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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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这事也不是那么困难,只要给钱,会有人愿意,我担心的是,孩子孕育在别人肚子里,我们没有办法时刻留意,万一生下来不健康怎么办?”

    成秀叹气:“说到底,孩子还是自己生更好。”

    比如成恩,天底下再也没有这么可爱的宝宝,想起儿子,她心里顿时甜蜜起来。

    夜色深深。

    成秀歪在床头看小说,钟良洗澡出来,栖息在她身边:“什么书?这么入神?”

    “爱情小说。”她放下手里的书,指腹从他的脸颊扫过:“钟良,我已经决定了,等你从德国回来,就开始找代孕妈妈。”

    他微笑点头:“好,只要你高兴。”

    刚熄灯睡觉,成秀的手机突然在梳妆台上“叮铃”起来,她懒懒的躺着:“快十一点了,谁打电话?”

    他下床,走过去,摸黑帮她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李泽浩怔了两秒,本想挂掉,一句话却已经脱口而出:“请问明美在吗?”

    钟良暗暗吃惊,最近明美电话里出现几个陌生男人,上次那个,说是叫成光,这一个不知道又是谁?

    他闷闷的把手机递给她。

    成秀心里纳闷:“哪位?”

    “明美……”李泽浩声音低沉,语气乞求:“可以陪我聊几句吗?睡不着。”

    “出了什么事?”她立刻就坐起来,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老天,晚上十一点,李泽浩情绪低落的打电话说想和她聊几句,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即使只有一床明月,她焦急和关切的样子,钟良看得很清楚,说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想法,绝对是天大的谎言。

    “是我老板。”她看他一眼:“我先接个电话,很快就好。”

    说完,她打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李泽浩坐在书房里,看着桌子上的红酒瓶发呆。

    电话里有些嘈杂,一阵脚步声后,她轻柔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

    他答非所问:“刚才接电话的男人是你老公?”

    “是。”她有一丝不满:“你莫名其妙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我要挂了。”

    他心急,闷声而言:“明美,不要挂电话,陪我聊几句,好吗?”

    她没有吭声。

    “以前秀秀在的时候,她会和我聊天,她不在了,我不知道要和谁说?”

    一阵沉默。

    “你可以和你老婆说。”

    他自嘲的一笑,和欣平谈论自己如何思念过世的秀秀,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今天他对她没反应,她眼睛里的失望比十个银河还要大,半天下来,他们夫妻相对无言,他怎么可能去找她倾诉?

    “我就想和你说。”他语气突然轻浮起来,言语有些乱七八糟:“你有男人,不过你喜欢我……你不承认,你对我和秀秀的事情很了解……你是个奇怪的女人,我对你有感觉……”

    “李泽浩,你是不是喝多了?”她蹙眉。

    “没有。”他拿起酒瓶,往喉咙里倒下一口酒。

    再开口时,语句变得十分顺溜:“你说人死了以后会不会有灵魂?有时候我很迷茫,总觉得秀秀并没有离开,闭上眼睛她触手可摸,睁开眼睛她就不见了……我给她画了一幅画,可惜没有完成,我想,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回来……如果那一天从超市出来我走在她前面,她就不会被车子撞到,如果那一天,我们根本就没出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和欣平结婚,每晚想的是秀秀,现在,我又喜欢你,我是不是很浑蛋……明美,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泪水悄然盈满眼眶,她伫立良久,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周日是个奇怪的日子。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室内。

    睁开眼,猛然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

    成秀首先叹气,昨晚,李泽浩显然喝醉了,说了一堆颠三倒四的话——如何思念秀秀,真的很喜欢她,对欣平突然没感觉……最后,电话怎么挂的,都不清楚。

    她站在阳台上流泪了很久,爱也许只需要一秒,忘却是一辈子的化不开。

    钟良静静躺着,身边女人轻微的叹息声在空气里悬浮,她这是怎么了?

    一个事实:从明美清醒过来的第一天开始,她给他的感觉就有些不一样,眼神里多了很多东西,有些他看得懂,有些他不明白,她说过很多匪夷所思的话——她脑子里有另一个女人的思想,这个女人有老公,有爸爸有哥哥,甚至还有一个儿子……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一滑而过,随后他就自嘲:亏你还是学医的,这么荒谬的事情也相信。

    一个人拥有两种不同的思想性格,只有一个解释——医学上叫双重人格。

    明美有双重人格?怎么看也不像啊。

    昨晚她和电话里的男人聊了很久,睡着的时候,眼帘上还有泪珠,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秀正沉浸在一片迷糊里,一双手绕过她的腰,好听的男低音轻轻入耳:“眼睛肿了……为什么哭?”

    “想起一些伤心事。”略一迟疑,她嘴唇微微上翘:“如果我可以自己生孩子就好了。”

    手指从她眼睑上拂过,他心里一紧:“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说了很多次——”

    她的呼吸堵住了他的嘴:“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热吻过后,他开口:“你老板那么晚打电话……和你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