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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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纯看五月脸色苍白着,也看出来她对这个话题的敏感,便知趣的收了声。

    连忙改口,提议,“我和洛哥哥刚要去吃饭,要不一起去吧?”

    “还是不了,我和同事约好了一起。”五月婉拒。

    “这样啊……”阮纯不无失落,但也不好勉强,便只好说,“那下次一定去。”

    “嗯。”五月点头承应。

    和景初一起正要走,便听到离洛的冷彻彻的声音传过来,“你上午不上班,去哪了?”

    五月一怔。

    她上午离开了公司,离洛竟然知道?

    他们之间,可是隔着20个楼层的距离……

    阮纯也是讶然,而后……略带酸涩的看向离洛……

    这样的关注,绝非正常。

    “戚五月,公司是个进进出出都随你意的地方吗?”见她发呆,离洛的语气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

    那样看似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像一块重石沉沉的压在她胸口。

    五月咬了咬唇,“我有点重要的事,不得已才请了假。”

    “是吗?”离洛的眼神更锋利了,有种咄咄逼人的意思,“和TOP集团的欧彦西,还能整出什么重要的事来?想跳槽,还是想索性跳到他怀里去?”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他的声音并不重,但依然能听出几分火气,还有明显的……嘲弄……

    五月听得懂他的奚落,若是改在往常她大概会反击回去,可是今天不一样……

    浓浓的愧疚,让她在他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她也不解释,只低低的说:“抱歉,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突如其来的乖顺让离洛讶异之余,更是莫名觉得心烦气躁,他正要发作,手臂上一阵温暖袭来,便听到阮纯软软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洛哥哥,又找五月的麻烦了!”

    她撅了撅唇,“还以为长大了就不一样了。赶紧放你员工去吃饭吧,她们不饿我也饿了。”

    五月感谢阮纯替自己解围,也不等离洛点头示意她们走,她便拖着景初仓皇的跑出公司。

    *……*……*……*因紫衫*……*……*……*

    大卫将离洛送到雏菊园的房子,便开车走了。

    墨黑般的夜,小区里安静得偶尔能听到小虫的鸣叫声。

    房子周围的花坛里,菊花已经开了,风吹过偶尔能闻到几许花香。

    各种颜色在浅浅的路灯下,照得很不清晰。

    离洛正按密码要开门,一旁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也不惊,只顺眼看过去,竟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

    在浅淡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朦胧,但他依旧毫不费力的认出对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冷冷的。

    探手,便扯住了对方的衣领,将她从灌木丛里揪了出来。

    五月踉跄了下,脚步有些不稳的跌出来,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再加上冰凉的晚风刮过来,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乱得狠。

    “你们小区管得严……保安不放我进来……我只好偷偷溜进来……”她有些醉态朦胧,委屈的吸了吸白皙的小鼻头,蹲在他脚边,一双大眼像黑曜石般巴巴的瞅着他。

    白皙不施粉黛的小脸,透着一层薄薄的酡红,在一层略显昏暗的灯光映衬下,看起来干净清新,像颗剔透的水蜜桃,仿佛只一触就会破碎。

    离洛心一动,“你喝酒了?”

    她点着脑袋,不清不楚的“唔”了一声算回答了。

    轮廓精致的下巴抵着膝盖,略带迷茫和困顿的目光只呆呆的落在他的腿上。

    原来……

    离洛的腿会变成这样,也和母亲脱不了干系吗?

    自责又狠狠啃噬了她心脏一口,让她痛到揪起了眉。

    以为真能借酒消愁,却没想,那些愁绪像块大石头,重重抵在她心上,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离洛没问她怎么回事,只输密码,印了指纹,门“啪嗒”一声开了。

    他径自推着轮椅进去,五月有些后知后觉,他身影消失了,她才愣愣的站起身,跟着进去。

    房子里,灯光大开,照着她和他……

    他换了鞋子,顺手开了暖气,也不管她,只推着自己进了电梯。

    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离洛洗了澡,换了一身浅灰色套头毛衣,没有往常在工作时那份紧绷,看起来很居家。

    从楼下看大厅时,只见五月光着脚整个人背着身趴在沙发里,他只能看到她那紧绷的,隐隐颤动的背脊。

    她的脚趾生得很漂亮,一根根像玉一样洁白,仿佛遇火能化。

    但此刻,似被冻着了,有些微的泛红。

    离洛不动声色的将地暖打开,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这么近的距离,能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像小兽的呜咽,一声声落在他心头。

    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心烦意乱,“喝醉酒了,跑我这来发什么疯?”

    她到底怎么了?

    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这样隐忍的啜泣……那么哀伤……

    上回在伍帘面前,他设计她,她也是放声大哭,不曾这样压抑……

    离洛讨厌心里那种无端来的,让他觉得窒息的沉闷感。

    五月抬起略有醉态的脸,泪将沙发打了个透湿,将那双眼冲刷得更加剔透明亮。

    她就那样望着他,直到他眉头越蹙越紧,唇线也绷得紧紧的。

    即使意识混沌,她也知道,离洛没了耐心……

    她的泪,一下子扑簌扑簌就重新滚了下来,唇瓣一翕一合,只无意识的反复重复那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紧扣着沙发边沿的手指,一片苍白。

    “我知道你恨我……也许恨不能杀了我……我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她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辞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离洛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她。在她的道歉声中,他的脸色,越加沉重难看。

    那双眼,仿佛随时能射出冰凌子来。

    她知道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从阮纯那得知的。

    这就是今天她这么如此反常的原因?

    自责、愧疚,所以想辞职逃离?

    所以,来道歉不过是想寻求让那颗不安的心,平顺下去?

    离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五月还在那哼哼唧唧,因为嗓音沙哑,那些凌乱的字眼从她嘴里喃出来,已经不甚清晰。

    许久,他都只是眯着眼看着她,那好整以暇的样子,似在看一角唱着独角戏的小丑。

    对不起……

    说得再多又怎么样?能挽回他那个幸福的家吗?又能挽回他的腿?

    几条人命,岂是一声对不起能负荷得起的?

    终于,她似累了,渐渐的收了声,脑袋偏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很清晰,一根根的在灯光照射下,行成了一团朦胧的阴影。

    依旧缀着泪,颤抖着。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她一声声道歉,成功勾起了离洛对那段惨痛经历的回忆。

    他不怒反笑,唇角微扬着,却是冰冷的弧度。

    微微后仰着,靠在沙发靠背上,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她悲伤的睡颜。

    “何必道歉呢?我受过什么伤,终归你都是要受回去的。”他喃喃起来,声音轻得就像羽毛划过天空。“戚五月,既然送过来了,你就别妄想逃了……”

    ..............................因紫衫...............................

    早晨醒来的时候,五月头痛得要爆炸了似的,身子都是一阵阵酸痛。

    睁开眼才发现,昨夜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而且,还是在离洛家里……

    身上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是离洛替自己盖的吗?她已经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只知道昨晚一个人在家里喝了不少酒,然后迷迷糊糊记得见着了离洛。

    自己似乎一直哭了很久,也道歉了挺久……

    可是后来呢?

    后来离洛怎么回答自己的?

    她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捶了捶脑袋,她起身将被子叠好,身上的衬衫被睡得有点皱了,黑色小外套被她搁在了一旁。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壁钟,好在时间尚早,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想来离洛还睡着吧!

    他一向不是踩着准点去公司,也许早上他习惯了睡到晚一点。

    五月便没上楼去叫醒他,只径自去厨房。

    意料之内,厨房里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上回在角落里可以找到的大米依旧在,只是已经长了霉。

    五月叹口气,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替离洛将冰箱都填满时,只听大厅里“叮——”的一声,电梯从二楼下来了。

    五月走出去,刚好看到离洛一身铁灰衬衫,从电梯里出来。

    丰神俊朗,精神奕奕。

    五月有些不自然,自从阮纯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后,她再也没办法装作没事人一般,坦然面对他。

    愧疚就像一把十字架,沉沉压在她身上,让她抬不起头。

    “厨房里没什么可以吃的,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吧。”她轻轻的提议。

    离洛从玄关一个竹篓里扯了张报纸坐在沙发上一目十行的看着,没吱声。

    “昨晚……不好意思,我喝高了……”见他不说话,他又真诚的道歉。

    他这才从报纸里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以后喝醉了,别上这儿来,这里不是你发酒疯的地方。”眼里有几分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昨晚发酒疯了?对不起。”五月有些懊恼,昨晚的事她根本没几件记得清楚的。

    他又低下头去,看着报纸,眉心轻皱,“记得把被子和沙发消了毒再走。”

    他实在不太喜欢酒精味。

    “哦。我会记得的。”五月老实的点头,脑袋垂得低低的。

    略微有些惆怅。

    好一会,五月见他根本没有要出门吃早餐的意思,便只好顺手拿了沙发上的外套,“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没吃早餐的习惯。”他头也不抬。

    “不好的习惯就应该改掉。”五月振振有词,“那我替你决定好了。”

    离洛索性不搭理她,正准备出门,此时,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五月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

    大清早有客人来访,她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是大卫,开门。”离洛依旧看着手里的报纸,笃定的吩咐她。

    往常大卫都是这个点过来。

    知道是大卫后,五月倒长松了口气,也没去看可视电话,径自拉开门。

    “洛哥哥,我给你带了……早餐……”原本清脆高扬的嗓音在见到五月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阮纯的笑容,僵滞在脸上。

    五月也没料到会是阮纯,惊愕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叫了她一声,“纯姐姐。”

    “原来……你在这……”阮纯脸色很不自然,努力了好几下才挤出一抹笑容,“那个……洛哥哥在吗?”

    她朝里探了探脑袋,尽量掩饰心里在翻滚沸腾的情绪。

    从五月略微有些皱的衬衫完全可以判断得出来,昨晚她定然是留宿在这里了。

    原本以为她和洛哥哥之间不过是隐晦暧昧,却不想,原来已经发展得如此亲密……

    五月赶紧侧身,将她让进去,“他在,正在里面看报纸。”

    五月将阮纯领进去,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宅子有一定的熟悉度,也许她是无心表现,但却深深刻进了阮纯心里。

    那就像一根铁钻钻进了她心扉,痛得阮纯五脏六腑都在痛。

    酸涩的味道,似羡慕又似嫉妒,像爬山虎一样,徐徐的爬满她整个心窝。

    离去的这几年,为什么五月和洛哥哥之间,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之间,明明有着解不开的仇恨,而自己和洛哥哥之间……曾经有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过去……

    离洛和五月一样,没料到会是阮纯,他先是一怔,而后放下报纸来,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阮纯尽量轻松的笑,没供出五月,“要知道还不简单?你又不是隐居。”

    也是,阿姨或者叶修都知道他的住址。

    这么想,离洛也就没在这种没多大意义的事情上纠缠,只问:“大清早来找我,有事?”

    阮纯走过去,粘着他坐下,手挽着他的手臂,还像小时候那样亲昵。

    只是……不同的是,洛哥哥的手臂,比儿时有力、强健了很多,只是这样挽着也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