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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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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人比做蛇好?做蛇比做人好?

    什么好?什么才好?

    红姊,你骗我,骗我

    骗我

    她开始呓语时,他以为情况好转了,但事实却不然。

    一个晚上过去,她依然没有清醒,而那如呜咽般的声音,却每每教他心痛不已

    黎明来临时,一切又恢复沉寂。

    那一瞬,他开始恨起自己

    **

    混战结束于魍魉的加入,但那时他已完全不在乎。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地方的,甚至不记得他是如何来到苗族圣地。

    他只晓得,他紧紧握着那原先一直收在他怀中,如今却沾染了尘血的珍珠,抱着灵儿,全身发冷,脑袋一片空茫

    她死了,他最终还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

    “腾,放手!懊死的--”

    有人猛力摇晃着地,他无动于衷,只是眼神空洞地紧紧抱着灵儿。

    为什么会那么愚蠢?

    为什么自己老是被留下的那个?为什么?为什么

    “天杀的!老大!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不要留下我一个

    他在心底低喃着,抱着她轻轻摇晃。

    “腾,放手,让她好好休息。”

    他闻言心一惊,双臂收得更紧,抬头怒道:“她没死,她不需要休息!”

    “你傻了呀!”旁里突然跳出一名通身黑里透红,长耳朵、红眼睛,还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小娃儿,瞪着他横眉竖目的道:“谁说她死了?没死啦!”

    他一愣:“没没死?”

    “废话,死了的话,一时三刻之后,早就变回原形啦,还能让你这样抱着吗?”那娃儿鬼灵精怪的皱了皱鼻头,道:“不信你趴在她胸口听听,一定还有心跳啦!”

    玄明闻言忙俯身,果然听到她胸中心脏仍在跳动,刹那间,他一阵虚脱,这才松手将灵儿放到床上去。

    小表见状,忍不住本哝:“真是大惊小敝,只是伤了手而已,怎底可能会死掉呀,哼。”“魍魉。”霍去病一蹙眉,要他噤声。

    “知道啦,不说就不说,我去睡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他一转身就跑得不见踪影。

    玄明伸手将她额上的发拨开,发现她的脸比他的手还小,好小好小。

    他的手在抖,停不下来的轻颤着。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也离开了,他只是一动不动的守候着,等她醒来。

    **

    所有人都以为她睡一晚上就会醒了,再多也就是两个晚上,但是当三天过去,床上的人儿丝毫未有清醒的意思时,大伙儿心下都暗叫不妙。

    玄明整整三夜未合眼,生怕错过她醒来,但她却未醒过,只是躺着,有呼吸,但除了这个,她甚至没翻过身。

    这一幕,看来竟和多年前的炎儿一样。

    他莫名惊恐起来,怕她和炎儿一样,陷入永恒的昏睡。

    “不可能的。”魍魉蹲在一旁,摇头晃脑的道:“她只是被戳了一剑耶!那剑又没蛊没毒的,顶多就是失血过多而已,怎么可能因此就伤到元神啊!她既然能幻化成人形,再蹩脚也有一定的限度,何况她还是金蛇,天生百毒不侵,没那么简单就重伤啦!啧,不过还真是怪了,为什么会没醒呢?照理说她早该醒啦!”

    玄明也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事实上她就是没醒啊!

    轻握着她体温极低的小手,若非他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和脉搏,他早已发狂了。

    “唉呀,我知道了,会不会是在冬眠啊?蛇不是都要冬眠的吗?”

    “现在还未入冬。”霍去病皱着眉,压抑着心里的焦躁,冷静提醒。

    “对喔。”魍魉想了下,耸肩点头。

    凝望着灵儿,玄明忽然头也不回的开口:“抱歉”

    “用不着。”霍去病意会的回道。

    “她没醒之前,我不想离开这里。”他本想陪着去救人的,但是,他现在根本无法离开她。

    “我知道。”拍着玄明的肩头,他沉声道:“她不会有事的。”

    魍魉闻言拍胸脯保证道:“放心,万事有我,这森林我熟到闭眼都能倒着走。这苗族圣地周围都下了禁制,一般人进不来的,你就安心地在这儿看顾这条小蛇吧,我会替老大带路的!”

    说完他跳了起来,兴奋的怪叫道:“好了,老大,走吧、走吧!”

    夕阳西下时,湖畔就只剩下他和她,这时,他才猛然想起忘了警告他们,那批苗人中,有位姑娘和炎儿长得很像。

    他冲了出去,他们早已失去踪影。

    懊死!

    他往前踏了一步,却又放不下屋子里的灵儿,最后还是无法离开,只能召来附近小蛇,要它们帮忙传消息过去。

    夕阳将湖水染成一片橘红,他叹了口气,希望那人能分辨差别所在,别让人蒙了才好。

    **

    他们走后,她依然沉睡着。

    和她相遇以来的日子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重新上演。

    不知何时起,他开始在她耳畔呼唤她的名字。

    起初,她对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反应,所以他一遍又一递的唤着她的名,希望她能醒,但没多久她又恢复了平静,像是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不肯放弃,所以他开始自言自语。

    即使她像个木头娃娃,除了一开始他唤她时,她曾轻皱起眉头,之后,再没给过更多回应,但他依然相信她能听见他所说的,也相信她终有一天会有所回应。

    于是,他每天替她擦脸、更衣,和她说话,跟她吃东西,甚至每隔几天会在清晨带着她到湖畔,然后告诉她,以前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诉说间,他想起更多早已遗忘的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