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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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顾薇华带着张嫂在厨房忙乎晚饭，萧家的两个男人跟骆懿宸在客厅里说话。
下午懿宸是费了力气才把萧德斌从萧忆馨的公司楼下劝了回来，为了避免事情闹大，他不得不小心的全程陪同。这一陪就到了晚上，眼看任务完成，懿宸正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萧德斌却开了口，“懿宸啊，你不是跟腾腾说好晚上回来吃饭的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懿宸双眼怔了下，转瞬一眨，带出了抹淡淡的笑意，“萧伯伯您别生气，忆馨他们工作不定时，有时候也身不由己。”眼见萧德斌的表情不太对，他又把话来了个大转折，“但我觉得像他们那样也特别好，很充实，什么角色都饰演过，可谓尝过人生百态。哪像咱们当兵的，天天不是训练就是演习，一辈子也没尝过当剑客的滋味。”自己却寻思着，逗忆馨的话怎么就被长辈听到了？就她那性子，哪次不是被逼着回来的，今晚回来？
萧德斌坐在沙发上笑着听了，手微微拍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还阳春三月的脸瞬间刮起了暴风雪，“小凯，你打电话问问，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几点了？”
懿宸眼看火又要烧到忆馨的头上，立马想办法转移话题，顺便给了萧凯一个安抚的目光，“萧伯伯，趁现在有时间，我跟您请教盘棋，您看行吗？我爸平常总在我耳边说您棋艺高超，有机会跟您杀上一盘，受益一辈子。”
萧凯乐得有人帮她妹妹转移火气，就没再说什么，正好电话响起，他就转身去接了。
听了懿宸的话萧德斌乐了，“他还记得啊？年轻时他棋瘾大，天天非得拽着我下一盘才能睡好觉，我当时被他烦的天天查棋谱，请教别人，终是把他杀郁闷了，才不再缠着我。”想起当年的往事，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你爸最近挺忙的？”
“是挺忙的，最近演习比较多，他要看着，上面还安排他去南京学习，时间一时打不开。”懿宸吁了口气，揭过去了。
“准备吃饭吧。”顾薇华走了进来，放下做饭时卷起的袖子，对坐在萧德斌另一边的懿宸说道，“走，懿宸，今天尝尝阿姨的手艺，记得你小时候跟小凯一吃饭就为了阿姨做的红烧排骨打架，今天做的多让你们吃个够。”说着走到他身边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懿宸还没来得及接话，萧德斌刚被成功转移走的火气就被带了回来，“小凯！给你妹妹打个电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像话吗？”
萧凯那句接到门岗电话小张去接了的话，硬生生被萧德斌的怒气给憋了回去，谁知道他说马上就到后，他那对时间观念非常注重的父亲能不能再爆出什么怒吼来。
此时不知道实情的懿宸却有些头疼，今天怎么就绕不出这个圈了？事到如今，不找个彻底的借口这事算是没完了。而知夫莫如妻的顾薇华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一生下来这爷俩就跟天生有仇似的，一个看另一个不顺眼，另一个也从来不知道示弱撒娇，最后闹得一个憋了一肚子气，另一个被赶出家再也不主动回来。
“老萧，都多少年了，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气？”平常她是不敢这么说的，他那脾气一上来就是六亲不认的主，她一个人根本就压不住，今天有儿子和未来女婿镇场，她觉得应该趁着这机会把他爷俩的关系缓缓，亲父女俩总不能一辈子跟仇人似的吧？
懿宸一听顾薇华开口，立马绝了心思继续安静的坐着，自己毕竟还是个外人，有些事他们自家能解决的，最好不要外人插手，省的适得其反。
萧德斌刚把脖子挺直要发脾气，萧凯就扶住了他的肩，趁妹妹没到之前他得把父亲的火灭下去些，“爸，当初生妹妹时，妈确实差点难产，但那也只是差点，可你就认准了她差点害死妈。再加上她不是您一直盼望的男孩，您想想打她出生后您给过她一个好脸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还因为她叫您爸爸而扇了她一个耳光？”他语速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平静。
“老萧？！”顾薇华根本不知道这些，他们父子俩总是私下里说些悄悄话。
听到这里懿宸也不禁顿了下，他知道他们父女不合，却从没听忆馨提起小时候的事，原来他们父女俩的心结从一开始就存在。
萧德斌还是梗着脖子不认。
“您想想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她就没再开口叫过您一声？”萧凯垂目敛去眼里的悲伤，继续开口道，“您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那时那么小，根本什么都不懂，但却趴在我的腿上哭着问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爸，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您那一巴掌差点毁了她整个世界。”
萧德斌的身子软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气势冲冲，而顾薇华却在一边怜惜的红了眼圈，自己女儿也是个倔强的，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困难从来不跟她这个当妈的说，反而整天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自己，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才是被关心的那个。
懿宸的手慢慢握成了拳，他怎么都想象不到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怀疑自己身世，再去向哥哥证实的。
“怪不得，腾腾小时候总是躲在一边看咱们三个，问她，她却支支吾吾的只说在找家的感觉。”顾薇华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
“爸，妹妹是个女孩家，您当年因为我的事把她推出去，直到最后把人赶出家门，您知道她一个女孩是怎么过来的？这几年我一开口您就打断，要不是今天懿宸在，或许您也不会给我和妈开口的机会吧？您对部队里的每个人都很公平公正，为什么就不能用到妹妹的身上？”
当年发生的事，懿宸从萧凯的嘴里听说过，所以他从一开始的彻底排斥穆晟睿，到最后有一点那么感谢他，毕竟这几年是他好好的守着她。
“呀，腾腾回来了？你妈刚才还念叨你呢，快进来。”
客厅里的劝解还没进行彻底，张嫂就把门口的两个人引了进来。刚才一室的悲伤情绪也被打扰的彻底，萧德斌看向门口走进来的萧忆馨，正纠结着不知道要怎么打招呼，其实他们母子俩刚才说的他也有想过，但那股执念就像种子般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也没想到自己对女儿的伤害会这么大，每次看到她倔强的模样就会觉得她坚不可摧，自己的脾气也就跟着控制不住。正当他纠结不出所以然的时候，看清了忆馨身后的另一个人，心里也不纠结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你还敢带他来？”噌的一下，萧德斌就站了起来，用手直指一脸笑意的穆晟睿。
忆馨的目光有些躲闪，这是第一次她不敢正面面对萧德斌，这件事确实不妥，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穆晟睿来了。
“叔叔阿姨好，第一次见面，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晟睿不在乎萧德斌的怒气，一脸谦和的笑意，把手里东西递给顾薇华，此时他也知道要从不知情的萧妈妈下手，那爷俩他现在还不敢正面碰撞。
顾薇华疑惑的看了看自家老头子和儿子不善的表情，再看了看女儿闪躲的表情，最后落在晟睿的身上，客气的笑了笑，“来者就是客，既然都来了，大家一起吃饭吧。张嫂，加副碗筷。”借起身的动作避开了晟睿递上前的东西，“腾腾，来，有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小心被你哥和懿宸抢光。”在拍了下懿宸的肩后，先领着忆馨避开了男人间的战火。
“萧伯伯，凯凯哥，”懿宸首先开口打破客厅诡异的气氛，“先吃饭吧，腾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说完转头对低着头隐藏表情的穆晟睿小声说，“既然跟她来了，就不要让她难做，去餐厅吧。”
穆晟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跟在张嫂的后面去了餐厅。
客厅里此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萧凯忍不住语气不善的问向懿宸，“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妹？为什么让那个人留下来？当年发生过什么我跟你说过，穆晟睿那样的人你怎么放心让他留在我妹的身边？骆懿宸，你千万别让我看错你！”他那么一个温和的人，此时也压不住火了，当初要不是穆晟睿耍手段扣住他，爸爸和妹妹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萧凯，就算他再怎么坏，你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是他一直守着腾腾。如果没有他，我们谁都不敢想象此时的腾腾会是个什么样。”说着他用一种很沉重的目光看向坐在另一边的萧德斌，“萧伯伯，如果不想把腾腾推得更远，请您，也是我求您，稍微从腾腾的角度想一想，可以吗？”
萧凯叹了口气，最后担心的看了一眼萧德斌，也去了餐厅。
懿宸没动，静静的等着萧德斌的答复。
此时的萧德斌就像在部队似的，坐的笔直，眉头微皱，一脸的肃穆。过了约有几分钟，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转头严肃而认真的看向懿宸，“懿宸，我不否认你刚才所说的，穆晟睿再坏，这几年对，对腾腾也算是好的，但作为父亲，”他自嘲的笑了笑，“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吧，有一件事我是必须坚持的！”
懿宸也坐直了身体，真诚的回视他，“您说。”
“穆晟睿再好，也不是我女儿的良配，我希望你能像你刚回来找我那次，大胆、坚定的守护住她！”有些东西不言而喻，他们都知道结婚这件事是谁主动提出来的。
“我会的！”懿宸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就像是在国旗下庄严宣誓一般，庄重、肃穆，并带着一种使命感。
看着萧德斌满意的离开，懿宸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她得知自己再次没经她同意就定了她的归宿后会不会发飙，看着总是乐呵呵的那么一个孩子，谁知道会有这么悲伤的经历？
“我不会感谢你的！”
懿宸抬头，就看到穆晟睿一脸不服的盯着他。
“我也不会把忆馨让给你！”
懿宸起身，没有看向他，“我也没想过你的感谢，我只是不想她难做。”走向餐厅，背对着晟睿，“而且，感情的事不是说让就可以让的，从你说出刚才那句话起，你觉得你自己还可以如之前四年那般坚定守护她吗？”突然回头与身后的人毫不退缩的对视着。
两个势如水火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忆馨躲在客厅通向餐厅的门后面，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萧家。顾薇华带着张嫂在厨房忙乎晚饭，萧家的两个男人跟骆懿宸在客厅里说话。
下午懿宸是费了力气才把萧德斌从萧忆馨的公司楼下劝了回来，为了避免事情闹大，他不得不小心的全程陪同。这一陪就到了晚上，眼看任务完成，懿宸正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萧德斌却开了口，“懿宸啊，你不是跟腾腾说好晚上回来吃饭的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懿宸双眼怔了下，转瞬一眨，带出了抹淡淡的笑意，“萧伯伯您别生气，忆馨他们工作不定时，有时候也身不由己。”眼见萧德斌的表情不太对，他又把话来了个大转折，“但我觉得像他们那样也特别好，很充实，什么角色都饰演过，可谓尝过人生百态。哪像咱们当兵的，天天不是训练就是演习，一辈子也没尝过当剑客的滋味。”自己却寻思着，逗忆馨的话怎么就被长辈听到了？就她那性子，哪次不是被逼着回来的，今晚回来？
萧德斌坐在沙发上笑着听了，手微微拍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还阳春三月的脸瞬间刮起了暴风雪，“小凯，你打电话问问，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几点了？”
懿宸眼看火又要烧到忆馨的头上，立马想办法转移话题，顺便给了萧凯一个安抚的目光，“萧伯伯，趁现在有时间，我跟您请教盘棋，您看行吗？我爸平常总在我耳边说您棋艺高超，有机会跟您杀上一盘，受益一辈子。”
萧凯乐得有人帮她妹妹转移火气，就没再说什么，正好电话响起，他就转身去接了。
听了懿宸的话萧德斌乐了，“他还记得啊？年轻时他棋瘾大，天天非得拽着我下一盘才能睡好觉，我当时被他烦的天天查棋谱，请教别人，终是把他杀郁闷了，才不再缠着我。”想起当年的往事，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你爸最近挺忙的？”
“是挺忙的，最近演习比较多，他要看着，上面还安排他去南京学习，时间一时打不开。”懿宸吁了口气，揭过去了。
“准备吃饭吧。”顾薇华走了进来，放下做饭时卷起的袖子，对坐在萧德斌另一边的懿宸说道，“走，懿宸，今天尝尝阿姨的手艺，记得你小时候跟小凯一吃饭就为了阿姨做的红烧排骨打架，今天做的多让你们吃个够。”说着走到他身边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懿宸还没来得及接话，萧德斌刚被成功转移走的火气就被带了回来，“小凯！给你妹妹打个电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像话吗？”
萧凯那句接到门岗电话小张去接了的话，硬生生被萧德斌的怒气给憋了回去，谁知道他说马上就到后，他那对时间观念非常注重的父亲能不能再爆出什么怒吼来。
此时不知道实情的懿宸却有些头疼，今天怎么就绕不出这个圈了？事到如今，不找个彻底的借口这事算是没完了。而知夫莫如妻的顾薇华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一生下来这爷俩就跟天生有仇似的，一个看另一个不顺眼，另一个也从来不知道示弱撒娇，最后闹得一个憋了一肚子气，另一个被赶出家再也不主动回来。
“老萧，都多少年了，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气？”平常她是不敢这么说的，他那脾气一上来就是六亲不认的主，她一个人根本就压不住，今天有儿子和未来女婿镇场，她觉得应该趁着这机会把他爷俩的关系缓缓，亲父女俩总不能一辈子跟仇人似的吧？
懿宸一听顾薇华开口，立马绝了心思继续安静的坐着，自己毕竟还是个外人，有些事他们自家能解决的，最好不要外人插手，省的适得其反。
萧德斌刚把脖子挺直要发脾气，萧凯就扶住了他的肩，趁妹妹没到之前他得把父亲的火灭下去些，“爸，当初生妹妹时，妈确实差点难产，但那也只是差点，可你就认准了她差点害死妈。再加上她不是您一直盼望的男孩，您想想打她出生后您给过她一个好脸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还因为她叫您爸爸而扇了她一个耳光？”他语速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平静。
“老萧？！”顾薇华根本不知道这些，他们父子俩总是私下里说些悄悄话。
听到这里懿宸也不禁顿了下，他知道他们父女不合，却从没听忆馨提起小时候的事，原来他们父女俩的心结从一开始就存在。
萧德斌还是梗着脖子不认。
“您想想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她就没再开口叫过您一声？”萧凯垂目敛去眼里的悲伤，继续开口道，“您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那时那么小，根本什么都不懂，但却趴在我的腿上哭着问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爸，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您那一巴掌差点毁了她整个世界。”
萧德斌的身子软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气势冲冲，而顾薇华却在一边怜惜的红了眼圈，自己女儿也是个倔强的，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困难从来不跟她这个当妈的说，反而整天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自己，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才是被关心的那个。
懿宸的手慢慢握成了拳，他怎么都想象不到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怀疑自己身世，再去向哥哥证实的。
“怪不得，腾腾小时候总是躲在一边看咱们三个，问她，她却支支吾吾的只说在找家的感觉。”顾薇华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
“爸，妹妹是个女孩家，您当年因为我的事把她推出去，直到最后把人赶出家门，您知道她一个女孩是怎么过来的？这几年我一开口您就打断，要不是今天懿宸在，或许您也不会给我和妈开口的机会吧？您对部队里的每个人都很公平公正，为什么就不能用到妹妹的身上？”
当年发生的事，懿宸从萧凯的嘴里听说过，所以他从一开始的彻底排斥穆晟睿，到最后有一点那么感谢他，毕竟这几年是他好好的守着她。
“呀，腾腾回来了？你妈刚才还念叨你呢，快进来。”
客厅里的劝解还没进行彻底，张嫂就把门口的两个人引了进来。刚才一室的悲伤情绪也被打扰的彻底，萧德斌看向门口走进来的萧忆馨，正纠结着不知道要怎么打招呼，其实他们母子俩刚才说的他也有想过，但那股执念就像种子般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也没想到自己对女儿的伤害会这么大，每次看到她倔强的模样就会觉得她坚不可摧，自己的脾气也就跟着控制不住。正当他纠结不出所以然的时候，看清了忆馨身后的另一个人，心里也不纠结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你还敢带他来？”噌的一下，萧德斌就站了起来，用手直指一脸笑意的穆晟睿。
忆馨的目光有些躲闪，这是第一次她不敢正面面对萧德斌，这件事确实不妥，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穆晟睿来了。
“叔叔阿姨好，第一次见面，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晟睿不在乎萧德斌的怒气，一脸谦和的笑意，把手里东西递给顾薇华，此时他也知道要从不知情的萧妈妈下手，那爷俩他现在还不敢正面碰撞。
顾薇华疑惑的看了看自家老头子和儿子不善的表情，再看了看女儿闪躲的表情，最后落在晟睿的身上，客气的笑了笑，“来者就是客，既然都来了，大家一起吃饭吧。张嫂，加副碗筷。”借起身的动作避开了晟睿递上前的东西，“腾腾，来，有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小心被你哥和懿宸抢光。”在拍了下懿宸的肩后，先领着忆馨避开了男人间的战火。
“萧伯伯，凯凯哥，”懿宸首先开口打破客厅诡异的气氛，“先吃饭吧，腾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说完转头对低着头隐藏表情的穆晟睿小声说，“既然跟她来了，就不要让她难做，去餐厅吧。”
穆晟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跟在张嫂的后面去了餐厅。
客厅里此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萧凯忍不住语气不善的问向懿宸，“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妹？为什么让那个人留下来？当年发生过什么我跟你说过，穆晟睿那样的人你怎么放心让他留在我妹的身边？骆懿宸，你千万别让我看错你！”他那么一个温和的人，此时也压不住火了，当初要不是穆晟睿耍手段扣住他，爸爸和妹妹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萧凯，就算他再怎么坏，你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是他一直守着腾腾。如果没有他，我们谁都不敢想象此时的腾腾会是个什么样。”说着他用一种很沉重的目光看向坐在另一边的萧德斌，“萧伯伯，如果不想把腾腾推得更远，请您，也是我求您，稍微从腾腾的角度想一想，可以吗？”
萧凯叹了口气，最后担心的看了一眼萧德斌，也去了餐厅。
懿宸没动，静静的等着萧德斌的答复。
此时的萧德斌就像在部队似的，坐的笔直，眉头微皱，一脸的肃穆。过了约有几分钟，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转头严肃而认真的看向懿宸，“懿宸，我不否认你刚才所说的，穆晟睿再坏，这几年对，对腾腾也算是好的，但作为父亲，”他自嘲的笑了笑，“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吧，有一件事我是必须坚持的！”
懿宸也坐直了身体，真诚的回视他，“您说。”
“穆晟睿再好，也不是我女儿的良配，我希望你能像你刚回来找我那次，大胆、坚定的守护住她！”有些东西不言而喻，他们都知道结婚这件事是谁主动提出来的。
“我会的！”懿宸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就像是在国旗下庄严宣誓一般，庄重、肃穆，并带着一种使命感。
看着萧德斌满意的离开，懿宸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她得知自己再次没经她同意就定了她的归宿后会不会发飙，看着总是乐呵呵的那么一个孩子，谁知道会有这么悲伤的经历？
“我不会感谢你的！”
懿宸抬头，就看到穆晟睿一脸不服的盯着他。
“我也不会把忆馨让给你！”
懿宸起身，没有看向他，“我也没想过你的感谢，我只是不想她难做。”走向餐厅，背对着晟睿，“而且，感情的事不是说让就可以让的，从你说出刚才那句话起，你觉得你自己还可以如之前四年那般坚定守护她吗？”突然回头与身后的人毫不退缩的对视着。
两个势如水火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忆馨躲在客厅通向餐厅的门后面，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