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所谓的专案小组,是在发生重大刑案或连续谋杀案时,为了搜集、组织及分享侦查情报便于统合,及有效控管相关侦查人员,以求尽速侦破重大刑案所临时成立的团队,只要案子一破,便自动解散。

    基本上,它的成员视案件性质而定,小组召集人也依案件状况来决定,在特殊情况下,甚至由警政署长亲自披挂上阵都有可能。

    任裘靡和封志尚最近接到的命令,就是到这个由市警局局长亲自主持的专案小组配合调度侦查案情。

    某高官子女遭歹徒绑架的案子当然备受警方注意,由于据报是在中正区万华一带失去行踪,才会下令两区分局派人协助侦查。

    就连地检署也派了两名检察官参与这次的专案会议。

    其中一名正朝中正第一分局的人马走过去。

    “唷,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警检两界就是这么小,只要在同一区,总有机会撞在一起。

    “何检。”封志尚一贯有礼,但恶劣的心情让他招呼打得并不诚心。

    任裘靡还是一脸酷意。

    “怎么啦,小俩口吵架了?”上回见面的时候也没那么糟。

    小俩口?这个字眼让何夭夭接到一记冷眼。“我跟他只是一起被派来这里。”关系撇得之远,几乎是台北到屏东的距离。

    何夭夭晃晃手,完全不把她的说明当一回事,转向封志尚。“杨洛跟我吵架的时候也都这么说。我说封志尚遇到这种事我的忠告是脸皮垫厚一点,像她跟杨洛这型的人其实都外冷心热、脾气不大啦,只是比较小气小肠肚爱记恨而已,皮绷紧一点,忍过去就没事了。”她是过来人。

    “我已经在忍了。”

    “那就继续下去。”

    “多谢你的加油打气。”虽然没有成效,反而让身边的人脸色更难看。

    唉,到这个节骨眼上,他着实不希望再来个t肉ble让两人的关系恶化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可惜何夭夭向来不把别人的情绪当回事,自顾自埋怨起在法医室的老公。

    这个女检察官似乎没有把别人的话听进耳里的习惯。因为发现到这一点,任裘靡连纠正都懒。

    反正有她在,可以挡去如芒刺在背的幽怨视线。

    五天前的口角让她很不开心,原因之一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及人杰;原因之二

    她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

    “不谈杨洛的事了,”又听见何夭夭的说话声,果然还是没把别人的臭脸摆在眼里、抗议放在心上,将老公嫌到口干舌燥才转回正题:“说说这件案子,你们觉得如何?”

    向身边的人一看,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心里头一阵古怪作祟,任裘靡先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连看都不想看他

    哗啦啦山崩乱石狠砸封志尚脑袋,得他脸色槁如死灰。

    这两个人还真有趣。何夭夭心想,有点明白当初大炮磊为什么老爱蹲在一旁笑看她跟杨洛的好戏。

    “怎么样啊,两位?”

    “那边的,安静一点。”前头的人朝角落发出警告。

    “啧。”要她安静就别叫她来嘛。何夭夭嘀咕:“台湾每天有多少绑架案发生、多少人失踪,也没见他们列入特别专案处理,啧,就官员的子女重要,小市民的子女不是人啊,这种案子谁提得起劲查。”

    抱怨的时候,麦克风已被恭敬交到这位高官手上来场即席演讲,内容不离吾自从政以来宵衣旰食、夙夜匪懈;扪心自问,从未做任何傀对民众之事,今小女遭歹人所绑、命在旦夕,恳请诸位救小女一命叽哩叽哩、呱啦呱啦

    台下有人听得入迷,但基层刑警大多由于成天忙着办案,体力严重透支到不行,正好藉这机会打盹。

    最后头的三人也是兴致缺缺、精神靡靡。

    “不公平的事随时都在发生。”任裘靡忍不住向她建议:“有些话不要说得那么明白比较好。”

    “嘿,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开口跟我说话哩。”好感动。

    “你跟其他检察官不太一样。”她刚才的嘀咕让她对她完全改观。

    何夭夭朝眼前这位女刑事伸出手。“何夭夭。”

    意会她的用心,任裘靡也给了回应。“任裘靡。”

    这情景让被冷落在一旁的封志尚看得好嫉妒。

    她对任何人都比对他好!看看、看看!才刚刚正式认识就容许人家勾她肩、搭她背,咬起耳朵说悄悄话,这教他情何以堪。

    这个女检察官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封志尚晾在一旁只有干着急的份。

    在这时候,任裘靡不知道听何夭夭说了什么,先是皱眉头,而后狐疑地瞧着何夭夭,之后瞠大双眼朝他这边看了一下又连忙收回。

    莫名的举动加深他的疑虑和焦急,就连前面的人在报告案情也听不进去。

    何夭夭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啦,但是如果你不知道,我说了正好让你知道”

    悄悄话开场于无厘头的绕口令。

    “别怪我多事哦,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爱到快吐满一桶血了,还被人家摆在冷宫里当冰雕,你好歹给个回应嘛,要就要、不要就早点判他死刑,也让他早死早超生,是不是?”

    听了半天,她还是听不懂何夭夭的话。

    “看你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哩,呴!苞我家杨洛一样迟钝,封志尚看你的眼神都快着火了,就你还一副冰天雪地、无风无浪的,真是败给你了!看见你们的人随便一瞄都能看出他对你的热情像把火,足以燃烧一整片沙漠,就你还住在珠穆朗玛峰,继续漫天飞雪的生活。”

    她还是不懂。

    “呴!你真的不是普通迟钝,是超级迟钝哩!简单一句话就是:封志尚喜欢你,不不,说爱你也可以,总之,在你身边这个男人对你有意思就是了!”

    她终于听懂,错愕的视线投向一脸问号的男人,却因为何夭夭给的消息太乱人心而仓卒收回。

    但是听进去的话一反平常听过就算的漫不经心,硬生生烙在脑子里,深刻得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何夭夭说封志尚对她

    真的假的?

    任裘靡不得不花点心仔细去思考这件事情。

    如果真有这回事,最近局里的波起浪涌就不是没有原因,林凤吟的仇视也就不是没有道理。

    问题全出在她跟他身上。

    迟来的了悟,也同时带来困惑。

    没理由、没道理,不可能怎么想都觉得何夭夭的话纯属无稽之谈、兴风作浪之语。

    “什么事不可能?”坐在她隔壁的封志尚凑过来。

    任裘靡挪移身子,有意无意间拉开距离。

    什么时候被他感染自言自语的毛病?

    两个人太常接触,就算交情不好、彼此嫌恶,还是难免染到对方恶习,啧。

    封志尚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仍然疑心地瞅着她,最近这几天她都刻意跟他拉开距离,好象不隔个三五七尺就无法自在。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任裘靡的粗神经是让她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状况下都能安之若素的秘密武器。

    一定是何夭夭跟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开过一次又一次的专案会议,不停重复上周的调查结果,基层的心声有志一同落在“与其坐在这听催眠曲,不如回家睡大头觉”的区块上。

    坦白说,对于因为是高官子弟所以特地组成层级如此之高的专案小组,基层人员的心里是很不以为然的。

    到目前为止没有新的进度,另一半的人力则用在封锁新闻媒体上,唯恐旧事重演;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就没那么谨慎周到了这就是相关的办案人员最深感心余力绌、没有干劲的地方。

    “这个会还要开多久?”她宁可去街上找线索。

    “管它要开多久。”反正没什么新发现。“你是怎么回事?”

    “没事。”

    “如果是私事我可以不理会。”话是这么说,但他深知自己做不到,只是口头上必须这么说罢了。“但是你的态度严重影响到工作。”

    这个罪名未免扣得太大。“我没有。”

    “你有。”

    “没。”坚决不认帐。

    封志尚无奈叹了气。“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但显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因为你最近的确有点心不在焉,不要否认,你自己心里有数。”

    懊说正经事的时候,封志尚的话往往比平常来得严厉。

    鲍私曲直,他分得很清楚,这还是她潜移默化下培养出来的。

    但这个影响他的人现在却有点公私混淆,没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第一分局的,你们两个安”

    “报告,我肚子痛。”封志尚抢下发言权,也不等主持人反应,拉起旁边的人就走。

    突然遇上这阵仗,主持人一时间慌了手脚。“等、等”

    “等”了半天,人早离开会议室,留下一地错愕。

    “嗯嗯,刚才的情形,嗯”主持人支支吾吾,眼角瞟瞟坐在旁边的召集人的表情

    开始掂掂自己头上这顶警帽还能戴多久

    “在这里总可以说了吧?”

    侦讯室?“你可真会挑地方。”

    “很适合现在的气氛。”他摊手,简直是豁出去了。“说不说?”

    “你要我说什么?”标准嫌疑犯面临侦讯时脱口的第一句回答。

    “不要拿那一套来应付我。”他一辈子的气都快叹光了。“就算是同事之间的关心好吗,你最近怎么了?”

    她才想问他是怎么回事。

    “上次何检跟你说了什么?”

    “她”才刚启口让封志尚期待下文,任裘靡又闭上嘴巴。

    “裘靡哪”封志尚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倾俯视坐在对面的她。“我真的很有心想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像个朋友一样地相处。”

    “只是这样而已?”反问的口气暗藏难以察觉的不满,连自己都不知道。

    封志尚以为她怀疑自己的话,重重点头。“只是这样而已。”

    天晓得,其实他想要的不只这样、他的动机也绝对不纯正,但她绝不可能容他恣意妄为,他也不敢奢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回应。

    说得再白一点,他死心了,虽不是彻底死心,但也差不多挂了一半。

    不战而降是很丢脸的事没错,但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她连进决斗场的门票都拒绝给他,更遑论和留在她心里的男人一决高下。

    翻看过范人杰的人事资料,他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刑事警察、也死得太带有英雄悲剧的色彩,如果没死,他会在一个半月之后荣任副组长,也难怪能让她念念不忘在心里。

    可是自己也不差啊!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什么机会?”

    又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事说出口,啧,这个毛病再不改,哪天连对她的感情都脱口说出来就糟了。

    “对谁的感情?”

    天!谁拿个针线缝住他的嘴啊!封志尚抱头呻吟。

    被侦讯的人反而变成是他。

    “封志尚,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休想走出侦讯室。”她最恨暧昧不明的模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不是很简单吗?做什么硬要把它弄复杂。“说不说?”

    黑眸定定锁着她,本来要问明事情的人反而成了被侦讯的对象,真的是欲哭无泪,她哪来反客为主的本事?

    “说不说?”

    这个节骨眼说了又能怎样?她根本不让他踩进她的生活,好怨!

    “不说以后就都不要说。”

    同样的事情她懒得做第二遍,她只问他一次,也只听一次。

    她摆明吃定他!为什么会对她有感觉?他是傻了还是疯了,或者太喜欢自找苦吃、没事找事做?好火!火的是自己。

    他这个搭档真的很难缠。

    他真的不说?火气啵啵啵没来由自心底冒出头,哪个男人像他这么婆妈?平常话多的人真的要他说话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

    “回会议室。”她决定了,再也不听了。

    转走的身势被扣在原地,对上一张焦急的表情。

    横竖都是一死,他选择轰轰烈烈。

    不知道是他的气势压人还是其它,任裘靡坐了下来。“说吧。”

    深吸口气,他、他说了:“任裘靡,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有了谁,也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我喜欢你、想追求你!你知道刑警的工作很忙,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在感情上寻寻觅觅天晓得我是疯了还是傻了,但就是对你有感觉,只对你!”

    惊人大胆的告白、傻楞瘫痪的听众,任裘靡嘴上的烟随着重力加速度的牵引躺在桌上。

    俊朗的脸上烧得通红,汗流浃背。

    他需要一根烟。

    此时此刻他极度需要尼古丁来平复波涛汹涌的心跳。

    桌上就有现成的,他拿起,放到唇边深吸,吹出一团白云。该死!心脏还噗咚噗咚跳个不停。

    她看他的眼神一派冷静。

    看吧看吧,横竖果然都是一死,绝望透顶。

    “总之我说完了,够清楚了吧?够明白了吗?听得懂吧!”连三问,得到对方三个点头。

    她清楚、她明白,她听懂,但是

    她晃到他面前,那个作大胆告白的男人却一步一步随着她的逼近往后退。

    因为逼近,她闻到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烟草味,楞了。

    “裘靡?”封志尚提着心吊着胆,小心刺探。

    醒过神。“你只对我有感觉?”

    “嗯”他说的话已经够露骨、够让人脸红了,为什么就她还一脸平静、无风无浪的样子,真过份。

    “像晓爱常看的文艺小说,除了我以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反应?”

    “什、什么反应?”他只看武侠小说,不懂她的话。

    “下半身的反应。”晓爱曾提过如果要找对象,她要找一个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不能人道的男人。

    但她不认为世上真有这样的男人存在,经手过多起强暴案件,她知道男人并不是理性的动物,至少下半身不是。

    既然封志尚说得出这种话,那么,或许他能解惑这份心思暂时移转封志尚带来的错愕,让她找回平时的镇定,更让她因为身周环境在自己掌握之中而感到安心。

    “吓!”封志尚倒抽一口气,傻了眼。“你、你问这干嘛?”

    印象中肥皂剧里男女主角告白的时候都很纯情,要不就很甜蜜,为什么他的就这么怪异?

    懊不会是想测试他的贞操吧?

    这的确是移开话题的好方法,封志尚已经紧张得忘了自己方才丢给她的告白。

    所以,进一步逼问:“我只是想知道。”

    “我、我是个男人”他小心翼翼应对,不知道她到底是基于介意还是纯粹无聊,问这种让人脸红的问题。

    这跟告白该出现的场景实在迥异得太过份,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令人尴尬的问题?

    老天脸红的人是他、是他耶!

    “废话。”

    “男人是视觉上的动物”她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封志尚愈说愈心惊,知道她不喜欢被骗,但实话又会把他打入阿鼻地狱。

    为什么遇到这问题的是他又为什么他爱上的是她

    “嗯哼。”她等着下文。

    “所以生理反应是很冲动的”他尽量答题答得中肯客观又公正。

    “因此只对我有感觉这句话并不成立。”声调隐含微火。“你骗我。”

    “不是这样的!”我的妈!这个误会可得要澄清。“生理反应跟感觉不一样,天差地别,你不能混为一谈。”

    斜睨的表情像在问“怎么说”

    “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会有反应、会冲动是无法避免的事,但是有生理上的反应不表示对那个女人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男人的感情可以分上半身跟下半身?”

    “不是!”要怎么说呢?好头大。“举个例来说,林凤吟的身材很好我只是举例喔,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重点。”她当然知道他跟林凤吟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失落啊她根本不在意,只关心这个让他困窘的问题的答案,好伤心

    “她算是漂亮的女孩子,难免会引人遐思,但是会不会因此决定追求她是另外一回事,这关系到感觉,感觉对了就对,感觉错了就算有生理上的反应也没有追求的念头,怎么说呢”真头痛。“简单说就是男人的生理反应不带感情,可能有了恋人,还是会对别的女人有生理反应,但是,嗯”封志尚的脸像被火烧过一轮,红得发紫。

    “但是什么?”

    “其他男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如果是嗡帳─”拜托,能不能变变脸色不要还是这一号表情,他现在说的事情很难为情耶!她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装出含蓄的样子会少她一块肉吗?

    “你怎样?”

    深吸口气,他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凝神聚气好把话说清楚:“我只会把这个反应投注到我爱的女人身上。”言下之意是邀请爱人做做有益身心的运动。“生理的需求固然重要,但心灵契合也很重要我希望能两者兼顾、没有冲突。”

    远移的话题冷不防被拉回来笼罩彼此,任裘靡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

    他的专注眸光看得她很不自在,像被火烧。

    她需要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嗯嗯,烟呢?

    探探口袋,很快的,又吞云吐雾起来。

    “什么时候才打算戒烟?”只要她烟不离手的一天,他的情敌就存在一天,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种味道。

    他宁可跟个活人争也不愿情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味道。封志尚不禁埋怨起范人杰的英年早逝,让他连下战帖都不知道要寄到哪去。

    “我抽习惯了。”一开始是为了纪念,之后是上瘾难戒,就任由它继续下去。“问这干嘛?”

    “没有。”摇摇头,他刚才告白到那么露骨的程度,她总该有个表示吧。“你呢?”

    “我什么?”

    “你问这么多,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还有机会?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忘记他?人死不能复生,该过去的就应该让它成为过去。做人要向前看、向前走,不该被过去拖垮未来的人生。”

    “你在说”

    “嘎”门开之后一道声音打断她,是同个专案小组的成员甲。

    “原来你们两个躲在这。”害他找老半天。“喂,上头要交代新的命令,你们两个惨了,局长很火大,快回会议室。”

    任裘靡捻熄烟先行出去,无视跟在后头的封志尚咬牙,狠瞪可恶的程咬金。

    人背到极点连阿猫阿狗都会冒出来,让他充满荆棘的感情路更加不顺遂。

    好怨恨啊离开前,他不死心地拉住她先出门的脚步。

    “你的答复呢?”明知道是死刑,但就是不听她亲口说无法死心。

    答复任裘靡看着他。

    他想要什么答复?她又想给什么答案?

    坦白说,她不知道,从何夭夭口中听见的、从他口中听见的,明明是一样的话,她却有两种不同的感觉。

    不管你心里有了谁,也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我喜欢你、想追求你

    好老旧的告白,像六十年代黑白电影的台词,跟他给人的时髦现代感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自己呢?想给他的答案又是什么

    “裘靡?”封志尚愈等愈心慌,说到吊人胃口,她的功夫真的够高!

    “给我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这就是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