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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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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虞媺是在大门外,上楼寻人一趟又下来的桑海若正巧看见她抱着蛋糕进屋。

    “啊!蛋糕!”他笑咪咪的,一脸的惊喜。

    看着他喜悦的样子她觉得喜欢,好喜欢他这样的表情,要是可以,她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他留有这样欢快无忧的快乐模样。

    “我同学刚刚带来的,要吃吗?”感染他的欢愉,微笑染上她清冷的娇颜。

    “好啊,等大哥上来一起吃。”

    话才说完,停妥车子、确认车库门确实关上的封剑濮正好从通往地下停车库的隔门上来,一脸的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正困扰着他。

    知道他们刚看完心理医生回来,虞媺见这样的表情,忍不住担心。

    “怎么了吗?”该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没有啊,医生说我很好,比以前都好。”桑海若代答了这个问题,笑咪咪的样子,似乎医生赞美了他什么,让他因此而感到得意。

    “是啊,医生说阿海的情况很好。”封剑濮附和,对此既觉得宽心,却又感到忧虑。

    单用“情况很好”来形容阿海的进步,那真是太轻描淡写了一点。

    饼去,时间不定,有时三、五个月,有时半年、一年的,时间做不得准,但每每只要他一发噩梦那种事后回想不起来、空白一片的噩梦就算他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甚至刻意去想也想不起来,但看似寻常无碍、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场空白噩梦,其实存在着非常严重的影响。

    那是一种全面性的影响法,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

    在他的印象中,只要作了那种无解的空白噩梦后,阿海的精神会萎靡数日,莫名的虚弱会让他又病又吐的病上好几天,有时症状严重一点时,甚至会长达两个礼拜。

    对这种情况,医生做过解释,说是阿海自我封闭的记忆在作祟,睡梦中那段刻意被遗忘的恐怖记忆出现,即使醒来后什么也记不得,但潜意识所受到的折磨并不因此而消逝。

    他的呕吐症状,就是针对那段记忆而产生的反应,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回忆折磨着他,让他的身体呕吐,好排去潜意识中的恐惧。

    长年下来,他对这样的现象已经很熟悉,因此之前一得知阿海又作了“那种”噩梦,他就开始担心他要病了,却没想到,这一回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

    没有精神萎靡、没有吐的死去活来,他就像平常的样子做着平常的活动,没有一丁点要病发的样子。

    这个就是医生说的进步,大大的进步。

    据说,阿海自我封闭的意识仍是极强,怕是不会有消去的一日这一点,他相信只要是人、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不会乐见其成。毕竟,在历经那非人的一夜后,谁能舍得让阿海忆起那一夜的恐怖,由着那恐惧的阴影贴近、伴随他过一生呢?

    所以让人非常庆幸的,关于选择性遗忘某段记忆的事,丝毫没有改变,变得是其它部分。像是奇迹一般,阿海始终无人能进驻的封闭心灵,竟开始出现像支柱一样的精神力量支撑他,让那原本因为自我封闭而变得脆弱无依的心灵,开始有能力去对抗那梦境。

    对此,医生感到惊讶,直说这是非常良好的显著进步,也说了那样的精神力量还会慢慢的发挥影响,让阿海的自我封闭情况慢慢改善。

    得知这样的进步,封剑濮比谁都要高兴,因为这表示,过去的阴影对阿海的影响开始变小了,以后阿海不会在噩梦后出现病恹恹又吐得一塌糊涂的无助,甚至于他自我封闭的倾向有可能会好转,对人群的适应能力也会转好。

    绝没有人比他更乐见这样的转变,但问题是,只要他一想到,造成这一切好的转变,那份精神力量的来源,竟有可能是

    封剑濮看着虞媺,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似乎在想着什么。

    “大哥?”察觉虞媺的不自在,桑海若不解的看向义兄。

    “没事。”封剑濮粉饰太平。“你们去切蛋糕,顺便泡壶茶,我去看看澄甫在做什么,顺便要他下来一起吃。”

    无人有异议,大家解散分头进行各自的任务,可封剑濮临上楼前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一双喁喁私语、慢步踱入厨房的身影。

    忧心,他觉得忧心啊!

    封剑濮蹙着眉,心不在焉的晃进画室找人,那个要被找的人正蜷在沙发上睡着,打着石膏的右手臂挂在最上头,地上掉了一本书治愈你的血气方刚看情况,该是看着书,没多久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对着那张神似义弟的年轻面容,封剑濮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事关于他的担忧。

    现今事情有些明朗化了,从这阵子的种种迹象来看,雨晨的那个表妹对阿海来说,该是存着一份特殊的意义,只是是到什么程度的特殊意义呢?

    难道阿海的心理状况进展得如此神速,真是跟虞媺有关?

    这假设的可能性,正是让封剑濮如此忧心的缘故。

    长期担任着义弟的监护人角色,不论是自发性的,还是为了尽责任跟义务,总之这么多年下来,他自己也很习惯当个老爸爸,完美的担任监护人的角色,仔仔细细、像呵护珍贵稀有的脆弱艺术品一样,全方位照顾这个因为自我心灵封闭、拥有稚子一般纯净心灵的义弟。

    其实两兄弟相差不了几岁,但是对封剑濮来说,担任监护人的角色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毕竟这当中只要把握一个原则就是以义弟的最大利益为优先考量其它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现在,处在这个原则下,封剑濮自是不乐见虞媺对义弟有太大的影响力,对他来说,康雨晨才是适合跟义弟相伴一生的好人选。

    当然是康雨晨!撇开救命恩情不说,康雨晨待人热忱亲切,性情爽朗率直,这样的个性正好与阿海互补,可以让阿海多感受点热情,进而受到影响开始改变,不至于终日躲在自己的世界中,视外界于无物。

    另外,康雨晨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至于太过年轻,而且做事的态度有着不符这年纪的圆融,跟性格一样,能补足阿海所不足的那一部分,将来要在人生路上相伴,对阿海一定很有帮助

    封剑濮径自盘算着,不论怎么算、怎么想,他都觉得康雨晨才该是适合相伴义弟过一生的人。

    别说什么,单是康雨晨较能照顾人的这一点,就叫封剑濮放心许多,毕竟他这个义弟的行为思想有些异于常人之处,在日常生活跟人际关系上,一定需要人多加费心照顾、代为打理。

    在这方面,康雨晨绝对是让人比较放心的一个,总不能教他指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吧?

    想起虞媺

    说真的,封剑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孩子。

    我们是一国的

    难以形容中,不期然的让封剑濮想起义弟曾述说过的一句话。

    是了!那种感觉,像,真是太像了!

    撇开没有存在感这一点,虞媺待人总是冷冷淡淡,那种拒绝任何人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阿海,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想跟任何人有交集。

    不只这样,就连那种需要人照顾的感觉也如出一辙。

    以前没有特别注意所以没发现,可是就他最近的观察,发现虞媺虽待人冷淡,可脆弱纤细的样子,如同阿海一样,其实很能引起人的保护欲,只是平日她刻意的让自己失去存在感,一般人不太会发现这一点。

    大致上就是那样的感觉吧,真的就像阿海所形容,他们是一国的,是一样的人,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万分不乐见这两个人凑在一块。

    想想,单是阿海一个就够叫他担心了,要是再加一个女性版的阿海,两个人凑在一起,这未来他光是想就觉得头大。

    但现在棘手的是,让阿海有进步的人,可能是之前长期跟阿海培养感情的康雨晨,也有可能是这个女性版的阿海在近日内造成的。虽然什么都不确定,但后者只是“有可能”也足够叫他担心了。

    封剑濮越想越心烦,一眼看见那呼呼大睡的无忧睡容,长手一伸,不符沉稳内敛的外表,恶质的一把捏住那秀挺的鼻

    “哇!”一口气差点被憋死的云澄甫猛地惊醒。

    没空扑向始作俑者进行报复,完好的那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吸着气,努力补足方才缺失的氧气

    “你做什么?”回过气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算帐。

    “我做什么?”封剑濮反问他,将行凶的事撇得一乾二净。

    云澄甫瞪着他,知道在那张欺骗世人的严谨沉稳面具下,存着怎样恶劣的坏心肠,也知道方才的事绝对是故意的,他故意捉弄自己,像是猫逗老鼠一样,把他当笨蛋一样的戏耍着玩。

    美丽细致的年轻脸庞燃着怒火,要不是现在手不方便,他真想扑上去痛揍一顿不过好象也没用,他自己其实也心知肚明,就算他双手完好无缺,一样是打不过眼前这男人。

    这样一想后,还真叫人泄了气,只是年轻人的血气方刚让他不愿示弱,犹一径地直瞪着那恶质的做作男。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爽的话语从齿缝中恨恨迸出。

    “我心知肚明?”男人味十足的俊颜玩味地挑起一边的眉,沉吟。“我只知道你大白天的偷懒睡觉。”眼一眯,瞪着地上的书,问:“书都看完了没?”

    云澄甫噤了声,满心满脸的不甘。“你一次砸来那么多本书,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吧?”

    “时间?给你睡大头觉的时间吧?”封剑濮握起拳头,指关节发出的辟哩啪啦声响霎是吓人,足以想象他的用力。

    适时响起的门铃声解救了云澄甫,他跳了起来,逃也似的往外跑

    “我去开门!”

    少有人使用的一楼大门今天第二度被开启。

    门外的人肩上侧背一个大布包,手捧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就像是约定好一样,好象从这个门前来拜访的人都得拎一盒糕点似的。

    只是现在这个人比刚刚那一对双胞胎姊妹还要叫虞媺无所适从事实上她震惊,整个人都呆住了。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表姊,那个应该远在台东老家的表姊康雨晨。

    “谁来了?”跟着虞媺而来的桑海若好奇的问。

    “我开门,我来开门!”云澄甫火烧屁股一样地直直从三楼冲冲冲了下来。

    两路人马汇集于大门口

    “表姊!”

    “雨晨!”

    “谁?”

    门口的三人同时出声,不信、惊喜、疑惑,表情不一,桑海若最先反应过来,开了门,向外迎去。

    原本被堵在两人后面的云澄甫跳啊跳的,根本看不清局势,这下桑海若开门出去,正好让他补位上前,只是他正要进一步跟出去看的时候

    “雨晨?”揪住美少年的衣领,跟着下楼来的封剑濮显得惊讶。

    “喂,放手!放开我啦!”领子被一把揪住,云澄甫气得哇哇大叫。

    封剑濮没理会这抗议声,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将手中的少年往后一拖,补上位,跟着出去迎接意外的访客。

    不敢正大光明,所以恶毒的咒骂全含在嘴里嘀咕不休,云澄甫恨恨的跟了上去。

    剩下虞媺,就像是让人给遗忘了一般,静静的站在门口处,看着桑海若露着快乐的笑容跟她表姊说话。

    不久前双胞胎的苦口婆心在她心头响起,只让她内心中的苦涩感更甚。

    要她争取,要她把握呵,是要她争取什么?把握什么呢?

    “小媺。”众星拱月一般被迎入,康雨晨笑吟吟的看着久违不见的小表妹。

    “表姊。”虞媺低声唤了一声,某些东西又退了回去,退回到她深不可见的心底深处去。

    “好久不见了,一个人住在这边还好吧?”太过习惯小表妹冷冷淡淡的性子,康雨晨揉了揉表妹的发,一点也没把那冷淡疏离看在眼里。

    “嗯。”虞媺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好了,别杵在门口聊,大家进去坐吧。”封剑濮掌控起全局。

    在他的引导下,一票人进了屋,刚刚准备的茶跟蛋糕完美发挥作用,成了招侍客人的最好茶点。

    “怎么会突然来了呢?”支使捡回来的小仆人再去烧一壶开水,封剑濮微笑问,完美的扮演着称职的好主人。

    “想来看看你们的画展准备的怎么样了,所以就来了。”回答后,康雨晨转向身边安静的桑海若,问:“一切还好吗?”

    桑海若点点头,回以一个一切安好的微笑。

    “一切顺利就好了,我原来还满担心你回到台北来会不适应呢!”

    “没有,我很好。”

    “嗯,看得出来气色很好,心情也很好。”

    封剑濮静静的看着一对俪人彼此问候,心中隐隐有份踏实感。

    或许,他之前的隐忧全是多余的,看看这两个人,他们相处起来多么融洽愉快啊!

    回想起来,他不是很清楚的吗?之前一、两年住台东时,这两个人往来频繁,常常约着一块儿出去散步、聊天,海边时常可见他们两个的身影,男的画画,女的也拿着本子涂涂写写的,相依相伴的情景是小镇的人都知道的事。

    看来他真的是太自寻烦恼了,竟一下忘了这些,忘了这两个人长年打下的深厚情谊,那种长时间累积下的温馨散步情,可不是随便的人能在短时间内破坏的。

    而且回想起来,阿海的进步、医生所谓的精神支柱,应该是这样来的才是,是他多心,绝对是他多心了封剑濮自认找到更合理的解释,一个让他安心的解释,让他忍不住用太过愉快的表情关注那一对天造地设的俪人。

    如同封剑濮,就坐在桑海若右手边的虞媺也是一样,一双眼儿静静的看着那对“情侣”闲话家常。只是她的心情大大不同于封剑濮的也分不清心头的感觉,因为她整个人都麻木了,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独自感受心口处那种疼痛的感觉。

    像这样的情况是要她争取什么?把握住什么?

    她可不知道自己有那样的天分,可以像电视中敢爱敢恨的女孩,不顾一切的去掠夺心中所想要的一切。

    特别是当那对象是她自个儿的表姊,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表姊,就算真让她生出了争取的勇气,她也没办法对自己的亲表姊做出横刀夺爱的事。

    要她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那一己之私而伤害表姊,她做不到,说什么也做不到。

    包何况,就算她真想做她哪来的能力呢?

    她不贴心,不懂得说话技巧,不喜欢接近人群,真的就是孤僻难以亲近。

    不像雨晨表姊那样,一颗玲珑心,关注并行有余力的顾全身边所有人,嘴巴甜得像是涂了一层蜜一样,处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悠游自在,做事能力又强,前两年才二十出头时,就让舅舅很放心的将潜水社的生意整个交给女儿作主。

    平心而论,若她是男人,要有选择也是会选雨晨表姊这样的解语太阳花,说什么也不会看她这株毫不起眼的小杂草一眼。

    虞媺想得认真,心口处的疼痛相形的更加尖锐,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继续静静的坐在一边,像个隐形人一样的坐着,静静的听他们谈笑风生。

    “好久没散步了。”桑海若回想起乡下日子的美好。

    “是啊,好久没陪你散步了。”康雨晨露出甜美的笑容,同样珍惜那段两人相伴的散步时光。

    “你这次来,预计要留几天?潜水社的生意没人管可以吗?”旁听了一下,封剑濮也加入了闲谈的行列。

    “那个啊,实不相瞒”

    “烫!烫!烫!热水来了!”受命当备茶水小僮的少年双手抓着茶壶柄,哇哇直叫的从厨房冲出。

    封剑濮回头,正想开口训斥他别那样毛躁,小心乱中有错酿大祸而已,云澄甫不知是怎么绊到自己的,一壶热水随着他往前扑的冲劲脱手而出,连壶带水正正的朝前方飞去。

    那方向,有人,而且还是三个

    灾难当头而来,本来就不是很专心的虞媺压根儿反应不及,可就在那不到一秒的过程中,某个身影冲了过来,密密的包护住了她。

    那瞬间的力道让她眼前一阵黑,根本没省悟到发生什么事,就听见乒拎乓啷、锵拎匡啷的一阵人仰马翻。

    当中有为了避难,动作中造成的椅子碰撞翻倒声,还有水壶落地后的匡匡两下金属弹跳声,然后是一连串惊骇的质问

    “啊!”“阿海?”

    “我、我不是故意的”

    惊呼、紧张的询问夹杂心虚的歉意从三面迎来,虞媺努力想进入状况,但抱住她的人是那么样的用力,挣不开的她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对着眼前超近距离的胸膛暗自揣测现在的状况。

    没花费她多少时间,因为其它的人连忙围上,帮忙拉开那紧抱住她的人,让她看见周遭景象,很快的跟着进入了状况,然后失去语言能力

    桑海若的脸色因为疼痛而惨白,但他看着她的表情是笑着的

    “幸好你没事。”他说,只说这么一句,也只足够说这一句。

    “哪里痛?”方寸大乱的封剑濮推开虞媺,就要动手脱他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势。

    “先冲冷水!”康雨晨制止了他,虽然同样慌乱,但她还记得烧烫伤的急救程序。

    冲、脱、泡、盖、送,就是先冲冲水,接着再脱去衣物看伤势,确定伤势后再泡一下水,然后才能覆盖上预防烧烫伤后还着凉的保暖物,赶紧送去就医这些程序,康雨晨因为常看电视,所以记得很清楚。

    “冲过冷水先降温后再看伤势,才能避免脱衣服时让伤口受到二度伤害。”知道封剑濮心急的程度,康雨晨飞快的解释。

    当下封剑濮没有迟疑,一把拖着义弟直往厕所冲去。

    在康雨晨慌乱的指挥当中,封剑濮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做着正确的处理程序,自知闯祸的云澄甫虽然吓呆,但也知道亡羊补牢,因此跟着忙得团团转,找着每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的跑腿机会,又是递冲水用的容器,又是帮忙解衣,还快速来回的冲上楼找来薄被充当等下要用的保暖物来赎罪。

    那一团混乱的世界就像跟虞媺没关系一样,没有人理会她的存在,没有人。

    被推倒的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置身事外的冷漠表情,看着所有人为了检视桑海若的伤势而忙得团团转。

    她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让她瞪着地上的茶壶,有些些的恍惚了。

    这只茶壶,就是为了这只茶壶,还有里面的热水因为它们,桑海若为了救她而被茶壶砸中,让喷洒出的热水烫了一身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危急的时候,他竟会想到要救她?

    表姊就坐在他的身边,就坐在他的另一边,一样是有危险,但他为什么救的是她呢?

    虞媺的脑子糊成了一团,一再回响着他受伤后的话

    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心,乱成了一团,她完全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反应才好。

    就在她的沉默当中,她眼睁睁的看着其它人不顾桑海若拒绝上医院的意愿,七手八脚的拥着他前往地下室开车,将他送去医院

    没人注意到她,一个也没有!

    在这样危急的时候,她被遗忘了,就这样被遗忘在原地,好象天经地义一样的被人忽略掉她的存在。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而流出,她动也不动,一个人怔怔的想着她的问题

    他为什么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