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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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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打架?”关尔峰好奇地问着。他在葯箱里面翻找着绷带和葯水。“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你们两个根本还谈不上认识。”

    阿碁拿着冰块敷在他青紫的脸上,不太情愿地看了孟齐一眼。“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这个家伙的态度。”

    “那你呢?”尔峰小心地替孟齐脸上的伤口上葯,趁机细细打量这个总是出人意料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若星的家门口和阿暮这种小毛头打架!

    孟齐夸张地皱起了眉头。“哇!痛死了!”

    “你在和这家伙打起来之前就应该知道会痛的。”

    他居然意犹未尽地笑了笑。“我好久没打架了,难得有机会痛痛快快打一场,我当然不会放弃。”

    “这家伙是个神经病!”阿碁忿忿地咕哝着:“要不是若星回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痛殴他一顿!”

    必尔峰摇摇头,替他上葯。“承认吧!如果不是若星回来,被痛殴一顿的人会是你。”他好奇地转向孟齐问道:“一个画家这么会打架倒是很少见;你是从哪学来的功夫?”

    “我以前住在法国的贫民区。”孟齐几乎是骄傲地回答:“在那个地方,你如果学不会打架,那就准备被欺负到死吧!我第一次被四个黑鬼打得进医院,出院之后就立志要报仇,从那时候开始,我打架就没输过。”他笑着朝阿碁咧开嘴。“以一个住在眷村的孩子来说,你算是很不错了!”

    “天!”阿碁怪叫:“这简直是种侮辱!我们要不要再打一场?”

    “除非你要让对面的若星气出心脏病来。”尔峰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认识她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过,我们真的把她气坏了。”

    “这倒是真的。”孟齐也笑了起来。“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精彩极了!我回去要为她画一幅画。光是看到她的表情,这些伤就值得了!”

    三个大男人居然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大笑起来。

    “尤其是你的回答!”阿碁笑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天!你怎么会有那种回答?若星听到之后脸都绿了。”他指着关尔峰,想到当时的情形笑得更是夸张。

    必尔峰大笑着躺在沙发上。“我不知道啊!那时候好像只能照实回答,所以我就说了啊!是事实嘛!我的确是先站着看,后来才坐下来的!”

    “那真是千古名句!”孟齐像兄弟一样拍拍他的肩。“不过,我怀疑黎若星会明白这一点,有时候女人就是不能理解男人的幽默。”

    “不会的!若星是我见过最幽默的女人。等她气消了,再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说不定会笑得比我们还厉害。”阿碁笑得累了,躺在地毯上喘息着。“不过她大概不会这么快消气的,我们恐怕将有一段时间会没好日子过了。”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相视苦笑一下;这种后果早在意料之中,但是真要面对的时候的确不怎么好过。

    “我想我们会在这里遇上,不会是一种巧合吧?”孟齐突然开口。“我原本以为我的对手只有关尔峰而已,没想到连你”他停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阿碁k耸耸肩。“朋友们叫我阿碁,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你也喜欢黎若星?她的年纪比你大。”

    “年龄不是距离!”阿碁抗议地叫了起来。“更何况,我和若星只相差一岁,比起你们这些糟老头,我更有机会赢得她的芳心。”

    孟齐和关尔峰对视一眼。“这是宣战吗?”

    “可以这么说!”阿碁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有没有听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就住在她的对面,我可不会客气的喔!”

    孟齐坐起来伸个懒腰。“好吧!现在是三国鼎立。大家的立场都很清楚了,那就各凭本事吧!”

    他们对望一眼,彼此对这种情况都有些好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黎若星似乎突然成了一切的象征

    不管她愿不愿意,这次的战争她已经成了最佳的奖赏和猎物了!

    “如果天下的男人都是那个样子的话,那我宁可独身一辈子!”若星收拾着所有的潜水装备,懊恼地说着:“我真不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这是最新流行的毛病吗?怎么比爱滋病还可怕!”

    “我才不明白你呢!”她的教练脱下身上的潜水装,吐口气说道:“以前没人追的时候,你到处喊冤,现在一口气有三个男人表示对你至死不渝,你反而有一堆的抱怨;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希望他们离我还一点!”她的表情沮丧,显然这次的潜水并不能像往常一样解决她心里的问题。

    “我以为你急着想谈恋爱、嫁人。”教练魏凯罗和她一起提着所有的装备往俱乐部走去。

    “还没急成那个样子。”若星苦笑着摇摇头。“他们已经快把我逼疯了!有时候想想,像你这样决定终身不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现在会这么说,等你到了三十几岁还嫁不出去的时候,想法可能就会有所改变了。万一不幸你到了四十岁才觉悟你现在所做的决定是错误的,那就更糟了!”凯罗笑着回答:“决定不婚的人必须很了解自己,而且得有勇气接受这个社会所赋与的巨大压力。”

    “你就可以啊!”若星叹口气,走进俱乐部的餐厅,将所有的东西一古脑扔在地上。“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

    “因为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你呢?”若星望着凯罗具有野性美的面孔。“你比我还年轻,为什么你会这么确定自己所做的决定会是正确的?”

    “因为我了解我自己。”

    “说得如此笃定!如果你像你刚刚所说的,在四十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做的决定是错误的呢?”

    凯罗耸耸肩。“我已经准备好要付出代价了。”

    “比起你,我的确是很没勇气的。”

    凯罗摇摇头。“这不是勇气,这只是个人的选择。在我的眼里,敢追求婚姻和所谓幸福的人才是真正有勇气的。对我来说,那些都是不可信的,可是你却敢拿自己的一生去赌!”她扮个鬼脸。“我想我正是因为没有勇气,才做这种选择的。”

    “是吗?”若星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虚弱。“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蜘蛛网的可怜虫呢?”

    “三只大蜘蛛。”她吐吐舌头。“我挺同情你的。”

    “谢谢!”

    “对了!我们协会的人准备到马尔代夫去潜水,既然你打算休假,何不跟我们一起去?”

    若星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太好了!什么时候去,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已经等不及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了!”

    凯罗看着她身后的来人,无限同情的说道:“尽快啦!不过我想你得先解决眼前这个小小的问题。”

    “天!”若星惨叫起来。“别再来了!难道我在这里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

    她拍拍她的肩。“这我也没法帮你,你自己解决吧!下个星期见。”

    “凯罗!”若星哀叫着:“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我真的这么恐怖吗?”孟齐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脸上有着迷人的笑容。“一般来说,女人见到我的反应不是这个样子的。”

    若星翻翻白眼。“那你何不去找那些见到你会欣喜若狂的女人?相信我,你可以在她们身上得到一些比较好的待遇的。”

    孟齐耸耸肩,又露出那种无赖的笑容。不可否认的,他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情形稍有改变的话,或许她会为他着迷也说不定。

    澳变?她叹口气。什么改变?人?事?地?物?天知道

    “你看起来不太适合一个人吃饭。你何不去梳洗一下,我带你到一家不错的餐厅去吃饭!我保证这次绝不会有人来打搅。”

    “我相信。”若星假笑着回答。

    “你不是认真的吧?”江辛冷汗涔涔地问着,她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僵硬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真的打算为了这件小事而控告她们。

    “我像是开玩笑吗?”曼莎菲冷冷地回答:“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如果你无法履行合约,就要赔偿五百万美金,签合约的时候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可是这只是合约中的一部份,我们并没有说过黎若星不能离职啊”“我不管她是不是离职了。反正我说过,合约上也载明了黎若星必须履行的事项,现在她并没有履行约定,那我就脑控告你们!”

    “这大不合理了!”江辛忍不住嚷了起来。“那不就是说,只要孟齐在台湾一天,若星就不能离职吗?如果她结婚了呢?如果她生病了呢?这根本是限制人身自由嘛!”

    曼莎菲冷冽地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当初你何必同意和我签约呢?既然签了约,就必须履行约定,不能履行约定当然必须赔偿,这是商场上的游戏规则。”

    “你”江辛气得发抖。“这是陷阱!你故意害我掉入你的陷阱之中!”

    曼莎菲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种眼神令人背脊发冷。“我没有设下任何陷阱,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同意的!现在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你仍然不能履行约定,那我们就在法庭上见吧!恕我提醒你,你在法庭上不会是我的对手的;我是有照的律师,我会告到你求饶为止。”

    “曼莎菲!你太过分了!”江辛站了起来,气愤地指着她。“你会后悔的!就算我会失去一切,我也要让万能在台湾的艺术界混不下去!”

    “是吗?”她淡淡地笑着。“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还想反咬她一口?”关尔峰不可思议地笑了笑。“江辛,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他看着那份合约摇摇头。“如果能保住你的公司和财产就算不错了!”

    “你是说,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气愤地低吼着:“这怎么可能?这份合约中的条件根本是不合理的!难道万一若星死了,我也要赔偿他们五百万美金吗?”

    “那倒是不用。”尔峰耸耸肩。“合约上说:遇有人力不可抗拒的情况发生,则此条款可在双方的同意下修正。死亡自然算是人力不可抗拒的情况;不过,照这次的情形看来,她绝对可以告你违约,因为你并没有知会她若星离职的事。”

    “照你的说法,这场辟司我是输定了?”江辛跳了起来。“尔峰,你是当前最好的商业律师,你一定有办法的!帮帮我!要不然,我就算破产也赔不起五百万美金的!这种输法我是说什么也不甘心的!”

    必尔峰叹口气,坐在办公桌上。“江辛,那个女人是个厉害的角色,她的法律知识不在我之下。如果她是个律师,铁定是个最出色的女律师,我想得到的,她一样也想得到,你这次是真的栽了。”

    江辛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着:“真的栽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还是有。”

    “什么?”

    必尔峰再度耸耸肩“把若星找回来。”

    江辛涩涩地笑了笑。“如果她肯回来,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她这次是铁了心了!连我的电话她都不接。”

    “我想曼莎菲不是存心要告你的。”关尔峰微微一笑,脸上出现他深思时特有的光芒。“她会这样做一定有特殊的用意”

    “什么用意?”

    尔峰狡狯地笑了笑“这就是值得探讨的地方了。”

    孟齐选的地方是一家相当幽静的山顶餐厅。那里的人很少,风景却十分迷人。从事先布置好的位子和侍者的态度来看,他是花了心思的。

    若星也跟着放松了心情;毕竟在这样一个地方还板着脸是很没情调的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来?”

    “我不知道。”他微微一笑。“你是个很难预测的女人。”

    “我宁愿把这句话当成赞美。”若星回他一笑,俏皮地眨眨眼。“你事先布置了这个地方,但万一我不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用得上的。”

    若星轻轻地叹息一声;眼前的男人有时狂野得像匹无法驾驭的野马,有时却又像个单纯的孩子,她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他?是温柔的,还是放肆的?

    “你才是个难以预测的男人。”她忍不住叹息着说道。

    “我也该把这句话当成赞美吗?”

    “不,一个难以预测的男人总是令女人害怕。”

    孟齐摇摇头,温柔地笑着。“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真正认识我之后,你会明白其实我并不难预测。”

    “是吗?曼莎菲算不算了解你?她恐怕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吧?”

    “这么做?什么意思?”

    若星挥挥手“就是”她难以表达地红了脸。“你知道的!”

    他讶异地笑了;黎若星所给他的惊奇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多!

    以她的阅历实在不像是还会脸红的小女人,可是她却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让我惊讶?”他摇摇头笑着。“我真不了解你。”

    她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可是她还是涩涩地笑了笑。“很公平,我对你也有相同的疑问。”

    “你刚刚所说的意思是:曼莎菲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地爱上你吗?”

    若星愣愣地看着他,他出招的速度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孟齐调皮地挑挑眉。“我猜这表示我说对了。”他按着想了想“莎菲不能算是了解我;或者该说,她不了解现在的我。”

    “也就是说她了解过去的你喽?”

    “可以这么说。”他点点头。“我和她是在法国认识的,她当时到法国念书,而我在街头卖画。在法国的东方人不多,所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的莎菲很善解人意,她那时候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孟齐感叹地微笑着;“她知道我的理想,也了解我的梦想,那时候我觉得她是世界上唯一了解我的人。她毕业之后,说要当我的经纪人,我那时候没想到她是认真的,毕竟我只是个穷画家,什么前途都没有;可是她真的做到了!她不但当了我的经纪人,也帮助了很多和我一样怀才不遇的人。在这方面,她的才华的确叫人刮目相看。”他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和莎菲当年是真的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若星望着他,轻轻地问着:“那后来呢?”

    “后来?”孟齐艰涩地垂下眼。“后来一切都变了。莎菲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从她做事的方式就可以看出来,到后来她几乎变成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商贾!我们争执了无数次,双方各持己见到几乎水火不容的地步,彼此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我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她已经不是过去的曼莎菲,而我也不再是当年的孟齐了。”他说着,看似潇洒地挥挥手“所以我们就各过各的,一直到现在。”

    “你不难过吗?”

    “难过?”他笑了。“为什么要难过?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人是会变的!莎菲有权变成她所希望的样子;每个人都有那种权利。”

    若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说得有理,至少在表面上听起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她一时之间提不出有力的反驳,但她却不能接受这种事或者是这种反应。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冷血的人。”孟齐蹙起了眉。“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是”他努力地思索着用词。“我和莎菲的改变几乎是同时的,我们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们并没有因为彼此的改变而反目成仇,我和她仍是事业上的伙伴和朋友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在双方都默许的情况下而改变彼此的关系吧!”

    “我没有资格评断你和她之间的事,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思解释。”

    “我不这么认为。”

    若星耸耸肩。“我想我也没资格要你改变你的想法。”

    孟齐叹息地看着她。“你一定要否定我所有的努力吗?你为什么总要在我们之间划下界线,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我”她无奈地想为自己找个借口。“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

    “不要拿那种荒唐可笑又迂腐的理由来搪塞我。”他轻轻地打断她:“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爱情的发生不在于认识时间的长短,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关太太了!”

    若星哑口无言地瞪着他;这个男人似乎习惯将人逼到极点,不管她说什么,只要不是他所要的答案,他总能轻易地反驳、轻易地颠覆,彷佛世界就该照他所想的去运转似的。

    “无法回答我的话?”

    “我没什么好回答的,我觉得你已经被曼莎菲宠坏了。”若星淡淡地说着:“或许你和她才真正合适;有时候过近的距离会让人看不清真相。”

    孟齐笑着注视她。“奇怪的是,我居然也有类似的感觉。”

    “既然如此”

    “我觉得你也被关尔峰宠坏了!他纵容你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他纵容你欺骗自己这么久,所以你不能接受我的诚实。”

    黎若星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最好停止讨论这个,要不然我连这顿饭也吃下下去了!”

    “当然。”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若有所指地对她说:“我相信我们将来还会有机会讨论这一点的。”

    对一个长年在商场上征战的人来说,可以毫无顾忌地休假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为什么她的休假一定都是这种样子?简直比上班还来得更累!

    阿碁疯了!他每天一束花、早晚都在阳台上弹着吉他大唱情歌;他真的疯了!

    他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加以遮掩;天经地义、正大光明得让她不知到底该拿他怎么办!男人在这种时候全都是一个样子他们全都听不懂什么叫“拒绝!”一个个俨然情圣般的勇往直前,所有挡到他们的路的人全都格杀勿论!

    小蜜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昨天夜里,阿碁正肆无忌惮地唱着情歌的时候,她看到她阴郁地站在屋子里看着她,那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悲伤。

    为什么人总不懂得珍惜身边的爱情,而非要千里迢迢去找幸福的青鸟呢?孟齐是这样,阿蕃也是这样!在他们的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永恒的玛莉亚?

    她躺在林间的吊床上轻轻地叹息着,手上的书一页也没翻,过去她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在这里狠狠地读他个几天书,现在她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却什么都看不下!

    风声在小小的树林里回荡,阳光在她的头上懒洋洋地照着,她向来对自己的定力感到自豪,可是现在却开始怀疑了。

    靶情!可怕的关卡!

    “若星!”

    她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决心不让我有好日子过对不对?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

    江辛勉强笑了笑。“我没办法,你坚持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我没有不接你的电话,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如果你是叫我过去交接,我就一定会接的。”

    “若星,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江辛在吊床下委委屈屈地坐着。“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就算不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也看在公司的份上吧!尊爵没有你是不会有今天的!”

    “是啊!那又如何?”她仰望着天空。“一旦有利益冲突时,我还不是第一个被出卖!”

    “我说过”

    “我不想再听那些于事无补的话了!”若星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来找我绝不会是来求我回去的,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江辛自知理亏地垂下眼。“我知道你对我恨不谅解,可是现在如果你不帮我,我铁定要家破人亡了!”

    她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曼莎菲那个女人要告我们。她说如果你在明天之前仍没回公司,她就要告我毁约。”

    “什么!”若星跳了起来,整个人差点自吊床上跌下来。“她要告尊爵?”

    “她说我不履行合约。”江辛苦笑“因为你离职了,所以她可以告我。如果打官司我是一定输的,到时候五百万美金的赔偿费会让我倾家荡产,尊爵当然也就跟着完蛋了!”

    “这太离谱了!”若星摇摇头,不可置信地。“她没理由这么做!你去找过尔峰吗?”

    “当然去过了。关律师说他也没办法,这场辟司曼莎菲占尽了所有的优势;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来,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江辛恳求地看着她。“若星,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如果你明天不回公司,我就真的死定了!”

    若星蹙起了眉,烦躁地看着她。“江辛,我不是不帮你,可是”

    “就算我求你,帮帮我吧!”

    黎若星闭上眼,无奈地叹口气。“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我没想到曼莎菲真的会拿这件事来大作文章。”

    “我知道我错了!”江辛说着,竟流下了泪水,呜咽地恳求着:“只要你肯回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若星”

    若星只好下了吊床,轻轻地替她拭泪。“别这样!我回去就是了。这件事我会和曼莎菲好好说清楚的。”

    “真的?”江辛马上破涕为笑。“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是恶魔的微笑!她知道,可是又能如何呢?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曼莎菲告得倾家荡产?

    “江辛,希望这次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苦笑地说着,当然知道自己在说梦话。“我真的这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