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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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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赫在后花园找到卢咏恩,向晚的空气微凉,她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白洋装,显得弱不禁风。

    "吴嫂说你不舒服。"他一回来就听见佣人们在谈论咏恩昏倒的事,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她。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疼罢了。"下午她故意在吴嫂和一干佣人面前表演了夸张的晕眩,吓得他们连忙把她抬上楼休息。

    当然,她就是为了要元赫关心她才故意装昏的,挤掉了凌获珊,如果她和元赫再没有进展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舒服就回屋里休息,不要在这里吹风。"

    "姐夫"卢咏恩扬起睫毛,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听说樊小姐不欢迎我加入企划中心。"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问:"我让你为难了吗?"

    "我正打算找个时间和你谈谈这事。"他并不否认。

    "噢!"她忧郁的蹙起眉心。"这么说来,是真有这件事了。"

    "你待在企划中心确实不适合,那里步调太快,依你的体力来说,可能负荷不来。"

    她烦恼的说:"我想,樊小姐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一定是我不讨她的欢心,其实我已经很努力了。"

    "你想太多了。"元赫淡淡地道:"舞阳只是就事论事。"

    卢咏恩轻咬着下后。"姐夫,你好像很听她的话。"

    会不会元赫的女人是那个樊舞阳而不是凌获珊,她该不会赶错人了吧?

    "只要是有益公司的意见,我都会采纳。"他公式化的说:"明天你的办公室就换到会计室,我会吩咐他们给你轻松点的工作。"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睫,无限委屈。

    可恶的樊舞阳!

    会计室怎么能跟核心部门相比?

    大家都知道她是过世总裁夫人的亲妹妹,身份与众不同,现在居然调她去会计室,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回屋里去吧。"元赫扶住她的肩膀。

    "唉。"她没有移动步伐,反而深深的叹息一声。

    "怎么了?"她的叹息让他驻足。

    "其实,大家都误会我了。"她幽幽的开口,自怜自艾,"我只不过想代替过世的姐姐照顾姐夫罢了,他们却都对我存有那么深的敌意,我真不明白是为什么。"

    元赫皱了皱眉。"没有那样的事。"

    "怎么会没有呢?"卢咏恩开始数落,"前天早上上车前,我要耿立帮我开车门,他看我一眼就不理我,采芹也一点都不尊重我是她大嫂的妹妹,每天晚上都自己吃完了饭就跑掉,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饭桌上,还有那个袁昶霆,他好高傲,在公司遇到了,连个笑容都不给我"

    "够了。"元赫板起俊容说道:"咏恩,我不希望你批评我的家人。"

    纪恩从来不会道人长短,她像太阳,所有的人事物在她心中都是美好的、善良的,她会为枯萎的小花落泪,也会为动物园初生的大象狂喜。

    她是那么知性、感性又善解人意的小女人,而咏恩,为什么她要计较这些琐碎的小事呢?

    "哦,姐夫,你你讨厌我了吗?我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她被元赫少见的严厉表情吓了一跳。

    卢咏恩受惊吓的怯懦模样让他惊觉自己好像吓到她了。

    她一直是那么胆小的,也许她没那个意思要和大家计较,她只是比较敏感罢了。

    "没有。"元赫的语气软了下来。

    "咏恩,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希望你能以包容心和大家一起生活,这样对你也比较好。""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

    她垂下头,伤心地说:"我知道大家都嫌弃我,因为我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咏恩,没有人赚弃你。"他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眼眶含着泪水。

    "我我明天就走,我毕竟没有那个福份待在这里,我不属于这里,我可以去找家酒席下海"

    "不许你这么说。"如果她真跑去下海,那么他就真的太对不起死去的纪恩了。

    "姐夫"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元赫,声音中带着哽咽,"吻我!姐夫,你吻我,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没有赚弃我!"

    卢咏恩闭起了眼睛等待元赫的亲吻。

    她哭得梨花带泪,神情无比脆弱。

    相信此时她的容颜是动人的,而面对如此神似纪恩的脸孔,元赫逃得过她的手掌心吗?

    半晌之后,她没有等到该来的亲吻,忍不住睁开眼睛察看。

    "姐夫,为什么不吻我?"她哀怨地问。

    元赫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吻你。"她难以置信的瞅着他。

    在她惊讶的表情中.元赫毫无眷恋的在她面前转身离开。

    在一刹那的失神间,他确实意乱情迷的想吻她。

    但是他很庆幸自己在紧要关头煞了车,他没有这么做。

    罢才看着咏恩待吻的脸庞,他深深察觉到纪恩已经是他的过去式,是他记忆与生命里最美好的一部份。

    这份美好过去了,且永不能再回头。

    即使亲如姐妹,长相相似的咏恩也不能替代纪恩在他心中的温馨感觉。

    未来,将有更美好灿烂的日子等着他去追寻,现在他该去找的应该是另一个与他知心的小女子。

    但愿还来得及,但愿她没有放弃他。

    她应该不会的,她一直是个迷人、可爱的小女生。

    她很大方,她会原谅他这小小的出错,甚至,他相信她可以体谅他对"那张脸"的迷惑。

    想着,元赫露出了微笑,穿过花间的脚步越来越急!

    ***

    凌获仰悠哉的站在自家宅前看着眼前快发疯的男子。

    "小珊去旅行了。"他很大方的告诉元赫,尽管这家伙把他妹妹伤得心碎了无痕,他对元赫也没什么刁难之意。

    反正男女情事,外人很难理解,他不必趟这淌浑水,只要好好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行了。

    听到凌获仰的答案,元赫浓眉纠结成一条线。

    "她到哪里旅行?"两天了,他居然找不到凌获珊。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但是老天,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凌获仰优雅的弯起唇角。"我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回来?"元赫抱着三分希望的问。

    凌获仰又是微微一笑。"她没有说。"

    好个小妹,没有留下半分线索,害他被人一问三不知,元赫一定以为他这个未来大舅子在恶整他。

    现在最高兴的就是他们老爸了,坤哥一直反对小珊与元赫来往,现在得逞喽,笑歪他的嘴。

    一股懊恼的情绪将元赫紧紧包围。

    找不到凌获珊,他没有理由怪任何人,都是他的不对,是他让她消失不见的。

    基于都是男人的理论,凌获仰对于元赫深感同情。

    "或许你到傅家茶店去试试,她可能会告诉她的姐妹淘"

    凌获仰话还没有说完,当头棒喝的元赫便跳上车,像箭一般的绝尘离去。

    ***

    元赫依凌获仰的建议来到傅家茶店。

    茶店早已经打烊休息了,除了路灯之外,四周少有人烟。

    找人在即,元赫顾不得礼仪,先按电铃再说,改日再登门道歉。

    一时间,傅家三层楼灯火全亮,一阵咚咚的声音从三楼到一楼,然后铁门刷地被拉起。

    "什么事?什么事?"身为纽约警长的傅三郎一马当先的先跑下来,后头跟着胆小的傅太太及他趿着鞋,即使穿睡衣也很从容的傅清清。

    "打搅了,各位。"元赫镇定的面对对方如临大敌的阵仗。

    "你是谁?"傅三郎将妻女护在身后,警觉地问。

    暗清清懒洋洋的晃出来。

    "他是元赫。"

    "啊!元赫"傅太太偷偷从丈夫背后探出头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她对元赫有点印象,某次她与凌获珊在饭店喝下午茶时,被凌获珊猛拍照的男人。

    "原来他就是元赫。"傅太太频频点头。

    "他就是让小珊那么伤心的男人啊果然长得很英俊。"

    元赫皱了皱眉。

    这种感觉很怪异,好像他是动物奇观。

    "有什么事吗?"傅清清扬起唇角问。

    虽然是问句,但她对元赫的前来似乎早已了然于胸。

    "我想知道小珊的下落。"他直接道明来意。

    "我不知道。"傅清清也很干脆的回答。

    元赫看着她。

    他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这是小珊交代的吧,所以傅清清不愿向他透露她的去处。

    凌获仰不知,傅清清不说。

    元赫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不过他不会放弃的,决定回去叫袁昶霆他们四个展开海陆空大搜查,势必将凌获珊追回来为止。

    "好吧,我知道了,打搅了。"他告辞准备离去,既然傅清清不说,他再叨扰下去也没用。

    "对了,天气热,想吃水果吗?"元赫原本已经要走,可是傅清清的声音又让他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去。

    他不解的看着傅清清的美颜。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都快急疯了,还是她认为此时此刻的他还有心情吃水果?

    暗清清随手从水果篮里拿出一颗水果扔给他。

    元赫接住,低首一看她扔给他一颗青绿色的柠檬。

    他胸口猛然一跳。

    柠檬

    暗清清在暗示着

    "还有,你最好查查卢咏恩这位怪小姐。"傅清清的声音又不痛不痒的传来了,"她似乎对小珊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诸如她与你发生关系,她可能怀孕,而你要娶她之类的鬼话。"

    **

    卡布里岛凌获珊独自走在各式卖纪念品的窄街上,但是那些柠檬酒、柠檬咖啡杯、柠檬巧克力和泛着柠檬香的香水店却再也无法引起她驻足欣赏的乐趣。

    奇怪,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气候,同样的海水和蓝天,也同样租了上次那间小别墅来住。

    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就是觉得这次旧地重游没有上次来得好玩起劲。

    是心情吗?

    她承认这次她的心情比上次沉重许多。

    这是正常的吧,没有一个女人知道她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会不在意,她是彻底死了心才会来这里,就当作凭吊逝去的爱情吧。

    唉,元赫这个男人让她承受的失恋苦楚,大概会让她忧郁到老。

    "小姐,一个人吗?"一名年轻的黑发男孩向她搭讪,他穿着轻便,背一只大背包,一看就像个自助旅行者。

    凌获珊看着他,有点防备。

    她是失恋,心情也不好,可是还没有很脆弱,而且人在异乡还是谨慎点好。

    "一起吃午餐好吗?"他笑了,露出一口健康整齐的白牙。"我们可以多点几样食物分着吃,然后一起分摊费用,你觉得如何?"

    凌获珊想了想,同意了他的邀请。

    因为她觉得他的出发点可以成立,还有,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不像是个有不良企图的坏人。

    于是他们来到一间面海的小餐厅,坐在露天咖啡座里,享受着免费的蓝天和湛蓝的海洋气息。

    "我叫张浩,来自香港,趁暑假来欧洲旅行,我想游遍欧洲的每一个国家,可是经费有限,我又想品尝美食,所以就鼓起勇气向你开口分摊了,都是黄种人,比较好谈嘛。"张浩很健谈,开始说他的毕生游历。

    同时间他们点的食物也端上来了,美味的蛤蜊海鲜面,新鲜的蔬菜沙拉,还有浓浓的海鲜汤,一时间香味四溢。

    凌获珊吃得愉快,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饱餐一顿了。

    下午她和张浩结伴而行。

    他们去古迹探访,又去偷窥人家的美丽花园,乘坐升降缆车望海观山,看满山的小黄花。仙人掌和白石块

    最后张浩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再见,因为他要回到拿波里,那是他预定的行程。

    她在黄昏时分回到别墅,准备度过一个孤寂的夜。

    她预备如果睡不着又无聊得要命的话,她不排除像昨夜一样,在半夜爬起来数星星等天亮

    "小珊。"她正想拿出钥匙开门,突地有个高大的人影就遮在她面前。

    凌获珊一惊,抬起头来,看到元赫就站在她旁边。

    淡淡的古龙水味,那熟悉的气息让她胸口一酸。

    元赫静静的注视着她。"我等你很久了。"

    "你等我做什么?"凌获珊对他视而不见,然后开门走进去。

    她知道自己有点矫情,着到他明明很高兴,又要装得满不在乎。

    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他不是和卢咏恩好得快结婚了吗?何必还专程跑到这个荒岛来找她?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是很好?

    "有些话想亲口对你说明白。"元赫跟在她身后,距离她不到五公分。

    "你说啊。"她打开卧房的门走进去,随手把小背包卸下来扔在床上,顺手脱掉防晒的薄外套和帽子。

    他还是亦步亦趋的贴身跟着她,她几乎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热气对她的颈部吹拂过来。

    元赫突然从身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在他臂弯中无法动弹。"你做什么?"

    "我想吻你。"他深深凝视着臂弯里的她,倏然攫住她两片微张的红唇,辗转热情的吸吮。

    他的舌尖探进她口中,如火般热情的翻搅着她口中的芬芳,狂野的不像一向冷静自持的他。

    凌获珊被元赫吻得透不过气来,不知不觉紧紧的搂住他的颈子,她像只被催眠的小动物,完全忘了他的所做所为有多么令她心碎。

    直到吻到她嘴唇发疼,元赫才离开她的红唇。

    可是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他马上把她抱上床。

    他结实的男性体魄紧紧压着她的身躯,他将她安置在身下,凝视着她的黑眸深情而有些歉疚。

    "原谅我,我深深伤害了你。"他伸手轻轻抚摩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触着她的耳垂,一再替她拢好耳鬓边的凌乱发丝。

    他迟来的道歉几乎使她落泪。

    她没有开口,忍着要落下的泪水瞪视着他。

    是怨吧,怨他对卢咏思的那份微妙情感,还有他们的越轨、他们的亲密。

    "我和咏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傅清清的话使他对卢咏恩展开调查。

    知道咏恩对他的目的后,他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他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那笔钱足以让她安居乐业。

    听完元赫的话,凌获珊闪动着睫毛。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他突然紧紧抱住她,让她感觉到他腹下的悸动。'我可以马上证明!证明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她陡然脸红不已。

    她当然懂他所谓的证明代表什么。

    他开始解她的衣扣。

    他吻她,很温柔的吻她。

    从她白皙的颈部开始吻,吻她迷人销魂的锁骨,轻轻解开她胸部的束缚,正迷乱在她诱人的双峰之间时,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看着她。

    '小珊,回纽约之后,我就带你去妇产科检查,我已经替你安排了一间私人贵族诊所,是个女医生,你可以放心'

    '不必检查了,我自己已经处理好了。'她的声音传进元赫耳里。

    '什么?'元赫气急败坏的吼,'你居然拿掉我们的孩子?你居然狠得下心拿掉我们的孩子?'

    凌获珊被他突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别那么激动,没有中奖,你没那么厉害。'

    '那你说你自己处理好了!'他几乎快喷火了。

    '我是说我自己验过了。'她再次肯定的告诉他,'相信我,我没有怀孕。'

    '好吧。'他总算平静下来。

    他继续证明他对她的专一。

    元赫解开她牛仔裤的钮扣,他灼热的吻又开始无边无际的洒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

    忍受不住他的爱抚挑逗,她微微的低喘起来。

    '对了,那个男孩是谁?'吻到一半,他忽而抬头,问得没头没尾。

    她呻吟一声。

    难道他不能做完再开口吗?

    '你说谁?'她没好气的问。

    '那个陪你吃饭、聊天、上山下海又对你依依不舍的该死东方男孩。'他一长串的说。

    她摇摇头,怀疑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