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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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庭里,王的大床上,慢慢推开压在身上的铁臂,从毯子里挣扎着爬起。

    方才站立起来,两条腿抖得不成样子,下处疼痛得让她想哭,一次又一次的索求让她从没感觉到如此的疲累过,即便师傅也从不舍得让她这么累的。

    她瞪着那沉睡的脸,握着烛台,心想,若是在王的头上砸个大洞会有什么后果?师傅肯定又要责怪她闯祸了,一想到师傅,心里酸楚不已,吸吸鼻子,把手里烛台对着毯子里一扔,拖着凌乱的身子出了王的牙帐。

    牙帐外,冷不防撞见一袭白衣的师傅站在那。

    她瘪瘪嘴,扑到师傅怀里:“师傅......徒儿不要呆在这......徒儿想师兄们......徒儿要回东华山。”

    师傅没有轻飘飘的叹息,沉默的抚摸她的头。

    她哭得心碎不已:“师傅......徒儿疼......”

    师傅还是没有叹息,沉默的继续抚摸她的发。

    她哭得越发汹猛:“师傅你老人家生气了是不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不听师傅的话,师傅不要不理徒儿......师傅嫌弃徒儿脏了是不是......师傅师傅......”她用力将师傅抱紧,伤心得像是天都要塌了。

    师傅终究叹了一声,抬起她泪水泛滥的脸,“雪奴,师傅终究是师傅,师傅不能照顾妳一辈子。”

    她惊慌的睁大了眼睛,师傅莫不是真的生气了,师傅不要她了?师傅从没用这样深的眼神看过她,看得她心中无比的慌乱,“师傅,您真的生徒儿的气了吗,师傅您不要徒儿了吗!”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雪奴,妳难道不明白吗,师傅不会不要妳,可师傅......也要不起妳。”

    她懵了:“师傅,师傅您能不能说得简单些,徒儿不明白啊,什么是要,什么是不要,师傅......你果然不要徒儿了......”泪水啪嗒啪嗒掉得干脆,她抱他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师傅就飞了。她从七岁那年跟着师傅起,师傅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虽然她老是爱捉弄师傅,可是她只是想让师傅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师傅也从没有怪过她。

    她觉得很累很累,下处很疼很疼,心痛的浑身都无力了,软绵绵的挂在师傅身上,她听见师傅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将她抱起走回帐子。

    师傅细心照顾着她,可是师傅变了,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是轻飘飘的宠爱,而是一种深深的,深不见底的沉重,她想,师傅一定是嫌弃她身子肮脏了。

    她决定了,决定出走,从前在东华师门,她离家出走,师傅都会心急如焚的来找她,找到她对她承诺,他不会再责备她,不会不要她,她永远是师傅的宝贝徒儿。

    师傅一定还会来找她的。

    她骑着那枣红马,在这片漠北土地上走了七天七夜。

    漫无目的的走着,绕来绕去,她想,明天师傅一定就能找到她了,她只要不出漠北就好了,师傅一定能找到她的。

    可是师傅没有来,她却等来了王。

    铺天盖地的军队,数以万计的兵马,那位仁兄还真是不低调,光是那阵势就把她吓到了,她安能不逃,她逃啊逃,枣红马也吓得不轻。

    可他像是幽魂一样对她紧追不舍,他说她一日是他的奴儿,永远都是他的女人。

    她决定了,一如既往的讨厌他。

    干粮没了,枣红马也累了,漠北的烈阳蒸得人浑身无力,头眼发昏。

    她再也无力逃了,一头栽倒在一处默默无闻的沙丘里,就是这片默默无闻的沙丘里来了个如此清美的美少年,她努力想要撑开眼皮,干涩的唇结了咖,喉咙火烧般的疼,可那清美的少年兄台一味的牵着马儿将她盯着,似乎忘了她现下是个急需救命的病患。

    “兄......兄台......是否能给口水......喝......”她想还是自己主动求救算了。

    那白衣少年像师傅一般轻淡淡的笑着,掏出水壶,可她已经等不及他的水,便很没志气的昏死过去,再醒来,她躺在柔软的毯子里,这一惊,她便醒了,莫不是被王捉回来了?

    “醒了。”淡淡的像是风一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还好,这帐子布置得雅致,不是王的王庭,可从这帐子的华丽程度来看,倒也不是一般的百姓毡包。

    少年白白净净的,生的与一般的漠北男子不大一样,这漠北的男人没有这般净白的肌肤的,虽然王的肌肤也是一等一的好,但王是古铜色的,虽然师傅的肌肤也是一等一的,但师傅也没这般净透。

    “别怕,这儿是回纥部的王庭,我在沙丘中发现你昏倒,所以把你带到这来,你昏迷了五天。”

    她惊得跌到毯子里,“我昏迷了五天?”

    回纥,她居然到了回纥部落,回纥处在漠北以东,是漠北王最强劲的敌人。怎么办,她不在漠北了,师傅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见她就要哭了,清美少年忙说:“妳是哪里的人,可是与亲人走散了,不妨事,我可以让人送妳回家。”

    送回去?不行,这样太没面子了,而且她不想再看到那个王。

    由是,她在回纥王庭住了下来。

    这一住便是半月,原来那少年竟然是回纥王的六王子——赫连宇,这六王子倒是把她照顾得妥妥贴贴,她也没白吃白住,医治了不少的病人,还治好了回纥王的头痛病,六王子见她半月都郁郁寡欢,因此总变着法为她找开心,让她颇为感激。

    可她那颗想师傅的红鸾心越来越没有耐性了。

    她决定了,她要回去找师傅。

    谁知——

    “师傅......”您老人家终于来了。她牵着枣红马准备悄悄离开,师傅却找来了。

    草原上的晚风呼呼的吹,天上的星子灿若星河。

    她从没有与师傅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她也从没有倒在师傅怀里哭得那样可怜,师傅揉着她的发:“小五,妳总这般任性,让为师如何能放得下心。”

    “那师傅就让徒儿一辈子留在师傅身边,徒儿一定听师傅的话,不再犯错,给师傅和师兄们洗衣做饭。”

    师傅静静凝视她良久,用一贯轻飘飘的声音道:“小五,随为师回漠北王庭,王一直在找妳。”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瞪了许久,气狠狠的喊着:“师傅最讨厌,徒儿讨厌王,更讨厌师傅!”她哭着翻身上了枣红马扬长而去,漫无目的的狂奔着,草原深处遇见了野狼群。

    狼群扑上来,在她身上撕咬一口,她想过很多种死法,却没想到会死得如此凄凉。

    “小五————”

    生死之际,师傅亲切的声音传来,师傅杀死了所有的野狼,把血淋淋的她抱在怀里,在这片荒漠里寻了个山洞为她疗伤,“师傅......我的小红马......”

    “放心,枣红马受了点轻伤,为师已经给它上了药。”

    “师傅,徒儿冷......”

    师傅脱下袍子抱着她拢在怀里,用袍子裹严实了,她感觉到师傅暖暖的体温,还有师傅绷紧的身体,她翻个身扑在师傅胸前,凑上唇,贴在师傅嘴上亲了亲。

    师傅浑身一僵。

    “师傅,徒儿想一辈子都留在师傅身边,徒儿不要做什么王妃,徒儿只想要和师傅一起生活,徒儿......喜欢师傅很久很久了......”

    师傅低低的吼了一声,她从没听师傅这样吼过,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她躺在袍子里,承受着师傅热火般的吻,一向冷清的师傅在这一刻变得更像个男人,而不是师傅。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多少次想要师傅这样对她,当初在东华山上,师傅总能惹来一堆的桃花女,那群莺莺燕燕窥伺师傅的美貌,想着法子同师傅做这肌肤之亲,每次亲个嘴被她撞见了她都要伤心上好长一段时间,由是,她破坏了师傅多少的春闺美事。

    师傅都只是轻飘飘的笑着,揉着她发顶恼一声:“促狭鬼。”

    师傅的吻温暖的像是要将她融化,她觉得四肢都像是飘在云端,从没有这样的欣喜过,用力攀上师傅的颈子,她青涩而火热的回应着。

    “不可!”师傅脸色白了,将她推开。

    “师傅?”她茫然不知所措。

    师傅清凉的眼神又深了,深不见底,困兽般将她望着:“小五......雪奴......原谅为师。”

    “师傅,您没错啊?”

    “不,小五,妳还小,不明白什么叫世事非议,自古师傅跟徒儿,是不可结为夫妻,更不可做这肌肤之亲,此乃是有悖伦理道德之事,懂了吗。”

    “不懂!”

    师傅叹了一声。

    她蓄满泪水:“师傅是嫌弃徒儿不再干净了......”

    他将她揽在心口,揉着她发顶,“妳永远是师傅的好徒儿,答应为师,回王庭吧,王是真的很喜爱妳,为师希望妳能找到幸福。”

    她出奇的平静,可是心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好......徒儿听师傅的话,师傅要徒儿做什么,徒儿永远都不违背,师傅要徒儿做王的女人,徒儿答应师傅。”

    她没想到,王竟然带着大批的军队逼到了回纥的边境上。

    这一次事件,也为以后回纥同漠北的关系埋藏了隐患,那时的她不知,六王子赫连宇也早已对她心存了爱恋。只是那次她不告而别,倒确实有些对不住他。

    离开回纥,踏入漠北的土地,王在边境等着她。

    回漠北王庭还有上十天的路程,这一路王将她守得死死的,几乎是要她寸步不离。

    “在想什么,雪奴,白殇是妳的师傅,妳不能爱他,妳已经是本王的女人,心里只能想着本王,听懂了吗。”他轻捏她下颌,滚烫的吻烙印在她胸前滑腻的丰盈上。

    她转动眼珠子将他盯着,她想,她要是当日不被酒吸引,要是当日没有招惹他,会不会一切都不同了?

    可是这个男人偏生就躺在那。

    “王,你想想啊,你有那么多的妃子侍妾,漠北还有无数的美女等着你临幸,你其实可以把我这身板子瘦小,毫无女人味,又不会生崽子的女人扔一边的。”她试图对他讲‘道理’。只要他对师傅说不要她了,师傅一定会带她离开回东华山的,那时她又能跟师傅在一起了。

    怎奈仁兄脑子不甚开窍,还火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如豺狼猛虎将她瞪着:“妳再说一次!”

    她无法否认,他这样子的确是吓到她了,她忍不住心里唤师傅。

    他用力捏着她下巴,这滋味不大好受,而他的语气冷得像块冰,“是谁说妳没有女人味,不能生崽子?”

    她眨巴眨巴眼,“是你的那群侍妾说的,说我瘦瘦弱弱,屁/股不大,嗯,我也颇为赞同她们的话。”

    谁知仁兄一转眼又笑了,将她拨到胸膛里捂着,“傻女人,在本王眼里,她们都不及妳十分之一的娇媚,谁说妳这儿......”他话一缓,大掌捏了一把她粉嫩的翘臀,暧/昧道:“本王瞧来,妳不仅能为本王生崽子,还能生一堆。”

    她嘴抽了几抽,没想到好好的一番‘劝解’,变成了引火上身。“王,我不是母狼,生不了一堆崽子。”

    他笑着捂紧了她,将她放倒压下,“本王也舍不得让妳生一堆,本王只要一个就好。”

    她心慌了慌,她从没想过要为他生孩子,她还要同师傅在一起的,她只要同师傅生孩子,所以支支吾吾抗拒道:“王......我......我饿了......”

    “做了再吃饭,本王为妳准备好吃的。”

    “不要做,我现在就饿了。”

    “......”他黑漆漆的眼瞳将她凝视着,妥协:“那好,等妳吃饱了再来生孩子,不过......”他话尾一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为她带在颈子上,“本王先送妳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她将那冰凉凉的一块红色的‘石头’左右上下瞧了瞧。那石头两面雕着让人头痛的纹路,她索性不去细究。

    他道:“这是红河血玉,几百年只此一块,本王自幼便带着它,今日将她送给妳,万不可弄丢了。”

    她心中唏嘘了两声,仁兄,既然它在你身上带得好好的,作甚么要把这重担子压在她的脖子上,万一弄丢了,她可要从哪里弄块几百年的‘石头’给他?“这样珍贵的东西,不如王还是收回吧,从来师傅的那些宝贝被我砸的砸,摔的摔,丢的丢,也没剩几件了,师傅每每心疼得让人不忍,可我还是没学乖......”

    他野兽般的眸子黑漆漆的笑了笑:“它有灵性,今日既到了妳身上,便是认定了妳的,妳想逃也逃不了。”

    她万没想到,这块‘石头’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她带来太多的意外,也是这块偶尔会闪红光的‘石头’让她在以后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所有的画面都渐渐远去,时光飞快褪色——

    团团的暖红色光芒柔柔将她笼罩,紧扣的十指动了动,一睁眼,金色面具映在眼底,他还在沉睡,而她下意识望向胸口衣襟里那枚血玉。

    这一场梦很长,可梦醒了,也忘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画面残存在脑海。

    雪衣握着那枚血玉,缓缓眯起眼眸。

    漠北王是谁,师傅又是谁,他们的脸已经模糊,她想要用力去回想,但头胀痛不已。

    难道......真的有漠北王陵墓吗?

    可是三百年前的事,会与她有关系吗?

    思忖中她为他盖好被褥,慢慢跺出王帐,站在一处山坡上吹着晚风,兵营里火光连天,一堆连着一堆,各个兵营里还有士兵在操练。

    吹了一会风,她想着阿碧必然会担心了,正要转身回营,却见远处营中隐约有骚动传来,身后林子里陡然一声狼嗷,惊得人心中一凉。

    “什么人!?”

    林子里沙沙一阵响动,她紧紧盯着暗处靠近的一群黑影,竟是一群凶猛的狼!

    这群狼在此出现着实让人她吃惊,狐疑涌上心头,但她来不及思考,紧盯着那群狼,试图找到后路将这些畜生甩掉。却忽略了身后隐藏的威胁,冷不防被人劈中后颈,意识一沉,倒在一堵胸膛里。

    当她再醒来,她已经身处一处大帐,被人绑在柱子上,而眼前站着一个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男人,正端着酒杯盯着她。

    雪衣定定的将对方打量了几眼,内心忖度对方的身份。

    从穿着和目前的情形看来,此人应当是西夷国的人,莫非正是那一夕灭了人满门的定南王耶律楚天?

    她冷冷一笑:“你们西夷国的人都是如此卑鄙的吗?”

    耶律楚天哧哧的笑了起来:“妳的美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怪到能让堂堂东陵国几位王爷对妳爱慕不已,不过,妳的冷静和胆识倒更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雪衣冷笑:“西夷国的人也让我很意外,之前听闻西夷国与东陵几番交战下来,本还对西夷国当成对手,但如今看来,是我高看了你们这些雪原蛮人。”

    耶律楚天勾起一边唇角,上来几步轻轻掐起雪衣的脸,“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兵不厌诈,你不懂?”

    雪衣直直的迎着那双看似在笑,却凌厉非常的眸子,道:“定南王以为,捉了我来便可以威胁于东陵国的摄政王吗?”

    “那么以妳看呢?听闻东陵国摄政王对妳这王妃极为宠爱,可抛尽江山也要博美人一笑,也许妳真就是枚好棋子?”他灌着手里的酒,笑意很浓。

    雪衣冷笑:“听闻西夷国定南王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原来定南王爷只是个利用女流之辈的宵小,可见很多传闻不可信,眼见了才为实。”

    耶律楚天的笑意冷了一分,捏着下颌的力道紧了紧,“太聪明的女人,本王一向不大喜欢,不过妳是个例外,因为本王欣赏妳的这份勇气,这世上还无人敢对本王如此冷嘲热讽,若非妳是个孕妇,本王这手移到妳这优美的颈子上,定教妳这利嘴再张不了口。”

    雪衣勾着冷笑不语。

    耶律楚天在她身上又扫了扫,松了手,端着酒杯咭了一口酒,“当年木伦草原上萨满家族将黄金宝盒交给妳,那宝盒,现在哪。”淡淡一问,雪衣疑惑的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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