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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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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山姥姥已经打探出千年前,吕洞宾误把崂山鹰误压天门阵内,被贬凡间的事,她问殿下众恶魔毒鬼。

    “你们有谁打探得到吕洞宾转世的下落?”

    殿下一众恶魔毒鬼面面相觑,都没官语。如果姥姥叫他们去害人抽取魂魄,这一众绝对是好帮手,要他们拿主意帮姥姥打探事由,他们都没了主见。

    姥姥见殿下一众恶魔毒鬼没一个有用的,不禁大怒“啪”地把面前的一张几案飞下殿去。见姥姥发怒,大家更没敢哼声。

    只见殿下走出一个恶鬼,他向着姥姥躬一躬身说道:“姥姥,既然许建辉能够把生死簿册整理出来,何不就派他去打听昌洞宾的下落?”

    离山姥姥翻开许建辉整理出来的生死簿册,一面看一面点着头。

    她把簿册合起,道:“这些就是你的主意?”

    “姥姥,我们一众魔鬼都是没什么能耐的货色,如果让许建辉去问十殿阎王,我想一定能够打探出来。”

    “那十殿阎罗会说出采吗?哼,你以为我没有向他们打探过?那十个老顽固,就算扔他们到修罗界、饿鬼界,他们都不愿意说,一个许建辉就能让他们说了吗?”

    “姥姥不试一试又哪知道行不通呢?”

    姥姥没哼声,她点了点头,然后令一鬼差去叫许建辉来殿前。

    许建辉被带到姥姥跟前,姥姥阴鸷着一双眼睛,把许建辉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她并不是没看见过他,但每一次看见他,都有份令她说不出的感觉。是什么感觉?这份感觉似是不共戴天,更似是燎原燃烧的仇怅。

    姥姥不明白为何见了他,会令她如此愤恨。

    对!是愤恨。一个小表魂,居然让她想到吕洞宾,谅他也不是吕洞宾,吕洞宾的能耐不在她之下,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鬼魂,她怕他?但她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正气,是的,没错,就是那股正气令她心胆俱寒。

    姥姥绕着许建辉打着转,这小表也会有正气。哈,这地狱也当真不简单了,她查过生死簿,他死前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所以才要他整理生死簿册。

    姥姥把对吕洞宾的仇恨发泄到这个俊朗的小表魂上,她发一声阴森森的冷笑,那一笑声直寒透许建辉的心底,他不知道姥姥知道了多少,但不论如何,他仍不动声色。

    姥姥坐回法座上,只见她面目狰狞地一声猛呼,吓得座下鬼差双脚打颤,心儿发抖。

    “吕洞宾。”

    许建辉仍然屹立地上,装作听不懂姥姥的说话,向左右张望。

    姥姥见许建辉脸无表情,装傻作懵,又一声厉喝道:“吕洞宾。”

    许建辉仍装出不以为意,槽懵然地掉头看后面。

    “你看什么?”姥姥厉声问道。

    “喂,姥姥问你话。”一旁的鬼差见许建辉东张西望,用钢叉打在许建辉头上。

    “哗,怎么回事?”许建辉捂着头上的痛楚问。

    “你看什么?”姥姥又厉声问道。

    “姥姥是在问我吗?我听到姥姥叫吕洞宾,以为他来了,所以要见识见识他是何方神圣。”许建辉一头雾水地道。

    “你果真没听懂我的话?”姥姥脸色阴霾,眼中露着凶光,似把吕洞宾生吞仍难解她心头之恨的样子。

    “姥姥不是叫吕洞宾吗?我真的并不知姥姥在叫我。”许建辉干脆装傻装到底,以探探姥姥的底细。

    看着许建辉一脸的呆相,姥姥脸上线条缓了缓,冷硬杀戮的目光仍然幽幽的丝毫未予放松。

    她从座上长帕一挥,直宣地卷向许建辉,牢牢把他向外一摔,许建辉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姥姥长帕又一卷,再次把他卷起,向着火海扔去。

    许建辉心下一呆,难道姥姥真是知道他是吕洞宾?是哪儿出了漏子?是他跑上人间会兰亭的事?还是她座下大弟子女鬼的事泄漏?许建辉还没想出个头绪,只见他巳来到火海前,他还没清楚姥姥的意图,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却让姥姥打消了他是吕洞宾的怀疑,如是吕洞宾,绝不会任她胡来不作反抗姥长帕一收,让许建辉落到座前。

    “许建辉,你知道要杀你易如反掌,现本座命你快快把轮回生死簿整理出来,有问题时,你不妨去问问十殿阎罗。限你十天后把簿册交于本座,不得有误。”

    “遵命。”许建辉抹一下嘴角说道。

    许建辉既然姥姥准许他与十殿阎罗接近,许建辉是不会浪费这大好机会的,他把巳破烂不堪,记录残缺不全的轮回簿册收拢起来,拿着刻着骷髅头骨的令牌,来到修罗界上。

    修罗界正是弱肉强食,只有血腥的地狱。只见修罗界上阴风阵阵,惨绝之声不绝于耳,不断的杀戮不停的厮杀,令得修罗界上的众鬼,死了一回又一回,放眼过去,断臂残骸比比皆是。

    表差一见许建辉走近,凶神恶煞地举起钢叉就照他头打过来。

    许建辉向外一跳,避过钢又,高举姥姥的令牌。

    表差看见令牌,丢下钢叉,恭恭敬敬跪下,见牌如见姥姥,鬼差即便有十个胆,也不敢与姥姥抗拒。

    许建辉令鬼差把修罗界上的文广王拉上来,文广王被姥姥扔在修罗界上已有若干时候,那种苦况苦不堪盲。

    文广王被鬼差拉了出来,一见许建辉正要下跪叩见,许建辉赶紧向他打眼色,制止了他的行为。

    文广王满面倦容,扔下手中钢刀,背向许建辉。

    “文广王,我奉姥姥之命来找你,意在整理轮回生死册。只要你配合将功赎罪姥自不会亏待你。”许建辉沉声道。

    文广王掉过头来,冷硬地道:“请恕在下无能,轮回簿册既毁,变已将轮回摒弃,再没来生转世,鬼神五纲纷乱,人道鬼道尽废。”

    “你不识好歹,你配不配合?”一旁的鬼差吼道,又举起手上钢叉。

    许建辉一把抓着那把叉,用力一推,把鬼差推得后退几步。

    “你别胡来,如若轮回簿册弄不好,姥姥定不饶你。”许建辉目露凶光吼,喝吓鬼差。

    “是。”鬼差不敢造次。

    许建辉带着文广王离开,鬼差又欲过来拦阻,许建辉露着一脸凶相,瞪着鬼差,鬼差被这股怒气吓得不敢上前,只得任由许建辉把文广王带到一边去。

    文广王被许建辉带到修罗界的附近,到鬼差看不见的地方,他叫一声“大仙”打算向着许建辉行礼下跪。

    许建辉赶紧拉着他的手,在他耳边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您老请别客气。”

    文广王看着许建辉,明白他所育甚对,于是便不再行礼。他长叹一声,想起十殿阎罗都不是姥姥对手,地府才被姥姥弄得面目全非。

    “当务之急仍是要把轮回簿册整理出来,否则鬼神纲道尽失,生死轮回没个定数。”许建辉道。

    “是的,大仙所言甚是。”文广王点头道。

    “轮回簿册要整理,但地府纲纪更要整理。”于是许建辉与文广王约定,只要时机成熟,到了可以收伏地府的时候,阎王便一起把姥姥一千鬼魂赶尽杀绝。

    许建辉又联络了其他各阎王,大家知道收伏地府指日可待。

    这天,许建辉把轮回簿册整理得七七八八,他还没打算拿给姥姥,他知道如果姥姥看了轮回簿册,定然知道他便是吕洞宾转世,一场硬仗势在必行。

    在硬仗开前。他只想见见兰亭。他的兰亭,只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就算魂飞魄散又如何?他爱她。他可以为她牺牲一切。

    许建辉再没多想,向着人间道冲去。

    “亭亭,亭亭。”

    兰亭走到树林深处,突然传采几声急促的呼叫。

    兰亭心下一惊,谁?谁在叫她?兰亭看去树林深处,只见建辉从暗处走出来。

    “建辉。”兰亭高兴的向他扑过去。

    “亭亭,你怎么来到这儿了?这儿危险,你不该来的。”

    “建辉,你没事?你没被那女鬼加害?”兰亭高兴得像捡到宝般,拥着许建辉问道。

    “亭亭,你不用担心我,那些鬼怪还不是我的对手。“许建辉障着兰亭的脸,无限怜爱的亲着她紧戚的眉头道。

    “真的吗?建辉,你没骗我?”兰亭依在他的怀里,抬头问。

    “当然是真?难道我会骗我的亭亭?”许建辉看着一脸疑惑的兰亭。

    “那就好,害我担心死了。”看见建辉没事,她当然比谁都高兴,兰亭把脸埋在许建辉怀里,搂着建辉的手轻轻地捶着。

    “亭亭。你不该来这儿。”许建辉抬头看着周围,满是焦虑地道。

    “为什么?”兰亭问。

    “太危险,你别忘了我在这儿遇险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为你取回公道。”

    “亭亭,我不要你涉险。”许建辉亲着兰亭轻声说道。

    “建辉,我现在很好,你放心好了。”兰亭抬起手,轻抚许建辉的脸庞道。

    “哎。”许建辉摇摇头。他的担忧她怎么会明白?他担忧的不辽仅是她会被人加害。还有地府,一旦知道他是吕洞宾,不知对兰亭会有什么他想不到的祸害。

    许建辉久久拥紧兰亭,无论如何,他会尽他所能去保护她。

    他不要她受任何伤害。

    许建辉找一块石头坐下来把兰亭抱在膝上,听兰亭慢慢细说她来矿山后的一切。他一面听,一面眉头紧皱,这情景也如他当初来这采访时一样。

    当他听兰亭说到夜半有人飞刀留书恐吓,他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她。

    “没事吧?”许建辉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兰亭摇了摇头。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兰亭看着建辉道。

    “他们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制冰毒。他们只是矿山中的小百姓,制毒的是他们的县官,他们不想惹祸上身,所以对每一个外来的人都一样冷漠。”

    “哦,原来这样。”兰亭顿时明白,点点头。

    “亭亭,听我的话,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我曾经到过那个地方,只不过当时没想到那些人会如此胆大猖狂,不惜把我杀死,以达到逃脱法律惩罚的目的。”许建辉又道。

    “我知道危险,但我不怕。我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但还欠一些相片,让我拍几张相片,就几张好吗?然后我就离开这里。”兰亭依在许建辉怀里,恳求道。

    她当然知道许建辉为她的安全着想,也知道留在这儿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但她不可以白来这趟。

    许建辉只得点头,他想,暂时有他在兰亭的身边,应该没有危险。即使那些人想要对兰亭不利,他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人都怕鬼的,不是吗?只要他略施一些小法,就会让那些人害怕得不敢接近,兰亭就不会有危险。

    “对了,建辉,那女鬼怎么没加害你?”兰亭突然问道。

    “她被我打散了魂魄。”许建辉轻描淡写地道,他不愿兰亭知的太多,知太多对她没好处,只会惹祸上身,他不要她有半分损伤。

    许建辉站起来叫兰亭先回旅馆,他从旁边的竹树上弄了一支粗大的竹枝放到兰亭手上亭愕然地看着他,她不解。

    “你拿着它,我会在这里面,你带我一起回旅馆去。”

    兰亭拿着那支竹枝,许建辉化作一道白烟钻进那支竹枝内。

    兰亭叫一声“建辉”把竹枝捧在怀里。

    兰亭一路高高兴兴地走回旅馆,旅馆的人见兰亭从外面回来,一面的开心微笑,愕然地看着她。

    兰亭耸耸肩,她才不管,她不在乎那些人对她怎么样,现在许建辉跟在她的身边,她还管那么多于嘛?

    兰亭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怀中拿出那支竹枝。

    “出来吧,建辉。”

    许建辉从竹枝内飘出来,站在地上,打量着房间。

    “咦,这不是我曾住饼的房间?”许建辉左右打量道,

    “是吗?”兰亭吃惊地问。

    “对,没错。一样的地方,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半夜飞刀留书,一样的冷漠不理。”许建辉走近窗边,从窗口往外眺望,他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房间。”

    听得兰亭心里不觉得有点恐慌,这是不是太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兰亭心里忐忑不安,许建辉掉过头来,见兰亭脸色有异,他走过来,把她拥紧安慰道:“亭亭,别怕,有你的丈夫在此,谁敢欺负你?”

    “建辉。”兰亭心里顿时释然,她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亭亭,你要吃饭了,别饿坏了我的娘子才行。”许建辉拍一泊兰亭的俏脸道。

    “建辉,那你吃什么?”兰亭突然想起这问题。

    是啊,鬼应该吃什么?

    “你别担心我,我自会有办法。”

    “是要吃香火,对不对?”兰亭似乎有所悟道。

    “你怎么知道?”许建辉故意问,他想逗逗兰亭。

    “看电视电影嘛,那些鬼故事里不是都这样说吗?”

    “唔,香火是对,不过我不想吃。”许建辉故意用力嗅了嗅,作势道。

    “那你吃什么耶?”兰亭忧心地问。

    “我想吃你。”许建辉一脸嘻笑道。

    “你,原来你在逗我。”

    兰亭半嗔半恼地作势不理他,许建辉见她一张俏面垮下来,笑着把头探到她跟前亭见他一副嘻皮笑脸的样,伸出小手搔他腋窝,许建辉被他搔得痒痒的,哈哈笑着倒在床上,兰亭骑在他身上,一叠连声道:“看你敢不敢逗我,看你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老婆大人。”许建辉连连求饶道。

    许建辉笑着在床上打着滚,兰亭被他那模样也逗乐了:她哈哈笑着,许建辉伸出大手,一把拉过兰亭,把她拉在自己身边,他翻过来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亲着她的红艳樱唇。

    “你这小灵精。”

    “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能和你在一起,纵是魂飞魄散又如何?”许建辉在兰亭耳边呢喃低语,情话连绵,直教兰亭眼泪盈眶。

    “建辉。”兰亭唤着他的名字,沉溺在一片温情之中。

    兰亭拿了照相机要去废井上看看,许建辉跟在她的身边做向导,兰亭照着他指的方向,经过昨天参观的矿井,转过一个山岗,建辉对兰亭说就这儿了。

    兰亭停下脚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小山丘上,一个失火后的厂房在微风中摇摇欲坠,房顶已经倒塌了半边,被大火薰黑的梁柱,乱七八糟地架在里面。

    “什么都没有啊?”兰亭半侧着面对许建辉道。

    “是的,在表面什么都没看到。”许建辉说。

    兰亭举步准备人内看看,许建辉及时制止了她,因为他看见在厂房内飘荡着的冤魂,他们一直在此萦绕不去。

    “亭亭,别进去。”

    兰亭不解,抬头看着许建辉,只见他浓眉紧锁,她知道他发现里面有异,所以才制止她人内。

    兰亭站在原地,眼角处瞥见人影晃动,她迅速掉过头来,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的小土丘上,兰亭满眼疑惑,看向建辉,建辉向着她徽微一笑。

    “从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就巳经跟在身后了。”许建辉在兰亭耳边低声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兰亭问。

    “我想看看他要怎么样?”许建辉说着掉过头去,那个男人他似乎见过,好像是他上一次来这的时候,他也同样跟踪着他。

    兰亭身后的男人叫毛庆球是毛伟远派来跟踪兰亭的,见兰亭一人在自言自语,很是愕然。这美貌的女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吧?她在跟谁说话?她那样子又不是在打无线电话,这山区地方有无线电话也没用,连个信号都没有怎么打?她会跑来这儿,说明她也了解了不少内情了?

    上次那个记者被他们制造的泥石流假象杀死后,报社又派了另一个记者来采访,那个记者只是当一则失火案作报导后,再没陌生人来到这个山区。直到这个美丽如花的女人出现在山区,教毛伟远慌了手脚,毛伟远派他跟踪这个女人,监视她到离开山区为止。

    当兰亭出现的当晚,他从窗外飞刀留书恐吓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不怕死,还真的查到点什么,看来这个女人也不应该留在世上。

    毛庆球冷笑一声,掉转头离开。

    兰亭猛听到那一声冷笑,寒入骨髓,她拉着许建辉的手,心底逐渐明白建辉的死,可能与眼前的人有关。

    许建辉阴鸷的眼睛盯着远去的背影,他紧紧握着兰亭的手,从她冰冷无温的手传递过来的寒意,让他知道兰亭的心慌。

    “建辉,是不是那帮人在跟踪?”兰亭悄声问道。

    许建辉点点头。

    “是他们害你身亡的。”兰亭更肯定地道。

    许建辉又点了点头亭心里升腾起一抹仇恨,如果不把那些丧尽天良的人绳之于法,她绝不甘心。不管是为建辉报仇。或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她都不会放过那些人。

    许建辉叫兰亭站在外面,他到里面看看,兰亭站在原地,看着许建辉走过去。

    许建辉看着那些枉死的冤魂觉得奇怪,为什么地府的鬼差没来把他们的魂魄收去?

    许建辉刚迈进去,被困在里面的鬼魂怪叫着扑过来,许建辉挥一挥手,把粘在身上的一个男鬼摔开,一个女鬼过来,也想粘住许建辉。

    “我很孤独啊。”女鬼嚷。

    “你们一直呆在这里吗?”许建辉瞅着这一众鬼魂问。

    “不然我们还有地方可去吗?”一个男鬼说。

    “你们不会自己离开?”许建辉奇道。

    “你不看看,县官把我们烧死在这儿,还叫法师把这儿用符咒封起来,为的是怕我们会去找他。我们好苦啊,做人的时候已经熬许多的苦,没想到死了做鬼了都不得安宁。”另一个女鬼过来哭着说。

    “你们想出去吗?”许建辉问。

    “当然想,只是那些符咒围住,我们怎么样才能冲得开?”一个男鬼说。

    许建辉掉过头来,往周围看了看,他进来的时候没在意,现在才发现,厂房的周围被一道符咒围着,不过那些符咒对他来说并不会起作用,而对面前这些小表就不一样了。

    许建辉走到外面,踏出一条路来,叫那帮鬼魂出来;那些鬼魂欢呼着雀呼着从废堆出采,一帮鬼魂走出那道符咒看见站在外面的兰亭,缠着她怪叫着。

    “走开。”许建辉火气冲天,走过来推开围在兰亭身边的鬼魂“你们敢对她不敬,我就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

    那帮鬼魂见许建辉动怒,一时都不敢妄动。

    许建辉拥着兰亭,拨起兰亭被风吹乱的二撮头发,柔声说道:“亭亭,别怕。”

    “哦,她是你心上人。”女鬼见状叫道。

    “她是我太太,她来这儿是为你们伸冤的。”许建辉拥着兰亭的肩膀说道。

    “哦。”鬼魂排开一字,对兰亭肃然起敬,不敢造次,看许建辉刚才能把符咒抹去就非有一定的能耐不可,如触怒他,说不定真会把他们一众鬼魂打得魂飞魄散。

    兰亭柔柔地对着许建辉笑了笑,有他在身边她当然不怕。

    许建辉指挥着那帮鬼魂,从身上拿出一叠小纸条般的东西,叫众鬼魂贴在额上,跟在他的后面不许放肆。

    那些鬼魂依照许建辉的说法做,一个男鬼问:“这东西要来做什么?收他们的魂?”

    许建辉横了一眼,说:“叫你贴你便贴,废话真多。”

    男鬼再不敢乱问。

    回到旅馆,许建辉叫兰亭先回房间,然后命令那帮鬼魂躲在旅馆的后面的小竹林,以笛声为号,只要听到他轻柔的笛声,才可以出现在旅馆内。

    如非万不得巳,许建辉是绝不吹动手中之笛。

    突然,一股阴侧侧的寒风吹来,吹得众冤鬼牙关打颤,阴风过后,只见一队如狼似虎的鬼差,押领着村里一众哭哭啼啼的枉死鬼经过。

    许建辉隐身在一棵树上,顺着他们的来路一直走下去。只消一会儿功夫,他便站在一堆仍然冒着烟火的村庄上。原来邻村昨天夜里无端发生一场大火,全村三百多口在一夜之间葬身火海,在这个偏远落后的山区,连一支像样的消防队都没有。

    这场火来得突然,会是姥姥使鬼差放的火?

    “亭亭。”许建辉回到旅馆,把兰亭拥在自己怀里,他担心兰亭觉得他的行为诡谲,招她的误解。

    “我把那些鬼魂收起来,是怕姥姥把他们吸食,如被姥姥吸去,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了。”

    姥姥?吸食?兰亭不解。

    许建辉不想让兰亭担忧,将地府的事情以很筒略的方式说一点点。

    “亭亭,你怪我多事吗?”

    “没有,建辉,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你的理由。”兰亭偎在他怀里说道。

    “谢谢你。”许建辉轻吻兰亭。

    “建辉,在那里什么都没看见,我们要不要拿一把锹到那挖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挖出采?”兰亭问。

    “这不需要我们去做。”许建辉摇摇头,兰亭出现在废井附近,已经引起那些人的怀疑了,日内那些人一定有所行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兰亭看着建辉道。

    “什么都不用做,你把收集来的资料寄回报社就行了。“

    于是兰亭趴在桌子上,急急地整理资料,然后放在一个大信封内。再回过头来看看许建辉。许建辉站在她的身后,赞许地点点头。

    按建辉的意思,兰亭并不问服务员邮局在哪,走出旅馆,走到矿区小镇上,问了一个路人,然后把那些资料以电快的迅速寄回报社。

    兰亭刚刚从邮局出来,一辆小货车从后面向着兰亭冲过来。

    许建辉用力把兰亭向旁边一推,兰亭整个摔在地上,后面的汽车“碰”地撞到一间小铺上。伴随着一声巨响,夹杂着呼救求救声,兰亭仍然呆呆地坐在地上,还没弄清眼前事实。

    许建辉过来把兰亭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土亭心有余悸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人行动了。”许建辉看着那辆撞人小铺内的汽车说。

    “他们要杀我吗?”兰亭问。

    “唔。”

    平静的小镇上难得有车祸这么刺激的事情发生,镇上人像看百年难得一遏的好戏般,全涌到小铺前。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主动走出来,抢救被压的伤者。但没多久。那些围观的乡民便发现,原本要被汽车撞死的女人,站在一旁傻傻地和空气说话,大家把所有的目光转到兰亭身上。

    这女人真神了,明明看见那辆汽车会撞到她身上,就在那一刹,她整个人飘起来,躲过了汽车的辗压。

    哇,不得了,不得了!肯定撞邪了,那辆汽车撞邪了!

    兰亭见所有人把目光投到她身上,急急地转身赶紧离开。

    要杀的女人没杀死,而小镇上大家有目共赌,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邪气。

    小镇乡民对那天的事越传越神,有的说是车要撞上她的一刹,她脚下驾起一朵祥云;有的说她长得如天仙般美丽,非凡尘俗世之人,是上天派来,她来山区的目的,就是要惩恶除好。

    种种传言令毛伟远恼羞成怒,把毛庆球找来,冲他大动肝火,一顿责骂。

    毛庆球也解释不了个所以然。那天他站在附近看着那辆车冲过来,亲眼看到那个女人飘起来,她丝毫无损,而汽车却报了废,小铺倒塌,压死压伤各一人。事后肇事司机当场被抓,虽然经他交涉,人总算放了,却赔了不少钱。

    毛庆球想想那个女人真的很邪门,尤其是她对着空气说话那种神情,他越想越不对,向毛伟远说:“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曾经当过记者,与去年来此地采访被杀的记者是同事,会不会真是有些脏东西在搞鬼?不如请个法师过来。”

    “为什么不早说?还不赶紧去办?”毛伟这一听,心里打了个寒颤。

    毛庆球急急地出去,到附近的庙请来法师。

    法师来到兰亭寄住的旅馆,他顺着围墙转了一圈,看到后面竹林中的冤魂,于是做起法事来。

    “天灵灵,地灵灵。”

    法师口中念念有词,摆开五行八卦坛,摇动手中铜铃,手舞铁剑,只等把那一众鬼魂收伏。那个八卦坛中布满阵法,只要被吸人去的灵魂,一触人坛中八卦罐子便会化成水,永无翻身之日。

    只听得阴风阵阵,竹林之内的冤魂被困在八卦阵内,待那些鬼魂醒悟过来,已经前无退路。

    慌不择路的冤魂,撞到八卦阵墙,马上被扯进八卦罐子内,只一会儿便化成一道浊水。法师念动真言,越念越急,八卦阵越收越紧,眼看冤兔再无逃生之望,凄厉之声响遍竹林。

    许建辉猛听林中凄厉叫声,心下一沉,容不得他多想,便从窗户一跃而出。只见一个年若六十上下的老头在林中布阵,冤死的鬼魂已被他收伏得七七八八。

    许建辉从身上摸出那把笛子,轻轻地吹起来。“鸣呜”的笛声忽如春风弄柳般柔扬,一忽儿又如暴风骤雨般啸啸长鸣。

    正在八卦阵内把鬼魂收的得意忘形的法师,被这突如其来的笛声弄得心头浮燥,他念动的真盲变得语无伦次,挥动铁剑横砍竖劈没了规则。

    五行阵内突然窜起一束火,法师丢掉手上的铜铃和铁剑“呀”地惨叫—声,口吐鲜血,他知道今儿遇上了真君,从地上爬起来,急急收起工具,向毛庆球说声:“你另请高明,我没法力收伏那些鬼魂。”便打算离开。

    法师转过身来,慌不择路。还没走出二步,猛见一道如塔般屹立前面的白影,法师一惊,脚下一滑,跪倒地上。

    “真君请饶命,真君请饶命。”法师起劲地磕头道。

    毛庆球骤见法师倒地,在地上不断叩道,大吃一惊。难道连法师也撞鬼了?

    许建辉挡在法师前面冷酷地而阴鸷地盯着他,见他一个劲地磕头,也没阻止之意。

    “你可知道错在哪里?”许建辉阴郁地问。

    “真君,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收伏那些鬼魂,请真君高抬贵手。”法师如捣蒜般起劲磕头道。

    “哼,如非地府正是多事之秋,我绝不轻易饶了你。难道你还想留下那八卦坛?”许建辉厉言疾色道。

    “不敢,不敢。”法师颤颤惊惊把八卦坛递到许建辉跟前。

    “你好坏不分,凡是鬼魂都把其化为水,连投胎转世再没机会。你可知你已罪不可恕?”

    “我知罪,我知罪。”

    许建辉抿紧嘴唇,脸上一派威严,手一扬,一道青光射向八卦坛,顿时八卦坛轰然炸裂,带着片片麟火,在半空飞舞。

    “如果日后你仍一味赶尽杀绝,天理昭彰,自有清算的一天。”

    “谢真君之言,我定当铭记于心,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哼。”许建辉冷哼一声,法师又是一阵如捣蒜般磕首认错。

    “你还不走?”许建辉厉盲道,

    “是,是。”法师捡起自己的东西,灰头土脸地走了。

    毛庆球猛见法师手上的八卦坛被一道青光击毁,心下惊得几乎不会说话,看到法师都唯唯喏喏,可见法师遇到的非一般人物。

    法师如捣蒜般磕头认错,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毛庆球的心更加骤然,但他不信这个邪,他就不信那些冤鬼能把他怎么样?

    他抬脚准备离开,那些倒在地上没被收伏的冤魂突然扑起来,一个拉手,一个拉脚,一个扯着他的身子,毛庆球再也动不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冤魂叫嚷着,凄厉而恐怖。

    道道鬼影在他跟前飘来飘去,毛庆球心里寒毛倒竖,头皮发麻,难道他的报应到了?

    一个女鬼托起自己的头,怪叫着飞到毛庆球身边,毛庆球想动又动不了,脸色发青,已吓得声音发抖,拼命摇手叫女鬼别过来,而女鬼像是有意戏弄他,不但来到他的跟前,又把鬼头三百六十度地不停旋转,瞪着一双凸屹的恐怖鬼眼,毛庆球吓得心胆俱寒,惨叫一声便已吓破了胆。

    兰亭突然从旅馆出来,许建辉怕兰亭见着毛庆球这副狰狞面目而被吓到,挥手叫众鬼把毛庆球的尸体搬走。众鬼呼啦一声,早把毛庆球的尸体不知弄到哪去了。

    兰亭走到竹林内,见周围一片焦黑,满心疑惑,抬头见许建辉向她走来,她指了指地上,满面惊愕。

    许建辉把她搂在怀里,把一张唇印在她的红唇办上,探索着她口内的温柔亭被他吻着,心里漫过柔柔的暖意,融化在他热切的吻里。

    兰亭娇气微喘,慵散的气色令许建辉心驰神往,他迅速地把兰亭横抱起来,从旅馆的窗一跃而上,把她放在床上。

    他扯开兰亭身上的衣物,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兰亭在他怀里震颤着,沉醉在他带来的颤律。她合上眼睛,感觉着灼热的悸动,他们在灵肉交缠中达到彼此的和谐。

    “亭亭。”缠绵过后,许建辉抬起头来看着兰亭“我要离开一阵子,因为地府里的事,所以我必须暂时离开。”

    “建辉。”兰亭低低地唤道“我等你回来。”

    许建辉井未吱声,满目柔情地看着兰亭,他无法告诉兰亭,他此去凶多古少,前途茫茫,如果他不是姥姥的对手,只怕他再也没有回到兰亭身边的可能。

    “建辉。”兰亭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并没留意到他的忧虑。

    “亭亭,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建辉。”兰亭愕然地抬头看他,他的语气有份生离死别,不,比死别更不堪的感觉。

    兰亭心里打了个颤,是不是她多心?她努力想摆脱心里的困惑,看着许建辉的脸庞,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儿的破绽。

    “亭亭,你怎么了?”许建辉觉察到她的不安,抚摩着她一张俏脸,拂去她颉上一撮发丝“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只要处理完,我就会回来。”

    “建辉,真的吗?”兰亭偎在他怀里担心地问。

    “真的。”建辉亲了亲她的小嘴,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们依偎着,相拥着,让时间慢慢地流逝,待得夜深了,兰亭沉沉睡去,建辉轻轻放下她,俯下头又吻了吻她,然后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