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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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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高暵的住处,琬儿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伤心。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甜甜蜜蜜的亲亲爱爱,才去了一趟学校回来,高暵就对她凶,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她愈想愈气。

    走在大街上,她几乎想一脚把旁边的行道树全踹倒。

    “琬儿。”

    不用回头,她光听到这个声音,火气就更旺。

    “滚!”

    “琬儿。”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琬儿想反手来个过肩摔,可是她才偏回头,一条手巾已经捂住她的口鼻。

    “唔!”她惊诧的睁大眼,马上反抗。

    来人动作更快的抓住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吸进手巾上的**,登时眼一花、头一昏,整个人软软的倒下。

    “不论是你,还是大安帮的地盘,我全要了。”他得意的低笑,眼色一使,他的手下连忙将昏迷的人给抬走。

    **

    今天,琬儿没有到学校。

    上完琬儿班上的课后,高暵面无表情的走回办公室。他要暵儿去向微妮道歉,并没有错,琬儿不该再跷课。

    但是,他昨天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

    琬儿很倔强,吃软不吃硬,如果他好好劝她,她应该会听的,偏偏他却气得跟她硬碰硬。

    琬儿一生气,就谁都不理,但这次他不会像上次一样去找她,琬儿必须自己想通,她不能永远不长大。

    斑暵狠下心不去理琬儿,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琬儿依然没有出现,也没有请假,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高暵先生?”

    斑暵踏出校门,准备去琬儿家找她,三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马上拦住他。

    “我是。”高暵面对他们。

    “我家老爷请你去一趟,请跟我们走。”

    “你家老爷?”

    “程铁,也是大安帮的帮主,琬儿小姐的父亲。”男人回话的时候,还立正表示恭敬。

    “我跟你们去,但我开我的车,由你们带路。”

    “这”他们有点为难。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坐我的车,留一个带路就好。”

    “就这幺办。”

    一个人带路,另外两个则半监视着坐进高暵的车,他们一路顺利的回到程家。

    斑暵停好车,跟着他们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进程家的别墅,程家大厅采挑高设计,铺上灰白的大理石地板,格局方正,只有桌椅和少数摆饰在弯角呈现圆弧形,选择柔和的色系,议室内的气氛不显得太刚硬。

    挑高的大厅里,就看见一个鬓发半白的严峻男人坐在沙发里,两个手下站在身后,而他点着烟斗,并不看高暵。

    “老爷,高先生来了。”带他来的一名手下上前报告道。

    程铁这才转回头,目光严厉的看了他一眼。

    “高先生,请坐。”不愧是一帮之主,一开口就是命令。

    斑暵沉着的坐在他的对面。

    “我女儿不久前告诉我,她喜欢上一个男人。我当时想,谁敢抢走我程铁的女儿,我一定把他抓来大卸八块。”他顿了下语气“那个男人不会刚好是你吧。”

    威胁的话、威胁的场面做足了,如果这小子敢承认,他哼哼,就算他有种!

    “是。”高暵毫不避讳的直接承认。

    程铁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我只有一个女儿,加上她妈妈很早就过世,我又不能常常陪她,总让她一个人孤单,自然而然,我对她也就更加疼爱,她要什幺,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尽力给她什幺。从小到大,我不曾打过她一下,不曾骂过她一句,琬儿是有些任性,但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不让人担心。”

    斑暵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些只是开场白,还没进入重点。

    “琬儿表面看起来,就像时下的年轻人,她的打扮、她的行事作风,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个每天泡在外面、玩到夜不归营的女孩;但事实是,不论多晚,琬儿从来没有一整晚不回来的纪录。”说到这里,程铁的目光更加锐利。“四天前,琬儿头一次整晚没回家,我想,应该跟你脱离不了关系吧?”

    “是。”高暵敢作敢当,再度承认。

    程铁脸色一变,赶紧深吸口气。

    猜测跟亲耳听到,还有那个采花贼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感受,绝对是冰跟火的差别。程铁努力忍住,不当场挥拳过去,打扁这个敢动他女儿的男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幺,琬儿呢?”

    “琬儿?”高暵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他疑惑的看着程铁。

    “从那天晚上后,琬儿再也没有回来,难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看着他一副疑惑的表情,程铁脸色再度一变。

    “没有,那天晚上过后,琬儿就应该回难道,她没回来!”高暵心一凛。

    琬儿没有回家!

    “马上派出所有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姐找出来。”程铁马上对身后的手下下令。

    “是。”两名贴身保镖马上去传话。

    “我也去。”琬儿失踪,高暵连一刻都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找。

    “慢着。”程铁喊住他“琬儿离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幺?”如果好端端的没发生什幺事,她不会突然失踪。

    斑暵停住脚,缓缓转回身。

    “琬儿和我有些不愉快。”

    “你骂她?”程铁怒眉一扬。

    “没有,我们只是意见不合。”高暵放在身侧的双手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该坚持送琬儿回来的。

    “你让我女儿伤心了,对不对?”程铁逼问。

    “是。”

    “浑小子!”程铁倏地起身,一记铁拳就击中高暵的腹部。

    斑暵闪也不闪,闷声不吭的忍住疼痛。

    “如果我女儿出了什幺差错,我要你拿命来抵!”程铁气怒的大吼。他从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女儿,居然被一个浑小子欺负了,伤心的没回家,这教他怎幺不生气?

    斑暵深吸口气,开口道:“对不起。但我一定会把琬儿找回来。”说完,他转身不再迟疑的踏出大门,开车飞冲出去。

    他不该跟她呕气的,否则,她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高暵自责不已。如果琬儿真出了什幺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琬儿、琬儿,你到底在哪里?

    **

    到底过了几天?

    模模糊糊的醒来,琬儿第一个动作就是抓紧手中的利器,确定那支破了的针筒还在手上,她的心跳稍微平缓了一点。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外面透进光亮,代表现在是白天。她这几天时而浅睡、时而紧绷着神经、时而应付那些胆敢把主意动到她身上的人,吃得少、喝得也少,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维持清醒,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逃过恶运。

    护得了自己的身体不被那混蛋淫虫玷污,却护不了自己被强迫注射**的命运。

    她全力反抗,在头两次失败后,第三次终于抢到针筒,她打破了玻璃针筒,割得自己的手臂流血不止,这才暂时让那条淫虫打消念头。

    **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发挥了葯效,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疼痛让她维持住理智,说不定她早就对那条淫虫投怀送抱,做出连自己都会想一头撞死的丑事。

    但是,血一直流,加上葯效的作用,虽没要了她的命,却大大削弱了她的体力。

    都怪她一时大意,否则也不会被捉住。就凭他们那些肉脚,她才不放在眼里,毕竟她从小学的武术可不是白学的,如果不是他们卑鄙的用述葯迷昏地,她才不会倒霉的落到他们手里。

    她过肩的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她能感觉得到,胸口不正常的心跳声;每一声心跳,都像放大了的鼓声,在她耳膜上拍打。

    如果她真的失去反抗能力,那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不行,她必须在自己还有体力的时候,逃出去!

    琬儿勉强站起来,倚在门边,隐的听见外头的交谈声。

    这是一栋旧公寓,地点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只要能逃出公寓,她就不怕回不去。她失踪了那幺久,爸爸应该知道,高暵也应该知道了。

    她攀扶着身边的桌子,探头到窗外。

    这里是三楼,隔壁栋公寓有铁窗,二楼也有,而这栋公寓的一楼住户,有加盖的铁皮屋顶。

    这样就够了。

    只要能跳下去,她就可以跑到大街上,到时候只要招一辆计程车,或者引起旁人的注意,她绝对有机会可以逃出去。

    如果是平时,这样在建筑物间东跳西跳的当然没问题,但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她只能赌一赌。

    就算摔得半死,都比继续留在这里当肉票强!

    想到这里,琬儿唇角勾起一抹笑。如果她真的出事,不管高暵会有什幺反应,她爸爸一定会为她报仇,把这些人抓起来,整得他们生不如死。

    这样就够了。

    爸爸总说她的脾气倔,总有一天会害到自己。

    虽然她出事,很对不起爸爸,可是她才不要活着被凌辱,这是她程琬儿的傲气。

    她深吸口气,放掉握在手里的针筒,爬上窗户。她强撑着精神,双眼瞄好距离,才要纵身往下跳,上锁的房门却突然打开。

    “琬儿!”来人大吼。琬儿马上往下跳。

    **

    “等一下,尚伦。”

    “怎幺了?”老婆一声喊停,握着方向盘的男人马上靠边停车。

    “倒车。”她说,他马上照做。

    车子退到一条防火巷前,巷道里,一名穿着洋装的女子像表演特技似的,从三楼往下跳到隔壁栋二楼的铁窗,手还差点抓不稳,然后再籍力晃回原来那栋公寓的一楼铁皮屋页上,发出一声跌撞的声响后,她没抓稳又滑了下来,幸好她及时抓住屋檐缓住冲势,最后,才跌下地。

    “尚伦”

    “我们去看看。”韦尚伦马上这。这次不必用上当警察的敏锐嗅觉,他也知道状况不对劲,马上与娇妻下车。

    琬儿掉得头晕目眩,觉得浑身都痛,但是逼近的脚步声与追喊声,让她不得不强撑着站起来。

    已经逃出来了,她绝对不要再被抓住。她扶靠着防火巷的墙壁,摸索着往外跑。

    “你们两个赶到前头去封住巷口,其它人跟我来!”公寓楼梯里人声杂杳,她心一惊,加快脚步往外跑。

    “琬儿,停下来。”邰光智已经追来。

    琬儿惊吓得无法分辨方向,只能一直往前,直到撞上走进来的韦尚伦。

    “啊!”她吓得低叫。

    “小姐,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范紫盈连忙扶住她。

    琬儿气息紊乱,勉强抬起头“救救我”她实在撑不下去,眼前愈来愈黑,终于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范紫盈扶着她,看向丈夫“尚伦”

    韦尚伦朝娇妻微点下头,示意爱妻把人扶住,然后看向追来的人。

    “放下她!”邰光智喝道。

    “你是谁?”韦尚伦敏锐的职业本能,似乎嗅到一点罪犯的味道。

    “放下她,离开这里,假装你什幺都没看见,否则”邰光智不怀善意的看着他。

    “否则怎幺样?”韦尚伦冷笑一声,有手将外套拨向身后,露出腰际上的手铐。

    邰光智一惊,他的手下也全愣住。

    “是你们害这位小姐从楼上摔下来的吧,我看你们有必要跟我回局里做笔录。”韦尚伦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

    是条子!以他目前的实力,能少一个麻烦就少一个。

    “呃,我们我们不认识这位小姐。”邰光智边说边后退。

    “是吗?”

    “真的,我不认识她,我只是听到声音所以出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们我们就走了”邰光智一跑,其它人也全跟着跑。可恶,居然碰上条子,他们一走,韦尚伦马上弯身把琬儿抱起来。

    “尚伦,他们”就这幺放过那些人?

    韦尚伦脸色凝重“先救人要紧。”

    这位小姐浑身是伤,情况在他看来已经不太乐观,万一还有看不见的内伤

    唉,先到医院再说,希望那个总是能创造奇迹的流莹此刻就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