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北战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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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宁城上，六名北境玄师只一离去，诺娜突然跌倒身子，昏阙过去。
“娜娜，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宁天昊将昏迷不醒的诺娜捧在怀里，心慌意乱。
宁无双在替诺娜检查过身体后，才宽慰自己的儿子：“昊儿，别担心，娜娜只是疲累过度导致的昏迷，休息片刻便会苏醒过来。”
“爹，娜娜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能令那些玄尊、玄帝毫无还手之力？”
宁无双只顾摇头，半晌才道：“等娜娜醒来你还是亲自问她吧！”
几名玄尊、玄帝虽暂时撤离，北境大军的攻势却不曾停歇，在一顿“炮火”狂轰滥炸之后，万余兵卒攻上城来，与守城宁军肉搏拼杀在一起。
宁无双杀敌逾百，血蟒大红肆意吞食爬上城墙的北境兵卒，无数宁兵以血肉之躯铸就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战线。
血光滔天的鏖战直到夜幕来临时分才偃旗息鼓。
宿宁城是守住了，但宁军伤亡极其惨重。
——
月凄冷，风悲凉……
城头上爬卧的尸身被活着的人一一拉扯下来。
宁无双率领寅辰、十多名副将匆忙巡视过一道城防后，朝着宿宁城外远眺出去。
茫茫大地上，北境三十万大军的营火多如繁星。
“各位将军，你们随宁某出生入死有数十年了，你们都说说这宿宁城我们是守的住还是守不住？”
寅辰没有答话，他知道这位老将军这次是真的没有把握了。
副将中有人答话：“将军，以前我们那次不是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虽说这次敌人数倍于我，但我们的二十万援军应当已经出发，只要我们守住宿宁城，就一定能够反败为胜！”
这声音刚落，许多副将纷纷附声，表示赞同。
那面有刀痕，与宁无双年岁相差无几的侯姓将军一抱拳，沉声道：“将军，属下以为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可以舍弃宿宁城往北进发！”
“北进虽为沙国疆域，但谷隘甚多，地势严峻，这三十万北境大军想要围歼我们便不会那么容易。”
“但是北进沙国，我们这不到四万的宁军想要重回大宁绝非易事，所以这实乃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待侯姓老将军讲完，宁无双只是“嗯”了一声。
……
宿宁城内，一间破烂的瓦房坚挺在废墟之中。
一名衣物焦灼的少年快步出来，将架在火柴上炖了许久的荤汤端了进去。
“阿昊，这是什么呀，这么香？”
瓦房内，席榻上刚刚醒来的诺娜见宁天昊端来美味，笑问。
“这是我在巷子里搜到的母鸡，炖的鸡汤，你刚刚醒来，身子虚弱，赶紧趁热喝了它吧！”
宁天昊没有让诺娜亲自动手，一勺一勺吹到温度刚刚好再喂到她的嘴里。
“娜娜……”
见宁天昊有话要讲，到了嘴里却又咽了下去。
“阿昊，你有什么话就说呗？”
“我只是……只是想问问你白日里怎么就突然间实力暴涨，那几名玄尊、玄帝都无法伤你？”
“我白日里实力暴涨？我怎么不记得？”
诺娜拼命回忆，却始终记不起白日里是自己凭一己之力击败六名北境玄尊、玄帝。
“阿昊，我……我真的想不起了！”
宁天昊抚着诺娜渐有血色的脸颊，暖暖一笑：“好了娜娜，想不起就别想了，这些都不重要！”
“你安心在这里休息就好了。”
走出瓦房，宁天昊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
只因半个时辰前，诺娜尚未醒来之时，寅辰来过一趟，他交代的不多，却有一句叫宁天昊心慌意乱。
“天昊，你若真的在意诺娜这丫头，为了她好，就让她乘着大红离开宿宁城吧！只要她向北境大军表明身份，没人敢拦她。”这是寅辰的原话。
方才在瓦房内，宁天昊没有向诺娜提及任何离开的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转头见大红静静俯在一旁朝自己吐着蛇信子，便走了过去。
近了宁天昊才发现，原来大红也并不是什么钢筋铁骨，除了身背、尾部几处刀伤外，怀腹竟然也有许多老茧和结痂。
身背、尾部的刀伤是今日守城之战新添的，怀腹的茧子、结痂多半是从炎都到北境这一路磨出来的。
“大红，这一路真是苦了你了！”宁天昊抬手抚着大红有些冰凉的身子，由衷叹了一声。
见大红朝着破烂的瓦房微微晃动脑袋，宁天昊道：“大红你放心吧，娜娜她没什么大碍。”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宁天昊再缓缓开口：“大红若我让你载着娜娜就此离去，你会答应么？”
大红没有回答，许是不能开口，许是不能理解宁天昊的意思。
“大红你知道么，其实我很想娜娜留在我的身边，可是……”
“可是当我看到你伤痕累累，我忽然明白，其实娜娜也已经同你一般，只是……只是她将自己满身的伤疤都隐藏了起来。”
“寅叔说的很对，若我真的为了我在意的人好，就应该让她离开！宿宁城朝夕不保，你跟娜娜留在这里只会伤上添伤，根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
熟悉的声音从瓦房处传来，诺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门处。
“阿昊，我不会离开的！只有留在这里，从炎都到云罗宫，再到北境这一路跋涉才是值得的！”
宁天昊来到诺娜身边，见她气色好转许多，双手托抚起她玉脂般的脸颊，“可是娜娜，我不想让你遭罪，况且，宿宁城守不守的住还是另一回事，万一……”
不等宁天昊说完，诺娜立刻打断：“我不管，反正你休想赶我走！”
宁天昊顿了一下，莫名的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诺娜问。
“当然是笑你傻啦！”
……
宿宁城的夜很冷，很静。
将军帐内，坐在案桌前只休憩了半刻钟的宁无双便被喧声吵醒。
几十年的作战习惯令他立刻抖擞精神。
正欲出帐探个究竟，一名夜巡士兵进帐急报。
“禀将军，北境大军夜袭宿宁城！”
宁无双不敢闲待片刻，三步并作两步，踏出军帐。
寅辰、宁天昊、诺娜、十多名副将军已经来到宁无双帐前，个个神色慌张。
“侯副将何在？”宁无双重声问道。
“禀将军，侯副将已经率军前去阻敌！”有副将回答道。
宁无双尚未发令，有前军兵士扯着嗓子极速来报：“报~报~禀报将军，宿宁城已破，侯将军尚在阻敌，请将军从北门速速撤离！”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宁无双身上，等他一声令下。
“将军，万不能撤出宿宁城啊！”
“是啊，将军，我军二十万援军尚在路上，此时撤出宿宁城实非良策！”
“我军四万将士愿与北境蛮军决一死战，还请将军组织全面迎敌！”
几名副将先后发声反对撤出宿宁城。
宁无双平静的说道：“来时是五万，现在是四万，若全面迎敌，只怕在二十万援军到来时，一个都没有了……”
这时，寅辰踏出一步，抱拳道：“既然如此，还请将军下令撤出宿宁城。”
宁无双的目光在寅辰、宁天昊、诺娜及十多名副将间流转一圈，深吸一息，发令：“全军撤退！”
众多副将再无异声。
二十多年了，在这些追随宁无双出生入死的副将眼里，宁将军什么都变了，只有珍惜每一个士兵性命的初心从未改变。
这样的宁无双才配他们追随！
这时，寅辰请令：“将军，我去接应侯副将。”
见寅辰已经动身，宁天昊连忙抱拳：“爹爹，我随寅叔一起去！”
不等宁无双发话，寅辰立刻将其拦下：“天昊，你还是留在将军身边，万一那些北境玄师再暗中前来，可就全靠你和诺娜了！”
宁天昊欲言又止，最后无奈道：“寅叔，那你一定要小心！”
宿宁城上，六名北境玄师只一离去，诺娜突然跌倒身子，昏阙过去。
“娜娜，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宁天昊将昏迷不醒的诺娜捧在怀里，心慌意乱。
宁无双在替诺娜检查过身体后，才宽慰自己的儿子：“昊儿，别担心，娜娜只是疲累过度导致的昏迷，休息片刻便会苏醒过来。”
“爹，娜娜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能令那些玄尊、玄帝毫无还手之力？”
宁无双只顾摇头，半晌才道：“等娜娜醒来你还是亲自问她吧！”
几名玄尊、玄帝虽暂时撤离，北境大军的攻势却不曾停歇，在一顿“炮火”狂轰滥炸之后，万余兵卒攻上城来，与守城宁军肉搏拼杀在一起。
宁无双杀敌逾百，血蟒大红肆意吞食爬上城墙的北境兵卒，无数宁兵以血肉之躯铸就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战线。
血光滔天的鏖战直到夜幕来临时分才偃旗息鼓。
宿宁城是守住了，但宁军伤亡极其惨重。
——
月凄冷，风悲凉……
城头上爬卧的尸身被活着的人一一拉扯下来。
宁无双率领寅辰、十多名副将匆忙巡视过一道城防后，朝着宿宁城外远眺出去。
茫茫大地上，北境三十万大军的营火多如繁星。
“各位将军，你们随宁某出生入死有数十年了，你们都说说这宿宁城我们是守的住还是守不住？”
寅辰没有答话，他知道这位老将军这次是真的没有把握了。
副将中有人答话：“将军，以前我们那次不是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虽说这次敌人数倍于我，但我们的二十万援军应当已经出发，只要我们守住宿宁城，就一定能够反败为胜！”
这声音刚落，许多副将纷纷附声，表示赞同。
那面有刀痕，与宁无双年岁相差无几的侯姓将军一抱拳，沉声道：“将军，属下以为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可以舍弃宿宁城往北进发！”
“北进虽为沙国疆域，但谷隘甚多，地势严峻，这三十万北境大军想要围歼我们便不会那么容易。”
“但是北进沙国，我们这不到四万的宁军想要重回大宁绝非易事，所以这实乃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待侯姓老将军讲完，宁无双只是“嗯”了一声。
……
宿宁城内，一间破烂的瓦房坚挺在废墟之中。
一名衣物焦灼的少年快步出来，将架在火柴上炖了许久的荤汤端了进去。
“阿昊，这是什么呀，这么香？”
瓦房内，席榻上刚刚醒来的诺娜见宁天昊端来美味，笑问。
“这是我在巷子里搜到的母鸡，炖的鸡汤，你刚刚醒来，身子虚弱，赶紧趁热喝了它吧！”
宁天昊没有让诺娜亲自动手，一勺一勺吹到温度刚刚好再喂到她的嘴里。
“娜娜……”
见宁天昊有话要讲，到了嘴里却又咽了下去。
“阿昊，你有什么话就说呗？”
“我只是……只是想问问你白日里怎么就突然间实力暴涨，那几名玄尊、玄帝都无法伤你？”
“我白日里实力暴涨？我怎么不记得？”
诺娜拼命回忆，却始终记不起白日里是自己凭一己之力击败六名北境玄尊、玄帝。
“阿昊，我……我真的想不起了！”
宁天昊抚着诺娜渐有血色的脸颊，暖暖一笑：“好了娜娜，想不起就别想了，这些都不重要！”
“你安心在这里休息就好了。”
走出瓦房，宁天昊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
只因半个时辰前，诺娜尚未醒来之时，寅辰来过一趟，他交代的不多，却有一句叫宁天昊心慌意乱。
“天昊，你若真的在意诺娜这丫头，为了她好，就让她乘着大红离开宿宁城吧！只要她向北境大军表明身份，没人敢拦她。”这是寅辰的原话。
方才在瓦房内，宁天昊没有向诺娜提及任何离开的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转头见大红静静俯在一旁朝自己吐着蛇信子，便走了过去。
近了宁天昊才发现，原来大红也并不是什么钢筋铁骨，除了身背、尾部几处刀伤外，怀腹竟然也有许多老茧和结痂。
身背、尾部的刀伤是今日守城之战新添的，怀腹的茧子、结痂多半是从炎都到北境这一路磨出来的。
“大红，这一路真是苦了你了！”宁天昊抬手抚着大红有些冰凉的身子，由衷叹了一声。
见大红朝着破烂的瓦房微微晃动脑袋，宁天昊道：“大红你放心吧，娜娜她没什么大碍。”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宁天昊再缓缓开口：“大红若我让你载着娜娜就此离去，你会答应么？”
大红没有回答，许是不能开口，许是不能理解宁天昊的意思。
“大红你知道么，其实我很想娜娜留在我的身边，可是……”
“可是当我看到你伤痕累累，我忽然明白，其实娜娜也已经同你一般，只是……只是她将自己满身的伤疤都隐藏了起来。”
“寅叔说的很对，若我真的为了我在意的人好，就应该让她离开！宿宁城朝夕不保，你跟娜娜留在这里只会伤上添伤，根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
熟悉的声音从瓦房处传来，诺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门处。
“阿昊，我不会离开的！只有留在这里，从炎都到云罗宫，再到北境这一路跋涉才是值得的！”
宁天昊来到诺娜身边，见她气色好转许多，双手托抚起她玉脂般的脸颊，“可是娜娜，我不想让你遭罪，况且，宿宁城守不守的住还是另一回事，万一……”
不等宁天昊说完，诺娜立刻打断：“我不管，反正你休想赶我走！”
宁天昊顿了一下，莫名的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诺娜问。
“当然是笑你傻啦！”
……
宿宁城的夜很冷，很静。
将军帐内，坐在案桌前只休憩了半刻钟的宁无双便被喧声吵醒。
几十年的作战习惯令他立刻抖擞精神。
正欲出帐探个究竟，一名夜巡士兵进帐急报。
“禀将军，北境大军夜袭宿宁城！”
宁无双不敢闲待片刻，三步并作两步，踏出军帐。
寅辰、宁天昊、诺娜、十多名副将军已经来到宁无双帐前，个个神色慌张。
“侯副将何在？”宁无双重声问道。
“禀将军，侯副将已经率军前去阻敌！”有副将回答道。
宁无双尚未发令，有前军兵士扯着嗓子极速来报：“报~报~禀报将军，宿宁城已破，侯将军尚在阻敌，请将军从北门速速撤离！”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宁无双身上，等他一声令下。
“将军，万不能撤出宿宁城啊！”
“是啊，将军，我军二十万援军尚在路上，此时撤出宿宁城实非良策！”
“我军四万将士愿与北境蛮军决一死战，还请将军组织全面迎敌！”
几名副将先后发声反对撤出宿宁城。
宁无双平静的说道：“来时是五万，现在是四万，若全面迎敌，只怕在二十万援军到来时，一个都没有了……”
这时，寅辰踏出一步，抱拳道：“既然如此，还请将军下令撤出宿宁城。”
宁无双的目光在寅辰、宁天昊、诺娜及十多名副将间流转一圈，深吸一息，发令：“全军撤退！”
众多副将再无异声。
二十多年了，在这些追随宁无双出生入死的副将眼里，宁将军什么都变了，只有珍惜每一个士兵性命的初心从未改变。
这样的宁无双才配他们追随！
这时，寅辰请令：“将军，我去接应侯副将。”
见寅辰已经动身，宁天昊连忙抱拳：“爹爹，我随寅叔一起去！”
不等宁无双发话，寅辰立刻将其拦下：“天昊，你还是留在将军身边，万一那些北境玄师再暗中前来，可就全靠你和诺娜了！”
宁天昊欲言又止，最后无奈道：“寅叔，那你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