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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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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芮拉,你今天睡迟了喔!堡厂建构草图你搁哪去,我老是找不到”

    清清爽爽的亚雷打着领带不避嫌,原本取笑的声音突然渐渐微弱,一双绿眸瞪如雨林的绿蛙,猛擦眼睛以示无误。

    “该死,转过身。”霍玉蓟被他高八度的怪腔调吵醒,连忙喝令他少乱瞄。”

    抬起掉落床底的薄被。他将两人的赤裸全部密封。

    正确说法,是把正在熟睡中的仙子包成白色条状。

    “啧,你真有雅兴,一大早就来拜访呀!要不要叫人准备早餐?”亚雷一脸嘲色的双手抱胸。

    霍玉蓟低咒了一声。“你进别人房间从不敲门吗?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进自己姐姐房间哪用得着敲门。”他鬼吼鬼叫引来亚雷的怒视。

    “你姐姐?”话问出口,雷玉蓟才依稀想起自己之前去他办公室找他时,他有说过那东方女人是他的姐姐,可是怎么可能

    “我老爸是她干爹,我是她顺便接收的弟弟。”虽然他一直很别扭多个人来管他,但又不得不接受。

    “她没告诉我。”霍玉蓟有些自问的意味。

    童心未泯的亚雷顽皮的眨眨左眼。“你们忙着‘办事’,自然省略聊天的重要性。”

    “小声点,别吵醒苑儿。”

    这么解释,很多事串联一起就变得清晰,难怪她敢对上司颐措气使,始终摆高姿态,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因此同居一屋就不足为奇,他们是干姐弟嘛。

    “你太不应该了,运动过量很伤神,看她多操劳,累得像死尸。”轻笑的亚雷降低音量。

    “说话谨慎些,我不想一大清早就成为杀人凶手。”霍玉蓟露出两道凶光。

    亚雷子笑地抹抹脖子“火气还没消呀!卡芮拉昨晚没喂饱你吗?”

    中国人真古板,他不过消遣两句当笑话就惹人嫌,贼永远比官兵嚣张。

    “我发现你很不怕死,而且很急着找死。”霍玉蓟摩拳擦掌,非?忠獬扇?br>

    “你看错了,本人十分爱惜生命,我正打算离开呢!你瞧我两条帅腿正怕得发抖朝后退呐!”

    人命的可贵是上天的赐予,不能乱挥霍,亚雷很识趣,主动地“倒车”没必要为了件掉钮扣的小事丢了命,那很难向卡登家族交代。

    所谓恋爱中的男人最可怕,因为全是心盲的傻子,拼命地往前冲撞,血流满面不知痛,犹笑着挥手。

    和疯子打交道是笨蛋的行为,他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还不走,等我泡壶茶吗?”

    “就走了。”亚雷无奈地走到门边。“麻烦你一件事,别留她太久,我也很需要她。”

    “你”暧昧的言词令霍玉蓟眼一狠,似要将他千刀万别。

    “好好好,别发怒,我这就走。”亚雷临走前来个回马枪。“你好粗鲁哦!卡芮拉的乳头都被你咬红了。”

    “亚雷卡登,你这个混蛋”

    回报霍玉蓟怒吼的,则是亚雷狂笑不已的拍墙声。

    “吵死了,你安静些好不好?”

    翻了个身,露出一大片美背雪肤,黎紫苑睡得不安稳的扭扭身子,在睡梦中发着呓语,完全没有自觉地将被子当抱枕,夹在两腿问。

    她娇慵酣睡的自在睡姿令人莞尔,微微的太阳光洒着金粉,一阵感动软化霍玉蓟的暴怒,修长的指头在她探背上跳舞,嘴角是抹失而复得的欢愉与满足。

    “泌儿、蜜儿,别吵妈咪,去旁边玩。”再翻个身,黎紫苑犹闭着眼当是小孩调皮。

    泌儿?蜜儿?

    这是她和向云方的孩子吗?霍玉蓟有一些酸涩。

    当初如果不分散,他们的孩子都快十岁了,他会有一个甜甜的小娃儿绕着他喊爹地,而不是

    不再想了,他要扬弃旧时伤痛才有新未来。

    瞧她睡得香甜,不设防的俏颜宛如少女,一点都不像已为人母。

    黎紫苑咕咕的喊着“安琪拉,把小姐、少爷抓出去玩蛇,不要吵我睡眠。”扰死人了,调皮鬼。

    霍工蓟发出轻笑,在她的雪背落下细吻。

    她真是可爱,迷述糊糊地皱着眉叫孩子玩蛇?倒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胆个性。

    “睡傻了呀!苑儿,我可不是天使哦!小紫苑花。”

    咦!低哑的男性嗓音,

    有些逃避心态的黎紫苑悄悄张开小小眼缝,映人视线中的画面令她抚额暗叹,昨夜干下的荒唐事太胡涂了,她怎会如此“饥渴?”

    玩过火了,现在才觉得羞耻,浑身的骨头全发出抗议声,她想将时间倒转一日不知可不可行?

    “来不及了,小鸵鸟,我看到你灵活的眼珠子在转动,少打马虎战。”他早猜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黎签苑微微发出叹息声。“你不能暂时消失一下吗?这是对于淑女的一种尊重。”即使她离淑女之乡很远。

    “你知道的,这时代做君子很吃亏,所以你只好忍耐野兽时代的到来。”他轻笑地将手放在她气恼的小平肚。

    此时拥着她,心满意足的霍玉蓟只想微笑,十年来头一回这么轻松惬幕,他骄傲得家个国王,巡视他眼前的领土。

    麾下雄兵无一,唯我独尊。

    “刚刚是不是有一宵小!进入!”隐约间,她听到似有交谈声。

    霍王蓟挑了挑眉,宵小。好个名副其实。“如果你指的人物是亚雷小弟,他刚走。”

    “嗯吟!你叫他亚雷小弟。”这好像是她的专利,见时被剽窃了?

    “他是你的干弟,咱们不分彼此,叫他一声小弟是客气。”幸亏那家伙溜得快,不然他就叫那家伙变成亚雷烙饼。

    黎紫苑心生疑惑的问道:“谁告诉你他是我干弟。”

    “当然是亚雷小弟。”他有难了。霍玉蓟幸灾乐祸的想着。

    “他!”

    真好,好个空有长相的草包,他该死咯,要他把嘴巴闭紧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不拿把电焊焦了那张尖鸟喙,似乎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她要为天下除害。

    “你不补充完整吗?满足一下枕畔人的好奇心。”霍玉蓟以微带严肃的口吻问。

    “你不是猫,不需要一本人类文字简介,而我也还不到写回忆录的年纪,等我骨骼开始钙化再说。”

    何必太好奇,全是心酸事,她没打算告诉他。

    “苑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黎紫苑怔了片刻,涩然的回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我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他的心情是矛盾不已。

    因为爱她,当然愿她快乐无忧,不受任何伤害。

    但是也因为爱她,知道带给她快乐的人不是他,那份难受非言语能形容,五味杂陈。

    不过

    地狱太拥挤,他独自前往就够了。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黎紫苑无所谓地耸耸肩拉高被。“能吃、能喝、能睡,有夫有子有事业。”

    霍玉蓟脸色微微一黯。“你还在恨我。”

    “我说过,我不恨任何人,那太累了。”恨对她而言无济于事,她懒得恨人,只是不甘心。

    “那是你以为,昨夜你的犀利和冷厉,伤了曾经伤你的人,在你的潜意识依然有恨。”他听在耳中如刀割,一字一句皆是血在泣。

    她没有权利恨吗?黎紫苑在心中冷笑。“很抱歉,我向来口拙,只会说些不中听的实话,学不会出身富裕贵夫人的虚伪做作。”

    “你瞧你,说着说着又挟刀挟枪,我受的伤并不比你轻。”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挚爱,两边都是一个难字。

    当年他急急南下,只为了探知她的下落,岂知三番两次被她父亲阻隔在门外,经他契而不舍的不断上门请求,甚至不惜下跪,好不容易获得她父亲的一句话

    “回去问你尊贵的母亲最清楚。”

    那声苦涩带着沧凉的“尊贵”两字,竟让他起了心寒,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丙真,一回去,他还未向母亲详问,就见她喜孜孜地拿了一堆印制好的喜帖范本走来,乐得好像中头彩地直问他哪张较适宜。

    翻开烫金的帖子,那既熟悉又嫌陌生的字体让他傻了眼,蓦然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裂的声音,是那么无助。

    霍氏企业长子玉蓟与何氏饭店千金水莲行文定之礼,日期于

    当下,他知道了原由,也失去了她。

    他不敢相信向来疼爱苑儿的母亲,却是一手推开她的恶魔,只为了一个可笑的借口苑儿没有雄厚的家世可以帮助他在商场开疆拓上。

    何时他的能力遭到质疑,护不住心爱的人儿还得借助联姻的小动作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那日,他和母亲发生争执,一气之下夺门而出,从此在外置屋独居,鲜少回霍家

    “天亮了,你该走了,不要添麻烦,我得工作养家。”黎紫苑围着被单找出一件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以后有我养你。”霍玉蓟光着身子要跟进,却发现她从里面反锁。

    他本来想问向云方为何不养家,后来决定不提起这令他为难的问题。

    “免了,早在十年前我就领会了一件事,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唯有靠自己才是根本,我不作梦了。”

    “苑儿”隔着门板,他发出深痛的呼唤。

    没一会儿,梳洗完毕的黎紫苑一身明亮。清爽,看不出一夜纵情的惟怀,容光焕发地扬着自信的笑容出现。

    “你出身好,不怕饿死,小老百姓的我可没那么好运,请让让。”她一副过水无痕的模样。

    霍玉蓟脸上浮现受伤的神色。“我觉得自己像是星期五上班的男妓,在被利用过后随即让人丢两把钞票打发。”

    黎紫苑回过身略微考虑。“你认为买你一夜该付多少夜度资才不失颜面?”

    “苑儿,我不想补牙。”咬着牙,他忍着不去吻她。

    “我忘了你是大少爷,最不缺的是钱。”接着她妩媚一笑。“是不是该换我向你索价,毕竟主动的人不是我。”

    想想,到最后变成互动吧!

    吸了吸气,霍玉蓟长脚一跨搂住她,对着她耳后呼气。“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剥光你的衣服。”

    “别闹了,玉蓟,我真的很忙,没空和你打机头战。”她还得拨空拿份合约给金伯伯签。

    “而我涸普,在多了十年之后。”不满正充斥他胸臆间。

    黎紫宛平稳略带讥诮的回道:“阁下社交生活之活跃,够捐赠全球百年新生儿的诞生精子量,而且是正字标志的优良品质。”

    “那是”霍玉蓟有些局促地黯了脸色。

    “当一个人心死了,他只能用唯一的知觉证明他还活着。

    “是哟!还真是委屈你,原来你全身上下全死光了,唯有胯下那话儿还强悍得很。”

    “我承认作法偏激了些,因为我不够聪明,学不会潇洒地挥挥衣袖,遗忘今生中唯一的爱。”

    黎紫苑无言,抬头望进他深倩、执着的认真眼眸,原本沉淀的心再度泛起涟满。

    这样的心情教人忧郁,她根本怕了无形的爱情毒,全世界找不到这剂解葯,稍有不慎沦落无底洞,欲爬亦乏力,毒发心亡,威力不可测。

    “苑儿,相信我,今生今世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绝无旁人的,她们全是我报复下的发泄品。”

    黎紫苑不禁问:“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她们何其无辜,其中不乏有真心相待的人。”那也是一份爱呀!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是她们死黏上来就要有心碎的准备,千金小姐不过如此。”霍玉蓟说得不带一丝感情。

    哼!全是一群肤浅的女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想掳获他的心,使出千奇百怪的绝招,还故意谎称怀有他的孩子。

    虽然这些年他荒淫无度“使用”女人的速率惊人,但是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体内留下种,在最后一刻他都会抽出,射在其他地方。

    若真有人敢上门宣称怀了龙种复得意非凡,下一个小时她会发现自己碰上了魔鬼。

    因为她会被拖上手术台,进行非法的堕胎手术,不管她体内是否受了孕,或是怀了不知名男子的骨肉。

    “我真的快赶不上会议,没营养的对话不适合在此刻聊。”黎紫苑挣开他的怀抱拿起公事包。

    “等等,我和你去。”霍玉蓟赶紧穿上脱了一地的零乱衣物。

    “你慢慢等吧!不奉陪了。”

    黎紫苑洒脱地扬扬手,不顾他在身后的咒骂声,写意地取走管家准备好的早餐袋和车钥匙,走向已温热的坚尼跑车场长而去。

    随后赶至的霍玉蓟一脸懊恼“善解人意”的多事管家递给他一把钥匙,指指车库中的宝蓝色积架,他马上会意一颔首。

    一前一后离开了两辆车,绝对忠心的管家向加拿大、义大利和美国拨了通电话,通知其他“主人”在屋檐下发生的点点滴滴,当个称职的间谍。

    于是乎,台湾又要不平静了。

    “外公、外婆,让我们去台湾好不好?”

    加拿大的某一处休闲式住宅,占据半片山的空旷草皮上,架设了一座小小凉亭,旁边是可容纳五、六人坐的白色花亭。

    四周零散着有些孤寂的儿童游乐设施,因孩子们的成长而逐渐失宠,失去往日的光华。

    一对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小女孩,绕着一对含笑曲膝坐在草皮上的老人家,直嚷嚷着想念许久未见的母亲,圆睁睁的大眼透着孺慕之情。

    天晓得要人小表大的他们装出这表情有多困难,他们还很认真的扮演天真无邪。

    “好不好嘛!外公、外婆,人家真的好想好想亲爱的妈咪,你们看我想得都吃不下布丁和冰淇淋了。”

    一脸慧黠的小人儿一说完,她身侧的小男孩像个可怜的小白兔,两手内弯搁在下巴直点头说:“好想、好想。”他呼应着小女孩的话。

    “这”两老为难地看着眼前调皮的外孙们。

    “外公,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坐飞机,不要担心我和弟弟会走失。”

    “是啦!外公,姐姐跟妈妈一样能干,她会把我照顾得根好。”

    瞧这两姐弟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使人误解他们的年纪有段差距,其实不然,他们之所以能心灵相通只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因为他们是双胞姐弟。

    而且姐弟出奇的聪颖,现今已挑读国中一年级,是所谓天才型的儿童,所以特别刁钻难缠,普通教师已应付不了他们艰涩的问答。

    家中聘有几位学有专精的特殊教育家教,以高智慧来满足他们需求的知识。

    “外婆,你跟外公讲啦!我们这几天都很乖,没有胡闹哦!小弟也没有欺负隔壁的布朗。”

    黎许含笑无奈的一叹,泛儿哪来的胆,不就是蜜儿带社区华人小孩去“攻击”人家,和她妈小时候的个性是一模一样。

    “布朗妈妈怎么上门说你打断小布朗的牙齿,还有白朗党的小狈是谁绑在河床的石柱上,玛莎莉的猫咪被鞭炮吓得跳上墙头下不来”

    “呢!这个嘛!你知道有些人欠教训,我我才替天行道。”向亚蜜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

    她目前是卡登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弟弟向亚泌是第四顺位继承人,全都以东方人之姿入主排外的卡登家族。

    他们的地位仅次于“舅舅”亚雷和妈咪黎紫苑,其英文姓氏是亚蜜卡登、亚泛卡登。

    “替什么天行什么道,人小表大,毛毛躁躁成不了事,跟你妈一样不安分。”黎正文板着脸孔训话,心底倒是挺乐的。

    小小年纪正义感十足是不错,不过不能太纵容,迟早会惹上大祸。

    “外公不安分的孩子才会成大器呀!妈咪小时了了,大了当总裁就是最佳范本。”

    小外孙女的撒娇加无赖式的骄傲感,一时间教黎正文感触良多。

    他宁可一家平平顺顺当个没钱的小老百姓,总好过年老在异乡思念旧时亲友,女儿在感情上二度受创伤,始终有个阴影在,迟迟不愿再涉及感情事。

    “小猫咪,你又带着弟弟烦外公、外婆是不是?”沉稳有劲的嗓音速然让两个小孩泄了气。

    “大舅舅,今天不是周末,你私自休假是不应该的行为,我要检举你渎职。”最好叫妈咪开除他,但向亚蜜又一想,不成不成,万一大舅舅不工作一直待在加拿大,那她和弟弟不就多一个人管?

    黎紫言笑着揉乱她的发。“我来开会可不可以,小避家婆。”

    “喔!’她嘟着小嘴,少了平日欣喜的大笑脸。

    “现实的小表,不先给舅舅一个热烈的拥抱和牛奶味十足的亲亲。”黎紫言张开双臂等待。

    十岁大的向亚蜜满脸不屑的碰碰他的脸,意思意思。“大舅舅,我已经断奶了。”

    “真的呀!”黎紫言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记得才刚替你换过尿布,几时断奶怎么没通知一声?”

    “有呀!在你和未来大舅妈候选人三号在床上光屁股打架时,我和弟弟不是在门上留了言。”她贼贼的佯装无邪样。

    “候选人三号?”黎正文不解一问。

    向亚蜜急着掀舅舅的疮疤。“他们在床上滚来滚去,莱蒂阿姨一直叫一直叫,还要大舅舅用力一点。”

    “紫言,你太不像话,茉蒂可是苑儿在纽约分公司的助理。”黎正文虽如此骂,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另一个讯息干么不锁门,教坏小孩子。

    “爸!我是成年人。”人有七情六欲,他不过是个男人。

    “外公,大舅舅有好多大舅妈哦!有丽莎姐姐、纯子阿姨、卡妮老师嘟嘟他小泵姑还是一位什么社交之花哦!”点着小指头数,向亚蜜一连数七、八位相当熟悉的人名,最后一个更是出名,是拉斯维加斯的脱在舞娘,人尽可夫的高级妓女。

    每念一个人名,黎正文脸色就更沉一分,而满头汗的黎紫言脸色更难看。

    黎紫言发现小外甥女不只是管家婆,还是个难缠的小奸细,居然连他锁上门“办事”都难逃她的雷达眼,细数他极欲掩藏的小私密,这份精明简直是大姐的翻版,教人吃不消。

    “小蜜儿,我的小祖宗,你饶了舅舅吧!外公快拿扁担揍死我了。”唉!表灵精怪。

    “大舅舅,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所有的大舅妈都对我和弟弟好好哦!问你几时要结婚,她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是准备要砍他一脚多踩的花心吧!黎紫言发现自己直冒汗。“爸,你别听信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我一向老实。”

    “老实个屁,都快二十七岁的大人还不肯定下来,你打算糟蹋几个女孩才甘心。”他现在只等着抱孙子,传黎家的香火。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黎紫言略微心虚地偷觑正在扮鬼脸的向亚蜜。

    并非他有意花心,而是她们都太热情地主动献身,一时把持不住就失了身,他是在造福各个身心寂寞的可怜佳丽,何况他娱乐不忘工作,偶尔消遣一下不枉年少风流。

    黎正文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要孕妇挺着大肚子上门认父亲,我才有升格当祖父的机会?”

    我我有做防范。”黎紫言呐呐的说道。

    “你说什么?”

    黎紫言干笑地抓过正在偷笑的小调皮。“没有,我是说蜜儿愈大愈漂亮,将来不知要害死

    呃,迷死多少男人。”

    “大舅舅,你在掐我脖子。”

    “你闭嘴,小表,待会再找你算帐。”他贴在她耳边小声威胁着,嘴上挂着令人怀疑的笑意。

    向亚蜜不甘心被“欺负”告状道:“外公,大舅舅说要扭掉我可爱的小脑袋。”

    “你”好个小阴谋家,黎紫言有苦难言。

    “紫言,你敢对我的心肝金孙动手动脚,小心我把你的手脚折断。”他就是偏疼这个小外孙女。

    老人家上了年岁,不就图一个含饴弄孙的乐趣,小外孙女嘴甜贴心,哄得他们两老镇日笑呵呵,总好过经年在美国工作的呆儿子。

    谁说生儿子好,还是女儿较顾家,一安定下来就接一家子来享福,连带着两个儿子也在女儿的企业之一担任要职。

    “对嘛!大舅舅,你趁我妈咪不在就欺凌我,我要去台湾跟妈咪告状。”她从未去过台湾,好向往喔!

    “小表,少来这一套,你把聪明用在课本上。”黎紫言报复性的轻扣她脑门。

    “哎呀!大舅舅,会疼耶!”

    不疼干么打你?枳涎蕴嵝训溃骸鞍郑阋沤裘鄱碇饕舛嗳缪蛎欢ɑ岽捣憾!?br>

    哼!小看我。

    向亚蜜十分不满,朝双胞胎弟弟投了一个只有两姐弟知晓的眼神。

    在一座秀丽的小墓地,立了两位背着小包包的小孩,神情谨慎的阖着掌,向死难的至亲道别。

    “爹地,我要去台湾找妈咪,你一定要保佑我和弟弟在上机前不会被大舅舅逮到。”

    “爹地,我和姐姐去找妈咪,我们很快会回来陪你玩。”

    墓碑上贴了一张慈祥温柔的男子相片,眼神维妙维肖的注视他一双宠爱的儿女,似在鼓励他们勇敢展翅。

    向云方生前相当宠溺这对宝贝,比他们母亲还要纵容他们的任性行为,标准父慈母严的家庭,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现象,几乎可以用“福德正神”来形容他有求必应,因此深受孩子们的敬爱和崇拜。

    至于母亲,他们是既怕又畏。

    “好了啦!亚泛。爹地知道我们赶飞机,你别拖拖拉拉的,不然我不带你去台湾。”

    “人家在走啦!你别催嘛!”向亚泛边走边回头向泥中的父亲挥手。“爹地,再见。”

    没多久,一架航空班巩飞过加拿大的领空,带走一对兴致勃勃,急着去冒险的恶魔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