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绑架爱情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些人是谁?”方垠一上车就急着问。

    “也许是来救你的吧。”司徒煉边开着车边笑道。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终于

    方垠脸上不自觉露出欣喜的神色。

    “别高兴得太早,因为他们想从我手中把你带回去可不容易。”他讥讽地泼她冷水。

    “你打不赢祥和会馆的。”她反唇相稽。

    “我倒不认为那些人是祥和会馆的人马”他瞄了后照镜一眼,发现有一辆车跟了上来,脸色微沉。

    “就算不是祥和会馆的人马,你也已经成了绑架犯了,我警告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她怒道。

    “我有绑架你吗?我只是邀请你一起度个假,过几天就会让你回去了”他调皮一笑。

    “如果你只是想伤害我,那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她气得低嚷。

    “你认为我得到我想要的了吗?”他瞄她一眼,笑着反问。

    “还不够吗?夺走我的身体,毁了我的清白,这样还不够吗?”她气愤难平地控诉。

    “不够。”

    “你”这个恶魔!她在心里咒骂。

    “我要的是你的爱。”他正色道

    “别作梦了!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她斩钉截铁地瞪着前方。

    “你会爱上我的,而且就快了。”他信心十足地笑了。

    “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还指望我会爱上你?太可笑了。”她咬牙冷哼。

    “好啊,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只要你办得到。”他揶揄地瞥她一眼。

    “别小看我,司徒煉,当心你的命断送在我手里。”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被他轻蔑的态度惹恼。

    “刚才在床上,我的命的确差点就葬送在你手里了”他暧昧地笑道。

    “住口!不准再提那件事!”她捂住耳朵低吼,不愿再回想之前那段不堪的过程。

    他又看了她一眼,对她那深恶痛绝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点不忍心。

    “好了,我也该专心开车了,因为那些家伙又追来了。”他耸个肩,盯着后照镜,收起了抬杠的神情。

    “他们追来了?”她警喜地转身看着车后,果然,就在休旅车后方,一辆深灰色的轿车正向他们火速逼近中。

    “想和我飙车吗?太愚蠢了!”他冷笑一声,油门猛踩,接着,他操控着车子钻进车阵里蛇行穿梭,匆左匆右,简直就像电影里的特技表演一样又快又惊险。

    方垠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种简直像在玩命的方式开车,吓得花容失色,抓紧门边的扶手,大声疾呼:“开慢一点!慢一点!”

    “太慢就不好玩了。”他气定神闲地说着,但手和脚可没放松,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眼见休旅车屡屡以些微之距差点和其他车辆擦撞,她就惊骇得心脏几乎停摆。

    “啊!会撞上的,啊”她不时张口惊叫。

    “把眼睛闭上。”他命令。

    她脸色发白地闭上双眼,干脆眼不见为净,可是看不见前方情形,又被晃来晃去的,反而更加恐惧难受。

    突然间,车子一阵紧急煞车,她整个人往前倾,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只见车子就要撞上前方因红灯停下的轿车,她不禁倒抽一大口气,浑身紧绷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司徒煉不知使了什么魔法,將方向盘往左一带,车子竟然在两辆车之间的夹缝斜窜出去,然后急遽向右转,汇入横向的车流,再度往前冲。

    她睁大双眼,久久回不了魂。

    不用说她也知道司徒煉的开车技术有多厉害,但是,这种开车方式即使没出事也会把人吓出病来。

    “喂,你没事吧?”他瞄了她惨白的脸色一眼,好笑地问。

    “你你以为你在开云霄飞车吗?”她转头瞪苦他,忍不住大声斥骂。

    “放心,我开车很安全的。”他笑了笑。

    “这叫安全?这根本是玩命。”她喝道。

    “真正的玩命比这个更刺激呢!你要不要试试?”他故意道。

    她怒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哦,我们得再飙一次车了,抓稳了。”他瞥了瞥后方,警告着,车子再度窜向前。

    “啊”她惊骇得急忙抓紧扶手。

    “他们对你还真执着哪”他正觉得纳闷,突然,从后照镜看见对方车窗摇下,一把枪管缓缓伸出来,对准了他们连续发射

    “shit!”他大惊,赶忙要加速,可是轮胎已被子弹射中,车子陡地在车道上滑走晃动。

    “天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惊声尖叫。

    他纯熟地握紧方向盘,只能急踩煞车,车子转了將近三百六十度才在一处空地停下,他眯起眼,望着那三个黑衣男子跨出灰色轿车,各拿着一把手枪,朝他们走来。

    方垠惊魂未定地望着那三人,总觉得他们看来也不像什么好人。

    “啧,想休个假都不得安宁,看来是不得不动手了。”他喃喃地道,脸上浮起了一抹准备战斗的神情。

    那三人来到车外,以枪指着司徒煉要他下车,司徒煉转头丢给方垠一个灿烂的微笑,打开车门,**车。

    方垠怔怔地看着他,内心毫无道理地竟有种诡异的不安,就好像怕见到他会就这样被那三人乱枪打死

    但这个想法才闪过脑际,她就愣住了。

    等等,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恨不得能杀了司徒煉这个色魔吗?为什么还会替他担心?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就在她惊心恍神之际,那三人已经对司徒煉出手,刹那间,她听见一声痛呼,焦急地定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以为会被痛串的司徒煉竟然一脚就踹飞了其中一名壮汉,其他两人见状马上开枪,但司徒煉的身手非比寻常,抢在他们发射子弹之前,人已纵身跃向他们,左右各一记重举,那两人应声倒地,失去了知觉。

    被快,够狠,司徒煉总共花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三个人。

    方垠怔愕地瞪大了双眼,呆住了。

    即使没有学过武术,她也看得出来司徒煉的身手有多惊人。

    生在祥和会馆这种组织里,什么样的优秀菁英她没见过?别说自己的父亲方腾了,就连目前掌管整个会馆的那个年轻的麒麟王也都非等闲之辈,这样的生活环境养刁了她的眼光,因此,在她眼中,她向来只看得见顶尖高手

    这也是为什么她藐视男人,为什么她气势凌人,走出了祥和会馆,她才发现她周围的男人全是脓包,没有一个有担当,不论是在智力和体力上,统统不及格。

    但司徒煉不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觉得他很危险,因为她在他身上嗅出了一种特别的气息,和她所认识的五行麒麟类似的强悍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愈来愈好奇了。

    司徒煉噙着笑意朝她走来,她心一凛,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要逃,白白浪费这个太好良机。

    于是她马上打开车门,裸着脚跨出车子,强忍住脚踝的疼痛,一跛一跛地冲向车道。

    但她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被司徒煉拉住,她大惊,奋力挥拳挣扎,嘴里直喊道:“放开我!”

    “别走动!再动下去你的脚会更痛。”他扣紧她的手臂,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早已消逸,换上的是一种沉凝的表情。

    “我的脚痛不关你的事!走开!”她用力甩开他,向后颠踬了一下,右脚一着力,顿时痛得她站立不稳。

    他拧着眉,一把横抱起她,沉声喝道:“你这个丫头,别在我面前像个瘸子一样走路!”

    她被他凶恶的口气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发现他竟然脸色有些苍白,不禁一怔。

    他那总是带着挑衅调戏的眼神变了,黑湛湛的瞳仁中有一道深沉的悒郁闪逝,这一瞬间,不知为何,他看起来竟然有点落寞

    “你以为你这样跛着脚能逃到哪里去?”他调整了情绪,又换回他原有的调调,嘲弄地冷笑。

    “哪里都好,只要能离你远远的。”她懊恼自己的情绪怎么老是会被他牵着走。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你注定要和我在一起,这是你的命。”他调侃着。

    命中注定?

    她脸色刷白,那个算命师的话又闪过脑海,心没来由地变得又慌又乱。

    “乖乖在车上等我,我换个轮胎,马上就走。”他抱她回车上,接着俐落地更换破掉的那只轮胎。

    当车子再度上路,方垠开始感到绝望,好像,她將像卜卦的预言一样,永远也逃不出司徒煉的手掌心了,永远也逃不了

    一个小时后,方垠被带到一个偏僻的郊野,四周漆黑一片,宁静中还有着唧唧虫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她不安地喝问。

    司徒煉停下车,来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就着车内的灯光,拉起她的右脚。

    “啊?你要干什么?”她愕然低斥,急着想把脚缩回。

    “光着脚,踝骨扭伤了,居然还乱走。”他盯着她沾着泥土的雪白脚掌,拧眉责备。

    “不要碰我”她轻喝,不太习惯被人碰触双脚。

    “别动,让我看看。”他握住她的脚踝观察。

    “不用了!”她怒道。

    “安静点,女人的脚很重要的,万一伤及骨骼,走路就会跛”他话到一半,突然沉默不语。

    她发现他变得不太对劲,好像想起了什么感伤的事,俊朗洒脱的脸蒙上一层灰涩。

    几秒后,他抬起头看着她,又恢复了调笑的口气道:“看着美丽的女人跛脚走路,是会让男人心痛的,知道吗?”

    她一怔,他虽笑着,但眼中却有抹掩不住的疼惜和怅然。

    “我只不过是小小扭伤而已,没那么严重”她的心忽地缩紧,别开头,不敢直视他此刻的眼神。

    “那也得好好处理才行”他说着轻轻按捏着她的伤处。

    “啊!好痛!”她低叫。

    “看吧,还说不严重,都肿起来了。”他眉头微蹙,拿出刚才在便利商店买的冰袋和葯品,小心地帮她擦干净双脚,又替她的脚踝冰敷,上葯。

    冰凉的感觉稍微化解了她脚上的疼痛,她的精神缓和不少,一抬眼,不禁被司徒煉专注的模样牢丰吸住目光。

    他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从她脚扭到之后他就怪怪的

    “我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可是她走路是跛的”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深邃得让人轻颤的目光看着她,

    她微愕,忽然听他提到他母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腿骨从小就被打断,所以一直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走路,我每次看着她那样走路,都会觉得很难过”他的嗓音变得低沉幽然。

    他美丽的母亲最让他心痛的不是她的冷漠,而是她的瘸!

    那仿佛是上帝失手弄坏了脚的人形作品,她的缺陷,从以前就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痕,尤其在发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时,他就会感到莫名的痛楚。

    而刚才看着方垠微跛的模样,彷佛和他母亲的身影重叠了,让他的心一阵抽痛。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我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她不想听他的故事,更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比起他的油腔滑调,她更伯他这种深刻的表情。

    他眉心的直纹,悒郁的眼神,带着浓浓亲情的口气,都会严重扰乱她的心跳,让她不知所措。

    “也对,我干嘛跟你提起她呢?跟你又没关系。”他自嘲地啐笑着,包扎好她的脚踝,起身靠在车门旁,拿出一根烟叼在口中,点燃。

    “你母亲就是你桌上照片那个女人吗?”她忍不住脱口问。

    “是啊。”他吐出一口烟。

    “她看来有点面善”她还是想不出是否在哪里曾见过照片上的女人。

    “也难怪你会这么觉得”他瞄她一眼,咕哝道。

    “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母亲是个超级大美女,很多人都觉得她像某个明星。”他又道。

    “看来,你很爱你母亲嘛!”她发现他提到他母亲时口气就变了。

    “我是很爱她,可惜她好像不太爱我。”他的脸在烟雾中变得冷硬。

    “为什么?”

    “因为她的心都在别人身上”他的口气有着埋怨。

    “别人?谁?”她奇道。

    他不想再说下去,转头看着她,讥讽道:“你不是说这不关你的事吗?干嘛一直问?”

    她一怔,有点气自己干嘛和他聊起来,闭上嘴不再多问。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静寂,这时,一阵清凉的山风吹来,飘来一股野花香气,他嘴角一勾,张开双臂伸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好香啊,你知道这是什么花的香味吗?”他看着她问道。

    “不知道。”她冷淡地道。

    “你啊,满脑子都是工作,偶尔也该让自己休息一下,看看花,看看风景”他摇摇头,不得不说她几句。

    “我没时间。”她还是冷着小脸。

    “你这么拚命,到底得到了什么?你只注意你手中的事,却不懂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才会惹来祸端。”他话中有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一凛。

    “没什么,只是劝你要注意周围的人,别被利用了还不自知,这个世界多得是一些阴险狠毒的小人,随时都会把你整倒。”他好心规劝。

    “你是指你自己吗?我见过最阴险的小人不就是你吗?”她冷哼。

    “我对你还算好呢!真正的恶人你大概没见过吧?”他轻笑。

    “还敢说?你如果不算恶人,这世界就没坏蛋了。”她咬牙怒瞪他。

    “唉!所以说你还太嫩,要和男人一争长短火候还不够”他话说到一半,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熄掉了烟,走向草丛。

    “喂你要去哪里?”她注异地问。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弯身在草丛中不知在捕捉什么,接着双掌包合着,回到车旁,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愣了愣,疑感地问。

    他打开双手,一点小小星光从他手中飞出,一闪一闪的就像在向她眨眼

    “哇!这是萤火虫吗?”她惊奇地睁大双眼。在都市里长大的她只有在电视上和书上看过萤火虫。

    “是啊,这一带的萤火虫满多的,要不要看?”他笑问。

    “不要,我不想看”虽然她很好奇,可是她才不想和他去看什么萤火虫。

    “哎,走啦,我带你去。”他不管她的拒绝,直接抱起她就往草丛走下溪涧。

    “啊,放开我!司徒煉,我说我不看”她急喝,抡拳捶着他。

    他没理会她的吵闹,迳自来到溪边,將她放在草丛里,才在她耳边道:“嘘,小声点,你会把它们吓跑的。”

    “什么?”她生气地转头,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整片的微蓝亮光沿着婉蜒的小溪闪烁,像一颗颗下凡游戏人间的星子,迷了途,忘了回家的路,才集体栖息在这里嬉闹

    她屏息地看着这美丽的景象,久久无法回神,在她的刻板印象中,这世界并没有什么值得她去观赏的东西,反正这些大自然的美景,在电视上或是一些地理杂志的光碟里就能看见了,她从来不好奇。

    但现在亲眼目睹,身历其境,她才明白大自然的美有多么神奇,这份感动不是透过别人的镜头或电视就能领略的。

    “怎么样?漂亮吗?”他轻声问。

    “好美”她心驰地盯着那些光亮,忍不住喃喃惊叹。二十八年来,她第一次把注意力从自己的事业跳脱出来,第一次停下冲刺的脚步,欣赏身旁的风景。

    “萤火虫只栖息在干净没有污染的地方,会发光的是雄萤,发光的目的除了求偶,还有与同伴示警,交谈,你看,它们的闪烁是有节奏的,一闪一灭之间,就好像在打信号”他像个导览员一样介绍着。

    “是吗?真是奇妙的生物!为什么它们能发光呢?”她无法栘开视线,兴奋得像个小女孩似的,紧绷的脸孔也渐渐舒展开来,压根忘了自己正和一个可恶的家伙一起聊着,忘了她正被他绑架在逃

    “是啊!居然能让身体发光,这种昆虫值得研究,如果能应用在人类身上,一定很有趣。”他突发奇想。

    “用在人类身上?这样不会很奇怪吗?”她转头看他,觉得好笑。

    “可以两眼发光,或是让手指发光,或是心脏发光,啊,也可以像萤火虫一样在屁股发光”他随口扯着。

    “呵那太可笑了吧!”她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笑靥,从没想过她笑起来竟是这么美丽动人。

    就像融雪后在枝头绽放的第一朵春花,他忽然觉得她的眉眼,她的唇形,她的粉颊,原来是为了微笑而生成的,比起生气,她更适合笑,灿烂地大笑

    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她一怔,笑脸僵住,猛然惊觉自己居然和他在笑谈着萤火虫,居然对着她恨之入骨的他笑了!

    仓皇气怒地收起笑容,她马上板起脸转开,对自己这么轻易被解除了心房而懊恼不已。

    真是太大意了,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个家伙手段高超,她应该更提高警觉才对,不能老是被他牵着情绪定啊!

    她咬着下唇,沉下俏脸,一扫刚才的欣然感动,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又变脸了?”看她一脸幸讪,他觉得挺有趣。

    “你带我到这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瞪着他,内心却因自己的定力不够而怒火中烧。

    “当然是带你来看萤火虫啊!说好要陪你四处走走的”他无辜地眨着眼。

    “够了,我不想看了。”她说着以左腿撑地站趄,勉强地拖着步伐走开,但草丛崎岖不平,她才跨一步就被绊倒。

    “小心点。”他跟上来,及时扶着她。

    “走开!我自己能走。”她生气地挣开他,既气他,更气自己。

    “对我笑一下又不会死,干嘛生气呢?”他又拉住她,揶揄地道。

    她的怒气陡地崩解,霍然转身对着他大吼:“我拜托你放我走,因为你,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向来分秒必争的工作狂,如今成了囚虏,什么都不能做,她不禁担心手中的几个案子是否会因此延迟,担心没有她掌控,公司是否会大乱

    “你和我在一起才不到二天,你连放自己一天假都这么紧张吗?”他叹气道。

    “对,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闲工夫在这里看萤火虫,我有好多事得做,不要说三天,就算一分一秒我也不能耽搁”她气急地叫嚷着。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你以为没有你东方建设就停止运转了吗?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盲目地追求表现,却让有心人有机可乘,真是个大笨蛋。”他冷哼。

    “什么?”她一愣。

    “告诉你吧!你辛苦建立起来的东方建设早就变质了,有人利用你们建材的进出口偷运毒品和军火,甚至以你们盖的房子为交易场所,你以为都是什么人买下你建造的风水豪宅?透过王卜生那个老家伙,进住者几乎都是军火商或毒品中盘买家,他们寄居在东方建设的事业体内,拿你这个方家大小姐当挡箭牌,有了你的家世保证,正好可以免除警方的眼线和搜索,你啊,成了个冤大头罗,方垠。”他气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干脆一口气把内幕抖出。

    “你你在胡说什么?”她惊骇地瞪大眼睛,呆住了。

    什么军火和毒品?她做的是建筑生意,和那些东西根本无关

    而且,他还提到王卜生?这这怎么可能?

    “你以为王卜生有多厉害?他只不过是被媒体捧出来的神棍而已,他真正的身分就是军火仲介商,这次由他牵线,和台湾富国建设的合作案也有问题。”他接着又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她又惊又气,不禁大声反驳。

    “王卜生在别墅区盖风水池,你以为他想干什么?那个风水池下方是他设计的军火地下仓库入口,我把它填了,他才会气成那样。”他讥笑道。

    “不!不会的,你少胡说八道了!王卜生不可能做那种事,我们东方建设向来正正当当经营”她脸色刷白地反驳。

    “醒醒吧!方垠,你以为霍格曼为什么要找我来?他就是觉得事有蹊跷,才找上我们疾风工队,他认为东方建设内部有人在搞鬼,而你则完全被蒙在鼓里,因此希望我帮忙调查一下。”

    “霍格曼?他找你调查?”听到霍格曼的名字,她更加惊愕了。

    霍格曼也知道这件事?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从来不提?

    “所以他才要我陪你来台湾,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富国建设其实也是个由黑道组成的空壳公司,他们想藉着和东方建设合作暗地洗钱,你,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

    “住口!你以为凭你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如果你是来帮我的,为什么又要绑架我?还对我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她厉声打断他的话,满脸都是愤怒。

    “我把你带走,是不让你和富国建设接触,好乘机引出藏身在东方建设里的那个真正主谋,那个人如果知道你不见了,想必会非常着急吧。”他眼底闪过一丝狡猞。

    “主谋?”她脸色更苍白了。司徒煉说的话简直就像颗震撼弹,震得她脑中嗡嗡作响。

    “有一个人一直躲在东方建设里,王卜生就是他的手下,他是个狡猾的家伙,从来不露面,至今我还没掌握他的确实身分”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至于对你做的事,我承认我是假公济私,趁着这次办案顺便解决我和祥和会馆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过,我并不想向你道歉,因为我不认为你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才和我上床。”他说到后来又带着一抹调笑的口吻。

    “你你这个混蛋!别以为用一些话来混淆我我就会相信,与其怀疑王卜生,我倒觉得你才是别有居心。”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唉!你真是顽固,再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他正想好好骂骂她,倏地脸色一变,陡然噤声,转身拧眉瞪向车子后方,手已摸向后腰的枪。

    她愕然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漆黑中,似乎有东西正在逼近。

    “你留在这里别乱动。”他沉声交代,接着像黑豹般伏身窜向前。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有着不寻常的杀气,她瞪着前方,全身紧绷。

    有人来了而且是一群人

    她正呆愣,刹那间,火光夹杂着惊人的枪声大作,她吓了一大跳,马上卧倒在草丛里。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又是谁?

    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她隐约看见司徒煉躲在车后,独自力抗十多个黑衣大汉,形势凶险万分。

    烟硝味一下子就弥漫开来,司徒煉的火力不足,改采游击战方式,连续撂倒了三个人,但他的行踪一曝光,其他人马上集中向他攻击,饶是他身手再好,也难敌对方的强大枪火。

    不得已,他潜进车内,启动车子朝那群攻击者冲撞,场面看来险象环生,方垠看得手心直冒冷汗,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从后方伸来,捂住她的口,她大惊失色,恐惧地挣扎,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别紧张,总经理,是我,我来救你了!”

    她怔了怔,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那张打死她都无法想像会出现在这里的斯文脸孔。

    “鲁鲁道夫!”她惊呼。“还好你没事,王卜生通知我你被这家伙绑架了,我才赶来的。”鲁道夫仍是那副不愠不火的神情。

    “王卜生?”王卜生怎么会知道她被绑?

    “你放心,司徒煉逃不了了,我会帮你解决掉他。”鲁道夫扶起她,向后方一招手。

    一名黑衣大汉肩扛着小型火箭筒,瞄准司徒煉的休旅车。

    “你你要做什么?”她瞪大双眼,急声问。

    “把他连人带车轰掉。”鲁道夫冷笑一声,以眼神指示那名大汉出手。

    那大汉点点头,朝着休旅车射出一枚火箭弹

    “不”她倒抽一口冷气,心脏陡地停摆。

    一道火球从枪口进出,划破黑暗,击中了休旅车,一声巨响,车子马上着火,往另一方的斜坡横冲而下,没多久就撞上山壁,当场爆炸!

    轰

    震耳欲聋的声响贯穿了方垠的耳膜,火焰狂烧,照亮了这一大片山涧,吓得那群萤火虫四处飞窜,点点亮光不再美丽,反而像鬼火一样令人惊慌骇异

    她惊瞠地望着这一幕,呼吸停止了,脑袋空白了,身体四肢全都冻结了,眼前的画面有如慢动作般,她听不见任何声响,只剩下胸口那份难以解释的刺痛不断扩大,再扩大。

    “哼哼,臭小子,这次他必死无疑了。”鲁道夫冷哼一声。

    死了?

    那个她最讨厌,最痛恨,恨不得杀了的司徒煉就这样死了?

    罢才还在她面前皱眉,调笑,嘲讽,揶揄的人,不过一转眼,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了?

    她两眼空洞地杵着,久久无法动弹,久久无法思考。

    “走吧,没事了,我们先回富国建设去,你看起来好像吓坏了。”鲁道夫扶起她往另一头的小路定去。

    “他”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梗住,发不出声音。

    “别担心,其他人会处理残骸,不会被警方发现的。”鲁道夫安抚着她,將她带到他的车旁。

    残骸

    这个字眼让她的心整个揪在一起,害她喘不过气来,痛苦地趴在车门外猛吸气。

    “总经理,你还好吧?”鲁道夫关怀地问。

    “没事我没事”她终于挤出声音。

    “没事就好,上车吧!那家伙罪有应得,你不需觉得不安。”鲁道夫又道。

    罪有应得?

    没错,司徒煉是罪有应得,他对她做的事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她毋需感到惶恐,毋需震惊,这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对,他该死,这是必然的结果,她该为此欢呼,因为她终于摆脱他,自由了!

    她自由了!安全了,司徒煉再也不能威胁她了!

    方垠在心里不断地呐喊着,可是,却始终无法大笑出声,无法开心大笑

    坐上车,她被迅速带离,一路上,她拚命想对着车窗挤出笑容,但玻璃却映出一张僵冷且毫无笑意的脸孔,好像她才刚刚失去什么东西似的。

    失去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