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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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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米雅颤抖着双手、咬着唇,拿起公共电话的话筒拨下一串号码。

    “排云,怎么办?我闯祸了”

    电话的另一头,一个精力十足的女声困惑地响起。“米雅吗?是你吗,米雅?”

    “嗯,是我。”哽了哽喉咙、呓出一声呜咽,霍米雅的泪水又开始在哭红的脸庞上奔流了。

    暗排云听出好友的伤心,着实被她吓了一跳。米雅虽然常常闯祸,可是她从来不哭,这一次怎么糟糕,肯定闯出大问题了!话筒里,傅排云着急的声音再也隐藏不住。“你在哪里,米雅?西门夏衣呢?他没有帮你吗!”

    “我不想让夏衣知道”霍米雅可怜地吸了吸鼻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弄丢了一个三克拉的钻石戒指,夏衣恐怕会像碾蚂蚁那样碾死她!

    “乖,米雅别哭,先把鼻涕擦一擦。”

    “嗯,好。”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揪着卫生纸,霍米雅听话地擦拭自己痛哭后的混乱。

    暗排云条理分明的声音再度响起“好了,你现在赶紧跟我说你到底闯了什么祸,我来想办法帮你。”

    霍米雅一边抽噎一边诉说辛赫安指控她偷窃钻石戒指的事情“老爷爷说,那只三克拉的钻戒是他太太留给他的遗物,叫我一定要找出来还给他,不然的话,他不只要控告我偷窃,还要动用关系让医院关门倒闭。排云,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没有拿戒指,真的没有!我连见都没见过呜呜嗝!”

    话筒另一端,傅排云听着好友泣声泣调的说着甚至哭到打嗝,她着实感到心疼。米雅该是活泼纯真的,她应该和笑容形影不离,怎么现在却被埋在泪海里抽不出身这个该死的西门夏衣!

    当初还在她面前说得这么好听,说什么米雅是他在罩的,叫她这个好友别多管闲事!

    罩个屁!瞧米雅现在,哭得多可怜啊真叫人心疼!“米雅,乖,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马上抓几个人过去帮你找戒指。”

    币断电话之后,霍米雅绞着小手站在公共电话旁等待。

    突然,她看见西门夏衣和那个叫明莉的女孩子相偕走出医院大厅。

    霍米雅赶紧缩身躲进角落的柱子后面。

    何明莉美艳的脸庞上笑的好灿烂,那昭然若揭的幸福快乐深深扎痛霍米雅的心。哽了哽,泪又流了下来,她将它归类在“为蒙受偷窃罪名”而流。

    不是的,自己绝对不是因为看见夏衣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而哭的。

    没有,夏衣和哪个女子拥有亲密关系真的没有影响到她!呜呜没有啦,说没有就是没有嘛!呜噫王八蛋夏衣,你要跟她去哪里?人家现在好担心好害怕,你不待在人家身边却要去约会呜呜,王八蛋!

    “米雅?”

    霍米雅忽地回过身,扑奔上前。“排云!”

    急忙赶来的傅排云赶紧搂住她的身形“怎么又哭了呢?我不是说过会叫人来帮你找戒指的吗?”

    “我、我是因为”呜呜夏衣王八蛋、臭鸡蛋!得爱滋病、死翘翘、买棺材、抬去葬起来!噫噫

    “乖,别哭,你跟这些人说一说那个戒指的特征,我叫他们去帮你把它翻出来!”傅排云轻轻拍抚好友的发丝安抚。

    霍米雅揩揩泪,退开好朋友的怀抱果然看见她身后站了十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排云,他们是?”

    “哦,”傅排云温柔的神情倏地一变,换上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她用拇指比了比身后那个唯一穿着休闲服的斯文男子“是那家伙的员工,反正这些人平时欠运动,现在刚好锻炼一下他们的体力!”

    “老板,”一个身穿亚曼尼西装的男子凑近主子唐自牧的耳边嘀咕“我们放下几千万的生意、丢下英美跨国连线的大交易,就为了来这里替一个小护士找戒指?”

    唐自牧的反应是回过头,对着所有员工无奈地笑一笑。

    “老板!”男子又气又急,可也不敢大声地喊出心中的不满,看样子也是怕吃傅排云的排头吧!“你别忘了啊,你才是她的老板,傅排云只不过是在你身边待命的特别护士啊!”“既然如此,你帮我出头吧?”唐自牧笑睇激昂的手下。

    “这个,我”男子搔搔头,没几分钟后就默默地退回人群中。

    唐自牧摇头,笑了笑。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是“她”的旨意啊,他不能不遵从,不然的话会被她踢呢!

    果然,傅排云抬起纤长的小腿踹了踹唐自牧的腿。“喂,叫你的员工罩子放亮点,米亚说的钻石戒指你们一定要给我挖出来!”

    “嗯,既然答应帮忙,自然会尽力去做。”温文的笑容在唐自牧秀气的脸庞上展现,足以让女人自惭形秽的白皙肌肤更是叫人对他印象深刻。

    “排云,”好奇的霍米雅忘了哭泣,轻扯好友的衣裳“他是谁?好像一个斯文的贵族哦!”“他?”傅排云提起唐自牧,她的神情可高傲了,简直比老板还大牌。“没什么啦,只是一个小鲍司的老板,病恹恹的还要我当他的特别护士呢。好啦、好啦,你们大家别愣在那里,快去找戒指啊!洗衣间、茶水间、浴室、厕所,这些地方通通都别放过呀!”

    电子业界中的菁英贵族被傅排云叫来浴室、厕所找戒指,大家虽然不悦但还是乖乖地听命而行有什么办法啊?连老板都亲自下海,呃,是亲自前往厕所翻挖了,谁还敢闲着啊?

    “米雅,走,我陪你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不要了,排云,我还得赶紧去找戒指。”

    “说什么呀,交给那些人就好啦!”

    霍米雅摇摇头,牵起好友的手。“谢谢你来帮我,可是我自己也得去找才行,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的,排云。”

    “你还是这么死脑筋!”傅排云垮下肩,望了好友半晌,接着笑了,伸手轻抚她的头。“好好加油吧,米雅!”

    “嗯!”霍米雅擤了擤哭红的鼻头,微笑着跑往换洗病房床单的衣物间。钻石戒指可能随着更换床单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并带走了,她得去找一找!

    “霍米雅,你给我站住!”

    走廊上爆出一记低吼。她回头“刘姊!”

    护士长刘芳气冲冲的走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医院里为什么会多出十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四处翻找高级病房的厕所跟浴室?”

    “我、那是因为”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刘芳质疑地紧盯着她。

    低垂螓首的霍米雅咬着唇、点点头,揪绞双手老实诉说辛赫安遗失的钻戒和他的盛怒与威胁“老爷爷说如果我不把戒指找出来,他不只要告我偷窃还要让医院关门倒闭。”

    “哦!我的天呐”

    霍米雅急切地扬起小脸“可是我真的没有拿戒指!刘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小偷!”

    刘芳摇摇欲坠,看起来就快要晕了!“我、我得赶紧去跟院长报告这件事才行!你、米雅你!哦,我快被你给气死了!去把戒指给我找出来!找到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来上班!还不快去!”

    再度觉得委屈的想掉泪,霍米雅紧咬着上唇、颔首“我知道了对不起,刘姊。”

    堡作都快没了,谁还有余力聆听她的道歉?“哼!”刘芳重重一哼扭头就走!

    站在走廊上,霍米雅吸吸鼻子、揩揩泪,紧握小拳叫自己振作一点!走吧,赶紧去衣物间找看看。

    “米雅!”又有一声着急的呼唤响起。

    一名护士朝她奔了过来“你又闯了什么祸吗?高级病房的辛总裁他好生气,一直在摔东西耶!嘴里还骂着如果找不到,肯定要让我们医院关门倒闭!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赶紧去向辛总裁道歉啊!”“我、我”

    委屈无措的泪水再度悄悄泛流在霍米雅那一张早已哭红的小脸蛋上。

    怎么办?她好害怕啊夏衣,你在哪里?呜呜

    。。

    得知消息的西门夏衣匆忙赶回医院里,他四处寻找霍米雅的身影却始终找不着。

    只见他高俊颀长的身形在各阶层的走廊上、衣物间匆匆找寻着,原本梳理帅气的中长发因为奔跑而吹散开来,凌乱中另有一种率性的狂乱不羁。

    终于,让西门夏衣在最顶楼的床单换洗间找到了霍米雅的身影。

    他站在阴暗的门口处,通风不良的燥热空气向西门夏衣迎面袭来。他左手按在起伏的胸口上、右手撑搭在门框的上方,频频告诉自己

    没事了,她在这里,米雅就在这个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深呼吸平复自己紧张的气息,西门夏衣向里头望见霍米雅跪坐在一团肮脏待洗的被单海中不停地翻找。寂静的小空间里,他清晰地听见她一声声的啜泣和抽哽。

    “到底在哪里怎么办?还是找不到该怎么办?呜呜怎么办嘛!噫噫”

    唉,西门夏衣叹口气,伸手拨了拨头发,她的哭声经过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哭得像个小孩似的!

    耳边聆听着霍米雅的抽泣,一声比一声伤心,他皱紧眉头跨出了一步“米雅。”

    彬在被单海里,她纤细的身形明显地顿了顿。

    “听见我说话了没有?”胆敢对他没反应?西门夏衣又往里头跨进几步。

    “夏衣!”

    霍米雅跌跌撞撞地从地上撑站起来,反身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胸膛里。

    “呜呜夏衣!”他在这里,太好了,夏衣就在这里!下意识地,霍米雅的双手益发圈紧他的腰,泪水纷飞的小脸极度寻求慰藉地直往他的胸口钻去。

    西门夏衣缓缓低下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撞入自己怀抱里的温暖

    他的胸膛栖息过不少女人丰满的身躯,却没有人能像霍米雅这般深刻地撞进他的心坎底。

    悸动地伸出手,他情不自禁地想抚触偎在他怀中哭泣的霍米雅。想告诉她别哭,想跟她说一切有他,然而却在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西门夏衣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就让伸出的双手静止在半空中。

    倪浩也这么抱过她吗?

    他的死党,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好兄弟,倪浩,也曾经这样拥抱过霍米雅吗?

    西门夏衣的手悄悄垂了下来。

    那又如何?王子本来就有拥抱公主、安慰公主的权利。

    那么他这个恶魔王呢?

    有哪一个童话故事的结局,是恶魔王搂着公主,坐着南瓜马车迎向美满幸福的未来?

    “夏衣,怎么办?呜呜我又闯祸了。”

    委屈无措的泪水飞溅在西门夏衣的胸口上,温热而馨香的幽柔气息萦绕在他的鼻翼间不肯退散。霍米雅的泣声泣调让西门夏衣倍感不舍,然而心底却又为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而感到烦躁愤怒。

    “你除了会闯祸之外就是哭吗?”

    他口吻中的冷硬悄悄刺痛霍米雅的心。“对不起。”越觉悲伤的她吸着鼻子、低头往后退开他的怀抱。

    “别乱动。”

    那一双铁臂僵硬地将她的腰肢圈回原先贴偎的位置“你要是踩到我的鞋子看我怎么整治你!”

    霍米雅着实困惑,忘了流泪。他到底要她怎么做呢?粗鲁的语气像是在责备她,却又伸手抱着不愿让她退开仰起螓首,霍米雅凝望西门夏衣回避的俊脸。

    “看什么!”

    他的手紧紧钳握她的纤腰,口气却恶劣的可以。“我才离开多久的时间,看你又给我搞出什么飞机!”这丫头是怎么样?不操死他不满意是不是?

    “我”提起这件事,霍米雅委屈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拿钻石戒指。是真的,夏衣,我根本没有看过什么钻石戒指呜呜噫噫他怎么可以说我是小偷?”

    西门夏衣的下颚开始抽搐“那个老龟蛋这样说你?”

    她在他的胸口点点头。

    懊死的老家伙,简直欠人扁!西门夏衣左手圈着她的腰,右手已悄悄握紧拳头怒不可遏。

    “夏衣,我不是小偷可是怎么办?我也找不到戒指”不知道是哭得累了,还是西门夏衣的怀抱太温暖了,霍米雅忘情地伸出小手圈绕他的颈脖,忍不住蜷缩在西门夏衣的气息里寻求无声的保护。

    他闻到了她发丝间的馨香,那是淡淡的洋甘菊味道。

    始终如一的,是西门夏衣从小到大只要回头,就能寻着的甜甜味道。

    “跟我走。”

    感觉到腰际的大掌变得坚定而有力,霍米雅困惑地仰起螓首。“去哪里?”

    “找那只老龟蛋讨公道!”

    “不行啊,我这里还没有找完,戒指也许就在这一堆被单里,说不定我能够把它找出来向老爷爷证明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拿他的钻戒!”

    霍米雅泛着泪光的瞳眸里闪烁着希望的光彩,那星芒太耀眼让西门夏衣不忍戳破她的期盼。只见他的嘴唇嚅了嚅,讥诮的话语尽数吞入喉咙里。“好吧,你继续在这里找。”

    话说完,他松开她转身就想走。

    “夏衣!”

    “干么?”他没有回头。

    你要去哪里?

    霍米雅想问却不敢。他不陪在她身边吗?自己这样盼望,太奢侈了吗?

    西门夏衣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凝视她“你会一直待在这里找戒指吧?”

    “嗯,直到我找到为止。”霍米雅垮下肩。如果在这个衣物间里还是一样找不到,那么就证明戒指真的不见了,因为能找的地方都已经被翻遍了。

    西门夏衣没再开口,笔直跨出衣物间的门口。

    霍米雅望着他颀俊的背影,失望地扁扁嘴,又继续跪在被单海里努力翻找。

    老天,拜托,让我找到那个意义贵重的戒指!霍米雅咬着唇,强烈的委屈再度让她鼻头一酸,热泪盈眶。

    。。

    “阿恭啊,你这一回打算怎么感谢我?”

    斑级病房里,辛赫安精神奕奕的讲着电话。

    “我不但冒着生命危险在那个小护士的针孔下过活,还得跟你的恶劣孙子斗智周旋,这个恩情肯定不会让你请一顿饭就作罢哈哈,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是鼎鼎大名的商界巨人辛赫安啊,只要我亲自出马没有不成功的道理!你看,我只不过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帮你测试出你孙子和那个小护士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

    突然间“砰”的一声病房的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西门夏衣像一尊燃了怒火的战神耸立在门口。

    辛赫安愣呆了,拿着话筒,咽了咽口水。

    他朝着病床上的辛赫安走进来,下颚隐隐抽搐。

    “阿、阿恭,快来救我啊”西门夏衣一把抢下辛赫安手中的话筒“爷爷,不,我该叫你院长,你给我待在办公室里不要动,你亲爱的孙子等一下就过去教训你!”

    啪喳一声,连接院长室的电话宣告断线。

    西门夏衣也不开口,只是紧盯着床上的老人,喀喀有声的板动十指。

    辛赫安被他恐吓得快吓爆脑血管了。“不、不可以打老人家,你、你这样是不对的!中华民国的法律保护老人”

    “但是不保护‘欠扁’的老人。”西门夏衣截断他的话“别说我这个年轻人欺负你,辛总裁,只是”

    辛赫安咽了咽口水“怎么样?”

    “她流了多少泪,我就叫你用多少血来偿还!”

    “不可以!”辛赫安双眼紧闭,几乎想跪在床上求饶。“我也是受你爷爷的拜托才来当病人的,欠揍的人是西门恭,不是我!”

    “还有呢?”

    西门夏衣扳动手指的声响太恐怖,辛赫安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结实的拳头擂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搞不好今天的财经晚报会以头条的新闻写出:辛氏集团总裁借故装病却弄假成真,惨遭实习医师恶揍一顿必须卧床三个月,导致辛氏企业的股票一夕狂跌

    “不要揍我!钻石戒指的事情也是假的,全都是你爷爷想出来的诡计,因为他想知道你究竟会袒护霍米雅到什么程度!无辜的我只是帮他而已。”

    西门夏衣炯亮的双眼眨也不眨,只见他大手一攫,紧紧扣住辛赫安的衣领。

    他以为夏衣就要挥拳捧他,吓得鼻涕都快喷出来了。

    可是,拳头没有落下来!为什么!辛赫安颤巍巍地睁开双眼。

    “跟我走!”

    “去哪里?”此时此刻的辛赫安已经无暇去跟西门夏衣计较了。想他财大势大的辛氏企业集团的总裁身份多么尊贵,所有人攀附巴结合来不及了,这辈子哪曾有过被人揪着衣领走路的瘪三下场?

    偏偏他就遇上了,被这个叫做西门夏衣的年轻人给破了先例。

    而西门夏衣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替霍米雅讨回公道!

    “她为了你的一句玩笑语流了多少泪,她从来不哭的你知不知道?就连倪浩出国,她在机场送别都没流下半滴泪,结果却因为你跟王八蛋爷爷的玩笑,她哭了一整天!我说过,她流多少泪就用你的血来偿还!”

    “年、年轻人你开玩笑的吧?”

    西门夏衣忽地将辛赫安揪到眼前,鼻子对鼻子,危险地眯起眼睛跟他说话。“是笑话啊,怎么样,比你对她开的玩笑更有意思吧?”

    “呵、呵呵咕噜。”辛赫安吞咽口水的声音明显的像打嗝。

    西门夏衣拖着他上了电梯坐到最顶楼,接着又揪着他的衣领走到角落的衣物间。

    果然,霍米雅还跪在那一片被单海里弯着身躯苦苦寻找那个不存在的三克拉钻石戒指。“呜呜噫噫还是没有啦,怎么办嘛!夏衣,人家该怎么办啊呜呜嗝、咳咳!”

    听见霍米雅哭到打呜噎到,西门夏衣的俊脸霎时又冷了几分。

    辛赫安越看越惊。

    突然,他紧紧揪起老人家的衣领。“你进去告诉她,说没有戒指这回事,去跟米雅说你只是向她开个玩笑!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在两分钟之内让她停止哭泣,我保证你流的血会比她的泪还要多!”

    辛赫安点点头走进衣物间里,通风不良的小空间有股窒闷的热气朝他迎面袭来,而这个地方霍米雅却已待了好一阵子。直到这一刻,辛赫安终于感到愧疚。

    “小护士”他轻喊那抹跪在地上反复翻找的纤细身影。

    霍米雅匆忙转身“老爷爷!”嘴里才喊着,她的泪又滚了下来。“对不起啦,我到现在还找不到戒指,可是我真的没有拿,你一定要相信我!还有夏衣也没有拿,他绝对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拜托你不要误会我们,我再找找看,我现在就继续找”

    “不、不要再哭了!”拜托拜托!“你听我说,其实我根本没有丢掉戒指,那是我跟你开玩笑来着。”

    霍米雅太震惊了,当场忘记哭泣,跪在地上的她,手里还揪着脏被单怔愣的无法反应。

    辛赫安歉疚地看着她,试图微笑。“是在跟你开玩笑啊,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她早已傻了,哪还知道要笑啊!

    外头的西门夏衣没再听见霍米雅的哭声,他缓缓跨了进来,双手插放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凝睇她。

    那惨兮兮的模样轻轻揪动他的心坎。

    “夏衣,老爷爷他他说在跟我开玩笑”

    “对,是玩笑话!”西门夏衣心疼地走上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臂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霍米雅。

    彬太久了,她的双脚既酸且麻,一时支撑不住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倒进西门夏衣的怀里。

    他揽臂将她抱个满怀,属于洋甘菊的清淡香甜再度占据西门夏衣的嗅觉。

    如此亲密的距离,让西门夏衣轻而易举地看见霍米雅哭肿的双眼和她哭红的小鼻头。这笔帐,他等会儿就去算!

    “你也真是的,分不清楚别人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用点脑子行不行?瞧你,一句玩笑就把你搞得鸡飞狗跳,蠢不蠢啊你!”

    一旁,辛赫安听着不由得瞪大了眼。这个西门夏衣的标准真奇怪,不许任何人欺负霍米雅,让她流一滴泪,可他自己难听的话倒是一句也不少。

    “别那么呆了可不可以!谤本就没有钻石戒指,你在这里翻什么翻!老人家没别的事做只有在等死,他无聊的时候跟你说个玩笑话你就吓得扑扑跳,有没有脑子啊你?”

    霍米雅被他骂得好生羞赧,擦拭着泪水直往西门夏衣的胸膛里钻。“我、我也不知道啊,原来老爷爷在跟我开玩笑对不起嘛,夏衣。”

    “哼!把你的脑子拿出来用,虽然我知道它没什么功用,不过偶尔还是要拿出来使用一下!懂不懂?”

    嘴巴里尽吐一些狠毒的话,可他的铁臂却不曾从她的腰肢上退开。

    “老爷爷,”霍米雅自西门夏衣的怀里探出头“那么你太太的遗物呢?真的有那个戒指吗?”

    “哦,其实”

    “没有!”西门夏衣截断辛赫安的话“他老婆死的时候只留给他四个字,当心性病!”

    “真的吗?”

    碍于恶魔王当前,辛赫安哪敢多放个屁。“唉,是啊,我老婆叫我小心性病”妈的!他这个辛总裁一生最呕的时光都发生在西门夏衣的面前,以后就算自己病得快死了,也绝不踏进这间医院!

    这时,西门夏衣举起手看了看手表。“喂,下班时间到了。”

    “哦。”霍米雅退开他的胸膛,揩揩泪。

    “钥匙给你,今天载我回家!都怪你,被你气得害我连骑脚踏车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他从口袋掏出脚踏车的锁匙,递给她。“你把车子骑到后门口,我去办点事情马上就过去,要是我到的时候还没看见你,看我怎么恶整你!”

    霍米雅揩揩泪、抿起一抹浅笑,柔顺地颔首点头。“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去换衣服。”

    西门夏衣快步走出衣物间继续扳动十指,再度发出恐怖的喀喀声。

    接下来,轮到他那个老而不知将死的爷爷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