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月的风带点凉意,空气中有著渐浓的秋天气息,是到了该加衣的季节。

    庭院中的树木显得萧条,绿意虽在,但黄叶已悄然地占据枝桠,不久之后它们将一片片凋落,枝秃叶枯的迎接白雪的到来。

    人的一生就像四季一般兴衰荣退,由多娇的春天进入热情的夏天,随著日月星辰的轮替,秋的脚步逐渐靠近,美丽的灿烂也将归于沉寂。

    眺望远方的天空,遥想着苏格兰高地的美丽少女,棕色的眼眸洋溢著对生命的热爱,一头长发迎风扬起好不快意,似乎天地将她包围著。

    曾几何时,少女意气风发的笑容不见了。

    梆丽丝独坐前庭的枫木下,尚未转红的枫叶显得无精打采,就像它慵懒的主人独享著下午的宁静,了无生趣的啜饮爱尔兰红茶,清澈的色泽如同她平淡的一生。

    美丽不是通往幸福的通行卡,无法附加保证书,独自一人的她感触良多,白色的藤椅衬得她的脸色更为苍白。

    尤其是最近她更显?郏裁淳14蔡岵黄鹄矗松路鹱叩街盏闼撇辉儆写禾臁?br>

    她的一生是一连串难以抹灭的败笔,直到孤寂涌向她心口才肯承认,骄傲毁了她通向幸福的道路,让她的丈夫、孩子远离原本应该和乐的家。

    幽然的叹出一口气,她不能告诉自己毫无怨尤,但一切都是自己强争来的,也只好咬牙承受了。

    突地,一朵滴上露水的鲜艳玫瑰出现在她眼前。

    “呃,喜儿少夫人说你很寂寞,要我把阳光送给你,可是我想了想,只有满园盛开的玫瑰最阳光。”

    一说完,满脸腼腆的巨人抓抓后脑勺的走开,独留她一人怔愕不已。

    淡而雅致的玫瑰清香优雅地飘送开来,柔得像丝绒的花瓣展现美丽的生命力,眼神一柔的葛丽丝低头轻嗅著这意外的小礼物。

    她记得他,是家里照顾花木的园丁,憨直老实、闷头苦干,鲜少与人交谈。

    真的寂寞吗?

    想她一向高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以为只有骄傲和尊严才能支持她立足于五光十色的伦敦社交圈,她最怕寂寞找上她。

    没想到却是她自己把寂寞引进来,让原本可能欢乐的家变得空洞。

    唉!也许真是她的错吧!

    花丛间移动的蓝色小点引起葛丽丝的注意,视线不由得落在看似鬼祟的身影,一抹冷淡的笑意由三十多年来不曾牵动的嘴侧漾开。

    她心想,她又要干什么惹人摇头的好笑事?

    “过来。”

    不会吧!老巫婆要点召了。

    明明藏得很好呀!她还刻意选了这株开得最茂盛的花当掩护好痹篇她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也避不开。

    “没听见我的话吗?杵在那里不见得比较凉快,没教养的女孩。”

    是呀!她没教养,所以这会大可转头离开,当没听见有人在叫她。

    一脸不情愿的蓝喜儿慢慢地移动脚步,以龟速前进。

    “土人就是土人,一点规矩也不懂,磨磨蹭蹭还妄想挤身上流社会。”一口红茶含在口中轻尝,面容严肃的葛丽丝优雅地摇摇怀身。

    她要是像土人,这世上可能没有所谓的文明人。“我从来没有想要挤身上流社会,你不要老是嘲讽我嘛!”

    社会很大,不需要挤吧!

    “嗯!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站没站姿像条虫似的扭来扭去,你父母没生骨头给你是吧?”真不晓得她何时才成气候。

    “我老爸”哇!好凌厉的眼神,不愧是万年巫婆。“呃!我是说家父已仙游,这问题你得去问我母亲。”

    好拗口哦!真不自由,妈就妈非要拗成母亲不行,她早晚会咬到舌头。

    “无礼,自个没志气还推到父母身上,我真替你父母伤心。”什么德行,站著还用脚指头踢草。

    太没教养了,完全不搭她麦提斯家族的门风,糟糕透顶的女孩。

    会吗?看不出来耶!“放心啦!我妈早死心我母亲并不太在意儿女是否功成名就,她只要我们快乐就好。”别无所求。

    “快乐?”这是一个母亲的爱吗?

    儿女若没有成就不是当母亲的失败吗?

    “快乐可以很简单,是人把它复杂化,像我只有高中文凭,不一样天天开心,无忧无虑的实行猪的哲学。”蓝喜儿没法板著脸说话,一下子就破功了。

    “猪的哲学?”望着瞬间笑开的苹果脸,葛丽丝心口一块僵硬的石板似乎软化了。

    从来没人告诉她快乐是简单的,她很久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一提到“猪”的哲学,忘形的蓝喜儿得意扬扬的比手画脚,忘了自己有多旧葛丽丝。“能吃能睡不幸福吗?”四肢一摊开打呼兼流口水,醒来等人喂食,根本不必担心何时会被宰掉。

    “因为肠子全满了嘛!塞不下就住脑子里堆,脑满肠肥自然不用费心思,天塌下来由别人去扛,猪依然流口水打呼,把自己吃得肥肥地继续睡觉。”

    烦恼皆因强求生,菩提树下悟佛来,胡涂一点又何妨,人要太精明苦恼就多,斤斤两两爱计较,谁快乐得起来。

    罢回到爱情岛时她总财产只有三十七美元,不到一年光景,户头多了三十七亿欧元,害她走在路上常怕被人抢,一件名牌服饰也不敢穿。

    唉!有钱多麻烦,时时提心吊胆,反而不能轻松。

    她还是喜欢以前赚一块花一块的生活,至少没有任何负担,担心钱太多要怎么花,悠哉悠哉的混迹人群中,大谈没钱的好处。

    那日子真是美好呀!逍遥又自在

    “嗟!低等人的想法,你就那么不长进吗?”居然羡慕起猪。

    吧么戳破她的美梦,她就是想当猪嘛!“如果不长进能带给我快乐的话,我宁可一辈子不长进。”

    “你”她为什么能理直气壮的堕落呢?“真搞不懂我儿子为何会看上粗野的你?”

    两人差异实在太大了,恍若天与地的距离。

    可是她却无法否认他们俩之间的和谐是那么令人羡慕,明明是水与油却能相融成一体,不见油腻,但见水的清澈,平凡而纯净。

    看见儿子的转变让她大为惊讶,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他也会笑。

    “互补咯!像卡维尔这么闷的丈夫一定要配我这个乐观的老婆,不然他很快就会因枯燥乏味而得老人痴呆症。”唔,这饼乾真好吃。

    下回把做法偷回去,拜托糖婶多做些。

    她未免太自在了些,看了真不是味道。“坐有坐相,脚不要踢来踢去。”

    “喔!”她听话的停止踢桌脚的动作,拿起半杯的红茶配点心吃。“你有个手艺一等一的厨师。”

    手艺真不是盖的。

    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她,站累的蓝喜儿一屁股地往空著的位子坐下,伸手就是饼乾、饮料,自动自发,完全不需要人招呼。即使她喝的是人家的红茶,吃的是人家的饼乾,奉行“猪”的哲学的她一律不当一回事,反正人家又没开口赶她下桌,她何必惺惺作态装淑女。

    她累,别人看了也会累,还不如做自己。

    “嗯哼!你太惬意了吧!”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葛丽丝的心也跟著暖和了。

    “还好啦!有吃有喝干么不快乐,辜负美好的今天,会被神责罚的。”她边说还边挥舞著双臂。

    棕眸一利的葛丽丝斜睨那一团白。“你的手怎么了,被大象踩过了不成?”

    “哇!你在关心我,真叫人感动”不像她没良心的丈夫只会命令她这不许做,那不许动。

    轻咳几声,葛丽丝摆出严谨的神色。“轻浮,你就不能安份些呀!”

    “好像很难耶!我外公为我取名为喜儿的意思,是希望我一生都能欢欢快喜,没有烦忧,我怎能让他死不瞑目呢!”蓝喜儿口没遮拦的道。

    弟弟天乐、妹妹无忧也是一样的道理,不求富贵只愿一生平平顺顺,不要有太多波折和心伤。

    “你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拿长辈的死开玩笑。”欢欢快喜吗?的确没见她不开心过。

    蓝喜儿笑着扬扬“残废”的手指头。“哪像你儿子那么三八,小小的割伤包得像肉包,人家还以为我伤得多严重。”

    三八?肉包?“咳咳!你说够了没,好女孩不该大声喧哗。”

    “可是小声说话也不一定心地善良,有些地区的女孩非常阴险。”例如她曾走过的某个国家,位于太平洋海域的岛国。

    “你是指我阴险喽?”她所谓的好女孩标准是进退得宜,谈吐高雅的大家闺秀,绝不是市井小民。

    “巫婆呃!婆婆,”蓝喜儿吐吐舌头的猛笑。“你怎么会阴险呢?你只是不喜欢我当你媳妇而已,其实你人还满好的。”

    在蓝喜儿的眼中是没有恶人的。

    即使行为偏差也只能算小奸小恶,人心的良善面总会发扬光大,不可能坏到天理难容的地步,不完美的人生才是人生。

    梆丽丝挺意外的扬扬眉,这丫头居然不记恨地称她是好人。“既有自知之明,为何不离开?”

    “我根本不想来好不好,是你儿子骗我来的,他扣了我的护照和帆船,我想走也走不了。”霸道老公可怜妻,闺怨呀!

    虽然蓝喜儿嘴上抱怨连连,可是半点沮丧的神情也没有,眼睛眉毛都弯成上弦月,笑咪咪的进攻所剩不多的饼乾,好像它们是人间美味似,少吃一口会减少一年的寿命。

    看她吃东西是一种享受,让人联想到幸福的猪。

    想到此的葛丽丝忽地眼神一柔,不自觉地散发柔性光彩,眼前女孩的活泼朝气令她联想到年轻时代的自己,同样不知天高地厚。

    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呀!她想到哪去了,说不定她会先气死。

    “哇!你笑起来好漂亮、好温柔哦!你应该多笑笑美化环境,不要像我妈老是学狮子吼。”脚一缩,她做出受惊的表情。

    她笑了吗?葛丽丝抚抚脸,不相信自己也会笑。“不用吹捧我,我还是一样不喜欢你。”

    “我说的是老实话,卡维尔常被我气个半死,你真的要常笑才会健康,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儿子喜欢我就好了。”

    喜孜孜的她脸像发光的苹果一般红润,想起丈夫在湖畔的真情告白她就想笑,满心甜蜜地抱著他狂吻,直到湖水乾掉为止。

    她一直以为这辈子别想由他口中套出一句“我爱你”情感内敛的卡维尔,一向以行动表示他对她的爱,因此她从不期望有一天他会开窍。

    但是老天爷特别偏爱她,不仅赐给她一个好老公,还附送一位好情人,叫她每每想起就脸红不已,—颗心卜通卜通的乱跳,宛如芳心初动的少女。

    人家说初恋最美,可是她连初夜男人的面孔都想不起来哪管得著初恋,记忆中最深的爱恋是丈夫所给的,要忘记他可能很难。

    “哼!他太没眼光了,放著莉亚娜那样的好女孩不要,偏要粗鄙的你,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儿子。”整个人全变了。

    以一般人眼光他是变和善了,但是在她眼中却是自甘堕落,毁弃麦提斯家族的百年荣耀,根本越变越糟,成不了上流社会的表率。

    喔!原来她口中的好女孩是指莉亚娜。“如果是你,你会娶个死人还是活人?”

    “什么意思?”她被冒犯了。

    “娶个像古董家具一样的妻子,只适合摆在客厅,找个佣人定期擦拭不用太费心,反正是装饰门面嘛!管他冷冰冰还是面无表情,对家具不需要有感情,因为它是死的感受不到。

    “可是有哪个男人不想抱著暖呼呼的女人睡觉,谁愿意和家具共寝,男人其实很脆弱的,他们也会寂寞。”

    寂寞!?

    淡淡的空虚进了心,葛丽丝的鼻有点酸涩,她心情低落的问:“我寂寞吗?”

    顿了顿,蓝喜儿吞下最后一块饼乾,拍拍手上的屑屑,看似不太认真且带著玩笑意味的口吻说:“是的,你很寂寞,我看到你灵魂深处住了位寂寞的女人,她非常渴望爱,非常”

    ****

    渴望爱,她吗?

    这句话让葛丽丝反刍了许久,由暖和的午后静坐到云霞满天的傍晚,三两只乌鸦的啼叫使她蓦然清醒,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处。

    晚风的沁凉令人精神一振,有些事她似乎想通了,可是她仍放不下身段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的,她很寂寞。

    饼度的骄傲使她寂寞,她不轻易相信人也不与人交心,始终维持一段距离以防别人看见她的害怕,害怕再也藏不住寂寞。

    想回苏格兰的想法不曾停止,但她总用各种藉口催眠自己说:苏格兰已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英格兰。

    其实她怕人事已非,再也回不到在高地上纵马狂驰的年代。

    她老了,不再是青春年少的美丽少女,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她不知道故乡的亲人是否肯接纳她,一如从前。

    包怕看到初恋的那个男孩眼中的责备,怪她负心不守承诺,移情别嫁。

    寂寞冰冷了她的心,让她忘记怎么爱人。

    她是个可悲的女人。

    “夫人,天凉了,要不要加件衣服?”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罗兰手上拿了件呢绒外衣,轻声地提醒主人天气转凉了。

    “那女孩好像没那么糟,你说是吧?”虽然构不上她要的条件,但起码不算太坏。

    “是的,夫人,你要加件衣服吗?”罗兰仍不忘职责地重复一次。

    食指优雅地点了两下,仪态万千的葛丽丝轻逸出一丝微笑。“谢谢你一直陪著我。”

    “夫人”惊讶不已的罗兰心头有一丝感动,眼眶一红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服侍夫人一直是她份内的事,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夫人会感谢她。

    “我知道,罗兰,是我太自我了,从不去体谅身边的人对我的关心。”因为她太习惯于接受了。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她今天太反常了,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夫人。

    梆丽丝的心情很平静,像一座湖水。“我还是不喜欢那个女孩,但她是卡维尔的妻子。”

    能说什么呢?她根本改变不了年轻人的意志,他们俩都太顽固了,像是未被驯服的野牛般横冲直撞,叫人挡都挡不住。

    有点无奈却是事实,她不接受也不成,那张小小的苹果脸看久了也满顺眼的。

    看着手中去刺的玫瑰花,她想到园丁腼腆的笑容,脸上的僵硬线条不免软化,数不清有多少晨昏埋怨著上天的不公,却遗忘了人心最美好的一面。

    最简单的快乐最容易获得,可是也最常被人忽略。

    久违的笑容出现在罗兰脸上,她有些明白了。“喜儿少夫人人不坏,就是顽皮了些。”

    “哼!她岂只顽皮而已,根本是没教养,不懂礼节的野女孩,你要帮我多盯著她,别让她出乱子。”她迟早会招来麻烦。

    真是野得没话说,需要找几个美姿美仪老师来教教她,否则见不了人,只会丢了他们麦提靳家族的面子。

    梆丽丝表面上仍反对两人的婚事,但态度已没之前那么强硬,言行中似乎默许了两人的婚姻关系。

    不过她心目中的理想媳妇人选仍是侯爵千金,是退而求其次才勉强考虑爱笑的东方女孩。

    “是的,夫人。”这个家有希望了,罗兰暗忖。

    “给我加件衣服吧!这天气真变了。”怎么她以前都没发现夕阳下的玫瑰花圃是如此美丽。

    迎著斜阳摇曳生姿,群花竞艳地争取最后的薄阳,一个劲地绽放。

    “是的,夫人,小心别著了凉。”天变凉了,心却加了温度。

    好个微凉秋意。

    “你也多加件衣服,这天气难预料咦!我是不是眼花了?”也许她该去配副老花眼镜。

    “什么事,夫人?”太阳落下的方向应该没东西吧!夫人在瞧什么?

    “你看那两人是卡维尔和麦格吧?”他们几时好得勾肩搭背?

    记忆中他们只会互相疏离,漠不关心的各走各的路,除了冷淡的兄弟关系还是冷淡,绝不会搭著对方的肩表示善意。

    仔细一瞧,那身影还真有几分像,但“是两位主人,可是他们好像受伤了。”

    谁这么大胆敢伤害麦提斯家族的人,不怕遭到报复吗?

    是受伤了。“去把他们俩给我叫过来。”

    天生的权威仍然在,眼神凌厉的葛丽丝满脸愠色,端起茶杯欲饮才发现茶杯见底,整壶红茶早让人喝光,一滴不剩。

    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又跌回谷底,心中的嘀咕不免多了两句,不知分寸的丫头,还得多琢磨,别让她那个性子乱了这个家。

    当她低下头思考时,一片阴影遮住残存的光线,她下意识抬起头一看

    “你们两兄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鼻青脸肿、满身是血。”冷吸了口气,她讶异的捂住受惊胸口。

    简直惨不忍睹,叫人认不出他们原来的面貌。

    “没什么。”

    “不过打了一架而已。”

    一个神情冷漠,一个冷嘲热讽,由外表来看分不清谁是谁,有些苦恼的葛丽丝只好以他们的口气和态度来分辨长幼,她看向其中一人。

    “卡维尔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打架总有个理由。

    嘴角血渍未乾,左半脸全肿的杰洛冷笑的一睨。“母亲,你几时才能正视我的存在,难道你心中只有好运的卡维尔。”

    “你是麦格?”她不敢确定的一问。

    “是呀!懦弱无能的败家子麦格在此向你致敬。”他肿起的眼里毫无敬意,只有嘲讽。

    无礼的手划过眉间,他足下颠了一下,推开扶持的人,失败的事实折损了他的自尊,他不相信健身房常客的自己会输给长年坐办公室的人。

    而且几乎是一面倒的惨败,偶尔偷得的几拳是耍诈得来的,但很快地被以倍数的拳头讨了回去。

    他很不甘心,可是却体会了一件事,卡维尔真的懂爱,他用足以致命的重拳告诉他,不要染指他的妻子,不然他会不惜杀了他。

    第一次见识为爱发狂的他这么不顾一切,好像这世界除了他的妻子再无其他,谁也别想介入他们夫妻之间,他会用生命守护他的爱情。

    “麦格,你在搞什么鬼,你做了什么事惹你大哥大发雷霆?”一定是他的错,否则向来冷静的卡维尔不会动手。

    她了解他们的个性,却不了解他们在想什么,因为她从不是一位好母亲,不曾试图了解自己的儿子,只由表面上去判断好坏。

    没错,是他,反正错的永远是他。“帮他照顾妻子而已,省得他冷落了人家。”

    “你你去招惹你大哥的妻子!?”葛丽丝气急败坏的站起身,鲜艳的玫瑰在无心中滑落地面。

    “说招惹就太严重了,是他妻子喜欢我。”杰洛故意挑起事端的大声道。

    本打算息事宁人的卡维尔一听他死性不改,仍在口头占妻子的便宜,松开的拳头再度握紧。

    “麦格,别逼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他至少有段时间不能乱玩女人。

    “什么,你打断他的腿!?”葛丽丝差点昏厥,无法接受她唯一优秀的儿子竟然残忍至此,连亲兄弟都下得了手。

    “母亲,你为何如此惊讶,你不是一直希望只有一个儿子,他不过在成全你的心愿罢了。”杰洛夸张地将血洒向她前方的泥土,抽痛的脸颊看不出是笑还是哭。

    她强装冷静的掩饰受到伤害的心,不愿流露一丝受伤的情绪。“做错事就要有所承担,不要把失败发泄在别人身上。”

    “呵呵听到了没有,我亲爱的大哥,咱们冷血的母亲居然希望我成功的侵犯你的妻子,你说好不好笑?”他痛得无法大笑,只好以微小的笑声来挑拨是非。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来不及为自己辩驳的葛丽丝已被儿子冠上罪名,长子阴惊眼中的冷芒令她心惊,担心他握紧的拳头会朝她而来。

    “哇!有两只熊猫耶!好好笑哦!”骤起的大笑声化解了母子、兄弟间的敌视与对峙,三双难以置信的眼看着笑容满面的女子走向她的丈夫,毫无迟疑地取笑他的黑眼圈。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为何他伤得连母亲都难以辨识,怎么她问都不问地就知道谁是她的丈夫呢?

    “呃!野丫头,你确定他是卡维尔吗?”会不会是碰巧蒙上的?

    什么野丫头嘛!真是没礼貌,算了,原谅巫婆婆婆的一时失言。

    “奇怪,你们怎么老是问我同一个问题?我岛上一百多头狼我每头都认识,为什么会认不出自己的老公呢?”