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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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总裁室,回荡着他的喜悦,有办公台,有办公椅,还有会客区那些冰冷的沙发,而李氏的向总,早已不在李氏了!她已经去了向氏!

    他到今天才知道,她已经走了!离开他了!

    触摸着他曾经用过的办公桌、办公椅、文件柜、打印机、传真机,发生在这里的往事,突然涌上心头,那些真实的回忆,还有她的笑脸,纷纷向外飞去、飞散。一阵阵心酸与难受压抑在喉咙,扬了扬头,他极力地想要把什么东西逼回眼眶,逼回内心深处!

    而那个时刻,指柔正在林氏忙碌不停。

    她也看到了中标通知书,国际招标小组给每个参与投标的企业都发了一份。

    林如墨一看结果,气得火冒三丈!

    “滚!”小足去给他送咖啡,被喝令退出。

    他急得不行,关上门,转身便把外间的指柔拉起来,“向小姐,你去劝劝林总吧,他现在需要安慰。

    “你没看到,他正在发火吗?这个时候进去,自讨没趣。”聪明的才不会去淌那洪水。

    小足搔搔头,尽管担心着老板,可是向小姐说的是对的,于是忙去了。

    而指柔,不仅不去劝林如墨,还趁火打劫,打印出一份辞职信,上交给林如墨。

    他面前有两份辞职信,一份是莫言的,一份是指柔的。

    公关经理,和总裁助理,相继辞职!

    可想而知,林如墨有多么气愤了!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像这样暴跳如雷:“都急着走是不是?我有哪里待你们不好了?”

    指柔却平静的说:“之前我们有约定,金矿中标后,我就离开公司。”

    “但是金矿,并不是我们中标,而是李氏!”林如墨严肃的训道,“我要的是能拿下这笔财富!而你又做了什么?”

    “那不关我的事。”指柔迎视着他,“我已经尽力了!至于你批不批,我是一定要走的!”

    她哗一下将那辞职信甩到他脸上去,“林如墨,我已经受够你了!别整天拿七亿,七亿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向指柔!”林如墨倏地立起来,用力地一拍桌,“你敢给我离开试试看?”

    “怎样?”指柔怒目瞪着他,四目相瞪,针锋相对,林如墨目光闪了闪,明显有些畏惧。

    指柔语气渐渐放轻柔了不少,“林先生,我感谢你给了我第一份工作!但并不代表,我要一生一世为你服务!我有我的选择,我有我的去向!我去意已决,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

    “你……好好……你走!马上走!”林如墨没有办法了,明知挽留不住,跌坐在皮椅上,朝她摆摆手。她的背影如风般消失在门外,他黯然神伤,拿起一个杯子,泄愤地朝墙壁上砸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碎片自墙面上滑下来,还带着一条水渍,蜿蜒而流。

    指柔跑到了观光电梯,眼神怔怔的望着楼下。

    她没有想过,要离开他的公司,会是这样绝裂,几乎连朋友都做不成。

    其实她不知道,她如今具有了一股脾气,有了气势,她不再是那个温婉可人、柔柔弱弱的向指柔了,她已经做了一段时间李氏的总裁,而现在又是向氏的总裁。练就出了总裁的气场!

    她在观光电梯站了很久很久,连林如墨走来都没有发觉。

    他站在她旁边,忽然低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也只是想要留住你………”

    指柔凄凉的笑了一笑:“该走的,总是要走的,留也留不住。”

    林如墨望着脚下的世界,目光悠远而苍凉:“真的留不住,我会放你走。”

    “如墨……”她猛然一个转头,伏在他肩膀上,忍不住洒了一把热泪:“对不起!我从一开始,都没有爱上你!尽管我很想去爱,尽管我已经试着去爱,但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把全身心投放在你身上,我只是拿你打击另一个男人!我只是不甘心李明远对我的背叛!其实那天晚上,你在夜店的做法非常好,不仅敲响了我警钟,也让我认清我对你的感情!如果没有那一次你对我的试探,或许以后我会选择跟你在一起,但是!要我爱上你就像爱自己的生命,我做不到!”

    林如墨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知道是这样……所以那天我才要试探你,你说枉我对你一片真心,我还为此高兴……现在我懂了,你说的爱,并不是那种爱,你爱的只是一种生活。有我,你才能让李明远看到,你并不孤单,你并不寂寞!而我一直相信,你最终会接受我,原来我错了,也许没有那件事,可能你会接受我,但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深爱我。”

    “我却徒劳地还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的拍着,“指柔,你走吧。从此你自由了,以后没有人再拿七亿威胁你,逼迫你!”

    “你真的同意了?不会再去告我?”指柔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

    林如墨妖娆的眼角染着笑意:“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说的告你,都是吓唬你的不是吗?”

    她低下头去。

    他还是将她拉了过来,为她擦去滑出来淌过脸颊的眼泪,“所以,我更应该感谢你,那么奢侈地留在我身边,陪我渡过了一段美好,而纠结的岁月。那个电须刀,我会一生珍藏。”

    她的妆有点花了,展颜一笑,却依然美丽无比。

    “来,让我再抱抱。”林如墨拥抱她,最后一次亲吻她额头,“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

    “再见。”指柔朝他挥挥手,一步一步向朝后倒退着走,一步一步离开他的视线,一步一步离开这儿,离开曾经给过她梦想,给过她快乐的地方。

    她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林氏。

    楼上那一个窗口那一双眼睛,凝固般久久的盯着楼下。

    指柔上了车,一甩头发,疾驰而去。

    从此,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上班。

    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叫一声向小姐。

    从此,再也不会听到秘书外间她的高跟鞋声。

    从此,再也不会听到她端杯送咖啡的开门关门声。

    从此……

    他会把她忘掉。会的,一定会的。

    再见,指柔。

    只要还在这座城郭,就还有见面的机会。

    但愿,还能再见。

    向宅。

    今天一早,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让她回家。

    一回家,蹿入耳里就是接受徐凤珍的责问:“中标的竟然是李氏,而不是向氏?我让你办的事情,是不是没听进去?”

    指柔和她细心分析:“妈,那时候,所有竞标书都投上去了,负责招标的政府部门心底都有个数,不管是向氏,还是李氏、林氏,他们都暗自定下来了。想要帮向氏,已经来不及。”

    “来不及,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我还把李氏副董事的股分全部转让给你,我现在在李氏没有一分钱了!”徐凤珍恼怒的很。

    指柔试图让她消消气:“妈妈还有爸爸,爸爸依然还是李氏董事长不是吗?”

    “那是你爸爸的!我从不敢动他的东西!你还跟我顶嘴!越来越不像话!”

    徐凤珍说着,愤怒上前,狠狠抽她一巴掌,打得指柔晕头转向,好容易扶住一张装饰柜,才稳住身子。

    妈妈不知道打了她多少次了!

    看样子,今天不打死她,她是不会罢休了!

    疼痛如流水蔓延在心田,指柔捂着疼痛的脸,轻声说:“今后,我会好好管理向氏,妈请放心……”

    徐凤珍怒目瞪着她,毫不顾及母亲关系:“向氏是向氏,不用你来插手!”

    听着妈妈绝情的话语,看着她排斥的眼睛,指柔终于明白,这二十五年里自己在她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向氏是向氏,属于姓向的。而她不姓氏,姓汪!

    那么今天,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装饰柜上,有她进入向宅时随手搁下的包包。

    她拉开链子,一下子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把那个航空信封朝地上一扔,“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吗?”

    她一定认识这个!

    航空信封!

    从学校寄往李明远公司的航空信封!

    里面还有附一张照片,妹妹穿着哈佛校服,笑容灿烂!

    她养了她二十多年,她本应该感谢她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今天,却以不孝的名义,跟她谈起这些事情!

    徐凤珍愕然的盯着地上那个信封。

    指柔伤心地说道:“妈!你把妹妹以嫁人的名义送出国,实际上送去哈佛读书,去学工商业管理!你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将来以后好让妹妹管理向氏!而我,又是什么?我在妈妈眼里究竟是什么?”

    眼泪在说话的瞬间,在与母亲绝裂的刹那,一颗一颗往外蹦。

    仓促的泪珠,让她来不及去擦,声音里溢着浓浓的哭腔:“两年前,当你把我嫁给李明远的时候,我在向氏所有的股份已经划分出去,人也被你永远踢出去了!从此我在向氏一点股份也没有!而妹妹却能拥有60%股份!父业都没有我的份!我还是向家大小姐吗?说出去别人怎么相信?怎么相信?我也以为妈妈好大方呢,说要给我五亿嫁妆,在李明远面前你却说三亿!最后你根本一分钱也没有给我!还有那箱珠宝,也没有给我!”

    说完这些话,心痛得无法呼吸!

    现在她才知道,当初李明远在得知没有一分嫁妆的时候,心有多痛?

    他给她补进三亿在公司,他还时时刻刻在面对她时一脸微笑,他把他爸爸妈妈的首饰都卖了,还把自己的股份也卖了一些,才凑齐那徐风珍所说的那三亿,而想不到的是,她在指柔面前却说五亿!

    妈妈好精明,利用他们夫妻的弱点,一个从来不爱管事,一个爱她爱到生命里,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泪如小蛇,狰狞地爬满脸。

    指柔嗓音渐渐嘶哑:“我和明远离婚后,我提出拿走五亿的嫁妆,他才知道是五亿,而不是妈妈说的三亿!他为了不让我伤心,不破坏我们母亲关系,却还是不想给我知道,又默默为我补进两亿。如果姑姑不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为我做过了什么。”

    她哭着摇头。

    好多话不想这样说,好多事不想这样做,现在怎么办?这些话说出来后,她就要失去妈妈了!她不想失去她,妈妈,她的妈妈,那是她惟一的妈妈啊!

    越哭越无力:“可是妈妈,又对我做了什么?那五亿正是我在向氏的股份,借此转出去,被妈妈私吞了是不是?”

    “我没有股份了,我在向氏没有一分股份了。我还是向小姐吗?”

    她不想用这么大声和妈妈说话,也从来不想要去顶撞她。

    可是今天,都是被逼的。

    她以为,她也可以瞒一生一世。可是到了今天,她无法再瞒,再瞒她会把自己闷疯的。

    她扶着那硬硬的桌角,全身没有半分力气,感觉整个身躯就要沉下去、沉下去:“妹妹是你的女儿,那我究竟是什么?在妈妈心里,我向指柔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