要把我吊起来,我很乖,我会很乖的”泪止不了,冷傲雪无助的看着他,祈求他则伤害她。

    “清醒点。”杨杰恩将手电筒放在桌上照着他们“看清楚,是我。”心疼她这副恐惧哀求的模样,仿佛世界离她好遥远,只触得到黑暗和冰冷。

    冷傲雪只是一味的摇着头,听不进任何言语,激动的握住拳头在杨杰恩的胸膛上一阵乱打,泪眼直落。

    杨杰恩任着冷傲雪发泄,他不阻止她狂乱的攻击,只是承受着一切,他知道,也惟有任她完全释放压抑的情绪,才会清醒过来。

    冷傲雪的动作渐缓了,仿佛是累了也倦了,她放声痛哭,解放了心中早已冰封的一角,细细哭诉最沉痛的负担。

    杨杰恩轻柔的环抱住哭得像泪人儿的她,将她纳入温暖怀抱中细心呵护着。此时的她就有如玻璃般易碎,禁不起任何一丝的打击和伤害。

    压抑已久的情绪决堤了,冷傲雪依靠着他温暖安全的胸膛,释放了所有恐惧和不安,直到自己的哭声渐缓,她推开杨杰恩,离开他的怀抱,此时,她已恢复正常。

    “我没事了。”声音中仍有哭声,但冷傲雪已回到现实,她拉开和杨杰恩的距离,不愿再靠近。

    “哭成这样还没事?”杨杰恩气她的不诚实,她永远都只会逞强,永远只会拒绝,从来不会坦然的面对自己。

    “刚才是我失忆了”突然一阵的天旋地转,冷傲雪昏了过去。

    杨杰恩快速的接住她,咒骂了声,该死,不该让她离开他怀抱的,明知道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挣扎、奔跑、狂打,又耗尽心力的大哭一场,根本不会有多余力气支撑下去,偏偏

    抱起冷傲雪,室内突然大亮,杨杰恩不适的眨眨眼,一会才适应了灯光,他抱着冷傲雪走向父母。

    “傲雪怎么了?”李莉娟忧心的盯着儿子怀中异常苍白的面容。可怜的孩子,她从来都不知傲雪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要不是刚才杨世告诉她大概情形,她永远都不知道这孩子心中的苦。唉!

    “她昏过去了,妈,你可不可以去煮些热粥来?她需要补充体力。”杨杰恩向母亲说。

    “好,我立刻就去煮。”李莉娟不敢迟疑的进了厨房。

    “爸,我”

    杨世挥手打断他的话“先抱傲雪去休息,待会我再告诉你。”

    “好。”看了怀中苍白的人儿,一眼,杨杰恩转身上楼,他一定要知道答案,那个深埋于冷傲雪心中极深处的答案。

    将冷傲雪轻柔的放置在床上,杨杰恩从浴室内弄了条热毛巾,替她擦丢脸上的泪痕,只见她极不安的低吟一声,眉头探锁。

    杨杰恩丢开毛巾,转身面对已进房的父亲,眼神坚定的不容人拒绝“爸,告诉我。”

    “杰恩,你知道傲雪的其实身分吗?”杨世问。

    “我现在不想知道她的真实身分,那根本不重要。”他迫切的想知道一切,哪顾得了这么多事。

    “不,这很重要,傲雪她是龙门四方郡主中的北方郡主,也是龙门下一届的掌门人候选人之一。”

    “她是龙门的人?”杨杰恩有些讶异,但一下子就恢复平净,他早该想到的,她的个性怪异,功夫底子又好,必是出自高手之门,而龙门向来神秘,却又高手云集,一般人自是无法跃入,冷傲雪功夫杰出,必是从小就训练,恐怕入龙门时就已是佼佼者了。

    “是的,她是北方郡主,十二岁入龙门,二十岁称号,她是个爆破专家,曾解决了不少的炸弹危机。”杨世向儿子道明冷傲雪的实力背景。

    “就算她是北方郡主,那又与她的惧怕何干?”杨杰恩不懂。

    杨世叹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会成为北方郡主?”

    杨杰恩摇头。

    “其实”

    “杨伯伯。”冷傲雪不知何时醒了,她适时的阻止杨世,向他摇着头。

    “傲雪,你醒了,好些了吗?”杨世一见到冷傲雪由床上爬坐起来,便关心的向前询问。

    “我没事,杨伯伯,请你别把今晚的事告诉我爸妈,我不要他们担心,拜托你。”虚弱的请求着,冷傲雪不愿父母再为”此事”难过自责。

    “我知道了,傲雪,你好好休息。”杨世轻压下冷傲雪,想要她休息,但她却摇着头看着杨杰恩。

    杨世明了的点头,他走至儿子的身旁“走吧!杰恩,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以后也不准再提起。”

    “爸,你答应过你会说的,但现在你却要我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她疯狂的一面,我无法接受这种无理的要求,我有权知道真相。”杨杰恩不妥协。

    “杰恩。”杨世怒斥了声,拿出做父亲的威严。

    “杨伯伯,他既然想知道就让他知道吧!请你先回避一下,我会告诉他的。”冷傲雪的眼光好冷,感受不到一丝温热的气息。

    杨世摇着头走出去,顺便带上大门。

    室内气氛静默得诡异,冷傲雪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良久才开口“揭人家的疮疤是不是让你感到得意,还是你只针对我?”心好痛,为何他要如此的逼迫她回首呢?

    面对她的痛心质询,杨杰恩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使他一句话也请不出来,只能沉默的看着她。

    冷傲雪的眼飘向前方,痛苦的闭上眼,才又睁开。

    “七岁以前,我一直是个很听话、很温顺的小孩子,邻居的叔叔、网姨们也常称赞我懂事乖巧,于是我更努力的做个好孩子,想获得更名人的认同,但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很寂寞。我是个钥匙儿童,每天回家都得面对一室的冷清,晚上才见得到父母,但我始终都不敢埋怨父母不抽时间陪我,因为好孩子是要听话懂事的,一直到了我念小学二年级时,发生了我这生最重大的转变。

    “我被绑架了,就在离家不远的巷子内,被两个男人架上车,当时的我吓坏了,不敢吵闹也不敢挣扎,任由他们开着车远离我的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强迫我说出家中的电话后,使用绳子绑住我,还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强行在我手上注射麻醉剂,我不知道自己昏昏醒醒了多少次,只知只要一醒来就会被注射麻醉剂,然后再度陷入恐惧的恶梦中。

    “过了好久好久,当我再度醒来时,他们不再为我注射药剂,由他们的谈话中,我隐约的知道自己几乎昏迷了四天,而且他们已和我的父母谈拢了价钱,那时,我再也忍不住害怕和思念而哭出声,可是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拳打脚踢。”深吸了一口气,冷傲雪眼眶潮湿,她的手紧抓着被单才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不敢再哭闹,我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待,有天,他们似乎起了争执,吵得好凶,我吓得直往角落缩,之后,我听见有个人的咆哮声音及玻璃杯破碎声后,就听见一步步向我迈进的脚步声,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立即被那个人吊了起来,被皮带抽打着身体,你能想像那种痛苦吗?全身都好像被火烧着一样,那时我只有七岁而已,可是我却好想死”冷傲雪环抱着身子,痛苦的说着。

    “别再说了。”杨杰恩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残忍,他竟挖掘了她的最痛。

    她好似没听见般的继续说:“隔天,我几乎以为自已要死掉了,可是我没有,不过我发了高烧,但没有人理我,任由我独自痛苦,最后,他们决定要杀我灭口,拿了把刀子就在我的手腕上划上一刀,我甚至还闻得到血的腥臭味,感觉得到生命的流失”

    “够了,请你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杨杰恩打断冷傲雪的话,激动的上前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她耳旁不断的道歉着,他不知道她背负了如此丑陋的过往,他真的不知道,不然说什么他也不要她回忆起那段往事。

    “不,我要说。”冷傲雪推开他“就当我认为自己快没命时,我听见打斗声和一片哀叫声,之后,有人抱起我,立即将我送往医院急救,待我醒来后,我看见我的父母,他们都哭红了双眼,但我却是一滴泪也掉不出来,只是安静的等待伤好,接受手腕伤疤的整容手术,连着一年的时间,母亲辞职在家中看护我,父亲更是一有空就回家陪我,可是对我还是没用,我得了自闭症,不愿接受治疗,也不愿接触人群,却几乎天天从恶梦中哭醒,我的父母为此自贡不已,家中不再有欢笑了,有的只是伤痛和悲哀。

    “直到我十岁那年,在医院治疗,但我怎么也不愿打针,只因那被强迫注射麻醉药的痛楚令我有了恐俱,所以我逃出医院,却巧遇当初救我的人,她带着我到附近的咖啡厅,陪着我却也不说话,突然,我听见电视传来的声音,又有个女孩遭绑架而被撕票,我缩瑟了下,抬起头看着她,她却只是笑着说了这句话,一句让我一辈子受用无穷的话,她说,你有权改变自己,也有能力挽救别人,我听了后,彻悟了,我不愿再活在痛苦中,我逼自己勇敢的踏出阴霾,从此,乖巧听话的冷傲雪不见了,我的个性变得凶悍,更勤着习武,而为了复学我参加了跳级考,考上原本该念的学级正常的上下课。

    “原本以为恶梦会慢慢远离,但我有时仍是会不受控制的发作,我好燠恼,结果又碰上了当初的救命恩人,是她引我人龙门的,后来,我才得知她是龙门的西方郡主宋芝菊,我一直以她为榜样,不畏俱练武的辛苦,终于在二十岁那年称号,和其余的三位高手,成了新一代的四方郡主,在这期间,我帮警方破获了不少案子,用心的学习一切的弹药知识和制作,也完全可以克服心中的恐俱。没想到现在”冷傲雪露出一个苦笑,表情无奈且哀痛。

    杨杰恩心疼的看着冷傲雪惨白带着铁青的脸庞,他终于了解到她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强悍倔强了,她在保护自己,不想再温顺的等待别人来怜惜她,不想再可怜兮兮的委屈自己做个好孩子,她彻底的改变了自己,寻找到出路,却也摆脱不了恶梦的侵袭,唉!

    他伸出手轻抚上冷傲雪的脸,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表情认真且虔诚的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减轻她的不安。

    “对不起,我真的无意触碰你心中的伤口。”他低声道歉,执着她冰冷的双手握在自己温热的大手轻轻摩挲。

    “算了,你出去,我想休息了。”抽回自己的手,刻意忽略手中的温热,冷傲雪只是冷冷的下逐客令。

    “我会出去,但我要带你一起出去。”杨杰恩替她盖上外套,抱起她往门外走。

    “你想做什么?”冷傲雪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只能任他抱至车上。

    “旅游,就我跟你。”杨杰恩简单的回答,将她的座椅往后调,轻压着她躺下“你先睡一觉,别说话,我们下南部去。”说着,他已发动车子。

    “可是”

    “睡觉。听我的话。”他低哄着。

    冷傲雪安静了下来,她的眼光瞟向窗外的黑,却不再感到冰冷,她的心充满了温暖,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