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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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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他就醒了,但是身边的骆颖芃什么时候离去他却不知道。武步云几乎是弹坐起来,以他的警觉心,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身边出入,即使他在睡眠之中也一样。

    但骆颖芃却无声无息地走了!

    他的来历、背景他还摸不清楚,她又从他身边消失了,只留下一夜的缱绻与销魂。

    一股怅然的情绪弥漫了胸腔,他烦乱地扯着头发,掀开被单,却被床单上一点红渍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这是

    骆颖芃留下来的?

    老天!她是个处女!看起来风情万种又成熟迷人的她竟然未经人事?而他他居然是她第一个碰她的男人!

    他震惊地跳下床,不能置信地拂开头发,几乎要责备自己辣手催花了。

    “她为什么不说?”他死盯着床单看,脑浆成了一团浆糊。“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一大堆问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怔忡地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半晌,他想起她也住在这间饭店,于是匆匆套上衣服,冲到一楼柜台前,询问着她的房间号码。

    服务员打了半天,证明没有姓骆或姓白的人登记住房,他失望地捶着柜台桌面,浓眉纠结地瞪着天花板。

    “又失踪了一晚,怎么脑袋又打结了?”滕峻阴损的声音随着身影施施然出现。

    “我好得很!”武步云没好气地回答。

    “可是你瞪着天花板的模样却有点智障。”滕峻挖苦道。

    “我喜欢瞪天花板不行吗?”一大早就得面对他,武步云又要开始闹头疼。

    “行。你百忙之中还能泡马子、夜游、做ài做的事,一切都随你,只要别玩昏了头,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中就行了。”滕峻一口气將他昨晚做的事全部道尽。

    好小子,他都知道了!武步云有点吃惊,滕峻还真的有通天本领,不出饭店就能摸清他在干什么。

    “我会掉进敌人的陷阱?”他冷笑地提高音量。

    “难说,来个美人计什么的,火麒麟就被摆平了。”滕峻讪笑道。

    “别低估我的实力,滕峻。”武步云脸色一正。

    “那就拿出让我刮目相看的实力出来啊!今天是投资会议的第一天,早上九点在世贸国际会议厅,我们得八点出门,你只剩下十分钟换装。”滕峻淡淡地提醒。

    武步云白了他一眼,决定先將骆颖芃的事搁下。没错,他得以大事为重。

    闷不吭声地上楼,武步云却挥不开骆颖芃的身影。他不知道心中那股难以平息的波澜是什么原因,只知道他得再见她一面。

    望着武步云的背影,滕峻的脸沉了下来。昨晚武步云晚饭时没出现,他就知道他又爽约了,根据酒吧侍者的说明,他又是和一名女子一起离开。

    到目前为止,那名女子已经出现在武步云身边好几次了,滕峻昨晚担心地一直等到十一点,才看见武步云拥着一名女子回到饭店,进入他的房里。那女子的长相他瞧得一清二楚,不像一般的应召女郎,气质不错,面貌姣好,但也因此,滕峻更对那女子的来历特别留神。

    而昨晚,他发现不只有他一个人在等门,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也同样在酒吧里坐了一夜,滕峻没忽略他看见武步云与那女子回来时燃烧的怒眼。

    他是谁?

    那个女子又是谁?

    他利用等待武步云下楼的这个空档,拔了通电话给江澄,想问问他对幽冥会的调查进度。

    电话拔进了祥和会馆,再经由总机语音转接,江澄低沉稳健的声音隔着海峡传了过来。

    “水麒麟。”

    “我是滕峻。江澄,你手里的工作进度如何?”他问道。

    “只要再一组密码就能破解幽冥会的锁码,得到相关资料,不过我手里已有幽冥会首脑的基本资料了。”

    “说来听听。”

    “幽冥会的首领姓骆名松,七十几岁了,会里的人都尊称他城隍爷,上海人,十年前因击溃中国南方的黑道之王‘赤马帮’而扬名立万,从那时起他吸收了许多黑道中人加以管束,幽冥会因而日益壮大。”

    “骆松”滕峻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着这个人会是怎么样的人物。

    “他手下有两员大將,分别是黑无常与白无常,这两人一个是电脑与谋略高手,另一人则是个功夫非凡的练家子。”

    “有他们更进一步的资料吗?”滕峻想起昨晚看见的那个白衣男人,忽然有了某种联想。

    “黑无常的资料搜寻不到。白无常只知道他姓白,嗜穿白色衣服,沉默寡言,听说他除了身手好之外,还擅长奇袭。”

    滕峻沉寂了片刻,又问:“嗯,只有这些?”

    “幽冥会还有一位神出鬼没的勾魂使者,至今资料成谜。”江澄直觉这号人物最棘手。

    “勾魂使者?”滕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是武步云此刻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不相信才二十一岁的他竟有着如此沧桑的神色。

    “有关勾魂使者的事幽冥会一直保密到家,黑道上对这号人物也都有各种揣测,不过,我有点怀疑勾魂使者事实上是个女人。”江澄將他的大胆假设说出来。

    “女人?”滕峻心中灵光乍闪。

    “这只是我的判断,还未证实。”

    “有意思。”滕峻不得不怀疑那个频频接近武步云的女人。

    “对了,步云没出什么事吧?”江澄担心武步云又胡里胡涂地做了什么傻事。

    “他啊!还好,这次和女人出去倒是从头到尾都记得。”滕峻虽然笑着说,不过内心可不轻松。

    “女人?什么女人?”江澄起了警戒。

    “一个漂亮的女人。”

    “该不会是澳门与香港出现过的那个女人吧?”江澄的声音有明显的紧张。

    “怎么了?”滕峻马上听出异状。

    “据我的调查,那个女人与幽冥会的关系匪浅,不瞒你说,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是那位神秘的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

    “由于查不出勾魂使者的长相与个人资料,目前还是叫步云少碰女人为妙。”

    “太迟了,已经‘碰’了。”滕峻知道昨晚武步云和那女人在房里过了一夜。但凌晨时分,他就听见那女人离开的声音。

    “什么!”江澄简直佩服武步云的行动力。

    “江澄,先查出那女人的来历,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看来幽冥会正想在步云身上作什么文章。”滕峻命令道。

    “知道了,你也小心,步云就靠你照顾了。”

    “放心。”滕峻低头一笑。武步云要是知道江澄请他照顾他,不气翻了才怪。

    通完电话,武步云也下楼来,他对骆颖芃的事还是无法释怀。

    “好啦?”滕峻看着西装笔挺的他,点点头,武步云的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如果不是那么急躁,他倒是个不错的左右手。

    “嗯,该走了,再不走,以台北的效能状况,铁定迟到。”一谈到公事,尤其是武家航运的事,武步云就一改吊儿郎当的皮样,正经得像个商人。

    “等等,我要昨晚和你在一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滕峻拦住他说道。

    “干什么?”武步云愣了愣。

    “她的来历极为可疑,我相信你心里也有底了,是不是?”若非如此,武步云又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的女人近身?五行麒麟毕竟训练有素,个个都是精英,岂是这么容易被搞定的?

    “她叫骆颖芃,来历什么都没说,至今她地我来说还是一道谜。”武步云又想起昨晚怀里纤柔的娇躯,一颗心意外地全都系在佳人身上了。

    “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上床,你还真大胆嘛!”这句话明是挖苦,实是责难。

    “我当然知道她接近我有目的,只是”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她何必赔上她的初夜?而且她在床上的表现有如少女般羞涩、娇怯,完全不像个二十六岁又精明干炼的女人。

    “她行踪反崇,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千万不能对心怀不轨的女人动心。”滕峻怎会看不出他的失神,任何事一牵扯到感情只会变得更复杂而已。

    武步云没有吭声,他很少对女人这么牵肠挂肚的,但这一次他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心。

    “把你所知道有关骆颖芃的事告知江澄,他正怀疑骆颖芃是幽冥会的勾魂使者,但还待证实。”滕峻沉下了脸,要是武步云真的爱上了那位姓骆的女人,他得亲自出面对付幽冥会。

    “勾魂使者?”武步云倒是从没將骆颖芃和那位勾魂使者联想在一起。他以为勾魂使者不该是个女人。

    “若是她如传言中的善于勾魂摄魄,那你就得注意自己是否爱她爱得太容易了些。”滕峻想点破他的迷障。

    “你是说她使手段迷惑了我?”可能吗?在这种朝代还有这么古老的伎俩吗?

    “有可能,如果她是勾魂使者的话。”滕峻冷冷地道。

    武步云被这个假设弄得心情跌落谷底,一ye激情在脑中也随之化为闹剧。

    “但我并没有什么奇异的感觉”

    “你最近不是一直有记忆中断的情形发生吗?这还不够‘奇异’?”滕峻不客气地打断他。

    除了哑口无言,武步云还能如何?

    “还是小心一点,等开完会,马上与江澄联络,有了那个女人的基本资料,相信更有利我们掌握她的来历。”滕峻说着拉好身上的双排扣黑西装,长辫轻甩,潇洒地走出饭店。

    被滕峻这么一说,武步云的心情更精了。

    骆颖芃会是勾魂使者吗?他两次离奇的无意识行动真是她使出的勾魂术?

    他对她的好感全是被她的妖术迷惑,不是出于自动自发?而昨晚的一切嘤哝细喃只是演戏?

    妈的!这些疑问不早点找出答案,他的脑细胞一定会全部死光!

    “你一整晚去了哪里?”白擎反复地问着这句话,强按怒火,却遮不去脸上的嫉妒与受创。

    她和武步云出游直到十一点才回来,进了饭店,两人又亲密地一起回到武步云的房间,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知道,她与武步云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变质了。

    骆颖芃什么话也没说。凌晨三点半她从武步云的房间溜回来,心情糟得一塌胡涂,不仅为自己把持不住而生气,更厌恶自己公私不公,爱上了一个小她一岁,并且还是敌人的男人。

    但是,一夜未眠不只有她,白擎充沛血丝的眼睛说明了他也睁眼到天亮,他一早来到她房里,她就知道躲不掉一场质问与盘查。

    “你在武步云房里留了一夜,大小姐,为什么?”白擎的脾气正处于沸点,他对她的爱忍了这么久,却看着她进了别人的怀抱,长久以来积压的感情被火麒麟的一团火烧得几乎爆裂。

    “没什么。”她洗去残妆后,仍是清丽动人的模样。

    “你以前出任务从未这么失常过。”他还是沉着脸。

    “嗯。”她点点头,有些心虚。

    “那你昨晚为何彻夜不归?是为了公事,还是你对武步云”

    “这和你无关吧!”她不想与他分担心事,白擎虽然像大哥,但还无权探问她的私事。

    “怎么会与我无关?你和一个男人过了一夜,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傻事吧?”一想到她可能和武步云上床,他就痛彻心扉。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她气得转过身,不想理他。

    “我是担心你啊!”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让她面对他。

    “我只是和他聊天而已,你紧张什么?”她挣开他的手。

    “真的?”他能相信她吗?

    “真的。”她咬着下唇。

    “我奉城隍之命保护你,他要你毫发无损。”他的眉心蹙在一起,双拳握得死紧。他现在就想杀了那只火麒麟!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事我自己会负责。”她倏地转头,眼神凌厉而生疏。

    “负责?若计划失败,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祥和会馆,还得应付公安局的刁难,两面受敌,你以为以城隍目前的身体状况对付得了?”他冷漠地顶回去。

    一提到骆松,她的意志力又回来了。是的,她不能对不起爷爷。

    “计划不会失败,我会把它完成。”她坚定地宣称。

    “是吗?你确定你不会因动情而心软?”他向前跨一步,庞大的身躯自成一股逼人的气势。

    “谁说我动情了?”她脸色微变,转开头去。

    “你敢说你没有爱上武步云?”只要伸手,就能將她拥进怀中,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然而,他知道现在才想表露感情已经太迟了,她虽然站在他面前,但心已远离了。

    “没有!”骆颖芃大声地否定,是在警告自己脱缰的心。

    “没有?在香港铜锣湾的那一日,武步云迟迟未將炸弹拆除时,是谁焦虑不安,差点將读秒停住?”白擎冷酷地揭穿她的谎言。

    “你跟踪我?”她愕然地瞪着他。

    “我是你的影子,当然得随时跟着你。”

    “那一次我只是不想让他太早死掉,才会”

    “那这一次呢?”他截断她的自圆其说。

    “这一次”这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面对武步云,她总是狠不下心。

    “出任务时心要冷,手要快,绝不留情,这是幽冥会的铁律,你身为勾魂使者,怎能不牢记?”

    “我”她无言以对。

    “我以白无常的身分命令你,今晚就指派你的杀手杀了麒麟王,然后再利用他去对付其他四只麒麟,我要他们自相残杀,一个活口都不留。”白擎在幽冥会的地位高于她,理所当然有权支使她,只是他一直对她爱护有加,从不说重说,但这一次他被惹毛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斩断骆颖芃与武步云之间暗生的情愫。

    “今晚?”她瞠大了眼睛。

    “是的,勾魂使者,第一阶段的计划今晚要做个了结。命令你的火神杀了麒麟王滕峻。”他冷冷地道。

    她不该犹豫的,这是早就拟好的计划,利用武步云来捣毁祥和会馆,造成内哄,这是黑竞精心想出来的点子,记得那时她不寒而栗是第一个赞成,如今,谁会想到事情变成这种局面,把她逼进死胡同的,也是她自己。

    “是。”她低下头。一旦进行这个步骤之后,武步云和她之间就成了真正的死敌了。

    “别让城隍和大家对你失望,大小姐。”白擎多想安慰那纤细的背影,多想將她纳入自己的臂膀中,但是,多年来未表达的爱,现在更不适合表白了。

    “我懂,放心,白大哥,我自有分寸。”她不能为了一已的私情而做出伤害幽冥会的事,这是爷爷一手建立的王国,谁都不能侵犯它、背叛它,包括她自己。

    白擎又看了她一眼,才走出房间。他们以假身分住进饭店,为的就是避开祥和会馆的注意,因此武步云才会找不到他们。

    骆颖芃独自一人待在房里,面对镜子自我暗示“我是勾魂使者,面对敌人心要冷,手要快,绝不留情!”

    一整天她都在与内心的情感交战,直到傍晚,望着落日,她心中被武步云燃起的爱苗也随之冷却。

    她得行动了。

    夜晚的来临象征着黑暗即將主宰一切,鬼魅的魔爪慢慢伸向猎物,伺机而动。她走在暗红的地毯上,身影与走道的阴影交叠,无声无息,五官凝成一张冰冷而没有情绪的脸谱,此刻,她不是骆颖芃,她是勾魂使者。

    武步云才刚开完会回到饭店,滕峻要他梳洗后马上到他房间里讨论幽冥会的事,她冲洗完毕,正套上长裤,准备穿上上衣,一记敲门声乍然响起。

    滕峻这小子真性急啊!他摇摇头,干脆把衣服披在赤裸的肩上,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惊讶地看着思念了一天的娇颜,露出炫人的招牌笑容。

    “是你!”

    骆颖芃盯着他好几秒,努力收摄心神,淡淡地笑道:“可以进去吗?”

    “当然。”他退开一步让她进门,再將门关上。

    一进到屋内,骆颖芃看见那张他们曾经共眠的大床,连忙避开眼光,转头面对他。

    “有事吗?”武步云没有忘记滕峻的警告,仔细地回望着她。这么美的女人真的是幽冥会的一员?

    “来看看你。”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她思索了一天也得不到答案。

    “是吗?来看看我有没有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武步云还是笑着,只不过这次是冷笑。

    “你有吗?”她反问。

    “有。”他老实承认,当着她的面,慢慢穿上衣服。

    很挑逗的动作。她曾被那宛若雕刻家刀下完美的阳刚躯体抱过,她对他身上的曲线还记忆犹新,但他们却要在今晚反目成仇,这是个什么样的宿命?

    “真的?”她分不清心中是悲是喜。

    “怎么?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难道勾魂使者的名号只是虚传?”他试探她。

    “什么?”她愀然变色。他知道了?

    “我武步云第一次栽进女人手里,还以为遇上了命中情人,没想到只是受你的蛊惑,才会对你一见倾心。”他靠在沙吩,双手插进口袋,搜寻她脸上的变化。

    “蛊惑?”她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以为她用法术迷惑他的心?

    “勾魂使者善于勾魂摄魄,我本来还以为是无稽之谈,孰料你还真有一手。”他讽刺地瞄着她。能在床上装成羞怯的处女,造作功夫的确不同凡响。

    “你怎么知道我是勾魂使者?”她的心凉了半截,对爱的憧憬幻灭了。这样也好,让他们两人做个了断吧!

    “你是吗?”他敛去笑容。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她妩媚一笑,再度戴上万人迷的面具。

    “是吗?”他眉头微皱,对他愈来愈失望。原来他与她之间真的是场可笑的闹剧。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吧!没错,我就是幽冥会的勾魂使者,这次专门来猎杀你这只火麒麟。”她丰姿绰约地拢了拢长发,不屑地冷哼。

    “那你和我上床”他的自尊心受伤了。

    “这是余兴节目,男人与女人不就那么一回事,各取所需。如何?我的技巧还不错吧?”她挤出一个笑容。

    “你在床单上留下血渍”他笑不出来,眼中升起一抹冷漠与警戒。

    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凌晨时她走得匆忙,根本无暇注意自己留下了处女的痕迹。

    “怎么?一点点假造的血渍不是能增加男人的兴奋吗?瞧你在意成这个样子!”她镇定地说着,还摆摆手取笑他的不上道。

    “你在耍我?”武步云的眉心聚着风暴。

    “不仅耍你,还要使唤你。”她慢慢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使唤?全天下除了麒麟王,没有人使唤得了我武步云。”他愤怒地道。

    “是吗,瓦尔肯?”她的唇吐出了控制他的关键字眼。

    武步云的身子一震,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消失,他有些微的抗拒,但骆颖芃又揽下他的头,轻唤道:“看着我,瓦尔肯,看着我,听我的指令。”

    “是,听你的指令。”他狂傲的眼神不见了,只剩下一双没有生气的瞳孔。

    骆颖芃轻抚着他的脸颊,看到听话的他,心中没有得意,反而有种严重的失落感。

    武步云之所以迷人,就在他的不驯与跳脱,她爱上的是那个充满飞扬活力的男人,不是眼前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傀儡。

    “瓦尔肯,记得你的第一个任务吗?”她没有时间感伤了,今晚必须杀了麒麟王。

    “是的,我的任务是杀了麒麟王。”武步云没有表情地说着。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执行这个任务了,今晚就动手,想办法杀了麒麟王。记住,不要让他看出破绽。”她將一句句指示输入他的记忆库。

    “是。”

    “现在起,只要我传呼你,你就得依我的命令行事,不能有所违抗,否则你会头痛欲裂,痛苦难当。”这是控制他人的必要步骤,她不得不做,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不舍?从现在起,武步云將比在地狱里还要难捱。

    “是。”

    看他答得迅速,她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吸了一口气,她缓缓走到他面前,轻触着他的脸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上床的,但是,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了,武步云,等到你完成使命,爷爷绝对不会让你活着”

    武步云定定地望着她,但焦距却在遥远的地方。

    她不禁伸手搂住他的颈项,將他紧紧拥住,重温一下在他怀中的美好时光。

    “好了,去执行任务吧!小心别受伤,要保护自己,不管成败,你得打开你的行动电话,我会随时给你指示。”她狠下心,推开他。

    “是。”

    她再度盯着他,良久才叹道:“去吧!”

    今后,武步云將会是祥和会馆最危险的敌人。她转身走出房间时,不知道心中是喜还是忧。

    武步云眨眨眼,看着关上的门板,脑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杀了麒麟王!

    他垂下眼睑,穿好衣服,从皮箱里拿出一把刀和一把手枪,藏在身上,打开门,朝滕峻的房间走去。

    在这个诡谲的黑夜,火神一步步走向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