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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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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立夏尖锐而急促的声音倏然响起,转瞬消失。

    舒沫变了脸色,立刻道:“别为难她~”

    夏候烨略有不满:“这就沉不住气了?”

    印象中的她,应该更沉稳,更冷静才是。否则,他也不会挑中她来实行自己的计划。

    “有什么事,放了立夏再说。”舒沫不理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立夏被两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反扭了手臂,架在肩上,正穿过庭院往前院走去。

    “放开她!”舒沫冷声喝叱。

    两名侍卫回过头看着她的身后。

    夏候烨微微点了点头,那两人这才松开了对立夏的钳制,同时抽走堵在她嘴里的汗巾。

    “小姐!”立夏飞奔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再也不肯撒手。

    “许妈呢?”舒沫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在,前院,给人看着呢。”立夏心有余悸,偷偷地瞄一眼只是站在身边,就让人感到寒气森然的男子。

    夏候烨只微微动了动眉毛,就吓得立夏一个机灵,垂下头再也不敢看他。

    “陈管事和冯护院呢?”舒沫再问。

    “都在前院。”

    舒沫微微松口气,转过脸来看着夏候烨:“请问王爷,民女犯了大夏哪条律例,竟要如此大动干戈?劳动堂堂睿王,亲自带兵前来?”

    夏候烨只觉十分好笑:“这就算大动干戈了?”

    舒沫冷着脸:“不是大动干戈,难道还是以礼相待?”

    院中侍卫,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舒沫的目光,已经象在看着一个死人。

    夏候烨慢声道:“惩戒奸佞,通常不需本王亲自出马。”

    舒沫淡淡地道:“那王爷纡尊降贵,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你确定,”夏候烨抬起下巴,冲着院中的侍卫呶了呶嘴:“要在这里谈?”

    舒沫咬了咬牙:“王爷,请~”

    夏候烨满意一笑,昂然返身入内,依旧坐了主位。

    立夏亦步亦趋,不肯离舒沫半步,进了门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绿柳,越发惊骇,紧紧地攥着舒沫的手臂,唯恐一松她便消失了。

    “先把绿柳抬出去,睡在地上会着凉。”舒沫轻声道。

    立夏握着绿柳的手,只觉触手冰凉,抖得象风中的落叶,哪里还使得半点力气?

    “来人~”低沉的男音,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两名侍者悄没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人抬了就走,其间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舒沫恢复冷静,淡声吩咐立夏:“立夏,上茶。”

    脑子里,飞快地将事情捋了一遍。

    睿王无诏不得入京,所以前几次他与她相见,都是行踪诡秘,以面具蒙脸,半夜三更,高来高去,遮人耳目。

    可今天,他不但大白天来访,还带着侍卫,明刀明枪地闯进来。

    这是否说明,他现在可以公然在京城露面了?

    但,他是手握重兵,肩负着西北边陲的安危大任的重臣,若无急事,皇帝怎会调他入京?

    立夏神色惊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白着一张脸出去了。

    “此女忠心可佳,虽不堪重用,倒是可以勉强留在身边。”夏候烨扫一眼立夏,淡淡地道。

    他性子冷厉严苛,这样的说词,已经算是赞美了。

    舒沫却并不领情:“立夏为人如何,我心里有数,不需旁人置啄。”

    夏候烨眸光一沉:“你似乎不欢迎本王?”

    深知舒沫的脾气,倒也没有期待她对自己的到来表现得有多么欢喜。

    可是,已经与他有过亲密接触,又见了他的真面,反应如此冷淡,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舒沫冷冷地抬眸,不咸不淡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爷身份尊贵,自可率性而为,哪里轮到我等贱民说话?”

    “本王,”夏候烨连碰几个软钉子,心下有些着恼,板着脸,硬梆梆地道:“分明跟你说过,还会再来!”

    “几时?”舒沫反问。

    “中秋前一晚。”所以,他有事先通知,并非不请自来!

    夏候烨咬牙。

    他向来我行我素,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么多?

    舒沫想了想,不禁瞠目:“这也算?”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乡试后天开考。

    就算她再聪明,也只能想到这次乡试有问题,谁晓得竟然代表着乡试后正式登门拜访之意?

    而他登门的方式,也实在是太过霸道了些!

    带着一堆侍卫拿着刀闯进来,把她的护院,管家,奶妈,丫头……通通拿下再来说话。试问全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你自己蠢~”他冷冷地指责。

    舒淙乡试会否落第,是否因做弊而被除去秀才功名,终身免去科考资格,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会为此巴巴地上门提醒?荒谬!

    “你自己语焉不详,态度暧昧又不说?”舒沫不服,怒而反诘。

    “废话少说,”夏候烨显然不习惯被人这么顶撞,脸色有点臭:“本王是来要你的承诺的。”

    舒沫心有不甘:“先说好,作奸犯科,有违我做人准则的事,杀了我也不能干!”

    “做人准则?”夏候烨露了个趣味的表情:“你还有这种东西?”

    他在一边观察她已久,从普济寺发现闯进她禅房的他之后,她做的哪件事,是符合世人眼中的道德准则的?

    在旁人看来,已足可死十遍而有余的大事,她却表现得若无其事,活得有滋有味。

    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选择激怒舒元琛,以达到被驱逐的目的?

    舒沫笑了笑,冷冷地道:“只要是人,只要他还活在人群当中,就一定有自己处世的准则。不能因为跟别人不同,就否定它的存在。”

    夏候烨点了点头,做洗耳恭听状:“说来听听。”

    “只可意会,无法言传。”舒沫淡淡一句,将他堵死:“你且说你的条件,能做,自然二话不说;若是不能,打死也不会让步。”

    “哼哼!”夏候烨冷笑:“你当本王是傻子?”

    没有标准,那不论他说什么,她岂不是都可以此为由,加以拒绝?

    舒沫也冷笑:“睿王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莫非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也不明白?若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何必非我不可?”

    夏候烨被她拿话挤兑住,窒了一下,半晌才迸出一句:“本王几时说过,非你不可?”

    舒沫略有些不耐:“不是更好!王爷随时可以另请高明。”

    夏候烨向来喜怒不形于颜色,最讲究冷静从容,而他与生俱来的比常人冷厉十分的气质,加上常年征战,身上染着的杀伐之气,早已令人望而生畏。

    平常根本不需要发火,只要拿眼轻轻一扫,就能令绝大多数人心生颤栗,臣服于他。

    可惜,舒沫明显不属于“绝大多数”之中的人,竟不惧他的目光。

    他终于恼羞成怒,一字一句地道:“舒沫,别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俊颜一沉,简直象覆了一层寒霜,眼光森冷,两颗乌黑的瞳仁,更象是冰珠子雕出来的,冷得可怕。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在冷厉肃杀之外,又带着点怪异的亲昵。

    舒沫没来由地生出心虚之感,竟不敢直视他,慌忙移开视线。

    骤然间,房间里静到连呼吸声都停了。

    仿佛看不见的弦拉到至紧,下一刻就是天崩地裂。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沫终于轻轻地,情不情愿地嘀咕一句:“好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嫁入王府,做本王的女人。”他轻描淡写地道。

    好象说的不是她的终身大事,而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普通的问候语!

    “什么?”舒沫的反应则有些木,愣了好久似乎也没能理解他的话意。

    夏候烨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决策。

    盯着舒沫的眼睛却显得过份冷厉无情,闪烁着令人心悸和晦暗不明的幽幽冷光。

    舒沫怔怔地看着他,纤细地食指伸出来,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最后再回到自己身上:“我,没有听错吧?王爷刚才,是在向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