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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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徐二公子拿着苏良的银票喜滋滋地将他的小蝶姑娘赎了出来,然后带着她去了附近最大最热闹的酒楼用午膳。不想姑娘她却趁着人多给溜了,只留下一封动人心魂感人肺腑还散发着沁人心脾之幽香的诀别信。

    信中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小蝶姑娘对徐二公子多么多么仰慕,多么多么向往,奈何身份卑贱、才情疏浅,思来想去,终是自惭形秽,深觉配不上徐二公子的风姿,唯恐误了他前程与名声。何况以二公子的家世,她若跟着他,怕是终有一日会生出祸端。

    思及此般种种,唯有忍痛研墨提笔,写下这封诀别信。只是笔未落,泪先垂,她小蝶姑娘肝肠俱碎。虽然从此将天各一方,但她对二公子这近痴近傻的爱恋之心永不会停。只恨她连累二公子颇费了钱财替她赎身,他日她若有能力,定当加倍奉还。

    嗯,文采斐然,情意绵绵,字里行间皆透出浓浓的悲伤和爱恋,风月场里果然多出文化人。

    花娉瞅着画着素雅图样的信笺如此感叹,正想意思意思出声赞美一番,却突然发现了什么,顿了一顿,而后眼角抽了一抽,最后再默默将这幽香的信笺还给了徐其。

    古人云,做人要厚道。所以厚道如她,还是别告诉徐二公子这封诀别信隔行对角斜读出来后是“公子二货,人傻钱多”的谐音好了。无知是福,是福啊!

    很福气的徐二公子忧伤而沉痛的抚着信笺:“你瞧,多么善良的傻姑娘,如此委屈自己为我着想,公子我真是心痛如刀绞啊,只可惜我寻了一下午也没找回她,钱又花光了,只好偷溜回来了。”

    徐其低叹着又从怀里摸了摸,竟摸出了一大捆颜色各异、香味各异但皆精美非常的信笺,小心地将手中这张最新出炉的放了进去,惆怅又心痛地感慨:“为何我徐二遇到的都是些美丽善良又深情的傻姑娘呢?”

    ……我想你误会了二公子,她们深情的对象绝壁只是你的钱财!

    花娉瞅着那一捆色彩纷呈、约摸是徐其前四十八次赎身对象留下的深情信笺,再度眼角一抽面皮一抖。

    自古江湖多奇葩,徐其,奇葩中的战斗机!

    花娉看着徐其的目光从不耻变为了饱含同情,对于能让自己感觉到智商上优越感的人种,花娉向来是十分宽容且喜欢的。

    徐其似是感觉到花娉目光的变化,忧伤悲痛的神情立马一转,十分神奇地瞬间又变得轻浮又荡漾:“小鲤鱼姑娘,怎么样,你是不是终于发现了公子我无法抵挡的绝世魅力,打算弃暗投明,从此专心觊觎我了?”

    ……苏白莲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一点都不自恋,真的。

    花娉很是认真严肃正经地看着徐其:“徐少侠徐公子徐家二哥,你的人生……好幸福。”

    花娉微踮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兹鼓励,然后转身走向自己厢房,同时道:“二公子,你家挺大,边上好像就有空院落,你随便找个地儿躲着吧,反正我啥也没看到。”

    说罢花娉便推开房门迈入,然后关门,落锁。一转身却发现房内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花娉微愣,上前触了触碗沿,还是温的。

    花娉盯着皮蛋粥想了想,再想了想,然后……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是饿了,所以她默默地坐下来将粥给喝了。嗯,吃饱了才有力气溜。

    这个食物品种,勾起了花娉某些不算愉快的回忆。不过,的确仍是很合她的胃口。

    花娉喝完粥,想了想,一声招呼都不打便偷偷离开,实在有些不礼貌,不过她是和苏白莲一起来的,以他的装逼功力,想必到时随便想个十条八条借口也不成问题。

    这徐家堡不同于清霄地宫,就算有些守卫也是防着外人进入的,只要能躲过苏白莲,溜出去还是很容易的。

    夜深,万籁俱寂,明月高悬。

    花娉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探出头左右看看,似乎没什么情况,便走了出来再轻轻将门带上。如果苏白莲在乖乖睡觉,那她就能成功溜走;如果她成功溜走了……那自是不会再回清霄地宫的。

    也就是说,她说不定就能自由地奔向她的种田生活了!反正她如今有了这张人皮面具,也不用担心走在路上会遭突然冒出的路人甲乙丙丁报仇除害了。

    花娉十分庆幸自己这回跟着苏白莲出来时,很有先见之明地随手带上了几件她从穿来之时便一直在为潜逃而准备的夜明珠和首饰,虽然带少了点,不过看着挺值钱,拿去当一当,维持普通的种田生活肯定还是可以的,就当她做了清霄宫这么久的吉祥物领的工资好了。

    而且她跟着阎神医这个神级老师学了这么久医术,医点小病小痛还是没问题的,想来也饿不死自己。她身体里莫明其妙的毒虽然尚未解开,不过那“业火”怎么制她已经学会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花娉突然觉得生活十分美好,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她这回能成功溜出去。

    没了一个骆习航,她还有她充满希望的人生。嗯,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励志下去的。

    只可惜,这个充满希望的人生在花娉出了房门再推开小院门的时候便幻灭了。院门外站着的是……苏良。

    月华照着他一身张扬的红衣和精致的容颜,即便在夜色中也十分耀眼,耀到快闪瞎了她的狗眼。

    “月色正好,宫主挑的这时辰不错。只是稍稍晚了些,害得苏某空等了这么久。”苏良笑得很是友善。

    花娉瞪着他,再瞪着他,继续瞪着他。最后默默地回头,转身,一声不响地重新进了小院回了房,再狠狠关上了房门。

    果然没那么容易。

    人生如此艰辛,希望破灭得如此迅速与轻易。不过……既然她决定励志,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花娉略一思索,在房内翻了翻,果然翻出了纸笔。花娉磨了墨,以她不太利索的繁体字先给骆习航和徐琰留了张条:骆大哥、徐姑娘,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不告而别实在抱歉,改日再来探望你们。

    然后又裁出张小纸条又留了一张:苏白莲,我猜以你的自负程度,八成不会认为我还会尝试第二次吧。

    花娉将留给骆习航和徐琰的对折一下放在了桌上显眼的位置。然后想了想,再将留给苏良的小纸条叠几叠,隐在了之前的粥碗底下。

    在房内又等了片刻后,花娉第二次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这一回推开院门,果然已不见了苏良。

    花娉轻掩上院门,身影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翌日。

    “苏公子,你可知小娉她有何急事要突然趁夜离去?”骆习航手中拿着花娉房中桌上的纸笺,语带担心地询问苏良。

    今早婢女在花娉房中发现了这张留言,骆习航在徐家堡找了一圈果然已不见花娉身影。

    这“小娉”二字让苏良本已深沉的眸光更沉了几分,眉心几不可察地拢了拢,握紧了藏于掌中的小纸条,而后很快客气地笑笑:“她体内的毒……你知道的,此番大意,忘带了解药,近日却正是毒发之时,所以唯有先行一步了。”

    “既是临近毒发之日,小娉又不会武,苏公子怎可让她深夜一人独行?”骆习航蹙起了眉。

    苏良压抑的怒气因骆习航这一句质问而突然勃发。是的,那个女人最怕贪生怕死了,却因为你而宁愿深夜一人独行,很好!

    苏良自是不会告诉骆习航,花娉约摸是因为最终仍是接受不了他已成亲的事实、没法看着他和徐琰伉俪情深才趁夜溜走的。

    苏良看着骆习航笑得更加疏离:“骆少侠说得是,苏某考虑不周,这便去追上她。”

    语罢不待骆习航反应,便更加攥紧了掌中的小纸条,转身大步离去。

    是他大意了,以为花娉向来很识实务,自是知道自己是没那么容易溜走的,即便溜走了也绝对会很快便被他找回来。所以他昨夜在门口堵了她一次后便回了房,不料她竟如此难以忍受看着骆习航和徐琰的恩爱,以致明知是无用功,却三更半夜地又跑了一次!

    苏良心中怒意更盛了几分,还夹杂着一丝担心。他带她来徐家堡是想着让她认清现实,却也顺便还有另一个原因。思及此,苏良锁紧眉心,加快了脚步。待出了徐家堡的视线范围,便不再掩饰功力,迅速飞跃而起,同时朝天发了一个隐秘的信号。

    苏良因着怒意与担忧没有细思便离开了徐家堡,却不知,他要找的人,此刻正在徐家堡某个隐秘的小角落里,香喷喷地啃着酱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