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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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亭这个人做事很痛快，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进入执行环节。
现在，听了凌寒的一席话，他已经下定决心，撤离济南。
只是，离开济南容易，可这下一步去哪儿就成了一个关键。
“六哥，其实你也可以不走。只是，以六哥你的脾气，如果不走，我怕你气出个好歹来。”凌寒对陈寿亭说道。
“哦？不走？老弟你详细说说。”还没等陈寿亭发表意见卢家驹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凌寒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走，就是不管鬼子来不来，咱们接着生产就是了。
只不过，鬼子来了之后，以鬼子的贪婪和凶残，肯定会百般刁难的，拿走咱们的大部分收益那是肯定的，还得要求你做一个顺民。
以六哥的脾气，是绝对受不了这个气的。”
“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这不是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吗？六哥怎么会去当鬼子的顺民呢？”卢家驹扫兴的说道。
“是啊，所以我刚才说，怕六哥气出个好歹来嘛。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商量搬到哪里去吧。”凌寒承认刚才说了废话。
“上海那边是不能去了，8月13日‘淞沪会战’已经打响了，听说老蒋已经先后投入近50万兵力了，但还是抵达不住鬼子的进攻，我看上海迟早要陷落。”卢家驹担心的说道。
凌寒说道：“鬼子的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已经于8月23日凌晨，率领2个师团在狮子林、川沙口、张华浜等地登陆了，到现在罗店已经落入敌手。
而且鬼子凶猛的很，加上天上飞机、地上坦克、海里还有军舰，配合的相当好，老蒋的兵力现在已经转为防守了。
我看啊，不出两个月，上海就要失陷了，接下来就是南京了。”
“什么？南京也会陷落？那可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啊？”陈寿亭吃惊的问道。
“就因为是首都，鬼子才肯定不会放过的，他们也想打击咱们抗战的决心。
对一国国民来说，还有什么比失陷首都更能打击士气的？
而现在，老蒋的50万人，打不过鬼子的10万人，南京又紧靠长江，鬼子的军舰可以逆流直上，飞机也随时可以助战。
六哥，你说，这南京能守住吗？”
凌寒心情沉重的说道，一想到即将发生的“南京大屠杀”，凌寒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南京也会失陷？那我们能去哪里呢？”卢家驹有些迷茫。
“鬼子往西最多也就能打到武汉，北边黄河以西的山陕地区也比较安全，六哥，你可以把厂子搬到西南或者西北去。”凌寒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西南和西北？那岂不是说，我们中原大地都将沦入敌手？”陈寿亭低沉的说道。
“六哥，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见气氛有些凝重，凌寒转移了话题。
“什么问题？兄弟你说。”陈寿亭现在对凌寒已经是很信任了，听到凌寒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想问六哥的是：六哥有没有想过结束生意，直接出国做个富家翁呢？”凌寒问道。
“没有想过，而且我也不会去想。
我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死，我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我是不会去国外的。”陈寿亭斩钉截铁的说道，字字铿锵有力。
凌寒知道陈寿亭是一个真正的爱国商人，有着一颗实业报国的爱国之心，刚才也不过是故意那样问的。
他的打算其实是想说服陈寿亭，让他跟自己去胶东，帮自己管理工业方面，只是这个话还不能直说，怕引起他们的反感。
“那六哥，你开这个厂子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否是六哥您对钱财放不下啊？”凌寒继续刺激着陈寿亭。
“钱？我还真不怎么看重。
我小时候是个孤儿，靠讨饭活下来的。
我之所以开这个工厂，那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洋人的作威作福，看不惯这么大的国家在工业方面这么落后。
但你六哥我，也实在是不会别的，只会染布，所以就开了个染厂。
我就想着，我好好染布，到时候卖得便宜点，不让那些洋人那么容易的赚走老百姓的钱，也让跟着我的那些工人活得有点尊严，别像给洋人干活那样，整天被人拳打脚踢的，活得屈辱。”
陈寿亭动情的说着。
“既然这样，六哥，我有一个建议，你看一下是否可行？”凌寒说道。
“快说快说！我就知道，老弟你肯定有办法。”陈寿亭还没发话，一旁的卢家驹着急的喊了起来。
看了看陈寿亭，见他也正期盼的看着自己，凌寒说道：“六哥，我是这样想的。
六哥你可以把厂子搬到我那里去，只是这厂子的规模，肯定是没办法像现在这么大了。
虽然胶东也会被鬼子占领，但小弟我有自信，能保一方平安。
只是六哥过去以后，产品只能在附近几个县销售了，会对六哥你的收入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然，我手下兄弟们的军装，以后要靠六哥你来帮忙了，我会按照市价付钱的。
至于卢兄，你可以加入我们，帮我管理工业方面的事务，我现在正缺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呢。
当然，这里面也有小弟的私心在。
六哥，你考虑一下。”
凌寒一口气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有点快刀斩乱麻的味道。
“搬到你那里？倒也不是不行，厂子的规模大小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跟着我的那些工人，该怎么安置啊？都是一些老兄弟了。”陈寿亭没怎么反对，只是担心工人的安置。
“那些工人好办，只要他们愿意跟着去胶东，六哥厂里用不了的人，可以进我们其他的厂子。我那里现在急缺各种技术工人，六哥您带出来的人，那肯定是差不了，我都接收了。”凌寒大包大揽的说道。
也确实，山寨下一步的发展，需要很多的人才，百八十号人，还真没办法满足凌寒的胃口。
“你那里还有工厂？”陈寿亭好奇的问道，他是第一次听到，竟然还有开工厂的土匪。
“六哥，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凌老弟就是去青岛买机器设备的时候，我才和他认识的嘛。”卢家驹接过了话茬。
没理卢家驹，陈寿亭对凌寒说道：“老弟，看来你也是个一心想干大事的人啊！来，给六哥说说，你那都有什么厂子？”
“六哥，我那些厂子现在都不是很大，主要分两个方面。
军工方面，现在有一个弹药厂、一个枪械厂、一个小型炼钢厂，还有一个制药厂算是军民两方面都涉及的；民用方面，现在有被服厂、砖瓦厂、农场、养殖场什么的。
现在有工人2000人左右吧，下一步，我准备扩大工厂的规模，正缺人手呢。”
凌寒把山寨现在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枪械、弹药？你们现在能自己造枪炮了？”陈寿亭问道。
“我这次出发之前，工厂方面刚刚解决毛瑟98K步枪的仿制问题，不过现在还没办法大规模生产，每天只有二三十支的产量。他们正在试着研发生产线，解决大规模生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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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火炮，目前正在研究阶段，还无法生产。”凌寒回答道。
“厉害！小兄弟，陈六子佩服你啊。”陈寿亭冲凌寒伸出了大拇指，接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搬去胶东。家驹，你去联络运输的事情，我去给工人们说说，看有多少人愿意跟咱们去的。”
“卢兄，稍等片刻。”凌寒叫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卢家驹，对两人说道：“六哥，那些工人如果愿意去，记得让他们带上家人老小，免得他们还挂念家里的情况，再说，这济南到时候也确实不安全。
卢兄，你还得帮我个忙，就是帮我多联系几个技术人才，说服他们去胶东发展，加不加入我们不要紧，关键是能过去就行。”
“行，老弟，我记住了。要没别的事了，那我先去忙了。”卢家驹痛快的回答道，说完就快步出去了。
凌寒也站了起来，对陈寿亭说：“六哥，你接下来肯定很忙，那小弟就先告辞了。等你都安排好了，就去找我，我安排人帮你们尽快启程。”
陈寿亭也确实想早点把事情安排好，闻言也没多说什么，让老吴帮他送一下凌寒，他自己直接去车间了。
陈寿亭这个人做事很痛快，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进入执行环节。
现在，听了凌寒的一席话，他已经下定决心，撤离济南。
只是，离开济南容易，可这下一步去哪儿就成了一个关键。
“六哥，其实你也可以不走。只是，以六哥你的脾气，如果不走，我怕你气出个好歹来。”凌寒对陈寿亭说道。
“哦？不走？老弟你详细说说。”还没等陈寿亭发表意见卢家驹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凌寒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走，就是不管鬼子来不来，咱们接着生产就是了。
只不过，鬼子来了之后，以鬼子的贪婪和凶残，肯定会百般刁难的，拿走咱们的大部分收益那是肯定的，还得要求你做一个顺民。
以六哥的脾气，是绝对受不了这个气的。”
“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这不是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吗？六哥怎么会去当鬼子的顺民呢？”卢家驹扫兴的说道。
“是啊，所以我刚才说，怕六哥气出个好歹来嘛。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商量搬到哪里去吧。”凌寒承认刚才说了废话。
“上海那边是不能去了，8月13日‘淞沪会战’已经打响了，听说老蒋已经先后投入近50万兵力了，但还是抵达不住鬼子的进攻，我看上海迟早要陷落。”卢家驹担心的说道。
凌寒说道：“鬼子的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已经于8月23日凌晨，率领2个师团在狮子林、川沙口、张华浜等地登陆了，到现在罗店已经落入敌手。
而且鬼子凶猛的很，加上天上飞机、地上坦克、海里还有军舰，配合的相当好，老蒋的兵力现在已经转为防守了。
我看啊，不出两个月，上海就要失陷了，接下来就是南京了。”
“什么？南京也会陷落？那可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啊？”陈寿亭吃惊的问道。
“就因为是首都，鬼子才肯定不会放过的，他们也想打击咱们抗战的决心。
对一国国民来说，还有什么比失陷首都更能打击士气的？
而现在，老蒋的50万人，打不过鬼子的10万人，南京又紧靠长江，鬼子的军舰可以逆流直上，飞机也随时可以助战。
六哥，你说，这南京能守住吗？”
凌寒心情沉重的说道，一想到即将发生的“南京大屠杀”，凌寒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南京也会失陷？那我们能去哪里呢？”卢家驹有些迷茫。
“鬼子往西最多也就能打到武汉，北边黄河以西的山陕地区也比较安全，六哥，你可以把厂子搬到西南或者西北去。”凌寒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西南和西北？那岂不是说，我们中原大地都将沦入敌手？”陈寿亭低沉的说道。
“六哥，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见气氛有些凝重，凌寒转移了话题。
“什么问题？兄弟你说。”陈寿亭现在对凌寒已经是很信任了，听到凌寒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想问六哥的是：六哥有没有想过结束生意，直接出国做个富家翁呢？”凌寒问道。
“没有想过，而且我也不会去想。
我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死，我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我是不会去国外的。”陈寿亭斩钉截铁的说道，字字铿锵有力。
凌寒知道陈寿亭是一个真正的爱国商人，有着一颗实业报国的爱国之心，刚才也不过是故意那样问的。
他的打算其实是想说服陈寿亭，让他跟自己去胶东，帮自己管理工业方面，只是这个话还不能直说，怕引起他们的反感。
“那六哥，你开这个厂子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否是六哥您对钱财放不下啊？”凌寒继续刺激着陈寿亭。
“钱？我还真不怎么看重。
我小时候是个孤儿，靠讨饭活下来的。
我之所以开这个工厂，那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洋人的作威作福，看不惯这么大的国家在工业方面这么落后。
但你六哥我，也实在是不会别的，只会染布，所以就开了个染厂。
我就想着，我好好染布，到时候卖得便宜点，不让那些洋人那么容易的赚走老百姓的钱，也让跟着我的那些工人活得有点尊严，别像给洋人干活那样，整天被人拳打脚踢的，活得屈辱。”
陈寿亭动情的说着。
“既然这样，六哥，我有一个建议，你看一下是否可行？”凌寒说道。
“快说快说！我就知道，老弟你肯定有办法。”陈寿亭还没发话，一旁的卢家驹着急的喊了起来。
看了看陈寿亭，见他也正期盼的看着自己，凌寒说道：“六哥，我是这样想的。
六哥你可以把厂子搬到我那里去，只是这厂子的规模，肯定是没办法像现在这么大了。
虽然胶东也会被鬼子占领，但小弟我有自信，能保一方平安。
只是六哥过去以后，产品只能在附近几个县销售了，会对六哥你的收入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然，我手下兄弟们的军装，以后要靠六哥你来帮忙了，我会按照市价付钱的。
至于卢兄，你可以加入我们，帮我管理工业方面的事务，我现在正缺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呢。
当然，这里面也有小弟的私心在。
六哥，你考虑一下。”
凌寒一口气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有点快刀斩乱麻的味道。
“搬到你那里？倒也不是不行，厂子的规模大小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跟着我的那些工人，该怎么安置啊？都是一些老兄弟了。”陈寿亭没怎么反对，只是担心工人的安置。
“那些工人好办，只要他们愿意跟着去胶东，六哥厂里用不了的人，可以进我们其他的厂子。我那里现在急缺各种技术工人，六哥您带出来的人，那肯定是差不了，我都接收了。”凌寒大包大揽的说道。
也确实，山寨下一步的发展，需要很多的人才，百八十号人，还真没办法满足凌寒的胃口。
“你那里还有工厂？”陈寿亭好奇的问道，他是第一次听到，竟然还有开工厂的土匪。
“六哥，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凌老弟就是去青岛买机器设备的时候，我才和他认识的嘛。”卢家驹接过了话茬。
没理卢家驹，陈寿亭对凌寒说道：“老弟，看来你也是个一心想干大事的人啊！来，给六哥说说，你那都有什么厂子？”
“六哥，我那些厂子现在都不是很大，主要分两个方面。
军工方面，现在有一个弹药厂、一个枪械厂、一个小型炼钢厂，还有一个制药厂算是军民两方面都涉及的；民用方面，现在有被服厂、砖瓦厂、农场、养殖场什么的。
现在有工人2000人左右吧，下一步，我准备扩大工厂的规模，正缺人手呢。”
凌寒把山寨现在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枪械、弹药？你们现在能自己造枪炮了？”陈寿亭问道。
“我这次出发之前，工厂方面刚刚解决毛瑟98K步枪的仿制问题，不过现在还没办法大规模生产，每天只有二三十支的产量。他们正在试着研发生产线，解决大规模生产的问题。
2@'@
至于火炮，目前正在研究阶段，还无法生产。”凌寒回答道。
“厉害！小兄弟，陈六子佩服你啊。”陈寿亭冲凌寒伸出了大拇指，接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搬去胶东。家驹，你去联络运输的事情，我去给工人们说说，看有多少人愿意跟咱们去的。”
“卢兄，稍等片刻。”凌寒叫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卢家驹，对两人说道：“六哥，那些工人如果愿意去，记得让他们带上家人老小，免得他们还挂念家里的情况，再说，这济南到时候也确实不安全。
卢兄，你还得帮我个忙，就是帮我多联系几个技术人才，说服他们去胶东发展，加不加入我们不要紧，关键是能过去就行。”
“行，老弟，我记住了。要没别的事了，那我先去忙了。”卢家驹痛快的回答道，说完就快步出去了。
凌寒也站了起来，对陈寿亭说：“六哥，你接下来肯定很忙，那小弟就先告辞了。等你都安排好了，就去找我，我安排人帮你们尽快启程。”
陈寿亭也确实想早点把事情安排好，闻言也没多说什么，让老吴帮他送一下凌寒，他自己直接去车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