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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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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陈迪的叫声,都纷纷向紫英望去,众人都吃惊了,赶快去扶她。陈迪赶紧把她抱到床上,秀兰焦急地赶紧来,却看到她的腿上有血,顿时蒙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让莲儿留在房内,其余人都被赶出去,将陈迪派去叫医生,把房门紧紧地关上。莲儿给母亲帮忙照顾紫英。

    “娘,我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疼?”紫英虚弱地问到。

    看着满脸担心的女儿,秀兰忍住眼泪,沉重地说到:“孩子可能流了。”

    紫英顿时大声哭了出来,莲儿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都是自己孩子惹的祸!莲儿很是自责,满脸愧疚地对妹妹道歉。

    紫英摇摇头,说不关外甥的事。莲儿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一时的顽皮却给紫英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她心里很是自责,就冲出去准备打两个不听话的孩子。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两个捣蛋的家伙在玩跷跷板,正当他们玩的开心时,却看见母亲一脸怒气地走过来,宏儿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先溜了。只剩下弟弟黎儿傻傻地望着自己的娘亲,莲儿走过去,见宏儿溜到了竹林里,就大声骂道:“我看你今天就别回来!我让你不听话!”骂完就拉起小儿子黎儿打了两下屁股,孩子哇地大哭。莲儿边打边骂直到贺冀出来把孩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屋里秀兰听见孩子的哭声,又赶忙出来,见贺冀把孩子拉走了,自己又赶紧进来,紫英煞白的脸忙对母亲说别让姐姐打孩子了。

    内屋,安静一片,大家都静静悄悄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一个人。

    “大夫,情况怎么样?”陈迪见他把完脉后就急忙问道。

    只见他摇摇头,走出内屋到了堂屋坐下,在桌子上写了药房。陈迪见大夫摇头就知道肯定不好,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又问了大夫一遍。当听到他说孩子没了时,他整个人都傻在了那儿。

    才刚刚知道自己要当爸了,那一刻他是多么地幸福,!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激情!可是,这才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喜事变成了伤心事,这让他简直觉得像是上天跟他开的玩笑!愚不可及

    莲儿夫妇一直很是愧疚,贺冀夫妇也是不好埋怨,两个都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好偏向谁。

    夜很深也很静,稻田里的蛙声和虫声早已停止了叫声,只剩下西边半天的月亮,在空中发着微微的光。秀兰又像往常一样,悄悄地从屋里出来,做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今夜,注定是无眠的。

    巧碰顾妹妹的事、婆婆的突然离世、紫英流产的事,这些事情仿佛就像公社里播放的录像一样,不停的在她脑海里闪过。自端午以来的这几天,她感觉像是做梦一般,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把她压得仿佛喘不过起来。她突然感觉很累,自己一直生活到现在,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苟活,而不是真正快乐的生活。她想这样的人生并不是自己年少时想象的人生,那时的她对未来充满希望,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自己是带着一颗乐观开朗的心态去生活。可是,如今的现实生活,却让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虽然现在已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但是在自己的家里,至少她觉得比以前艰辛,甚至是更苦。是生活的太劳累了吗?她在心里一直问自己。可是又转念一想,家人都健健康康的,只是自己时常和贺冀吵架打架,她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是自己的心结没有打开。

    回忆起来,他对自己始终是好的,很多时候,是自己心里在作怪。每当自己和他闹完后,她的心也在滴血,不停地拷问自己:这样做对吗?她摸着自己的心,有时候也问自己:我有良心吗?那晚的毒誓,我必须要遵守一辈子吗?自己已和他度过了几十年的光阴,要下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当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她的心就在颤抖!这样做对吗?很多次她看着熟睡中的贺冀,鼓起勇气时,自己已经颤抖的不能自已了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脑海里的画面全是他的好,就算自己再吵、再闹,他始终是不生气,吵完闹完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是在无理取闹。凭良心讲,对于贺冀的评价,这么多年来,他的确没有欺负自己,而是恩爱有加。

    突然她意识到,难道是自己已经把吵架、打架当成了一种习惯吗?不!这不可能!秀兰心里开始害怕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想报仇?还是自己把报仇当成幌子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她的心血开始热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个意识,感到孤独无助极了。

    哇地一声,她猛地吐了一口,感觉心里堵得慌,喉咙一股腥味。她紧紧地捂住嘴巴,慢慢地蹲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天昏地转

    这边偏房内,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斜照在一张温馨的床上。用新麻布做的棉被厚厚地盖着两个人“呜呜”地声音在里面传出,殊不知怎么了?

    原来是紫英在哭,因为白天的事,她的心里怎能不难受呢?自己和陈迪结婚以来,这是第一个孩子,刚得知自己当母亲了,却又变成了悲剧。本身身体素质不怎么好,这已折腾不知何时才能怀上呢?她藏在被子里哭是怕陈迪听见,更怕他担心,又怕姐姐和姐夫难受,毕竟只是侄子,他们都小,自己是个大人怎么能和他们计较呢?

    背着她睡的陈迪,此刻也没有睡着。他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他的心里也很难受,想安慰紫英,又害怕惹她更伤心!正当他犯愁时,就索性睁开眼来,却看见屋内明亮极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天亮了,赶紧翻了个身准备起床。可是仔细一看,原来是月光!真美啊!突然,他想起了那晚他和紫英一起走在黑夜里,在过河边时,他幻想着在他和她在一起的美丽月光曲

    他伸手去抱紫英,忽然手感觉到了一片湿润!吓了他一跳!

    紫英的身体也在发抖,他忙把被子拉开,问到:“你怎么了?”

    紫英只是一个劲地哭,一手不停地擦眼泪,另一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陈迪吓得一直摇她“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紫英还是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哭。陈迪又怕她着凉,赶紧把被子又给她盖上,问她是不是很痛,自己去给她熬药。正要起床时,紫英又把他拉回来,说哪儿都不疼,只是心里很难受。

    陈迪慢慢地躺下来,紧紧地抱着她,并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儿,别哭!这个孩子也许是想下辈子来做我们的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紫英点点头,他替她擦干眼泪,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去了。

    半夜时分,夜色深重,月光开始西斜。

    贺冀一觉醒来,将手习惯性地往里边伸去,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又伸手往别处找找,还是没有!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接着月光,还是什么都没看见!顿时他的心凉到了谷底。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就是没有,难道秀兰?

    他急忙披起衣服拉开门向院子里走去,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在石凳旁边,黑乎乎地,他装着胆子向这边走来。

    轻轻地走到那个影子旁,怎么那么熟悉!

    他轻轻叫道:“秀兰?”

    没反应!

    他又叫了声,还是没反应。又伸手去拉,结果她一下子滚到了他怀里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和屋顶瓦缝隙中钻进来,竹林里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欢叫着,花猫从河边捉了一只什么鸟,正“喵喵”地往院子里走,宏儿和黎儿在石凳旁玩着刚从河里捉来的螃蟹和虾米。胜华从井边跳了满满两桶水往小路上走着,陈迪在柴垛旁劈着柴,贺冀从竹林里劈了些竹竿,准备扎扫帚,莲儿在厨房里忙着蒸窝窝头,紫英靠在母亲的床边。她和她,脸色都很苍白,只是秀兰紧紧地闭着眼睛,紫英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也不动,仿佛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温暖的阳光从树叶中穿透过来,斑驳的影子在紫英的身上闪烁着,过了许久,秀兰醒了过来。手轻轻地动了一下,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女儿煞白的脸,她的眼睛不知望向何处,正专注地想着什么。秀兰没有吭气,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

    透过窗户,她看到小迪在劈柴,贺冀在捆绑扫帚,外孙在玩自己的游戏,胜华在挑水,眼前的这一切真是让她感到很满足,很幸福。难道她真的错了?这种生活不是很好了吗?

    两个孩子又闹别扭了,宏儿把黎儿的螃蟹给弄死了,惹得他哇哇大哭,宏儿转身就走了,只剩下黎儿哭啼。紫英忽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母亲睁着大大的眼睛,忙问:“娘,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竟然都没有看见!”

    “刚醒来,我又让你们操心了,来,上来,和娘睡一会。”

    外面的哭声更大了,紫英犹豫了一下,秀兰示意让她出去看一下,她慢慢地走出来,看到黎儿已停止了哭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宏儿在竹林边玩得不亦乐乎。紫英见是小孩子之间闹别扭,也没事。就回来了,秀兰招招手,就和衣与母亲躺在了一起,枕在母亲的怀抱里,她觉得很暖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屋外,黎儿见哥哥不给自己还螃蟹,就独自顺着小路到河边去,自己去逮螃蟹。他幼小的身躯慢慢地蹲在河边,脚上顿时站满了细沙,他轻轻地揭开一块大石头,一只大螃蟹从里面急速地往外爬,黎儿高兴地伸手去抓,突然,一只大手快速地抓住了它!

    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哥哥没来啊!很生气地抬起头,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紧紧地盯着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也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婷。”

    黎儿望着她手上的螃蟹,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那个叫王婷的女孩见他不答语,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螃蟹,就“咯咯”地笑了,并假装威胁到:“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把它给你,!”

    望着这个庞大的家伙在她手里抓狂着,他想这次一定可以胜过哥哥的了,看他还神气什么?于是,他就大声说到:“黎儿”

    王婷忍不住笑了,黎儿一把从她手中抓走螃蟹,忍着被它夹痛的手指,赶紧跑了。留下王婷咯咯地笑声在竹林里,婷婷见他跑远了,就拾起自己的大竹篮往后面走去了,她今天还要去找很多的猪草,娘说要把竹篮盖满,否则不让吃午饭。黎儿快跑到院子里时,又回过头来看看,那个女孩已经提着竹篮慢慢地走到河流上边的空地里去了。

    吃饭时,莲儿按照贺冀的吩咐,把白面馍馍取了两个,黄面馍馍和黑面馍馍各取了十个,端到桌子上放好。两个孩子看到桌子上放着白馍,就赶紧去抢,莲儿忍不住伸手去打,并骂道:“没出息的傻娃子,这是给你外婆和姨妈吃的,谁让你动的!”

    “为什么他们能吃我们就不能吃?”宏儿撅着嘴说到。

    “是啊,娘,你偏心!”黎儿插嘴道。

    “都给我闭嘴!外婆和姨妈身体不好,这是给他们补充的!”

    “他们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子要长身体,我们应该要补充营养。”宏儿不甘心地说。

    “不准就是不准!小孩子真是不懂事!”莲儿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故意生气道。

    两个孩子只好憋着嘴又到外面去玩了,莲儿看着两个可怜的孩子,心里真是心酸!这日子过得很艰辛,孩子也跟着受苦,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些白面还是上次风识和吉文在龙舟赛时得奖获得了一小袋米,被爹拿去换成了一些粮票,看见最近母亲和紫英身体不好,就把粮票拿去买了些白面。回来给她他们蒸些窝窝头,补充一下身体。自己家的那袋米,已被换成了粮油票,只是舍不得用,日子能坚持得住就将就吧,只是苦了孩子们!

    紫英和母亲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从内屋出来径直下了石坎往堂屋走来,两个女婿已经摆好了凳子,把两个病人扶到桌前并安顿坐下。贺冀和莲儿摆好了饭菜,秀兰呼喊着两个外孙进来吃饭,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像阵风似地从外面冲进来,一头扎进秀兰的怀里。

    秀兰高兴地把他们搂在怀里,黎儿眼睛直直地盯着比自己高一点的桌子,盆里装着馍馍,那两个白面的显得更是诱人!宏儿也不敢造次,见父亲在身旁,只是使劲地啃着手指头,黎儿到底还小一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秀兰看着孩子还不拿筷子,只是盯着馍看,突然明白过来了。拿起筷子,伸手把一个白面馍夹过来,用手一掰,分成两半,给两个孙子解馋。莲儿忙打岔到:“娘,这个是给你和紫英补身子的,你干嘛给他们呀?他们好好的,又没什么!”

    秀兰责问道:“我是大人,挺挺就过去了,孩子还小,要长身体的。”

    莲儿又怕母亲把剩下的那一个白面馍再给他们了,就赶紧把它夹过来放在紫英的碗里。本来是孩子的错,她感觉已经很是对不起妹妹了,紫英忙用筷子拦住,又准备给孩子吃,胜华又忙按住她的筷子,直嚷嚷这样会惯坏孩子的!让她吃,自己已是很对不起她了。

    紫英无奈,只好放下,贺冀插嘴道:“英子,你也就别推来推去,让你吃你就吃。更何况他们的心意你也理解。”

    紫英也不知该怎么办,就一直放在碗里没动,看着两个馋嘴的孩子,她也不好意思吃。又怕姐姐和姐夫多心,正为难之际,望着身旁的母亲,就用手把馍也掰开,分给娘一大半,自己留一小半。秀兰看着女儿,知道她的心意,给她使眼色。紫英故意不领会,秀兰只得接了,准备吃时,看见孙子眼睛盯着馍,又只好把馍分成了两半,给孙子吃。两个孩子顿时狼吞虎咽起来。胜华和莲儿忍不住大声责骂孩子不懂事,秀兰忙说别嚷嚷,孩子们想吃就让他们吃吧!

    这顿饭可是高兴坏了两个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白面馍馍!这比他们在家生活好多了。

    临近傍晚,莲儿和胜华打算回去。但是就是找不到两个孩子,午饭后就不见踪影了。

    夏天的黄昏,残阳照在静静向东流去的小河上,仿佛给水镀上了一层金光,很像美丽的彩虹。清澈的河水里有着密密的小鱼、小虾,还有藏在石头底下的大螃蟹,青蛙在草丛边大声呱呱地唱着欢快的歌,竹林里一片金黄,高大的竹子倒影映在溪流上,闪闪夺目。

    一个身着紫色单衣的女孩,大约有七八岁的样子,肩上扛着一个装满绿绿的嫩草的竹篮,正从河的上边往下走来。女孩显然扛着与她年龄不符的重量,走路晃晃悠悠,两腿踩在细沙里,明显是在颤抖。没走几步她就得使劲地将竹篮子往弱小的肩上拦,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响着,夕阳照在她甜美可爱的脸上,亮晶晶一片。

    她正专注地往前走,她家还在竹林上头,距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呢?不知道娘今天和爹吵架没?弟弟做饭了吗?

    突然——

    “哗啦”!一声,很大的水花直接从河里飞起,水花径直落在了她的身上和竹篮上!顿时,她的脸上满是水珠,衣服也湿透了,她用左手擦了擦脸,睁开双眼,慢慢地放下肩上的行李。

    她回过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空旷的竹林里什么人影也没有,再看看刚才溅起水花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大石头!她知道自己是被人戏弄了。

    看着篮子底流着青绿色的水,哎!看来又加重了行李!谁这么缺德呀?正当她左望右望时,突然她发现河边的那片荷花田里,美丽的荷叶一直在摇曳着,旁边含苞欲放的荷花似乎也在动,难道起风了吗?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过呀?竹叶也没有动,她忽然笑了,知道那个戏弄她的人肯定是藏在了那里。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竹篮放在河边的石坎上,就在大石头下捉了几个大螃蟹放在一个用芦苇草编得小袋里,然后又从河里找了几个漂亮的石子,就径直往荷花田来。这时的荷花田并没有开几朵花,,只是有几只花蕾含苞欲放。田里静悄悄的,她没有发现什么,就一直在等,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那个荷叶荷花摇曳的位置。

    咯咯的笑声从荷田中忽然传来,她循声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很生气!于是就把手中的石子直接抛到那几片荷叶的地方,顿时水花四起,哇地一声,她听到了有人叫。于是更能确定人就在那藏着!

    她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把编织袋中的螃蟹全扔向那儿露出两个脑袋的地方!

    啊!一声尖叫!

    接着又是一声!很是悲凉。女孩在田埂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藏在荷花田的一大一小的男孩子从里面狼狈地出来,嘴里还在叽叽咕咕着,女孩看着他们的狼狈样子,笑得更是直不起腰来!

    “我看你往哪跑!”一个个子高的男孩冲着她说到。

    这下她才意识到问题来了!可是睁眼望去,后面的那个小男孩不就是早上见到的那个吗?看样子前面的那个应该是他哥哥吧。

    女孩赶紧拔腿就往河边跑,看着满脸淤泥的他们,她本能地往对岸去,准备拾起竹篮往家跑!宏儿慢慢地跑到田坎上,准备去追那个女孩。

    黎儿在快要出田时不小心被脚下的淤泥绊倒,整个人都掉进了田里!吓得哇哇大哭,宏儿回过头来,只好去拉弟弟,眼看着那个叫王婷的丫头逃出竹林了,他只能眼巴巴地着急!只怪弟弟不争气!

    要不是早上听黎儿说那个叫王婷的丫头拿了他的大螃蟹,他想着自己一定也能找着更大的,没想到弟弟找的这个比自己的大多了!宏儿很是不服气,听说她在这一块找猪草,心想把她好好地戏弄一番,省的弟弟老在他面前显示自己的螃蟹大 !

    没想到吃过午饭后,兄弟俩就早早地躲在这里,准备戏弄她呢?没想到这丫头很聪明。弄了这么大的螃蟹来砸我,害得我被它夹的生疼!眼看着快要成功了,没想到弟弟又把自己拖累了!真是个拖油瓶!

    等到他扶起弟弟并把他拉到田坎时,女孩已经跑到竹林的小路边尽头去了!他正准备去追,黎儿又一声大哭!他生气地回来问道怎么了?黎儿指着浑身的泥衣,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了娘肯定要打自己的。

    宏儿真是无奈,只好把他拉到河边,让他把衣服脱了在水里洗。自己又去追王婷了。

    清清的河水,慢慢地流淌着,黎儿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小路上,自己知道没人帮自己了,瞅瞅四周没人就只好自己把衣服脱了,放在水中漂着。

    宏儿看着王婷在前面的不远处,看样子已经走不动了,他很快地往她那跑去。她以为自己甩掉了他,正准备休息一下呢,看着嘞得绯红的小手,她感觉都麻木了。警惕地回过头一看,不料!他竟然追来了!这下可糟了,

    赶快拾起篮子就往院子里上,恰巧有一人正在院子旁边的菜地里摘菜,一声童稚的声音响起:“姐姐快跑!”

    原来是王婷的弟弟王琦,他瞅着太阳快落西了,娘还在和爹赌气,不做饭,自己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只好到菜地里来摘菜回去做饭,这个六岁的孩子看起来比姐姐王婷要高一些,很多人都把他当成是王婷的哥哥。

    看着姐姐急匆匆地往家赶,不知道怎么了?这时又看见后面一个高个子男孩追来,他顿时明白了姐姐为什么跑得那么快!所以就赶快大声叫她。

    “干嘛呢?谁追你?”一个很响亮的嗓门从院子里传了出来。顿时宏儿闪电般地刹住了双脚,王婷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王琦也是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