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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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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渊被俐瑶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若不是看在自己抢了孟余邦的妻子,而她又是孟余邦的秘书份上,他会不吝啬让拳头出击。

    虽说拳头太久不用,不至于产生氧化现象,但蠢蠢欲动的麻痒感也让人挺不舒服。

    终于,婚礼开始,期待多年的爱情落实,封吻妻子,从此一生一世。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拦到新人面前,拓拔渊连人都没看清楚,她就紧紧抱住拓拔渊脖子大声说:“对不起,我爱你、好爱好爱你,知道你要结婚了,还是不能停止爱你,怎么办呢?我希望自己多念一点书,也许有足够的知识,就能想出办法,停止爱你,可是现在对不起,我仍然爱你。”

    很熟悉的台词,和七年前一模一样。拓拔渊愕然,直觉想拉开俐瑶的手臂,却在接触到孟纯饱含笑意的眼眸时,停止动作。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俐瑶居然去抱别的男人,还是用两手紧紧搂住、上半身贴着上半身那一种,简直过分!

    也不想想自己是已婚妇女,不,更正,是寡妇,也不想想自己是寡妇,要比任何女人都贞洁端雅才行,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抱住陌生男人示爱。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通常,人用一根手指指别人时,是用四根手指指向自己。

    他没自我反省,她的贞洁是谁破坏的?有事没就把秘书抓过来亲一亲,说什么太久没犯桃花,要试验自己魅力在不在;要不就把人拦腰抱起,碰碰揉揉,揉出人家满面娇羞,活像高血压患者。她若真的不够贞洁端雅,都是他害的。

    余邦恶狠狠地瞪着拓拔渊,没想过他和自己成了一家人之后,他还是得用宾拉登看布什的眼光看他。

    比有钱,拓拔渊比不上他;比帅气、比桃花、比人缘、比个性他样样略逊自己。了不起他拳头硬了些,揍人不怕痛;了不起他皮肉硬了些,拿去挡子弹正好用,可是,有用吗?现在他比拓拔渊更优势了,至少他是有妇之夫,而自己是黄金单身汉,光这点就强过他千百倍。

    想到这里,余邦冲上前,一把拉下女子的手,怒声斥喝:“俐瑶,你在做什么?”

    一向斯文的余邦做出反常的举止,让大家吓一跳,只有孟家双亲咧开嘴角,很高兴有个女人能夺走儿子的在乎。

    “我我没做什么。”俐瑶讷讷回话。

    “不说吗?很好!我看你需要花一点时间向我解释。”说着,他拉起俐瑶往外跑。

    “追上去啊!”孟纯对着拓拔渊喊话。

    “你居然要我追上去?”他不敢置信,他新迎进门的妻子,这么大方?

    “当然!她是妹妹,你赶紧追上去。”

    “什么?”

    “她是妹妹、你找了十几年的妹妹,快追啦!”孟纯急得直跳脚,然后拉起他也跟着往外跑。

    当然这一跑,预知有好戏上场的盈心、依依也得跟着跑,然后,当丈夫的天衡、天烨兄弟尾随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孟家大门,孟家双亲非但不生气,还满心算计,等那挂人回来,里面肯定会出现有个能喊媳妇的女人。

    。。

    就算她体能不错,能穿著高跟鞋和孟余邦玩斗牛,并不代表她也能穿高跟鞋和他拚八百公尺世界纪录。

    俐瑶停下脚步,用力甩脱他的大手,弯下腰,喘息不停。

    “你做什么?今天是孟纯的婚礼,谁让你跳出来破坏?”

    “我破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搞破坏?”在他心中,孟纯分明比她更重要,这种朋友,不交也罢!

    她和余邦一样奇怪,非要对方把自己排位在亲人前面,却又看不见自己的怪异。

    “还说没有,你怎么可以去抱别的男人,还恶心的说一些什么爱你、停止爱你的鬼话!”他吼得很大声。

    “谁规定我不行爱人?反正我是寡妇,寻觅第二春,天经地义,谁都管不了我。”她讨厌他的态度。

    “你的忠诚度未免太差,老公才死多久,坟前新草还没长齐,你就忙着找外遇!”他的口气因她的顶嘴更恶劣。

    “会外遇的人是你,周小姐、李小姐、王小姐、张小姐,百家姓里面还有哪个姓氏你没收集到,要不要我帮你上网搜寻?”这句话分明带了浓厚嫉妒味,偏偏盛怒中的男人听不出来。

    “想学我?算了吧!钱、地位、身分、美貌,你有几项?想偷腥也要有本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成。”

    他把条件称得上高等的俐瑶说成没本钱?天地不容!

    “本钱?”

    “对!本钱!”

    “好啊!本钱,我不过在拓拔渊身上试验我的本钱,碍到你什么?”

    “当然碍到我,搞清楚,拓拔渊是孟纯的丈夫,就算要乱搞,也不要拿他当对象。”

    他的话气死俐瑶了,原来他在乎的是孟纯,不是她!

    “换句话说,只要她找别的男人就无所谓罗?”在后面看半天戏的依依忍不住了,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闹了半天,说不到重点。

    “当然”

    他的当然刚出口,俐瑶眼眶迅速窜红,头一甩,就要离开。

    余邦的动作比她更快,手-伸一缩,把她拦腰揽在身侧,这动作经多次练习,他纯熟极啦。

    “当然有所谓。”余邦回答。

    “为什么?”盈心接口问,她们想一句句套出他的真心。

    “因为她是我的秘书。”

    “她辞职了。”拓拔渊的声音抢进来。

    拓拔渊几个大步走过,定定看着俐瑶,久久不发一语。

    清灵的双瞳对上深邃眼眸,他们在彼此眼中寻找熟悉。

    “是你?”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余邦满头雾水。

    “是我。”俐瑶点点头,兄妹的灵犀从现在起打通。

    “想我吗?”大掌在她脸上摩蹭,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偏过头,她的脸和他的手紧密配合。

    “想,很想很想,白天想、夜晚想,快乐的时候想,伤心的时候更想”

    无数个想字出笼,她的泪水在他掌心汇聚成湖。想他哪里是几个字能形容,她的想字汇聚的不只是浅湖,而是滚滚江河、是滔滔大海。

    “还是爱哭。”他宠溺地拨开她的长发。

    “不,很久没哭了,只不过今天特殊。”咬住下唇的贝齿在颤抖,关不住的伤感,汩汩不绝地往外流。

    “我想你,一直担心你过得不好。”

    “找到你,我就好了。”

    说着,无视腰间的大手,无视身后冒火男人,她投身到拓拔渊怀里,哥的胸膛、哥的心跳,哥的温暖迅速环住她,那是她的哥哥,朝思暮想的亲哥哥。

    “还是爱撒娇?”心涨满感动,妹妹他寻觅多年的亲人叫他怎能不激动?

    撒娇?对!她好多年没撒娇,差点儿忘记什么叫撒娇,从现在起,她要一天撒一点,把不足的十九年份补齐。

    “我想坐在你的腿上,让你哄着入睡。”攀攀攀,她踮起脚尖,把脸贴上他的脸,她的泪水顺着他的颊边滑下,湿的是她的眼、他的心。

    “好!”他爱怜地在她额间烙下亲吻。

    “我想和你手牵手去找夜来香。”额头相碰,她再不要和他分开。

    “好!”他愿意为她种下满园夜来香,要求它们独独为她绽放芬芳。

    “我想你唱歌给我听。”

    “好!”就算他的嗓音会吓死无数生物,他也要为妹妹开唱。

    “我想你抱着我,永远都不要放手。”

    “好!”听到这里,余邦隐约晓得情况是怎样,悄悄松手,收起眼中炽烈,他往后退一步。

    “我说的是永远,不是一下下,不是只有今天或明天。”

    “好!”“你说的好根本都不算数,我不信你。”突地,她推开他,哭得一脸狼狈。

    “对不起。”他把俐瑶重新抱回怀里。

    “你很坏,你说不放开我的手,为什么没有陪我去医院?为什么我醒来到处喊哥哥没有人应?为什么你不去育幼院找我?为什么你让别人把我领养走?为什么、为什么?”抡起拳头,拚命捶打,打在他身上的痛,都敲在她心问。

    这些话,她存在心中多年,一直想当着他的面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是的,他后悔,非常后悔,为了那个放手,让他们睽违十九年。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当我的哥哥,我只想要你当哥哥吗?”

    “我知道。”

    “你知道我在美国,在马路上看到任何一个华人男子,我都想上前问他,你是不是我哥哥吗?”

    “对不起。”

    抱住她小小身子,他用尽全身力气;她会痛,但是不想他松手。

    “从现在起,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把我带着,一步不离!”

    “好。”

    “不可以忘记。”她再叮咛。

    “不会忘记。”他笃定。

    “不许松手。”

    “不松手。”

    “要让我放心。”

    “我会让你放心。”就是要他许下千万个承诺,只要能让妹妹放心,他乐意!

    “我们回家好吗?”抱住俐瑶,他确定不管定到哪里,都带着她,他们寸步不离。

    “好,我们同家!”经过多年“家”再度对她有意义。

    “不可以。”退居幕后的余邦这时候发表意见。

    “为什么不可以?妹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拓拔渊-手牵孟纯,一手抱俐瑶,好运得教人眼红。

    “把俐瑶留下来。”

    “没行道理。”拓拔渊缓缓摇头。

    “有!她是我的朋友。”他义正辞严。

    “只是朋友?”拓拔渊挑眉问。

    “俐瑶,你应该跟哥哥走,不是留下来陪朋友。”孟纯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