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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空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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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这是车行至“世界第一”的杭州湾跨海大桥的时,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深刻。

    透过车窗远眺江面,空旷而辽阔。视线近处,浪涛富有韵律的荡漾着,若不是桥栏在眼前的飞驰,几乎感觉不到车是在一百公里以上的时速在行驶。因为桥面是空阔的,海面是空阔的。在这样的景致中行进,局促和紧张会渐渐消失,心,会随着海水上下富有韵味的起伏而缓缓舒张。这个世界的喧嚣总是蒙蔽了太多的单纯,得失的计较如丝线缠绕着,满嘴的闲庭信步,清风明月,事实上却“得之若惊,失之若惊”于是,找不到自己的坐标,仿佛在没有灯塔的苍茫大海中航行。感受着无法破茧成蝶的痛楚,在摆脱不了的丑陋中焦灼着、彷徨着。所以当我身处这样的空间,当周围的景致都变得简单而开阔的时候,当眩目的色彩被大片的灰蒙蒙取代的时候,我反而能摆脱了心底的桎梏,纯粹而毫不矫情地释放自己,让心灵在浩渺中轻盈舞动。

    “如果可以下车徒步一程,感觉一定会很好。”这是你的短信。这又何尝不是我此刻迫不及待的心愿,可是,不能。“严禁下车,违者重罚”紧急停车带相隔几米就设置着一块警示牌,多少令人感觉有些破坏了这世界第一的完美。遗憾却源于深深的无奈。大桥通车以来,显得过于兴奋的人群,纷沓而至,随意停车观光,人为地在这这美丽的大桥上酿造了一起又一起的事故。一度,造成桥面交通的拥堵,甚至瘫痪。所以,这指示牌,虽然有些过于显眼突兀,却发挥着预期的作用。没有一辆车停靠在隔离带,桥面的交通,很顺畅。据说,这跨海大桥的桥面是呈波形的,正前方的桥面果真是不断攀爬着向上的弧度,桥面的尽头仿佛和天空连成了一体,雾霭缭绕“此桥应从天上来”这样的景致,冲击着视线,令人感觉壮阔而神奇。

    当车飞驰在大桥上,而车窗外又是一片浩渺无边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微不足道,有时,我们都需要感觉生命的渺小。把微小的个体放置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这样的对比,会淡化那些附着于心的失意和哀伤。“只有当面对某些景致的时候,我们才能有很多的领悟,过了,可能又依然故我了,因为我们只能每日真实地接触着世界”短信,又适时地蹁跹而至“不仅仅是时间,空间,同样可以沉静我们的心情。”沉静的心情,无论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或是在空间的交替中,同样能够体会。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出来走走,我渴望在陌生的环境中,恢复渐渐混沌的触觉。愤懑或彷徨,让我显得有些消沉。某些取舍难以平衡,又酸蚀着原本就不坚固的内心,继而滋生着酸腐之气。秋水篇里黄河河伯曾经是如何的自高自大,却在到达入海口之后,在北海神的一番点化后,自觉地收拾起不可一世,继而望洋兴叹。渺小的个体,放置浩瀚宇宙中,其实都是轻如鸿毛的,那么何必纠葛。时间和空间,如果都是不合时宜的,那么“为赋新词强说愁”只会在自缚外加厚了几层包裹;“无病呻吟”更让尚清醒和理性的另一个自我抽离了皮囊,躲在一边不屑的嗤笑。很矛盾。所以,在心越收越紧的时候,直觉着要某种巨大的比照,以此暂时断开了和世事的交结,在卑微中而重拾一份恬静。

    终究未能在桥上作短暂地停留,确实有些遗憾,只能期待着建设中的观光平台早日竣工,故地重游,弥补上这份缺失。其实,是不必苛求完满的,花开半开,酒至半醺,谁说不是种及至的风情呢,在车以百米时速地飞驰中,思绪能不受羁绊地畅快游离了二十多分钟,算算,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