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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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教人相信,练湘婷和黄忆华居然是同班同学,

    靠在窗边已把外套、领带取下的沈刑天,顺手再打开领口的扣子,整个人显得随意而放松,想起刚进门那个时候,他又不禁好笑。

    他带着这两个女人走进门时,那位中年男子便向他报告“堂主,人已经带来了。”

    “很好,有没有麻烦?”沈刑天淡淡的二句。

    “没有,曼婷夫人只想了一下,突然笑说改天她要亲自拜访堂主。”这男人如释重负地一笑“还好在两个小时内把事办妥,堂主,我这颗脑袋还保得住吧!”

    沈刑天浓眉微皱,想起曼婷夫人的难缠,不禁困扰起来。当他还沉吟不语时,这两个女人已一人一句围住那中年男子。

    “都是你,说什么都不肯把良哥带出来,我说我不走,居然用强的,你好可恶。”黄忆华几乎向他咆哮,食指纤纤指向他。

    练湘婷则是细细地打量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对黄忆华的娇横难以忍受,对练湘婷倒是相当和善“报告小姐,我叫刘超,大家都叫我老刘。”

    练湘婷甜甜的一笑“刘哥,多谢你了,还有,别叫我小姐,叫我小湘就可以,听起来也比较习惯。”

    “那怎么可以呢?小姐,你不能叫我刘哥,这里称

    得上大哥辈的人只有堂主一人。”刘超好心地指点她,

    敏锐的察觉沈刑天的不悦,忙急急告退。

    “不行哪,你还没说好要把良哥救出来呢!”黄忆华哪舍得让他离开,她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那个良哥在曼婷夫人手下过得很好,没必要把他弄出来吧!”刘超抽出他的手臂,正想离开这场混乱。

    “不好,他一直想脱离那儿,你说的什么组的什么人来头大得很,三言两语就让夫人放我走,你再去跟她说说看嘛。”黄忆华坚决地缠住他,就是不放过他。

    刘超瞧了默不作声、打定主意不插手的沈刑天一眼,突然心中有一番计较“你缠着我也没用,倒不如你去求这位小姐,她或许能帮你。”

    我?练湘婷愣然的指着自己,然而刘超已经迅速离开了。

    离去前,刘超明显地感到从沈刑天处传来的冷冽眼光。唉,以后日子可难过了。

    “小湘,求求你救救良哥吧!”黄忆华说变就变,马上转移目标。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练湘婷失笑地道:“快别说这个,你快跟我回家,黄妈妈为了你快担心死了。”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救良哥,他以前也是我们的同学啊!”黄忆华悲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肯离开。

    是吗!怎么这阵子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同学“他到底是谁啊!”练湘婷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生怕她情绪一激动起来,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陈俊良啊!小学的时候还坐在你旁边哩!”黄忆华抓起桌面上的面纸盒,准备大哭特哭。

    练湘婷皱紧双眉,尽量搜索这个名字的印象。

    “瘦瘦的,身高还不到一七o公分哪!”

    “喔,好像有点印象,长得黑黑的,笑起来一口白牙。”练湘婷拍手道。

    “他长得白白的,其中一颗门牙在小学四年级被人打断,一直到现在都没补起来,很好认的。”黄忆华的脸皱成一团。

    练湘婷也很苦恼,偏偏一点印象也没有“哎呀!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她望了四周一眼,找到一旁虽然板着脸、但已一脸笑意的沈刑天,把他拉来黄忆华面前“有问题就全部交给他吧,他会帮你解决的。”

    当我是救世主吗?沈刑天白了她一眼,还来不及说话,便被黄忆华一声尖叫震得两耳发痛,不住的嗡嗡作响,用力甩甩头,好不容易才把耳朵里尖锐的余音打散。

    练湘婷也是眼冒金星“你”了老半天,才说:“干嘛这么吓人哪!要尖叫也不要靠那么近嘛!”

    黄忆华把她拉了过去,打算仔细盘问一番“说真的,你从哪里碰到这么英俊的男人?”

    “街上。”练湘婷老实地回答。

    黄忆华的声音起码高了八度“街上?”

    练湘婷退后了两步,差点又撞进沈刑天的怀里“是街上没错啊!咦,不是说带走你的是一个像大哥样的好男人,怎么变成良哥了?”

    “大哥样的好男人?”黄忆华的脸从迷惑转为恍然“原来如此,原来你真的走上情妇这条路了。”

    “去你的,别乱说话,小心我翻脸喔!”练湘婷莫名的脸红了,仿佛心事教人拆穿似的。

    黄忆华却是相当笃定的笑了起来“少来了,连生气都嫌懒的练湘婷会翻脸,谁会相信,你翻给我看看。”

    练湘婷泄气地说不出话,喔,老天,她真败给乡忆华了,明明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却偏偏像个很熟的老朋友“又哭又笑,小狈洒尿。”她喃喃道。

    沈刑天忽地又是一阵大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们一来一往,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之间的对话这么有意思,他边笑边想,这练湘婷和黄忆华两人真是同学吗?

    就这样,她们在这儿聊了一夜也谈了一夜,直至沈刑天和练湘婷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天色已近

    鱼肚大白,练湘婷直呼累了,就着他的沙发床倒头便睡,黄忆华比较不安,在他的客房来来回回踱了几趟才安歇。

    而沈刑天却睡不着,站在窗边的落地窗前,回想这整件事。

    一点也不刺激,黄忆华想找家经纪公司当模特儿,不幸被曼婷夫人的手下盯上,强迫签约并拍些不人流的影片,没想到在那里教她碰见小学同学陈俊良,从黄忆华口中听来,似乎陈俊良也对她有情,两人打算脱离曼婷夫人,没想到被刘超介入,破坏了他们的好事,现在陈俊良可能被盯上,不容易逃出来了。

    像个不人流的三级剧情,他怎会惹上这种麻烦,思及此,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人,不可思议地发现她睡得极为安稳,难道她不知道睡在陌生男人家中要设防吗?他轻叹了一口气,不禁失笑,对一个连生气都嫌懒的女人又有什么苛求呢?

    沈刑天情不自禁地脱下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有些讶异地发现,眼前这女人有双长长翘翘的眼睫毛,静静地覆在双眼上,五官极为小巧、精致,且恰如其分地镶在她清秀宜人的瓜子脸上。这样一张荏弱的脸,这样一副纤弱的身子,为什么能毫无怨尤的卷入这事件中?

    一个连生气都懒的女子不该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他摇摇头,再次为她这个人感到好奇,也许,他该好好想想那个承诺的代价。

    练湘婷一觉醒来,伸了一个好大的懒腰,身上的西装外套滚落到地毯上,她感到有点茫然,这件外套当然不是她的,虽然有点眼熟,可怎么也不敢相信是那个全身冷冰冰的人亲手替她盖上的。

    她懒懒地靠回沙发上,伸手往地上一捞,把西装外套捡回来拥在胸前汲取温暖,有淡淡的麝香味道,她满足地把外套抱紧,想象自己被他拥在怀中,一起面对所有人的责难。啊,想象多美妙啊!

    咦,不对,这里是沈刑天的家,而她居然一夜没回家,天哪,家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练湘婷才想到这,正想翻身而起时,一个愉悦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终于起床了,我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她回头,一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正向她露齿微笑,和善得像个邻家小弟弟,她原本就不怎么多的戒心顿时收得一干二净。

    “完了,我的形象全没了,叫你看见我打呼噜的丑模样。”她浅浅地笑道,可爱的模样教伍崇涛看傻了眼。

    “若说这个,另一个人看得比我更多我只不过才来半个小时,而他却看了一整夜。”伍崇涛笑吟吟地提醒她“黄忆华已经先回家了,你要不要也打电话回家,要不然不知道她会把这件事渲染成什么样子。”

    练湘婷想起一整夜陪在她旁边的人是沈刑天,就忍不住一阵心跳脸热,接过话机,借拨电话来掩饰她的心悸“我们家的人才不会这么小器呢!喂,妈,我是小湘啦!”她开始专心面对话筒。

    伍崇涛好奇地打量她,这还是沈刑天第一次带女人回家,一带还是两个,另一个黄忆华平凡而普通,不像沈刑天会喜欢的类型,而这一个练湘婷,外表看起来像个娇小的女子,其实已经快二十七岁了,真难以想象这年纪的女人还能保有无辜的天真。

    练湘婷才放下话筒,脑中还是一片混沌,看来父母和两位兄长快气炸了“唉,黄忆华这个大嘴巴,自己的事忙不完,还记得跑到我家去乱说话。”

    伍崇涛双臂抱胸“愿不愿意说来听听?”

    “我父母相信她那套情妇理论,直说要把我逐出家门呢!”练湘婷长叹一口气。这就是热心过度的下场,也应该在找到黄忆华的时候,就直接把她带回黄家的。

    “哦?你是沈大哥的情妇?”他非常好奇地笑问。

    “当然不是。”练湘婷红透了脸急忙否认,然后在心底补上一句:虽然我很想。

    伍崇涛笑不可抑地指责她“你不诚实,每个见到沈大哥的女人都想拥有他。”

    练相婷忽地叹了一声“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让人拥有,对了,他人呢?”

    “上班去也,你不会以为黑道大哥都不用上班的吧?”伍崇涛似真似假地揶揄道,哪知道真被他猜中了。

    她挑了挑眉“告诉我他上班的地点,我要当面向他道谢。”练湘婷执着地道,忽地又想起“或许不用,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为什么?”伍崇涛感到纳闷。

    “因为我还欠他一个人情。”她非常肯定地点头道。

    烟雾弥漫的pub中,到处可以看见高级大麻制品,在镭射光和投射灯的辉映下,璀璨的舞台上有四个人,正随着众人的起哄而跳着火辣辣的劲舞,在在震撼人心,挑逗着观众的情欲。

    沈刑天试图从濒临疯狂的人群中打开一条通路,好看的眉峰尽是不赞同的褶痕,而高大俊挺的身躯竟也吸引不少的目光。

    当他好不容易挤到吧台时,一双指上画着鲜红蔻丹的手搭上他的肩“天,好久没来了,人家很想你呢!”

    沈刑天懒懒地瞄了她一眼,在光和影的闪烁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这女人年约四十岁,风华尚存的脸上精致地画着浓妆,妖媚地对他笑着。

    “曼婷夫人,听说你正在找我,我只好亲自上门来了。”酒保适时递来的深水炸弹解了他的危,让他的唇暂时免于沦为曼婷夫人肆虐下的战利晶。

    “天,这是老朋友这么久没见面该说的话吗?要不是你这么久没来,人家哪会叫人传这种话给你,我还要面子呢!”曼婷夫人不死心,拼命偎进他的胸怀里。谁不知道沈刑天这浪子对女人多有一套,她也想尝尝看呢!

    沈刑天冷凝着脸,现在人已经踏进来了,就没打算轻易地出去“曼婷夫人,上回是我手下的人不懂规矩,还望你大人有大量。”

    “你说的是那件小事啊,我早忘了,”曼婷夫人妖媚的一笑“只要你多对人家好一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

    “哦,怎么个好法呢?”沈刑天笑问。心中的警戒顿时响起,他没兴趣陪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玩。

    曼婷夫人双眼滴溜溜地转“人家要你陪我一夜。”

    沈刑天直起身,冷峻地眯起眼睛“曼婷夫人真爱开玩笑。”想都不想地拒绝。

    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真教人生气,曼婷夫人在心中算计这个游戏接下去玩的意义,倏地,她干笑了出来“不好笑就算了嘛,既然到我这儿来,怎么还皱着眉头呢?”

    她把站起来的沈刑天再按回高脚椅,半真半假的试探“那女孩回去后没问题吧?不要让警方找上我这里就算是幸运的,毕竟是你东堂主出马,我能不卖你面子吗?”

    “她没有这个胆子。”早在黄忆华离开他家的那天早上,他就把一切都说清楚了。要命,就别乱开口,他相信黄忆华没那么笨。

    曼婷夫人亲手开了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他,并取走他原先那杯深水炸弹“说来倒真有点可惜,那女孩身材不错,可以为我增添不少生意呢!”

    “我不是已经派人送来一张空白支票,可以任你填上你想填的数字?”沈刑天啜了一口威士忌,微觉酒味浓了些,但他不以为意。

    “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就连放走几个女孩也不是

    我在乎的,”曼婷夫人低下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其实,我只是寂寞罢了。”

    沈刑天眨着眼故作不解,身边这个糜烂的世界似乎与他们隔绝,而他正在面对这只母狐狸的讨价还价,他难以忍受的自嘲,原来这张脸这么有用,连号称冷面无情的曼婷夫人都逃不过,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唉,你这么年轻,当然不了解老女人的悲哀哕,还是喝酒吧!”她又为他斟上一杯。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沈刑天说出今晚的来意“曼婷夫人,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还想向你讨一个人。”

    “哦?”曼婷夫人挑高了双眉“还说我们认识多年呢,怎么这么生疏呢?连陪我喝酒都不肯,净说些不中听的话。”

    “还记得六年前,我还只是极东组的一名小职员,有次因为丢了一大箱上等的海洛因,差点被义父打断腿,还是你替我求情的。”沈刑天开始谈起往事,平板的音调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曼婷夫人脸上的笑已经很勉强了“是啊,那天我还将你带到我家疗伤,让你住了三天。”

    “那三天里,你不断在我身上下迷葯,让我昏昏沉沉地受你摆布,等到我逃出来后,还不知道当时到底做了哪些荒唐的事。”沈刑天以冷冰冰的口吻陈述往昔不堪的回忆,那些痛是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伤,不喜欢摊在人前,如今却被逼得拿出来。

    “可你也没损失啊,那三天让你尝尽温柔乡的滋味,使你这个木头开了窍后,这几年不也造就你花名在外的本事,说到底,你还得感谢我这个启蒙者呢!”曼婷夫人媚笑地攀住他的头颈,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已经成长为这么冷酷、这么英俊的男子,她怎舍得让他光是坐在这里翻旧账呢?

    沈刑天的双臂掳获她的肩,阻止她的靠近“然而,事后我却发现那箱海洛因是你偷去的。”

    曼婷夫人倏地变了脸色“别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早就知道的话,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讨呢?”

    “不找你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再染上这身腥,今天来,如果役有必然的把握,我也不会一个人走进门。”右手一翻,一支小巧的掌心雷赫然出现,枪口正对着已失去血色的她“曼婷夫人,把陈俊良交出来,很抱歉,我今天非带走他不可。”

    曼婷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身后的吧台与舞池也已造成騒动,人人都想上前,却又忌惮那把小手枪:“好,算你狠,把陈俊良带过来。”有人应声而去,沈刑天好整以暇的斜靠吧台,逼视四周的人群,以确定他们不

    耙作怪,突然一阵昏眩使他心头一凛,身子猛地一震,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枪。

    他的异样没逃过曼婷夫人的眼睛,她媚笑似的扳回一城“葯效发作了,恐怕多年前的往事又要重演,这回我在酒里下的是五日醉,很快的,你就会失去全身的力气,何必再苦撑呢?还是把枪放下,让我替你减轻痛苦吧!”

    沈刑天咬紧牙根,拼命忽视这种发自全身肌肉的酸麻痛楚,强自镇定地笑道:“我在来之前,早巳防备你在酒中下葯,所以先含了一片解毒散。曼婷夫人,早在多年前栽在你手下后,我就养成每天服用一点毒来训练自己百毒不侵,你以为光凭简单的五日醉能难得了我沈刑天吗?”

    曼婷夫人惊疑不定地瞧着他“不可能的,我的五日醉没人能解,更别说一般的解毒剂,沈刑天,你明明喝了两杯威士忌,别再逞强了。”

    “你可以试试看,只要你动一下,我会毫不留情的轰掉你的脑袋。”沈刑天全身的骨头都在呐喊着要倒下,但他面容不曾稍改地昂起身躯,睥睨众人的气势竟然使他们不敢上前。

    “你会后悔的,惹了我,你们极东组的日子也不好过。”曼婷夫人尖声威胁着。

    这当儿,沈刑天居然还笑得出来“曼婷夫人,我们极东组的犯罪资料连警方都无法查到,沈氏企业又是个正当合法的私人大企业,如果你与极东组作对,就别怪我们循正常管道报警处理了。”

    “你”她气极,却更爱惜自己的生命,不想在口头上逞强了。

    沈刑天撑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他们带出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中等身材男子,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副惨状令人不忍再看一眼。

    “你就是陈俊良?”沈刑天上下瞧了他一眼,这样瘦小苍白的男人也算得上像大哥级的好男人?练湘婷的形容能力可不是普通的“好。”

    陈俊良纳闷地望了这俊美的男人一眼“是啊,请问你是?”

    曼婷夫人忍不住出声奚落一番“你会不认识极东组的沈刑天吗?陈俊良,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拉拢外人来背叛我。”

    “我我没有。”陈俊良颤抖着身子,几乎又快要哭出来似的。

    沈刑天再度出声,为这件事终于可以结束而庆幸,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说:“从今天起,这个人在极东组的保护下,谁敢再找他麻烦,

    就是与极东组全体过不去。”

    他英俊的脸现在绝称不上和善,一个能在瞬间让气温降到零度以下的男子,再俊美的神情也宛如撒旦再世,这样的沈刑天充分展现他在黑道浸淫许久的暴戾,连曼婷夫人也骇着了。

    他一把拉过陈俊良,边挟持曼婷夫人边往门边退,直到他们安全地跳进他那辆跑车后,才放开她“再会啦,曼婷夫人,多谢你的合作。”

    “你会后悔的,没有我的解葯,你这五天就跟个废人一样,任何人都可以要你的命,这是你自找的。”

    曼婷夫人的尖声威胁还没说完,他的车便如离弦的箭,飞快地驶远了,让她愣在当地,懊恼不已。

    她一回头,身旁净是看好戏的手下“还不快开车去追,找不回他,你们也别回来了。”

    陈俊良坐在跑车前座,看着他不要命的横冲直撞,不禁抓紧座椅“沈沈先生,我们可以慢慢地开,曼婷夫人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是吗?”沈刑天抽空在一个大回转时,望了一眼后照镜,后头仍有不死心的三辆车拼命地与他追逐。

    千钧一发之际,沈刑天高超的驾驶技术引得其中一辆车撞向路边的摊贩,所幸摊子上只有衣服,小贩早已不知躲到哪里了。

    沈刑天没空回望,他只知道要尽快脱离这里,因为他的大脑越来越昏沉,四肢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否则刚才应该只会让那辆车撞向旁边的墙壁,不会造成那摊贩的损失。

    忽地,他取出一柄小刀,往腿上用力一刺,尖锐的痛楚顿时震醒他欲倒下的意识,令他重新振作。

    “沈沈先生,你”陈俊良吓呆了,虽然他也在道上混,可从没见过?有人这样对待自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对待敌人只会更狠、更绝,难怪这男人连曼婷夫人都忌惮三分。

    沈刑天制止他手忙脚乱的包扎伤口“不要紧,要不是后头的人追得紧,也用不着这样了。”

    他又感到一阵晕眩,苍白着脸,虚弱得差点把方向盘打滑,这时竟开往地下隧道,差点撞上柱子,沦为轮下亡魂了。

    陈俊良此时才想起他中了五日醉,自告奋勇地说:“沈先生,让我来开车。”他突然不敢再看下去,他可以预见明天报上的头条,两名男子魂丧隧道口的消息。

    沈刑天略微阴郁的眼眸,闪过一晃而逝的嘲讽“在时速超过200公里的行进中,我想不可能让我们顺利调换位置的。”

    “那怎么办?我们跟他们拼了。”陈俊良抡起拳头。

    沈刑天倒是满佩服他的勇气“不必了,你回头看看,他们似乎已经慢下速度了。”

    “真的耶,我们终于把他们摆脱了。”陈俊良回头一看,忍不住兴奋地道。

    “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会堵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沈刑天沉思,内湖的家是不能去了,因为他们一定会守在那儿,这五天该躲在哪儿才好?

    “家?我已经没有家,哪儿都可以安身,也许我可以回乡下的外婆家躲一阵子。”陈俊良无所谓的道。

    “也好,别忘了黄忆华这女人。”.沈刑天实在太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想到别人,他明明已自身难保了。

    一想到她,陈俊良便眉开眼笑“是她请你来的,我就知道她是个好女人。”

    “错,我是因为练湘婷的拜托才来的,别把两档事混为一谈。”沈刑天没好气的指正。

    “练湘婷?她是谁啊!”陈俊良却一头雾水。

    “不是你的小学同学吗?”沈刑天觉得整件事爆笑至极。

    “那么久的事,谁记得啁?”见车转向市区,往南京东路上驶去,陈俊良不禁好奇的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私人天地。”沈刑天缓缓吐出这个地点,在他昏迷前,这个地方是他惟一想到最安全的地方,曼婷夫人绝对无法找到。

    “那是什么鬼地方?”

    “练湘婷的店,她欠我的可不止是承诺而已。”沈刑天漂亮的嘴角扬了起来,他会喜欢见到她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