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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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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天空一反往日的阴沉,湛蓝、明澈。这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伴着一缕缕轻风从窗棂静静地射进屋来,这风里时时夹杂些鞭炮的声响,这是告诉人们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清明节——祭奠亲人的好时机!我却坐着,纹丝不动。心中滋生出的愧疚,源源不断。回大山里去祭拜祖父母成了我现在的奢望!回到曾经撒满童年欢趣的老屋成了遥不可及的梦。虽然,并不远,我却不能!不能自碎香甜的梦,不能让衰败与凄清充塞我的大脑。虽然我知晓:老屋,在岁月中孤独的老下去;院坝,在时光里凄凉的荒下去。不再有那群孩子在月色朦胧中东奔西跑,摇曳的竹影里再不会有他们藏猫猫的身影我宁愿这样固守着从前,固守着愧疚。

    记得父亲曾说过,如果祖母去世了,这条路也就断了。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果真如此了。没有了祖母,老屋没有了笑声,没有了人影!唯有一把大锁锁住满屋灰尘,还有那道道蜘蛛丝网!

    遥记童年,每逢清明节,祖母总会带着我们去坟塬祭拜先辈。我们站成半圆,木然地看着她先在坟前插上香摆一些果品,再点燃一张张冥纸,等那“钱”化得差不多才点燃鞭炮!然后看看坟的四周。她的神色总是那么深沉,那时的我们却读不懂她的感情。回屋的路上她总会教导我们:年前已经垒了坟,立春后不能乱动坟上的土!我们依旧是木然。晚上,她会悄悄地把冷水和着一些剩饭在院坝前用小瓢泼洒,边泼边喃喃自语

    又到清明时,我不再木然了。自疼爱我的祖父母相继去世后,这一天我不再心如止水,无动于衷。可我又做过什么?一脸苦笑可以免去尴尬?“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知道父亲会一人悄悄地回乡下上坟,默默地把对亲人的怀念化为一堆纸灰。姑姑早已随着祖母的离世而移到镇上生活,那儿不再有父亲的歇脚之地。连喝口水都要求助于外人了!同样老了的他匆匆地去,匆匆地回,该是怎样的孤寂?身为长孙女的我不能陪着父亲为疼爱我的祖父母送上一炷香,化上一叠纸,这种自责,无以言表!清明节,唯有把思念与内疚揉和在苍白的文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