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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不好拳脚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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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航仿佛被那光芒所迷,体内真气不自觉的跟着那白光轨迹运转起来,手脚也仿着舞姬动作舞动不休。这白纱舞姬舞完了全部剑式,雾镜又换上那穿黑纱的舞姬影像。

    她的剑式与白纱舞姬的完全不同,身上的光芒换作黑色,经由丹田,过神阙、期门、天鼎、极泉诸穴道后凝于长剑上。

    盘旋击刺时,真好如彩蝶飞舞,潇洒自如,完全瞧不出半分杀意,接着又换上红纱舞姬,她的剑式最为诡异,只把长剑藏于袖中,也不见她如何舞动。

    身上红色光芒出丹田,经中极、风门、维道、急脉聚于腿上。脚步错乱间,瞬息已从雾镜一面穿梭道另一面,端得神速。

    岳航跟着那三个影像舞了几遍,基本熟悉了里面的招式。他内力虽有根基,却从没有像今次这般长时间运使,竟感到有些吃力。

    渐渐跟不上雾镜里舞姬的剑式,只好停下身来,一屁股坐在玉床之上大口喘息,此时已将近拂晓,月光渐渐淡了下去,那瓦顶雾气也仿佛脱了束缚,如抽丝般的飘散开来。

    又过得片刻,雾镜终于消解无形。岳航见奇景消失,自也失了兴致,抓起床上酒壶猛灌了口酒就钻进被子。

    他用尽了精力,疲意渐生,不一会儿就呼呼睡熟了,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岳航便转醒过来,抬头看看屋顶透明的彩瓦,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他昨天答应柳姨娘要陪苏如画去游泽阳城,自也不敢再懒床。瞧着身边月奴儿还在梦里,岳航不想扰她,蹑手蹑脚的掀开锦被一角钻出被窝。

    待得穿戴整齐后,俯身在月奴儿额头上一吻,朝石室外走去。晨曦初上,阳和方起,微风吹来,一阵阵清新花香合着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岳航只觉通体舒泰,体内真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蓬勃,显然有所长进。

    他回想昨晚奇景,心想:“莫非那乱舞的剑式竟是什么高深功夫不成,怎地才一晚功夫,自己内力竟然增长许多?”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的一个灵感冲上心头“何不试试里面的招式,看看威力究竟如何!”

    他摆个红纱舞姬的起手式,也像昨晚一样依次运转真气,双腿微热,步法已经启动。只觉身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待到双脚再次着地时已在十丈之外。岳航惊奇不已。

    不想这步法竟如此神妙,似乎比柳姨娘施展轻身术时还要快上几分,忙提气再试。这次竟然没有掌控好方向,一下撞在路边碗口粗的一棵树上,直疼的岳航龇牙咧嘴。

    在额头上轻轻一抹,不想竟有血迹,岳航暗呼倒霉。受了教训,他再不敢随意试招,强自收摄心神运转内力,施展那神妙步法。

    用得几次后已运转自如,当下穿墙越屋几个起落回到了自己屋前,心里暗爽“有了这功法,以后偷哪家小姐再也不用辛苦翻墙了,只‘嗖’的一下,美人已在怀中。美哉!美哉!”

    推门进屋,小莹儿竟趴在圆桌上睡的正香,身旁还放了个盛水的脸盆。想必是昨夜她来侍候就寝,见自家少爷不在,在圆桌前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岳航心疼不已,轻轻把她拦腰抱起,缓缓放到自己榻上盖好被子。看这小丫头猫儿一样蜷着身子,岳航心里一片温馨静谧。岳航昨夜消耗颇多,此时却是觉得饿了,就这脸盆里的水洗漱一番,就准备去前厅用膳。

    这时传来叫门声“岳公子,起床了嘛!”开门一看,正是苏如画。岳航颇感错愕“苏姑娘,你起的好早啊!怎地不多休息会。”

    “呵呵,如画心急了,打扰公子休息,真是过意不去呢。”她往屋内探看,竟见到榻上的莹儿,转头对着岳航促狭道:“呦!她还没起啊!想必是昨晚累坏了”

    岳航忙摆手辩解“不是的,苏姑娘你误会了!”谁知一时竟想不出理由,只是支支吾吾的傻在原地,尴尬的他直想掐死自己了事。?苏如画不想他太窘,伸手把他从屋里拉出来,回身关上门。

    “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玩。”岳航无奈笑笑,跟着她出了门。?泽阳城位于大河之阴,地处平原,物产丰富,又有大运河北上可直达京都,南下贯穿荆、扬,可达汶川,实乃国家枢纽之地。

    今日城中好不热闹,市集上摩肩接踵,可不正是商家发财大好机会,只见长街之上摊位接成个长龙,琳琅的货物摆满货架,小贩门各个唾水横飞,直要把自己的货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嘈杂的叫卖声中偶尔还传出几声骂娘的粗话。

    也不知是谁家母老虎发了威!苏如画进了集市,兴奋的不得了,点着脚左顾右看,时而拿起跟珠钗比在自己头上,时而抓起个布娃娃摆弄半晌,直看的岳航暗笑不已,谁想在姨娘面前乖的跟个兔儿一样的美人,一出门竟调皮成这幅模样。

    忽地苏如画停在一处成衣铺前,径直走了进去。她穿花般的游走,时而拿起一件在身上比比,仿佛颇喜欢这些衣服的样式。

    岳航识得这铺子正是泽阳城里赫赫有名的荣德坊,里间制的衣衫剪裁合体,样式新颖,城中贵族四季衣衫大多订制于此,就连他现在身上穿的雪荷锦文衫也出于此铺。

    苏如画拿个藕荷色的衣裙比在身上,跑到岳航面前转了个身“岳公子,你看这身配我嘛!”

    岳航哪能不知她意思,抚掌赞道:“真真为姑娘定做一般,姑娘如果喜欢,就穿上吧,资费自然我来出。”苏如画听了直喜的弯起眉眼,忽的又低头扭捏“可是这几件人家都很喜欢呢,真是难以取舍”

    岳航心里暗汗,忙叫过老板,吩咐他除了那藕荷色的留给苏如画换穿,其它几件都包了送到岳府苏如画住处,想到月奴儿没有衣衫换穿,又悄悄叫过老板,交待了大致的尺寸,让他赶作几件送到自己房里。

    苏如画拿了那套藕荷色衣裙去内室里换好了,缓缓走了出来,这衣裙甚是合身,上身微紧,巧妙勾勒出她那傲人曲线,胸口处用淡色丝线绣了个含苞待放的尖荷,尽显少女娇嫩之色。

    又不会喧宾夺主,直衬的她自然晕红的脸蛋更加娇媚。袖口微微敞开外翻,上面点缀数颗米粒大小的银珠弹丸,阳光照耀下放出幽润的光芒,甚是抢眼。

    下身长裙淡淡的叠出几个褶儿来,简约中透出几分高贵。莲步轻摇间,一双粉色绣鞋交错探出裙面,偶尔还能看到衬袜盖不住的粉嫩足踝,直引人遐想连篇。

    饶是岳航见惯美人,不觉间也看直了眼,更何况这铺子里的其它人,一时间只见男人各个涎水横流,女人愧的掩面不敢直视,场面好不壮观。

    苏如画却仿如不见,挎住岳航手臂行了出去。两人就这么肩挨着肩走在人群里,神态颇为亲昵,引来许多行人指指点点,大叹世风日下。

    岳航只觉如芒在背,想抽出被抱住的手臂,奈何美人根本不配合,却示威似的抱的更紧了,一对温软玉兔就那么在他身侧厮磨,直惹的他一阵阵战栗。

    又行出几步,苏如画停下脚步来,拿手指了指眼前一座高楼道:“岳公子,你看这楼装饰颇好呢,不如我门进去歇歇脚吃些东西吧。”岳航正享受温柔,及不情愿的抬头一看,差点惊掉魂魄,只见那楼上高挂块喜红色的匾额,上书‘翠云楼’三字。

    这地方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里面十个红牌有八个是她相好。若是平日里岳航自然愿意上去销魂,可此时佳人在旁,怎好漏了老底岳航尴尬挠了挠头“姑娘有所不知,此地乃污浊之处,不去也罢。

    姑娘如要吃东西,前面有家‘上青天’,里面的洞天乳酒泽阳闻名,不如我带你去尝尝!”“哼!我哪里都不去,就要去这翠云楼,凭什么你能去依红偎翠我就进不得?”

    苏如画撅着小嘴,也不知是真生气还是装样子。岳航郁闷到极点,美人闹成这个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上楼去了,岳家在泽阳说一不二,谁不给他岳大公子几分薄面,所以他在这楼里人面甚广。

    一见他上来,几个纨绔纷纷摆手招呼,窘得岳航再不敢看苏如画一眼。待到几个纨绔看到岳航身边挎着的美貌女子,却再说不出话来,各个张大个嘴巴,涎水流到脚面还兀自不知。

    一个不知死活的纨绔凑过去满脸淫笑的对岳航说“岳兄身边的美人难道是这楼里新调教的红倌人嘛,不知岳兄可否转让于我,小弟自可多加些银两”

    岳航直想一巴掌打过去,只是这人平时与自己交好,也不好拳脚相加,只冷语回道:“余公子休得调笑,这人是我订婚的妻子。”

    众纨绔听了齐齐赞叹“你看你看,还是人家岳公子,未婚妻都能带到楼子里来销魂,不愧是我泽阳城的品花状元啊”岳航红着脸面拉着苏如画急急行到靠窗的座位坐定,喊过老鸨儿叫了酒菜。

    老鸨儿心里气恼“哪有到了青楼还带着姬妾的,偏偏还这么美貌,这不是毁她的生意嘛!”只是这位少爷她可惹不起,也只好依着吩咐去了,苏如画瞧他窘的厉害,嘻嘻偷笑“本以为你只是在楼子里有几个相好,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什么品花的状元呢!真真小看了你”

    “你怎么好像对我的事都很了解哦,而我对你的事却一无所知。只许你抓住把柄嘲笑我,我却没有还手之力,真的好不公平啊!”岳航兀自抱怨。苏如画瞧他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