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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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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慕少槿讶然一呼。开什么玩笑,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失踪,又不是捡到金子一时太高兴,跌到水沟把脚跌断了,爬不起来横亘沟底让人遍寻不着。

    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并非八岁的小男孩,还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儿子,哪有可能到马来西亚出了一趟差便不见了,像从人间蒸发一般不知去向,简直是骗小孩子的行为。

    八成嫌工作太重开闲差,故意藏起来不让人发觉,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漫步吉隆坡,喝椰奶坐三轮车游市集,忙里偷闲地想害人紧张。

    谤本不用管他死活,时候一到自然会出现,谁有闲工夫接他拋下的烂摊子。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把戏,也不怕家里的人会担心,年纪越长越任性,一点也不为别人着想,公司丢着会自行运作吗?

    “慕棠的失纵实在是令人担忧,生死不明难怪你要皱眉头了。”奇怪,那眉皱起来挺可爱的。

    “不是。”谁会为他担忧,根本白费工夫。

    “不是什么?你也说明白些。”他段立霆还没成仙,听不懂偈语。

    “你很烦吶!慕棠的失踪与我无关,我干么要多费事的关心。”慕少槿不耐的一瞥。说得再明白他也不懂,俗人就是俗人,丝毫无长进,十数年如一日。

    段立霆摇摇头,这家伙的冷血程度叫人发火。“怎么会和你无关?你们的关系匪浅。”

    耙说没关系他第一个跳楼。

    “说得真暧昧,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眼镜一推,质疑的目光布满疑云。

    “我能有什么阴谋,不过是为了顾全公司大局,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他绝对不会透露一丝丝蛛丝马迹让人察觉。

    他等着报仇已经等了好些年,哪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谁晓得,你一向不挑食。”慕少槿眼一瞟,意含鄙视地不相信他的为人。

    “你”他故意上下瞄了一眼,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涩呀!我怕噎下去伤胃。”

    炳,真当他胃口那么好呀!来者不拒,多少也会挑挑捡捡,不够爽口他还看不上眼。

    但是眼前的人嘛!他有几分违心之论,若不是吃下肚会有非常可怕的后遗症产生,他倒是不介意品尝两口,带领她共游极乐境界。

    “幼稚。”

    段立霆的脸色变了变,不太高兴遭蔑视。“好歹我虚长了几岁,绝对比你成熟。”

    “嗯哼!我指的是心智,不健全的人最好少开口省得贻笑大方。”只有不成熟的人格才会以打击别人来一逞口舌之快。

    一阵闷笑声轻轻逸出,偌大的客厅坐了几位大人物,若是随便一本财经杂志伸手一点,总有几人榜上有名,连连蝉联宝座不遑让。

    不过此刻他们只是旁观者,一语不发地瞧着打小一块成长的两人争论不休,微笑的嘴角始终微微上扬,不偏袒一方采中立态度。不怕两人因此撕破脸,反正每回占上风的总是自个的心肝宝贝,想必这回也不例外。

    人的智能不一定随年龄而成长,幼稚与否全看后天的调适是否充足,有人天生少了一根神经,看不见自己的心,他们乐观其变。

    “慕少槿,你今天忘了刷牙呀!”一嘴臭。

    什么心智不建全,她才是未老先衰,小迸板一个。

    短发的慕少槿看来十分清丽,有日本女孩的味道,但是一副笨重的眼镜让她多了丝刻板,眼一瞄地懒得和低层次的生物交谈。

    在慕家,她是受尽三千宠爱的天之骄女,要什么有什么从不曾遭到拒绝。

    身为幺女的她上有两位兄长,目前是t大化学系二年级的高材生,但她的实力可不输哈佛、牛津出来的生化专家,几度受邀至几所高知名度的学院就学,甚至尚未毕业已有各大藥厂及生化科技公司来挖角。

    不过她家太有钱了,用不着她拋头露面养家,光是每年的压岁钱及平时的零用钱就够她挥霍三辈子,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

    只是背后的原因并不单纯。

    因为慕家上下太舍不得幺女离开身边,所以千方百计的留下她,要升学就业台湾即可,何必去闻外国人的臭屁,月是故乡圆。

    没几人相信看似不起眼的千金小姐拥有两百以上的智商,智力发展程度已超过目前所学,狭隘的化学领域无法满足她的求知欲望。

    幸好科技发达,所需的一切皆可由计算机获得,网络一接四通八达,再怎么艰辛的信息照样手到擒来,不必背起行囊西方取经。

    最便利的是她有一群自愿收集资料的死士,即使家中坐不出国,哥哥们和邻居段家三兄弟也会拚死帮她开疆辟土,死而后矣。

    “妹妹呀!你就看在你二哥的份上帮他一回吧!怎么说都是你哥的公司。”慕爸一脸“和悦”的给予意见。

    “可是我要上课吶!”一本比电话簿厚三倍的原文书躺在脚边,三分之二的页数已画上重点图要。

    “你就算不上课也能拿满分,教授们不会刻意刁难你的。”慕妈在一旁使劲,适时加入“建议”

    眉头微微拧起,她斜视着越看越讨厌的风流鬼。“二哥和小伊京真的失踪了吗?”二哥带着他那“没妈”的儿子,该不会搞什么把戏吧?

    没人敢点头或摇头,事出突然透着诡异。

    “马来西亚那方面传来的消息不致有误,他们应该失踪了。”失踪得好呀!真会挑时机。

    暗自诡笑的段立霆把身段压得很低,用意在拐慕家的小鲍主入瓮,好开始他一雪前耻的报复行动,凌虐得她花容失色,骄傲掉满地,不敢再小看他。

    好友与其儿子的失踪他的确忧心在怀,不过担心归担心无损他的计划,那家伙偶有脱序的情形发生,不足为奇。

    何况公司的保全主任楼铁傲与他那个爱跟路的青梅竹马方春南已前往当地寻人,真要有事也有人照应着,轮不到远在彼方的他们操心,管好公司才是要务。

    不过全由他一人扛下未免太过份了,总要拖个人下水陪他一同受苦,好弥补他连日来的辛劳。

    而她是最好的人选。

    一举两得,解劳兼报仇,奴役她。

    嘿!嘿!嘿“罐头哥哥你在流口水。”八成想到他那群波大妖媚的无脑美女。

    用胯下思考的低等生物,没格。

    段立霆怏然的拧眉横睨慕少槿。“说过多少次别叫我罐头哥哥,你怎么教也教不会。”

    “顺口呀!不然你要我学那群野猫叫你霆还是honey?”恶!她会先吐他一身。

    一听到没温度的蔑唤,段立霆身上的鸡皮疙瘩全站起来抗议。“叫我霆哥哥。”

    就像唤大哥和小弟一般,没理由他例外。

    “不要。”她坚决的摇头,态度一板一眼地令人发火。

    “为什么不要?”好,他忍,反正他已忍了她二十年,不差一时。

    慕少槿没给他面子的说道:“因为我会反胃。”

    “你”他的愤言尚未出口,轰然一起的笑声让他再度落了下风,一股挫折感油然而生,他不信一辈子都扳不倒她,总要让他赢一回,否则他无法甘心。

    “咳!咳!妹妹,我房里有胃乳和胃片,你要吃哪一种?”哈太好笑了,不愧是他慕云的好妹子。

    一针要命呀!

    “慕、大、哥,你不要火上加油,添柴添薪。”咬牙切齿的声音硬由段立霆牙缝磨出。

    他故作不知的轻问:“看来你的胃肠不是很好,要不要我准备一份给你?憋太久容易便秘。”

    妹妹只有一个当然要好好疼惜,不挺她挺谁?

    “我的身体很好,健康报告上皆是优等,你留着自个用,我看你非常需要。”又是这个恋妹的变态狂。

    有谁听过哥哥娶妹妹的?唯有这慕家的大哥是变态,不许他人染指,凶恶地赶走一群追求者独占宝贝妹妹,谁也不能越线一步。

    虽然年岁渐长已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过度的保护欲仍形成保护网,外人无从进入。

    不过他是少数的几人拥有特权,因为变态的大哥已先扁过他几回,三令五申的警告他的魔手不许伸过墙,乱摘慕家的多刺蔷薇。

    不过保证归保证没人不准反悔,他们不让他碰他偏要碰,花刺扎人也无妨,谁叫她老叫他风流鬼。

    “恼怒了呀!真禁不起激,我替段爸、段妈伤心。”也不想他站在谁的地盘上!

    “不劳慕大哥费心,令弟的安危才应该是你关心的目标吧!”一家老少居然无人关心总裁的下落,只会说风凉话。

    一家之主终于有所表示了。“立霆,我家那傻小子到底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伯父放心,铁傲已前往马来西亚了解慕棠失踪的事情,相信过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好过被抬着回来。

    “嗯!说得也是,你们这几个小表的实力我还信得遇。”在年轻一辈之中算是佼佼者。

    “小表”段立霆的嘴角微微抽动,笑得十分牵强。

    有谁愿意被称为小表,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是他无从反对,我行我素的作风是慕家人一向的行事态度,他早认命了。

    “阿棠的事先摆一旁,槿儿到公司帮忙我乐观其成,学点社会经历也好。”温室花朵当久了该晒晒太阳。

    “真的!”段立霆尽量隐藏起喜出望外的兴奋,心里盘算着一千零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

    除了仍在状况外的慕少槿看不出他的打算,其它的慕家人可是心知肚明,不曾遗漏他眼底闪过的狡色,顺水推舟地让他先高兴一会。

    学不会教训是他自找的,都被压榨了快二十年怎么还这么天真,他们家的宝贝是他动得了的吗?

    不把自己搞死算他运气好,他们等着看热闹就好。

    “慕爸什么时候骗过你,槿儿就像你的亲妹妹一般,交给你看管我很放心。”他眼神警告着要他安份守己些,别让他女儿受委屈。

    看管,而不是监守自盗,切记切记。

    段立霆装傻的调开视线,入了狐狸窝得小心谨慎,个个精。“是呀,妹妹嘛!我哪敢起邪心。”

    顶多让她脱一层皮罢了。

    “嗯!明白就好,慕爸可不想好好的闺女送出门,还来时却少根头发掉寒毛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慕爸谈笑用兵的在小辈肩上一拍。

    差点岔气的段立霆吃痛的咬牙干笑,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般的承接这记暗镖。

    上了年纪,力道可不输年轻人,一掌下去他起码要痛上三天。

    “段老二,你还记得国一时的那颗牙吧!别让我有机会重数一遍。”慕云和气的搭上他的肩,非常友善的给予忠告。

    冷汗直流,段立霆有种羊入虎穴的感觉。“当然,当然,我会照顾好妹妹,绝不让人欺负她。”

    但不包括他。

    “希望你说到做到,别令我们去望。”妹妹可是牠们全家人的宝。

    菜市场叫价似的,三个大男人明枪暗箭地互有往来,完全不在意当事人的感受,当她是无自主能力的小女孩安静听话,没人想到要询问她的意见。

    慕少槿看似古板的明丽双眸中漾着黠光,撇撇嘴地看着她的原文书,置身事外浸淫在心爱的化学领域中,研究常数与变量的不同点。

    人是由碳水化合物组合而成,包括着各种能量存在于体内,新陈代谢的快慢影响一个人的体质和健康状况,核酸中的dna携带遗传基因。

    按制人并不是难事,核酸里rna是穿梭运输,它复制dna的信息并转运出去,只要有办法改变rna的复制程序,仿真出一模一样的单细胞组合成个体易如反掌,遗传密码的盐基稍加转变即可。

    原本她是因为喜欢不可预测的化学分子而专攻化学,后来发现生物化学更吸引人,所以她中途变节投入dna的研究当中。

    教授说她的生物化学天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即使现有的生化知识也满足不了她超越前人的才能,要她善加利用好好发挥,以造福全人类。

    只是她没有济世救人的精神,两年大学生涯创造一只活生生的豆豆龙,融合猫、狸、浣熊的基因,以及河马的染色体七对。

    如今牠是实验室最受欢迎的宠物,仅有少数人得知牠的存在,以免引起不肖人士的觊觎大肆复制,使得生态平衡遭致巨大的浩劫。

    “啊!别弄脏了我的书。”仅只一本了,她托人由英国空运而来,珍贵的禁不起一丝磨损。

    有谁会因为绑架一本书而达成目的。

    段立霆从不敢奢望幸运之神会降临在身上,但祂却奇迹似的出现了,让他顺利的拐带人家的女儿成功,不费吹灰之力。

    一本书的成功真的比万灵丹还好用,轻松地完成他计划中的第一个步骤,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丰富极了,多彩多姿令人雀跃。

    报复的滋味多么甜美呀!脑海中浮起一幕幕她叫苦连天的悲惨样,含着泪花的求他高抬贵手。

    炳!太美好了,真叫人迫不及待地想去实行,八百年前的老鼠冤将一并讨回,看她在哪里逃,就不信她还能在他眼皮底下讨到救兵。

    “向左转。”

    猛地出声,未加细想的段立霆打了方向灯,但随即反应极快地又将方向盘转正,取消左转的灯号。“你要买东西?”

    “不,你要挂号。”慕少槿正经八百的说道。

    “挂号!”一头雾水,他没对象要寄呀!

    “精神科。”他迫切需要。

    “喔!精神科!”呛了一口气,他意会地瞟去一眼。“我什么时候发病让你瞧着了?”

    还没到月圆,不是他变身狼人的时候,他没好气的自嘲。

    “刚刚。”而且病得不轻。

    “槿妹妹真是太关心霆哥哥了,连我脸部的细微表情都观察得极仔细。”段立霆自我膨胀的挺起胸膛,借机一抚她亮眼动人的俏发。

    “小心开车,别把人当斑马线给压过去。”狗改不了吃屎,老爱动手动脚。

    风流鬼到死都风流,连自家妹子都不放过。

    在慕少槿心中早把段家人当成自个亲人,毫无男人之别地上了他的车,不当他是男人看待,习惯于他的不正和风流性格。

    但习惯不代表接受他处处留情的花心行径,伤害女人脆弱心房的男人全是混蛋,她最瞧不起这种二等人种,人格比纸钞还薄。

    瞧他刚才边开车边笑得贼兮兮的,肯定不安好心地不知又要算计何人,爱上他的女人八成受他的花言巧语所骗,一时不察误上了贼车

    唔!这种比喻不恰当,她也上车了。

    “妹妹呀!你的眼睛看着我就好不用管他人死活,哥哥我的驾驶技术一流。”段立霆爱现地超了三辆车,展示车子的性能超优。

    但是太过自信就遭逃谑了,正当他洋洋得意之际,一只杂毛野狗飞快的冲入车道,吓得他车子差点打滑,偏向路肩压过一包垃圾。

    幸好不是人。他想。

    “一流呀!鞭头哥哥。”她是在看着,看他如何厚脸皮自圆其说。

    “叫我霆哥哥。”他哪像罐头了?风度翩翩的大帅哥可是十大抢手的黄金贵族,谁像她那么不识货。

    “不要,我的胃酸会分泌过盛。”罐头,罐头,好记又顺口。

    段立霆笑得阴险地吐了口口水在手上,作势要往“书质”抹去。“叫不叫呀?妹妹。”

    “啊!你你的手给我离书远一点,我还没看完。”她的书呀!

    千万别碰上一丝脏污,将来要流传千古的一本好书,比国宝级书籍还要珍贵百倍,开启人类生化史最辉煌、精采的一页。

    她千求万求才求得生化权威比尔先生割爱,并允诺善加使用及收藏,绝不毁损半分,岂能自毁诺言的在书到达的一周内有了意外。

    而且是人为因素。

    “意思是看完的就可以撕起来当柴烧,我先撕一页来试试可燃性。”撕哪页才好呢?

    段立霆故作考虑的神情让慕少槿大为紧张,两眼不敢移开地紧盯他的手,以防他有所行动时能适时阻止。

    “霆霆哥哥,你不会拿一本书来出气吧!”小心呀!书别乱动。

    一颗心快跳出喉口,她提心吊胆的猛吞了一口口水。

    “瞧吧!叫久了自然顺口,再多来几声霆哥哥听听。”呵占上风的感觉真愉快,比谈成一笔生意还开心。

    他要再接再厉将她压在脚底,看她以后敢不敢给他白眼,仗着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害他背黑锅。

    “霆哥哥,我的书可以还我了吧!”迫于无奈,她勉强地顺他的意。

    人都上了贼车还能跳车吗?不如让她多看两页书增长知识。

    “不行,等到了公司我自会”他故意顿了一下吊她胃口,见她一脸期盼才宣判死刑。“替你保管。”

    “嘎!”怎会这样,那是她的书吶!

    “别露出心疼的模样,霆哥哥心肠最硬了,绝不会因此心软。”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才是刚开始的磨练。

    怨慰的眼透过厚重镜片瞪他,慕少槿的嘴微微往上噘。“你欺负人。”

    “对,我就是要欺负你,你太后知后觉了。”他明目张胆宣告意图,趁停车之际轻拧她最不易留下淤痕的鼻头。

    没见过比她更娇贵的人,全身上下像水晶做成的一段,明明是无心之举轻扯了一下,往往隔日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青紫的淤痕让他无力辩白,因为明摆的证据昭然若揭。

    偏偏他老是轻忽她容易淤青的体质,被她气得半死时总忘了这回事,往往要等手一伸出才惊觉糟了,可是已来不及缩回手。

    为了这件事他不知道挨过多少次骂,受过无数的责罚,有好一阵子沮丧得想出家当和尚。

    幸好遇上了他的家教老师开启了他性的第一页,让他在沉沦的欲望中重拾信心,他才扬眉吐气的朝女人身体发展他的另一人格。

    唯一烦恼的是女人太多,他无法一一雨露均沾的带领她们攀越高峰,只好一个一个的照顾,三天两头换床伴以免造成遗憾。

    “我要跟梅姨告状,你大欺小。”太可耻了,他会有报应的。

    段立霆早有准备的取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她手上。“只有小孩子才告状,你羞羞脸。”

    “我要瑞士生产的奶油球。”慕少槿嫌本地的糖果不够入味地丢还他。

    原本想骂她挑嘴的段立霆忽地发出轻笑声。“你呀!都被我们宠坏了。”

    不能怪她品味高,他是始作俑者,瑞士生产的奶油糖是他托瑞士的朋友转寄到台湾,道地的口味比进口的奶油球更香浓可口,含多了也不腻,满口奶香味。

    是他送给她满十六岁的生日礼物,满满的一盒她不到三天全吃光了,吵着要他买一货机让她含上一整年。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恶魔,他几乎破产地买了一屋子的奶油球,结果她的兴趣只维持一个月,剩下的奶油球全下了他的肚,害他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成为牙医的忠实仰慕者,每隔两、三天便去报到一次。

    打小她的耐性只有三分钟热度,哇一能让她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大概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化学元素,废寝忘食的专注让人敬佩。

    不过比起她的诸多破坏,小小的优点不值得一提,她根本是个活在中古世纪的小恶魔,见不得别人快活,非要大家和她一样一板一眼的过日子。

    “罐头”

    “嗯!你叫我什么?”段立霆摇下车窗,将厚实的书放在岌岌可危的车窗边。

    飞快的车速带来一阵风,摇摇欲坠的原文书令她忍不住惊呼的捂住胸口。

    “霆哥哥别再吓我了,我有心脏病。”氢酸钾一滴当佐料一定很过瘾,他非常需要。

    他好笑的将书放好,让风吹拂帅气的发。“你几时得了心脏病怎么没通知我,我好去致上挽联。”

    “被你吓出来的,而比我还没死,用不着你去惺惺作态。”揪紧的心口真要喘不过气来,全是他害的。

    “别说做哥哥的不关照,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生学习,在你二哥不在的时候,我会代替兄长的责任予以鞭策。”他会照顾得她欲哭无泪。

    “鞭策?”听来具有威胁性。

    “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霆哥哥不会亏待你。”段立霆习惯性的将手搭上她的肩调戏。

    一接触,麻酥的触电感让他赫然一震,吃惊地讪然一哂,不着痕迹的慢慢收回手,一时无语的正视着前方,企图忽视莫名的感受。

    “妹妹”两字如铅般沉重的镌刻脑海,段立霆自我厌恶的咒骂自己下流,妹妹是让人宠、让人疼的糖霜丸,狎玩不得,她不是平日围绕在他身边那群自甘堕落的女人。

    可是他好象有点失去控制了。

    不行,不行,要振作,这些年平白受的冤枉不讨回不行,魔女的恶行要受到制裁。

    “霆哥哥,你不觉得你此刻说话的口气像是包养情妇吗?”亏待?真像三流的小说对白。

    “什么!”她她

    慕少槿的话让他震惊的踩下煞车,目瞪口呆的差点咬到舌头,是谁教坏纯洁无瑕的妹妹?

    “笨蛋。”幸好车后没车跟着,不然看他拿什么赔她父母一个女儿。

    “妹妹,女孩子要文静些才可爱。”一定是错觉,恶魔不可能变成天使。

    她真让人不能期待。

    “像她吗?”她指着车窗外广告看板上的女子,意思是死物最安静,绝不干扰活人的作息。

    “你”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报复行动是否会提前夭折,他现在已经有水深火热的感觉,手软脚软地不想报复,只想扯下她的古板脸挂在墙上哀悼。

    到底谁会是被凌虐者,心底有了问号。

    会不会到头来他成了埋在土里的那一具

    肉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