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王爷爱说笑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冻人的寒气直透入骨子里,令人有种麻痹的刺痛感。

    身形高大颀长的德硕信步走在胡同中,看似闲适,但那属于练武人的精锐警觉性,却将四周围的动静探得一清二楚。

    忽地,德硕一个闪身,痹篇后方撞过来的身子,往旁一跨反作壁上观

    一名少年跌跌撞撞地撞上前方的醉汉,那一刹那,少年的手往醉汉的腰间摸去。

    德硕的斥喝还未出口,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就闪了出来,而她手上的糖葫芦往醉汉身上沾去。

    “唉呀,胡大叔,你沾着我的糖葫芦了。”夏墨湖清亮中带点稚嫩的嗓音,在这夜里听来特别清晰。

    她这一闹,那原本要动手扒钱的少年,只好摸着鼻子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你是谁啊?”被称“胡大叔”的醉汉眯着眼,努力要辨识着眼前的粉嫩人儿。

    “胡大叔,烟火都要放了,你要是不去看烟火,就快点回家睡觉吧!”夏墨湖语气里有着些许不认同,对他满身的酒臭味猛皱眉头。

    “喝,是夏府的小姐啊!”醉汉看了半天才终于认出她来。

    偏偏她的耐性也已经用完,转头踮着脚尖往胡同的另外一方张望,显然已经心不在焉。“你快回去吧!”说完,夏墨湖脚跟一转,人就闪了。

    徒留那醉眼迷蒙的胡大叔,还眯着眼睛用力找人。

    在后面看完这戏的德硕不知自己哪来的好奇心,便跟着夏墨湖往胡同里走。

    见她在胡同中转来转去,显然对这边的巷弄相当的熟悉。

    今天晚上,他原该参加皇上举办的上元宴的,原本只是小型的宗亲宴,但皇上却特意要他阿玛提醒他出席,让他马上嗅闻到不对劲。

    最近他阿玛与额娘对他亲事可感兴趣了,而今晚皇上设的宴会铁定和说亲脱不了干系,他可不想落入圈套。

    “砰”地!一声炮响,天际爆出一朵灿烂的花火。

    夏墨湖跺了跺脚,有点气恼地加快脚步。“开始了,快!”说着在胡同中转了几个弯,停在其中一堵围墙前。

    德硕被那声炮响唤回心神,发现那小姑娘正对着围墙猛跳。

    “可恶!”对夏墨湖而言,这墙实在太高了,一双小手攀着墙沿,甚至连脚都巴上去了,还是攀爬不上。

    如此试了好几回,她已然气喘吁吁。

    正苦恼间,她感觉到后领一紧,眨眼间人竟飞上墙了。

    “你是谁?”夏墨湖被冷空气冻得泛红的脸蛋上,净是防备的神色。

    就着月色,她转头瞧见男子有双浓眉,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一双眼眸清亮有神,长相俊雅清逸,却也难掩英气。

    “小姑娘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德硕顺势坐在离她一个人宽的墙头上,原本冷峻的嘴角噙着一抹笑。

    “谁要谢你!”要不是他刚刚提着她后领上墙时全没碰到她的肌肤,否则她早就用手指插爆他的双眼了,可不只是这样气唬唬地瞪他而已。

    “不谢也罢,不过烟火已经开始了,要抬杠不如等中场休息吧!”德硕指了指天空中爆出的绚烂烟火,各式各样的烟火忒地迷人。

    “啊,是一只牛耶!”她被他这一!,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又来一个,这长得像糖葫芦。”她看着天空的烟火开心得叫了起来。

    “说起糖葫芦,你刚刚为何要帮那醉汉一把?是朋友?”

    “你说那姓胡的啊?”夏墨湖的声音带着点不屑。“他每天除了喝酒还会干么?我哪来这种朋友?”

    “那是看不惯了?路见不平?”德硕更为好奇了。

    “我才没那闲工夫,路见不平我跳过去就是了,干么花力气把路给弄平?”这家伙该不是自诩为侠士之流吧?她见多了那种自称有正义感的蠢蛋,明明没能力还硬要管闲事,她对那种蠢蛋可完全没有好感。

    一声低低的闷笑引来她的注视,那灵动的一双眼眸带点怒意瞪着他。

    “要不就是他家人跟你有关系?”他不忙着看烟火,倒是忙着看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撇撇嘴。“我只是觉得胡大娘很可怜,这么冷的天,清早就去卖豆腐脑儿,万一被扒了,辛苦的还不是她?”奇怪,她干么跟这陌生人聊得如此起劲?

    “原来如此。”他直盯着她的脸蛋瞧。

    “你做什么一直看我?”夏墨湖被瞧得有点羞。“别跟我说话,我要专心看烟火了。”

    “好,你慢慢看。”德硕果然闭上嘴,不再说话。

    夏墨湖确实认真地看起烟火来,而德硕也很不客气地打量她

    她的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有几分慧黠,小巧的鼻梁又挺又秀气,鼻尖微微翘起,让人想伸出手指捏一把。那红菱般的唇泛着自然的嫣红。待她再长大些,铁定是个迷死人的姑娘。

    他心里一烫,盯着她的眼神忽地更加火热了些。

    “我的名字叫德硕,在家排行第四,你可以叫我四哥。”他想,先认来当妹子,往后才有机会再见吧?瞧她穿的衣料质感很不错,应该是好人家的女儿,不知道这时间怎么没丫环跟着,竟然会独自出现在此。

    “谁管你排第几!”小姑娘倒是嘴里不饶人。

    “我是怕下次再碰面了,你会不知道怎么喊我。”德硕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只要多与她聊聊,要知道她活动的范围应该不难,然后再制造偶遇的机会。

    “谁那么倒楣再遇到你。”她吐了吐舌头,天气冷得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化作白烟了。

    “那如果你再遇到我呢?”他勾起薄唇,那眼底的挑战光芒刺痛了她。

    “那我喊你一声四哥也无妨!”她不服气地抬高下巴说。

    “好,就这么说定。”冲着她这一句,他这个“偶遇”可非得制造出来不可。真有趣,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一个姑娘。

    所以说,做人还是不要太铁齿。

    夏墨湖从不信邪,但当她再次在街上碰到德硕,她真的觉得顶上有乌鸦飞过。不过她想也没想过,自己居然就这样跟他熟了起来,这几个月以来,两人已经碰过无数次面。

    德硕待她极好,而且他总是用京城里各种有趣的玩意儿吸引她出门,而她确实也无力抗拒。只不过她分不清自己抗拒不了的是那些新鲜玩意儿的魅力,还是德硕本身的魅力。

    才几个月,她感觉像认识了他好几年,对他甚至有种依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不曾对其他人有过的。

    沿着高大的围墙来到后面的小门,夏墨湖快步地跨过门槛就要出府,却一把被身后的丫环扯住。

    “小姐,你还是把披风穿上吧,万一又下雪呢?”身为墨湖的丫环,如喜年纪虽轻,反倒不得不啰唆。

    “如喜,你见过哪个男人穿马褂还披件红披风的?”墨湖扯了扯身上的男装,猛翻白眼。

    “可是你这样会着凉的。”如喜说不过她,但还是迟疑地不愿就这样放走她。小姐从小就没了娘,她居住的院落里也少有人走动,若不是她这丫环照料着,恐怕生了病也是没人知道的。

    不过她家小姐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她可以方便溜出府去玩,天黑了才回家,也没人会发现。否则有哪家的千金跟她一样,可以这样往外跑的?

    “好了,人家在等我了,你别说了。我今天在茶馆喝茶听戏,哪会着凉?你去刺你的绣吧!我回来有空会帮你买绣线。”墨湖不耐地说。

    “哪有小姐帮丫环买东西的?”如喜惊惶地说。都怪老爷总忙着政事,对小姐的教养真是

    “我问你,是小姐大还是丫环大?”墨湖问她。

    “当然是小姐啊!”“那就对啦!”墨湖拍了拍她肩膀。“所以我说了算。”结论出来了,墨湖满意地看着她呆愣地点了点头。

    如喜看着小姐,发现即使扮成男装,小姐也依然清丽可人。虽然头戴着暖帽,身穿着长袍马褂,但那粉嫩嫩的脸庞实在瞒不过精明人的眼光。

    “你发什么呆啊?”墨湖拍了如喜头顶一把。

    “啊!”如喜赶紧回过神来,脸蛋跟着一红。“小姐好漂亮,难怪你那四哥成天约你去喝茶听戏的。”

    这下换成墨湖脸红了。“你乱说什么,你没听我喊他四哥吗?我们就像哥儿们。”她惊慌的语调已经说明了自己的心意。

    如喜偷偷一笑。“好,是我胡说。小姐快去,别让你的四哥等久了。”

    墨湖眼儿一瞪。“快回去。”说完赶紧出门去了。

    走在路上,墨湖想起认识德硕的过程,当初怎么想都想不到,她还会再见到那个把她拎上围墙看烟火的男人。

    在路上再次的偶遇让他们居然就这样熟了起来,她知道德硕平日有差事,但每隔一段时间,两人就会相约在悦来茶楼见面,这家茶楼显然是他熟识的,茶楼掌柜的每次见到她出现,就会来帮他带话,好比哪一天碰面这类的讯息。

    穿过几个胡同,她走到大街上,看见街上热闹纷纷的,心上一阵雀跃。

    “好多天不见,四哥这阵子大约在忙吧!”不能否认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她对德硕的感情也跟着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从小没了亲娘,二娘对她可说不闻不问,全心放在自己亲生的女儿身上;她爹成天忙,也没发现两个女儿是两款命。墨湖倒是挺乐天知命的,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不过寂寞是免不了的,除了如喜,也没人关心她是否安好。

    直到认识了德硕。

    虽然她一开始觉得他有点无赖,不过后来发现他对别人可不会如此。尤其不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敬他、畏他,她倒是因此看到他持重的一面。

    半晌,她已经走到悦来茶楼了,抬头一望,果然二楼的窗边端坐着德硕那英挺的身影。

    “四哥”她忍不住欣喜地伸出手挥了挥。

    在二楼看到她身影的德硕,却皱起了眉头。

    墨湖伸手正要提裙摆往前跑时,这才发现自己穿着长裤,于是更是俐落地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茶馆二楼。

    “夏小鲍子,四爷等你好阵子了,今天要喝什么茶?”掌柜的一见到她出现,马上招呼。“一样,碧螺春,还要几份点心”墨湖急着要上楼。

    “点心四爷都帮你叫好了。”掌柜笑咪咪地,直觉得这一对年轻人怎么看怎么登对。

    墨湖没心思跟他多说,三两下上到二楼去。

    “四哥,你好久没出现了,我都快无聊死了。”墨湖的脸蛋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

    德硕说他在家行四,所以要她叫他四哥,而她会扮成男装也是他的主意,两人以兄弟相称是比较安全一点。不过她知道熟识他的人都叫他四爷,应该是因为他在朝廷当差的关系吧!

    除此之外,她对德硕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你就穿这样出门?”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怎么跟如喜那丫头一样唠叨?”墨湖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他一语不发地拿起搁在旁边的蓝戎披风给她披上,顺手帮她把带子都给绑好。

    墨湖吐了吐舌头。“站起来会踩到,铁定跌个狗吃屎。”谁让他那么高大,光腿就比她长上许多。

    他不予置评,却摆明了不让她把披风取下。这男人是挺霸气,不知道他在朝廷当什么差,老觉人家听命是应该的。

    “喝茶。”他倒上满满的一杯热茶递给她。

    她顺从地接过去,缓缓地喝掉,顺便让热杯帮忙温温手。

    “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怎么成?”他若不在,谁来管她吃的、穿的?此番出门一去就是几个月以上,他对于几时可以返京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你就多照顾我啊!”她不以为意地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从小就这样长大,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爹娘不管你吗?”德硕这才想到,对于她家里的状况他知道的也不多。

    “我亲娘很早就过世了,爹成天忙,很少在家。二娘才懒得理我,所以我也落得清闲。”至于她那柔弱的妹妹,跟她的喜好实在差太多了,两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德硕凝视着她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说:“墨湖,过阵子我要出远门了。”

    “你要去哪?”她脸蛋微微一僵。

    “我要随军出征,这一去大约是要好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他看到了她的不舍,心里也一阵难受。

    他从没想过认识这样一个小姑娘竟会如此牵引着他的心,他自诩是豁达潇洒的男人,没想到一到了分离时刻,他却这么的放不下她。

    “去打仗?你当的差是军差?我以为你在紫禁城里当差,怎么会要去打仗呢?”对于毫不在预期内的分离,墨湖显得非常的无措。

    “墨湖。”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她泛冷的雪白柔荑,用力一握,她的手渐渐被包覆在那温暖中,情绪也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依然不死心地问。

    “你别难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今天我陪你,看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我看就去听你上次想听的那戏吧,听说唱得极好,还有你爱吃的甜点”

    “我不要!”她甩开他的手,只有在他面前能这样撒赖似地发脾气。

    他要在她这么在意他的时候离去,她只有满心的痛。

    她从来不是个强求的人,爹没时间关心她,亲娘也早逝,这些她都可以不往心中搁着,可他不同。自从遇见他,她第一次活得如此开心,而跟他碰面是她最期待的事情,但他却要离开了

    “墨湖,我有职务在身,不得不去。”他无奈地看着她嘟起的嘴巴。

    “你从没说过你是军人。”她控诉地说,她把心中难受的源头指向他隐瞒自己当军差的事。

    “墨湖,看着我。”他语气严肃地说,坚持她抬头看他。

    她虽想赌气不理,但想到要很久见不到他,心就怎么也硬不下了。

    “你存心让我难过的?我看你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不用见到我,你反而如释重负?”

    “你是这样想的吗,墨湖?如果这样,你就太小看自己了。”德硕扶起她倔强的小下巴。“我姓博尔吉济特,德硕是我的名。”

    “你”她的眼睫惊疑得眨了眨“是皇亲国戚?”她早该想到的,他看来的确像个旗人,虽然平日穿着都非常素雅,但认识他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原来身分这么尊贵。

    他点了点头。“只是跟当今圣上有点儿亲戚关系。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该不会已经娶妻生子了吧?”她忽然想到这问题,虽然她知道他现年二十二岁,却不知道他府中是否早已是妻妾成群。

    “保证没有。”他苦笑。

    “你该不会是什么小王爷之类的吧?”她干脆一次问清楚。

    “我阿玛是个王爷,但将来我不会承袭他的爵位。”事实上他有自己的爵位,但他不想再花时间“自我介绍”毕竟相聚的时间有限。“你要继续问,还是我们先去听戏,等玩够了再继续?”

    “听戏?”她摇了摇头。“今天不听戏,你有马吗?我们出城去走走。”傻瓜才把时间浪费在听戏上,他就要离开她了呢!

    “有,我有。”他明了她的想法,眼底的情更浓了。

    显然她不打算继续生气了,毕竟时间有限。他再次折服在她豁朗的性格下,觉得真正能够稳重地看待不如意的人是她。

    一想到她才十四、五岁,他心中又是一阵不舍。

    但愿他能够尽快归来,然后将她纳入他的保护之下。一旦彼此相属,往后的日子他定会好好呵护她,不让她受冷落。

    在京城外骑了大半天的马,看山又看水,两个人对于天候的寒冷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们谈得很多,却都是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直到天色晚了,德硕才带着她回京城。陪着她穿过几个胡同,这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

    “从后门,我是溜出来的,不能从前门进去。”墨湖边说着边引他到后门。

    夏府后的小门边老早有人望眼欲穿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真怕死了,天都黑了呢!”如喜迎了上来,叨叨絮絮地念了起来。

    “如喜,你先进去。”墨湖打断她的唠叨。

    “我”如喜这才看到小姐身后的男人,马上猜出他是谁。“他我不能放小姐单独跟他在这,我就站在这儿等小姐。”她的保护欲马上出现。

    墨湖不打算浪费时间跟如喜争辩,其实她一整天不都是跟他单独在一起吗?现在才来讲究这个未免太迟了。

    “你该走了。”墨湖不舍地瞅着他瞧。

    “这里是学士府,你爹是夏居庸。”他说得笃定。

    她点了点头。“就像你也没跟我说你跟皇上有亲戚关系,我爹当官也不是重要的大事。”

    “当然重要,否则到时候我怎么上门提亲?上错门可惨了。”他笑着说。

    “提提亲?”她的脸红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刹那间她非常后悔刚刚没有赶如喜进门。“你、你真爱说笑。”

    她话是这么说,但他可一点也没有说笑的表情。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扳指,拉过她的小手,将其套入她纤细的拇指中。“这是信物,套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四哥。”她眼底隐约泛起泪雾。

    “等我回来就上门提亲,我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你愿意等我吗?”他温暖的手整个包住她那双细致的手,烫暖了她的心。

    她仰头看他。“你明明知道答案的。”可恶,快哭了。她倔强地眨了眨眼,硬是将泪水眨去。

    “墨湖,我的墨湖,我从未为一个女子如此牵绊。”他粗糙的指拭去她眼角的湿意,低头攫取了她那樱红的唇。

    她颤抖着握住他的手,任那吻落在她冰冷的唇间,他的炽热马上烫暖了她,就连天空飘起细雪来,她都不觉得冷。

    身后驻足的如喜兀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分开他们呢?让一个大男人这样吻小姐似乎不对,更何况府后的小门总有仆人进进出出的,万一传出去就惨了。

    可是这画面实在太美了,娇俏的小姐站在健硕的四爷身边真是太登对了,教她不由得被这缠绵的一幕给感动了。

    好吧,等等再出面阻止好了。

    京城近郊,冰天雪地中却有着大批人马走动。

    原本荒凉的地区,此刻却人声杂沓。

    “德硕,你看今天谁能拔得头筹,给朕一个好彩头?”穿着黑色大麾的皇上,骑着马儿与德硕并辔而骑。

    “那还用说吗?”德硕一抬下巴,一个转身弓箭已经搭上,直往身后的雪地里射去。

    咻咻两声,两只野兔就此中箭。

    “哈哈,好狂妄的年轻人,跟朕年轻时很像。”皇上得意地看着他,仿佛刚刚那个展现射箭英姿的人是他自己。

    “皇上何不到那边休息,我想围场内到处是箭,对皇上的安危恐有影响。”其实他是想纵马跑一跑,顺便关照一下围场内的安全。

    “有你在,你会让箭刺到朕身上吗?”年岁刚过五十的皇帝有时候还是很爱凑热闹的,要他去旁边纳凉简直是异想天开。

    “皇上可是有话对臣说?”德硕叹了口气,他还以为就要去边境打仗了,这一去肯定得费上好一段时日,皇上应该不会提起亲事才对,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德硕,你知道朕一直很赏识你,在八旗的子弟中,像你这么出色的真没几个。要是可以,真不想让你去打这仗。”

    “皇上别这么说,保家卫国是为人臣子的义务,臣练武多年,希望这次能对我军有点贡献,事实上我迫不及待要去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了。”然后早早回来,娶他心爱的女人过门。

    几个月前要是有人告诉他说他会急着成亲,恐怕打死他都不信的。

    但是墨湖就这样闯进了他生命中,让他无法抗拒。

    “离大军准备好还有段时间,不如先将你的婚事办一办,这样朕也对你阿玛有个交代。”皇上赶紧切入正题。

    “我阿玛是太急了,但我不想先成亲,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返京,对谁都不公平。”德硕婉转地拒绝,知道皇上早有属意的人选,他早就听闻到风声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想接受指婚。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

    “皇上,现在边疆问题重重,臣想还是先把我朝的大事给办好,等到四海升平,再来谈婚事也不晚。”而在那之前他就会先下手为强了。

    “唉,罢了!”本想将他指婚给自家人的,可这德硕的脾性也固执得很,看来不只他阿玛拿他没辙,他这个做皇上的也勉强不了他。

    “皇上还是到那边休息一下,喝口热茶吧!”德硕瞥见两旁是一片较为茂密的树丛,他担心地看着皇帝。

    “又要朕回去?嫌朕啰唆啦?”

    “臣不敢。”德硕不卑不亢地说,眼角却扫到一抹银光,一个反射转身,脚下往马腹一夹,朝树丛的方向奔去。“皇上小心。”

    一枝箭冷不防地从树丛中射出,直往皇帝的方向而去。

    德硕拧眉,临时掉头护在皇帝身前,没想到敌人的目标不是皇上,却是他的坐骑。

    “嘶”身下的马儿中箭嘶啼出声,吃痛立了起来。

    他拉住缰绳正欲安抚马儿,另外一枝箭却直中他的肩头。

    “德硕!”皇帝惊惶地看着他被马儿抛高,然后从空中落了下来。

    皇帝紧张地大声直呼:“快!召太医!”

    闻声而至的护卫将皇上团团围住保护好,有人去追放箭的人,有人去扶落马的德硕,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