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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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惹伤心

    也许,

    望着离去的背影,

    可以一解相思难解的忧心,

    怎知,

    袭来的寂寞心情,

    却加深了绵绵不绝的伤心。

    秦乐水用磁铁将写有留言的纸条贴在冰箱门上,一把提起行李袋走向门口,皮包内的手机正好响起,她迅速接听。

    “我现在要出门。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她用力推开大门,差点撞到站在门外的秦乐凡。

    “大姐”

    秦乐凡泪流满面,握着钥匙的手颤抖着,整个人像一只浑身是伤的小动物般,寻求依靠地望着奏乐水。

    “你怎么会”秦乐水一颗心揪得好疼,她放开行李袋,想要扶住随时有可能会倒下的小妹,却在同时发觉手上的电话尚未断线。

    “抱歉,我没有办法马上过去,我会尽快跟你联络。”不顾对方有何反应,秦乐水立即将手机收了线,放进皮包裹。

    秦乐水轻搂着奏乐凡进屋,哄她在沙发上坐下,只见她满是泪水的脸上,还留有残缺的彩妆;而全新的洋装、刻意卷烫过的发型,反倒突显出她此时的狼狈。

    “怎么会弄成这样?”

    一听到大姐关怀的询问,秦乐凡更觉委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手机再次响起,秦乐水没有接听便直接关机,随手搁在茶几上。

    秦乐水拥着奏乐凡,任由她痛哭、失控地埋怨季霈少的误解和负心,直到她累了,再也流不出泪了,才扶着她回房间,要她好好休息。

    秦乐水缓缓带上房门,长年因工作养成的冷静、不动声色的面容,此刻却有着沉重的表情。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复杂。

    秦乐水坐在沙发上,瞥见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记起重要的公事。

    她拿起家用电话话筒,拨了一串号码,在无法接通后,干脆放下话筒,将手机重新开机。

    果然,她才一开手机,铃声便顿时尖锐作响。

    秦乐水接听“我还在家里。我知道会赶不上飞机,我知道”对方却无意听她解释,她略微皱眉,将耳机拿离耳朵。

    “大姐,你要出差?”秦乐凡睡不着,所以来到客厅。

    秦乐水回给她一个苦涩的微笑。

    秦乐凡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快来不及了吧?你快去,我没事的。”

    秦乐水犹豫着,她不想留小妹一个人在家,但是,出差一事又不可能临时找人代替

    还没挂断的电话又传来一阵咆哮。

    “我没事了,真的。”奏乐凡点了好几下头,表现出她的坚强,要大姐不用担心她。

    秦乐水看着佯装坚强的小妹,深吸一口气,作了决定,重新将手机附于耳畔,她说:“我马上赶过去。”

    电话铃声惊醒在沙发上浅眠的季霈少,但是,人虽然醒来了,头脑却仍陷入一片昏沉,如同置身于睡梦中。

    季霈少隐约记得梦中的女孩很伤心。他握着女孩的手,求她别哭了。

    答录机录音带运转的声音,在嘟了三声之后,一声长哔,进入留言录音功能。

    “霈少,是我。”徐筝的声音传来。

    “真的不在吗?行动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大家都在埋怨这几天很难找得到你喔!是有了情人就忘了朋友吗?你猜我刚和谁从哪里回来?你一定不相信,我和你一伙朋友到台东洗温泉,本来他们也想找你和她一起去的,可是一直联络不上你,啊!还有多少时间?”她显得很兴奋“啊反正,你回家听到留言之后,一直要回我电话喔!我这有”

    季霈少缓缓拿起话筒。“喂”

    就着从窗口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他看清楚时间,知道现在正是热闹的夜晚开始之时。

    “霈少?原来你在家呀!刚刚为什么不马上接听电话?啊!你该不会又生病了吧?”徐筝有些紧张的问。

    季霈少看向卧房,再看向阳台,幽暗的空间显得有些诡异,额侧因为连日来没睡好而有些抽痛,某些遗落在角落的记忆似乎被唤醒,却又有点不真切。

    “霈少?”徐筝得不到回应,于是轻声唤道。

    他回过神“没有,我没生病。”

    “真的吗?那为何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我带了一些名产给你,还有些话想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碰面?”徐筝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季霈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个梦很真实,他握着女孩的手求她别哭了他甚至说得出对方的手臂有多纤细

    “霈少?”徐筝又忍不住出声唤他。

    “什么?”茫然地望向大门的季霈少恍惚回应。

    “你真的没事吗?”徐筝想了一下“我现在过去你那儿,你等我。”

    “徐”他想说不用了,但徐筝早已挂上电话,他来不及阻止了。

    秦乐心的心情不错,哼着歌儿转个圈猾进厨房,打开冰箱前,却发现大姐贴在上头的留言。

    “什么呀!出差?”她给自己倒杯冰开水,喃念着“大姐不是才刚被调部门吗?这么忙”──

    水才刚入口,电话铃声便响起,害她差点呛到。

    “来了、来了、来了。”秦乐心拿着茶杯快步走到客厅,接起电话。

    “哈啰。”奏乐心故意洋腔洋调地应声,将茶杯搁在茶几上,旋身坐下“大姐啊!你的纸条我看到了。没呀!我的手机一直都开着啊!是吗?你要上飞机了,没时间?什么事?”

    秦乐心边说,边跷起脚来,叠在上头的那一只脚还不停地晃呀晃的。

    “嗯哼!我很正经啊!”秦乐心抬眼看看天花板,老姐有偷装摄影机吗?她顺着大姐的话端正坐好“是是是,我坐好了,有事请吩咐。”

    秦乐水和她谈起小妹的事。

    “乐凡?她回来了吗?她今天应该会玩得很晚,甚至不回”──秦乐水的口气很严肃,令秦乐心马上收起嬉笑的态度“是吗?哦!我知道。好,我不会去烦她的。对了,姐,你这趟出去,你们公司有没有帮你多保一点险?啊?你不能多讲了?好啦!小心点,拜。”

    秦乐心挂断电话,侧头看看小妹的房间,不到一分钟,她便忍不住好奇地想知道为何大姐要她多留意小妹,却又不准她多问。

    秦乐心敲敲房门,没有回应,所以干脆将耳朵贴近门板,却仍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妹,我要进去了喔!”

    秦乐心扭转门把,开门走进秦乐凡的卧房,只见秦乐凡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你在干嘛?用功啊?”

    书桌面窗,所以秦乐心只看到小妹的背影。她来到书桌旁的床沿坐下,努力地察言观色。

    “下午你不是和他碰面,结果怎么样?”她问。

    秦乐心瞪大眼想观察小妹,可是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既然无异样,便表示一切正常,同时显示这应该不是禁忌的话题。可是反过来想,大姐特地交代她,代表不可能没有事,所以,小妹如此镇定的表现,反而是大大的不正常了。

    唔!又要正面想,又要反过来想,害她的脑筋都快打结了!

    “你打扮得那么漂亮。他有没有夸奖你?”

    秦乐凡作笔记的手停了下来,淡淡的回答:“他不喜欢。”

    “他说的?”对于女友的装扮,再怎么不中意,也该礼貌性地称赞一下啊!秦乐心不苟同地说:“这男的怎么这么烂,还是你没告诉他,你是冒着皮肤会发红过敏的危险,才让我动手的?”

    秦乐凡握紧了笔,委屈地想,她想说,但人家根本不想听呀!

    “还是,他比较喜欢原来的你?一定是那样对不对?”秦乐心又问。

    “我们分手了。”秦乐凡将书本翻页,佯装平静,衷心的希望二姐别再问了。

    “分手?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你是笨蛋吗?”秦乐心站起来,十分激动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你还喜欢他,不管他说什么,你就是得死抓着他不放才对啊!你为什么没有那样做?”

    秦乐凡转过头,皱眉问:“二姐,你喜欢过那么多人,你曾抓住谁不放吗?”

    “你踉我怎么能混为一谈?”

    她放得开,是因为她笃信世上好男人不只一个,既然这一个不懂她的好,她犯得着那么死心眼地等着人家践踏吗?

    “你那么死脑筋,怎么可能跟人家干干脆脆地分手呢?笨蛋!你会哭死的。”秦乐心激动地吼着。

    “死抓着他不放如果他硬是要甩掉你呢?”秦乐凡失神地喃念着。

    “那就爬起来再抱住他的腿呀!”秦乐心扑到床上去抱住玩偶。

    秦乐凡想起下午季霈少那双冷漠的眼眸,说:“如果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踢开你呢?”

    秦乐心抬起头“怎么?他真的那么无情吗?”

    见小妹眼瞳一暗,又开始假装看书,秦乐心忿忿的扔掉怀中的玩偶,坐回床沿。

    “他不是很疼你吗?买书给你,又买凯蒂猫给你,怎么会突然闹分手?是不是那个英文老师使手段,把他给抢回去了?”

    “不要说了,二姐。”秦乐凡摇着头忍住泪说。

    “真的是那个男的变了心?”秦乐心倾身凑近秦乐凡“像这种摇摆不定的男人,分了也好!”她前后矛盾的说词惹来秦乐凡一瞪,反问:“你不是说,只要还有一点喜欢,就别放手吗?”

    “可是你已经放手了呀!”奏乐心两手一摆,心想,这时候,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喂!你可不要哭着问我要怎样才能把他追回来喔!当初你敢逞强答应要分手,就得有骨气咬牙撑下去!要忍住!不许哭!”秦乐凡正色地用食指指着她说。

    “可是我心里真的不想真的不想”秦乐凡难过地掉下了豆大的泪珠。

    秦乐心跳起来,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完了”──

    秦乐凡拉着她的衣摆,抬头仰望她“二姐,不管我做错什么,还是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只要他愿意再和我在一起──你说得对,当时我只是逞强,才会说要祝福他和和”

    秦乐心猛地抓住她双肩“我就说吧!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分手还不到一天,你就又想回去找他了,你这样会被人瞧不起的!笨蛋!”

    秦乐凡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呜咽地说:“我想见他我想见他二姐,怎么办?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她松开两手,却被秦乐凡给拦腰抱住。

    在她眼裹,现在的秦乐凡活似烫手山芋,棘手得紧,却又不能丢开不管。

    “对了!”秦乐心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有件事我憋了好久都不敢问,但现在不问不行了。我问你,你──有没有被他给那个了?”

    秦乐凡脸上急切的相思情意,立即被心虚和羞愧给取代。

    “果然!”秦乐心的怒气直线上升“那个混蛋!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他就对你出手,还恶质地马上把你甩掉,他根本就是在耍你嘛!走!二姐带你去找他算帐!”

    秦乐心伸手要拉秦乐凡,在瞥见桌上的一叠书时,问道:“这些书是他送你的吧?”她抱起那叠书,再看向床头“还有那只白痴猫!”接着抓起约有半个人高的玩偶“我们走!”

    “二姐,我不想再提那件事因为那都是我自己”

    秦乐心在房门前回头,怒吼着“给你一分钟换衣服,不换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可是”秦乐凡迟疑地嗫嚅着。

    “你不是说你想见他吗?走啊!”秦乐心截断她的话。

    徐筝跟着季霈少一起来到门前,门一开,就见奏乐凡身旁站着一名身材高眺的女子,右手抱书,左手则仍不停地将门钤按得震天价响。

    秦乐凡将整张脸都埋在玩偶后面,当她看到季霈少身后的徐筝时,心凉了一大半。她轻轻拉着秦乐心的衣摆,示意她别再按铃了。

    秦乐心停下手,狠狠地瞪着季霈少,再睨向他身后的女子,然后气愤地往屋内走去。

    “二姐”秦乐凡抱着玩偶,立在门口不敢动。

    徐筝见季霈少也僵住,于是作主说道:“进来吧!我们正在谈论你们的事呢!”

    当徐筝提著名产来这儿时,尚不知两人已分手,还一迳热心地告诉他这两天她所听到关于秦乐心騒包浪荡的传闻,存心瓦解季霈少对奏乐凡的信任。

    怎知,季霈少却无意多听,只淡淡地说他和秦乐凡不会再见面了。

    徐筝察觉有异,委婉的追问,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句“如你所想。”而门铃偏又在此时响了起来。

    如她所想?她想的可净是些不好的事耶!倘若天从她愿,那未免也太快了吧!尽管如此,徐筝仍掩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缓步走入客厅。

    秦乐心将手上重得要死的书扔到茶几上“这些书还你!”她看向秦乐凡“还有那个!”秦乐凡下意识的将玩偶抱紧,一脸舍不得的样子,她又不禁火大。

    “放手呀!”秦乐心抢下玩偶“还给你!”硬是将那玩偶塞给季霈少。

    季霈少拿着玩偶,盯向秦乐凡。她在想什么?为什么把她二姐带来这里?他将玩偶放置在沙发上,视线仍停在秦乐凡的身上。

    “现在,你有什么话好说?”秦乐心手叉腰,要求他解释。

    秦乐凡不敢直视季霈少,但她感觉得到,季霈少还是以那种嫌恶的眼神看她

    “二姐,算了”秦乐凡怯生生地说。

    但是不仅她二姐不会就这么算了,在一旁的徐筝也不会让她们不讲清楚说明白就离开。

    “你就是她的二姐?久仰大名。”徐筝浅笑道,但笑裹却不带善意。

    秦乐心也客气地回答:“你就是那个男朋友被我们家小妹抢走,现在又把他抢回去的英文老师?佩服佩服。”

    徐筝无辜地看了看季霈少“很抱歉,我难以接受你这种过火的言论,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

    好厉害!她都可能斗不过这种女人,更别说是稚嫩的小妹了。秦乐心暗忖。

    “是啊!坏人不是你。”秦乐心将目标锁定季霈少“可不可以请真正的坏人开个记者会解释一下,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反覆不定的原因为何?”

    “秦小姐,你何必这样?”徐筝跳出来护在季霈少身前“感情的分分合合本来就很难解释,我相信霈少已经跟令妹说得很清楚了,你又何必把事情闹大?”

    这个女人真讨人厌!秦乐心皱起眉,在心底暗自骂着。

    “二姐”秦乐凡虽然对徐筝迥异于当老师时率性亲和的表现感到惊讶,但心裹明白二姐讲不过她,所以催促着二姐离开。

    啰唆!秦乐心手一挥,要秦乐凡别用可怜兮兮的表情惹她分心,她打死也不想在那个假仙女人的面前示弱!

    秦乐心指着季霈少“我只想问他,当初既然不要你,而选择和乐凡在一起,现在为么又莫名其妙的把乐凡甩掉?这不是存心玩弄人吗?”

    不等季霈少回答,徐筝便抢先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霈少一直知道我喜欢他,却不曾利用过我的感情,由此可见,他绝不可能玩弄令妹的感情。真要问问题出在哪里,我敢说,百分之八十是出在令妹身上,甚至是秦小姐身上也说不定。”

    “徐筝。”季霈少开口阻止徐筝继续说下去,虽然他无法接受秦乐凡带她二姐来这儿吵闹,但他更不认同徐筝这种刻意引发唇枪舌剑的举动。

    “要我不说可以,但前提是对方不想听。”徐筝聪明地将责任推向秦乐心。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妹身上有什么问题?我又有什么问题?”秦乐心气急败坏地追问。

    徐筝两手环胸,心裹嘲笑着轻易上当的秦乐心。

    “我这两天才知道秦小姐的名声不小,使劲倒追过商界不少知名的黄金单身汉。有个朋友说他和霈少在某个宴会见过你们姐妹俩,当时他便告诫过霈沙,有这样的姐姐,通常妹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听完这段话,秦乐凡远较秦乐心激动,她看向季霈少“原来你也这么认为,那么,你从那时候就不相信我了?”

    季霈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心裹明白,当时他根本没将那些批评放在心上,只是事后一一对照,很多负面的评语便开始产生效应。

    秦乐心却认为那根本没有什么。

    “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只是这样啊!我想,你那个朋友说的时候一定还用了什么花痴、比妓女还不如之类的词句来形容我吧?那又怎么样?不行吗?我做我喜欢做的事,你们看不顺眼是你们的事。”她一把将小妹拉来身前“只不过,请你看清楚,我妹和我像吗?真要说谁和我像,我看你大摡和我有得拚。”

    “关于秦小姐的抬爱,我担当不起,只不过,既然秦小姐如此洒脱,对于令妹和霈少分手一事,又何必如此看不开?”徐筝讥诮地说。

    “我说过,我妹和我不一样。”秦乐心走到季霈少面前“很抱歉,我妹有我这种姐姐,是我的不对;但你以为我妹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你以为她除了喜欢你,还藏有什么心机吗?她图的是什么?你的钱吗?拜托!是又怎样?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奇怪,女人喜欢你们的钱不行吗?”

    “不行吗?”秦乐凡突然好羡慕二姐,能将所有人认为不对的事,问得那么理直气壮“我喜欢你的钱不行吗?”她呢喃着重复秦乐心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霈少不敢置信地问。

    徐筝啼笑皆非的想,难道她们不晓得那样的说词反倒会增添误会吗?

    “老师,你又是用什么心态在看我?跟我说当我是朋友,但你心裹真正又是怎么想的?当你抨击我姐姐时,为什么笑得那么得意?”看清徐筝的虚伪,秦乐凡毫不客气地质问。

    “你呢?当你以为已经从我手中抢走霈少时,你又是怎么想的?你有资格责备我吗?”徐筝理直气壮地反问。

    “二姐,我们走。”秦乐凡摇摇头,无力与他们再争辩。

    “不走!这男的还没把话说清楚!”秦乐心不依的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对方越是无理取闹,就越增加她的胜算。徐筝暗自想着。

    “要他敢做就得敢负起责任。”秦乐心不假思索的回答。

    徐筝冷哼“我可不认为霈少会对你妹妹做什么不得不负责的”

    “如果我说他做了呢?”秦乐心冷冷地看着她。

    “不可能!”徐筝失控地大叫。“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季霈少不可能这么对待秦乐凡的。

    “除非”徐筝急速恢复冷静,自信的笑容又扬起。“看来,问题症结还是在令妹身上。”

    “你是什么意思?”秦乐心激动地大吼。“二姐”秦乐凡在一旁轻唤着。

    “别说了。”季霈少出声阻止,再这么争吵下去,受伤最大的是秦乐凡。

    然而,两名主要当事人的意见皆未获重视。

    “你指我妹给他的不是第一次?”秦乐心的声音高了八度。“神经病!不是又怎么样?结果说穿了,你甩掉我妹的原因就为了个处女情结?”

    “你坚持要霈少负责的理由,不也是为了个处女情结?”徐筝轻松的反击。

    季霈少注意到秦乐凡的脸色苍白,恍然了悟自己下午的态度有多伤人

    “我跟你再怎么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直接问问季先生,你到底懂不懂得如何区别一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处”──秦乐心气结地转头面向季霈少。

    “不要再说了!二姐!不要再说了”──秦乐凡激动地大囔。

    “为什么不?”秦乐心反吼回去“你自己说,只要他愿意再和你在一起,你就什么都愿意做,不是吗?”

    季霈少的肩膀重重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秦乐凡。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如果非得这样争争吵吵的才能得到他,我不要了”──

    她受够了,自以为无怨无悔所做的事,到头来反倒像是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么,她什么都不要了,这样他就可以放过她了吗?

    秦乐心大步来到秦乐凡的身边“这话是你说的,不后悔?”

    秦乐凡含泪抬头看着季霈少,然后重重地点一下头。

    “那好,我们走!”秦乐心拉着秦乐凡离开,将门重重地甩上。

    徐筝深怕季霈少心生变卦,忙对他说:“对不起。说不定你们两个原本只是闹点情绪,但却被我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霈少,你不会怪我吧?可是说真的,她那个二姐未免太无理取闹了,我才会忍不住、”她偎向他“霈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季霈少往后退了一步,拒绝她的靠近。

    徐筝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她陪在他身边这么久,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他还会拒绝她!

    季霈少摇摇头,赧然一笑“你应该已经发现,我是真的在意她,就因为太在意了,才会口不择言,如此伤害她”

    “不!你只是一时舍不得,甚至是因为她刚刚说”──徐筝心急地劝说。

    “不是对情感洁癖。”他总算将一切看清楚了,不再为旁人的闲言闲语所迷惑“徐筝,就算你打一开始便对我情深不变,我也不会接受。当初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地喜欢我,而是因为我对她心动,我想和她谈恋爱

    秦乐心的论调虽然奇怪,却一棒将他打醒,那是一种单纯而直接的理念勇往直前,忠于自己所想望的

    秦乐凡最想做到的,也是这一点吧?

    唉!为什么他这么晚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